兩人進了屋後,葉紅楓細細問了一遍風去歸來苗嶺的來歷,聽到青芽爲了救萬民居然心甘將苗人聖寶扔進火中,不覺對此女刮目相看,又聽到他與韋斷橋之事,心中甚是驚奇。輕輕推了風去歸一下,見其體內自然生出反彈之力,似乎他體中內力比之前更加雄厚。當既正色說道:“賢侄,現在你體中內力可謂深厚之極,那本內功轉移大法既然是你無意中學會的,切不可濫用,你需知學武之人習練不易,或你辛辛苦苦練的內力被他人佔爲已有,你心情如何,所以要慎之又慎。”
風去歸聽葉紅楓話中說的甚有道理,當既應道:“此功我絕不會再用了。”葉紅楓點了點頭,笑道:“你爲人忠厚良善,葉大叔自然信的過你,幸好此功被你學會,若是被他人學會,那可遺憾武林了。”風去歸道:“多謝葉大叔教誨,晚輩記住了,自從哪天與葉大叔匆忙見了一面,我們二人便又分開,不知葉大哥和質潔妹子現在怎麼樣了。”他剛想到葉質潔,不覺心口又疼了一下,他知是青芽所種的‘遺**’發作,情不自禁的捂住胸口,當既不敢再想。葉紅楓長嘆一聲,說道:“自那日我從山莊回到客棧之中,便不見了你葉大哥與王破書的身影,我在保寧府尋了一個月,仍舊一無所獲,後來我想你死之事爲大,便直奔苗嶺,想告訴風兄你喪命的消息,但沒想到來到此地之後,沒見到你爹爹,卻遇見了你,當真是有喜有憂。”
風去歸聽了此言甚是感動,想到父親現在是死是活還不知道,不覺心中又擔心起來,突然,他想到一件事情,張口問道:“葉大叔,你知不知道此處有一地方,名喚蠱祖洞。”葉紅楓聽了此言,不覺一怔,道:“蠱祖洞,賢侄,你打聽此處作甚?”風去歸道:“那位名叫路大昌老伯的人正困在此處,已有幾天,現在也不知是死是活。”葉紅楓聽了此言,心中有些不悅,心道:“我這位賢侄心地太善,路大昌此人算不上什麼好人,害你數次,你到現在居然還想着救他。”但又望見風去歸滿臉期盼之色,嘆道:“我知道此處所在,也知道你想讓我帶你去救他,但你可知道,你若救了他,他還逼你還他丹藥內力,縱使你現在練成了吸納神功,他得不到你身上的內力,但他還會想着古怪辦法對付你。”
風去歸道:“這位老伯雖然對我很不好,但是我畢竟吃了他的丹藥,若是不救他,我總是覺是心中欠他。就這次把他救下,以後再也不理他就是了。”
葉紅楓聽了此言,不好再說什麼,說道:“賢侄既然這麼想,那葉大叔便帶你去那個地方,不過,那地方我見去過一次,那條大蛇着實驚人,若是救不了他,不可勉強。”風去歸點了點頭,兩人站起身來,直奔蠱祖洞而去。葉紅楓前面帶路,穿過幾個山洞,來到蠱祖洞前,二人還未到近前,突然聽到洞裡有人打鬥之聲,葉紅楓衝風去歸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不要發出聲響,二人慢慢向前探去,到了近前,二人身子藏在一個大石後面,偷偷向裡面瞧去。只見韋斷橋與一老者戰在一起,兩個人的臉上都淌着汗水,似乎已戰了多時,在蛇坑的對面,路大昌跳着腳罵道:“快殺了這個老不死的,居然敢騙殺我,如果我能過去,一定把你丟在蛇坑裡,讓蛇活活把你吞了。”他鬍子頭髮直立,顯然甚是氣憤。風去歸與葉紅楓見到與韋斷橋打鬥的老者,非是旁人,正是路大盛。二人都赤手空拳,你來我往。出拳甚速。風去歸心道:“此人不正是路老伯嗎,想不到他也到山上了。”而風去歸心中迷惑想道:“他說快殺了那個老不死的,是讓快殺了路大老伯,還是快殺了教我轉移大法的那個老伯,瞧二個人的年紀頭髮皆都花白,但相對來說,韋斷橋的年紀更大。但路大昌卻和路大盛之間的隔閡更深。當下瞧不出個所以然來。便專注瞧二人打鬥。
