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大昌與風去歸見到此女,也甚是驚訝。三香臉色也顯出驚喜神色,說道:“青芽姐,你怎麼會來到此處,這幾日,我一直在想你,沒想到你真的出現在我面前,看來夫人真是蝴蝶仙子化身,有求必應。”
三人向屋中打量,只見正中部份放着一具石棺,青芽驚愕道:“你說夫人,便躺在這裡面嗎?”三香點了點頭道:“你還不知道吧,這間墓室便是當今皇上爲自已修建的墓室,他指着棺木旁邊道:“將來皇上死了便會葬在這個地方,我對皇上說過,我要這一輩子守着夫人。皇上被我忠心打動,命我隨時可以進入墓室,我陪着夫人在洞中時間太長了,只有過這樣的日子,我纔會覺的習慣。”
青芽聽了此言,心中一陣默然和心酸,哽咽道:“三香,你還太小啊,怎麼有這個念頭。”三香淡淡一笑道:“青芽姐,你別難過了,我喜歡過這樣的日子,所以我覺得這樣過很好,你別爲我擔心,對了,青芽姐,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我以爲這一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
青芽聽她問及,這才明白自已所來何事,驚慌道:“三香,你有沒有見到二個人來到此處?”三香疑迷道:“兩個人,沒見到啊,我一直在這裡守着夫人,沒見別的人進來。”
路大昌道:“不好,別我們在此只顧說話,讓他們二人跑了,那可糟了。”說罷,閃身出了墓室。風去歸也跟了出去,青芽對三香道:“三香,你在屋中不可出來,出來便有危險,我現在有急事要辦,一會便來找你。”說罷,也匆忙跟了出去。
三個人順着通向墓室的小甬道折了回來,路大昌向前望望,又向左右兩個甬道望了望,道:“你們兩個向左,我向右,若要聽到有動靜,便大聲叫喊。”二人點了點頭。三人分開,一左一右向前摸索道。
風去歸與青芽一邊向前走,一邊說話,風去歸道:“青芽,夫人和皇上是怎麼回事?”青芽嘆了一口氣道:“風哥哥,你還不知道,紫嫣姐姐是皇上的女兒,黃公子是紫嫣姐姐的親哥哥。”當下她簡單的把之前事情說了一遍。”風去歸聽罷,也是一聲長嘆。
二人不覺之間便到了墓室,見此墓室比中間的稍小許多,但樣子形狀與中間一般無二,風去歸與青芽見此墓室門是開着,二人不禁一陣詫異。青芽晃動火折,二人進了墓室。風去歸突然感覺自已的腳下粘粘一片,他擡起腳,見鞋底沾了一大片鮮紅。
風去歸驚叫道:“青芽,你快看。”青芽拿着火折向下望去,見地上一大灘鮮血,情不自禁也是‘啊’了一聲。二人順着血向前望去,只見一個人倒在地上,血就是從此人身上流出來的。
二人異口同聲叫道:“路前輩。”原來此人並非旁人,正是路大盛,風去歸上前抱住他,只見他的胸口上插着一把匕首,正是韋斷橋與路大昌對敵的那把。風去歸驚呼道:“路老伯,你怎麼了,誰殺的你。”青芽也急問道:“路前輩,韋斷橋他在何處?”
路大盛微睜開雙眼,斷斷續續說道:“韋斷橋他、、、他走了。我將他身上的毒給治好了,他、、、他便殺了我。”說到此處,墓室門口人影一閃,路大昌走了進來。見到此景,也是大吃一驚。上前問道:“路瘋子,誰插了你一刀。”
路大盛斷斷續續道:“師弟,我將你下的毒解了,現在你可以將他殺了,但終使將他殺了,我現在就要死了,當不了你的師弟,你就乖乖的一輩子當我的師弟罷。”說罷,雙眼微一閉,頭一歪,死在風去歸的懷中。
他一死,三個人俱都無言,一時之間,墓室寂的可怕。風去歸喃喃道:“那老伯怎麼會殺了他嗎,他不是救了他嗎?爲什麼還要殺他。”
原來那日路大盛在土坑之中思索韋斷橋所中何毒,想的入神,風去歸與青芽什麼時候走了二人也未發覺。待想通其中毒藥中的一味時,一轉頭,發現二人失去了蹤影。路大盛不見二人,心道不好。他知路大昌必不心甘自已將韋斷橋救走,向前追一陣不見他的人影,肯定折返回來,若碰到二人,二人將他引至土坑,恐怕免不了一番打鬥。
他解毒之術天下罕有,路大昌下毒之術也是舉世無雙,二人鬥了數十年,此消彼長,越鬥下去,二人下毒解毒之術愈是精妙,所以他碰到奇毒就如收藏之人碰到千年古董一般。必將此毒解了才甘心。但解毒之時需仔細靜心推算,否則錯一點便會使中毒之人死去。自然不希望有旁人打擾。
他想到此節,當既抱着韋斷橋向相反方向行去,但又怕路大昌尋不到自已,自已將韋斷橋救活之後他耍賴不知,故此一邊救治一邊留下記號,引得路大昌追將下去。
他一路行來,醫治的極爲慎重,爲了查出韋斷橋身上所中之毒的成份與份量,不時在他身上反覆驗證。韋斷橋行這一路,苦不堪言,身上或疼,或麻,或癢,或酸。備受折磨,但因爲性命握在別人手裡,也是敢怒不敢言,心中卻早埋下殺機,這一路行來,發現自已身子雖然痛苦不堪,但卻一天強似一日,知他此舉也是爲了救自已活命,雖然身子煎熬苦楚,也強自忍住。
二人這一日來到皇陵,見此處把守甚嚴,路大盛便向他詢問如何混進裡面。並將來此採黃金草之事告之與他。韋斷橋在京師久呆,自然熟悉其中關竅,當下他尋來兩套衣服給二人換上,又將之前的腰牌拿在手中。他甚得康熙寵信,自然腰牌級別甚高,那些把守皇陵的守兵一見便識,正當放二人進入皇陵的剎那,見路大昌等人追了上來。
路大盛想不到路大昌算準自已必來此地並先期在此守候,他怕自已事到最後功虧一潰,所以採到黃金草後當既讓韋斷橋服下,又抱着他躲到正在修建之中的雍正皇陵。韋斷橋吃下黃金草後,感覺自已的丹田內一股內力生起。他將內力暗暗在體內運了一週,確信自已已無大礙,殺機又起。待路大盛抱着他在墓室站定,他便暗運內力,向路大盛當胸打去,然後猛的躍至地上,從路大盛突然感到心中一疼,知道是韋斷橋打了自已一掌,墓室之中甚是黑暗,當既掏出懷中匕首,喝道:“我救你一