因爲韋斷橋身上丟了一半內力,所以現在漸漸落至下風。已被路大盛逼到蛇坑邊緣。若再鬥下去,恐怕遲早逼至蛇坑當中。韋斷橋一張臉汗如水冼一般。在強自支撐。突然,韋斷橋一招使的用力過猛,路大盛身子向右一撤,韋斷橋體力已不濟。下盤不穩,向前栽去。路大盛趁這個空隙,欺身而上,在他後心大穴上點了一下,韋斷橋身子一軟,癱倒在地。路大盛此時也是疲憊之極,見將他打倒,自已也坐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氣。稍歇一會,他從脅下抽出火鉗,鉗頭直逼韋斷橋的脖子,喝問道:“說,剛纔你爲什麼要害我,我和你無怨無仇,你偷偷的對我下手,若不是我躲的快,恐怕被這條大蛇就給吞了。你爲什麼要害我。”
韋斷橋喘着粗氣,但臉色卻露出倨傲之色,說道:“你要殺便殺,問那麼多閒事作甚。”路大昌在對面喝道:“千萬別殺他,先問他那個小孩下落。”路大盛向路大昌撇了一眼,說道:“你說不殺我便不殺嗎,你不讓殺,我偏殺了他。”他罷,一拳向韋斷橋太陽穴上搗去,雖然用力很猛,但落下之時卻沒有用力。但饒是如此,韋斷橋也承受不住,悶哼一聲,倒在地上。路大昌怒道:“死瘋子,你總與老子作對,就算救了老子老子也不領你的情。”路大盛望着四周,說道:“你不領情,老子偏偏把你救了,非讓你領這個情不可。”他打量四周。見蛇坑兩端直抵崖璧。寬約一丈,當中沒有絲毫借力之處。坑下那條莽蛇身子緩緩遊動。
路大盛沉思半天,也沒想出一個好辦法。”路大昌哈哈笑道:“死瘋子,若是能想出辦法,我早就出去了,還用等到現在。”路大盛奇道:“你關在此處幾天了,你那邊空空蕩蕩,什麼都有沒有,不但沒餓死你。還如此精神。”路大昌怒道:“你盼着餓死老子,只怕是做夢。老子豈是那麼容易死的人。”他從地下抓起一條蛇皮,得意的在手中晃了兩晃,說道:“坑下有這麼多蛇,老子就是在此處呆上一年五年,也餓不死老子,你想盼着我死,只怕讓你失望了,哈哈。”
路大盛平生之樂便是和路大盛對着幹,路大昌若是反對的事,他必定會竭盡全力去做。他想了半天。突然腦子一轉,從懷中掏出兩把匕首,去掉皮鞘,輕輕把匕首往地上一插,就見匕首居然直插到底,僅露柄端。路大盛心中大喜,說道:“一個蛇坑有何難爲人之處,你瞧我是如何過去的。”他縱身來到牆壁之處,左手匕首直**去,鋒端沒在石中,接着右手匕首一擡,那把匕首也沒在石上,他左右交替,不大一會,便到了洞頂,路大盛此時改變方向,匕首不在向上插,而是橫着向路大昌方向移去,漸漸,居然移到蛇坑之中。路大盛得意說道:“師弟,你在這裡憋了幾天,都沒出去,我纔來多大一會,便來去自如,可見你計謀也不如我,還不承認我這個師哥嗎?”
路大昌又嫉又恨,怒道:“有什麼了不起,我的手中若也有你手中這兩把匕首,恐怕也早就出去了。你從何處弄來這兩個傢伙,當真鋒利的很。”說到最後,居然對他手中的兩把匕首豔羨不已。路大盛聽他口中泛有酸意,更加得意,說道:“這兩把匕首是我從一個人身上偷去的,嘿嘿,要說這個人身上的好玩意也真不少,不過我就瞧中這兩把匕首。但我留着也沒用,你若叫我一聲師哥,我便將這兩把匕首送、、、、、、。”他話還未說完,突然感覺自已貼在牆壁上的身子飛起,似乎有一雙無形大手在用力拉扯自已的腳一般,而且拉扯的力道也愈來愈大。路大盛臉色大變,驚呼道:“噫,邪門,怎麼有人拉我一般。”突然聽到路大昌驚恐之聲道:“蛇,大蛇動了。”路大盛回過頭,只見那條莽蛇微微擡頭,張開大嘴,正擡頭對着自已。路大盛剎那間駭的魂飛天外。驚呼道:“媽啊,不得了。”急忙用手緊緊抓住兩把匕首。但感覺那蛇的吸力愈來愈大,自已的手臂也愈來愈酸,**石中的那兩把匕首也慢慢從石中起出。
風去歸和葉紅楓瞧的目瞪口呆,葉紅楓從大石後躍了出來,風去歸也跟着跳了出來,葉紅楓到了蛇坑邊。從懷中掏出一把飛刀,向莽蛇身上打去,那條蛇身上的皮甚厚,飛刀打在蛇身,如打在鋼板上相仿,居然沒有一點反應。葉紅楓又從懷中掏出三把飛刀,這次瞄準蛇口打去,那莽蛇把嘴張開,蛇口巨大,所以這三把飛刀俱都打在蛇信身上。那莽蛇吃疼,將頭調過,路大盛這時身子才緩這麼一緩,他趁這功夫,急把將手中的兩把匕首又‘撲撲’兩下,插在石璧之內,身子突然虛脫,軟軟的掛在牆壁之上。
葉紅楓見那頭莽蛇緩緩將頭垂下,還以爲將其傷了,心略放下,哪知突然之間,那頭莽蛇暴起,頭部居然一挺,高高躍起。猛的向葉紅楓撲來。葉紅楓大驚失色,急推了風去歸一把,喝道:“賢侄靠後。”風去歸跌了一跤,再向葉紅楓望去,只見他前半截身子居然讓莽蛇吞去。風去歸大驚失色,高呼道:“葉大叔。”運掌向那頭莽蛇打去。他力道甚猛,打了莽蛇一個翻身。那莽蛇就地一滾,身子滾到路大昌那邊,路大昌嚇的面無人色,急忙向後靠去。那莽蛇把尾一甩,蛇尾打在牆壁之上,居然將一塊岩石掃落,與此同時,尾端掃在路大昌身上,他‘啊’了一聲。身子飛起。在空中亂抓亂摸,終抓到一物。仔細一瞧,原來是路大盛的腳脖。
路大盛突然感到自已的腳一緊,向下一望,發現居然是路大昌,突然喜形於色,笑道:“你不是不讓我救你嗎,但我偏偏救你一命,這個人情你是領定了。”路大昌怒道:“放屁,誰要你救,我不過是想救被蛇吞掉之人,才借你的腳一用。”路大盛笑道:“既然這樣,你快鬆手,去救那人。”路大昌好不容易抓住一線生機,怎肯放手,口中去不服輸道:“你以爲我會抓你腳抓一輩子嗎,等到鬆手之時自然鬆開。”
風去歸見葉紅楓的身子一點一點向蛇腹涌去,心中不覺大驚,見蛇將頭一擡,居然高出自已二米,又是一掌向蛇肚打去,莽蛇也不閃避,向他身子壓了過來,風去歸跳過一邊,蛇上半身重重壓在地面之上,風去歸見葉紅楓距離自已不是甚遠,一個跳躍,上前一把抓住葉紅楓的身子,死死的向外拉去。他力道甚猛,一拉之下,居然將葉紅楓從蛇口扯出。葉紅楓此時臉色滄白,急忙就地打了一個滾,閃過一邊。那莽蛇緩過身子,張開血盆大口向風去歸吞去。風去歸只感覺一股強大吸力將自已身子不由自主的向蛇嘴靠去。眼見距蛇嘴愈來愈近,葉紅楓怒發一掌,使出平生力氣向蛇頭打去。那蛇吃疼,又翻了一個身子。葉紅楓喝道:“賢侄退後。”風去歸身子急退數步。
莽蛇似乎被激怒,猛的又是一躍,尾巴橫掃之處,居然恰好打在路大昌路大盛二人身上,二人身子又從空中飛起,叭的落在風去歸不遠之處。路大盛手中的匕首掉在地上。葉紅楓跳到近前,將兩把匕首拿在手中,甩給風去歸一把,喝道:“賢侄,接住。”風去歸接住匕首,與此同時,那蛇又向他撲來,葉紅楓一個縱躍,跳到蛇的頭頂,揮動手中的匕首向蛇頭扎去,風去歸也將身子一縱,將匕首插在蛇的下額,二人力道過去,‘赤拉拉’響動,將蛇身上下豁開兩個口子。二人身子直落蛇坑之中。葉紅楓把腰中布條解開,隨手一抖,將風去歸的手腕纏住,隨手一拉,然後在蛇身一點,縱身躍出蛇坑。然後將風去歸放在地下。二人再向蛇坑瞧去,只見那條大蛇在蛇坑之中左右翻騰,身子亂撲狂打,將坑道之中的數千條小蛇砸的死的死,傷的傷。有幾十條蛇被他帶到空中。葉紅楓知道這些小蛇皆有劇毒,揮動匕首,將帶出坑道的蛇俱都軟成兩斷。那莽蛇在坑道之中翻騰有半個時辰,這才停止不動。
此時二人剎那間只覺渾身無力,風去歸剛纔甚是緊張,此時身子放鬆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葉紅楓用手微微擦了一下臉上汗水,突然之間,感到身子一緊,全身動彈不得,只聽路大昌嘿嘿笑道:“妙極,出了這個蛇洞,小孩又自動尋上門來。看來是我的跑不了,不屬於別人的誰也得不到。”接着又聽到風去歸‘哎呀’一聲。葉紅楓不用猜,也知道是路大昌在搗鬼。他喝道:“兀那老頭,你怎麼如此不知羞恥,若非我二人出手,恐怕你早就讓蛇吞了,現在居然恩將仇報。”他話到此處,突然感覺手腳一動,身上剛點的穴道又被人解開。他急忙回頭,只見路大昌單手拿着風去歸手中的匕首,架在風去歸的脖子之上。而路大盛則是滿臉嘻笑之色。
路大昌怒道:“瘋子,你又和老子搗亂。”路大盛道:“你手中拿着我匕首去做惡事,別人還以爲是我做的惡事,你這是給我栽髒,我豈會答應。”突然之間,路大昌的身子一緊,接着手中的匕首被人給奪了去。路大盛和葉紅楓也是微一變色。聽到韋斷橋嘿嘿笑道:“螳螂補蟬,黃雀在後。這小孩子我還有大用處。你們都別過來,否則我便殺了他。”路大昌道;“你是不是尋到秘經了,所以纔給我搶這個小孩。”韋斷橋冷哼一聲,沒有答話。原來風去歸從解聰室離開之後,韋斷橋被他大力甩在地上,待再站起身子時,風雲歸已沒了人影。他急追出門外,但剛到門口,只見一個黑影一閃,自已險些與他撞在一起。韋斷橋疾向後退,同時心中不覺一驚,心道:“那個老頭如何從蠱祖洞逃脫的。”因爲路大盛與路大昌二人長的甚是相似,故驚了一下,待仔細打量,才發現兩人面相又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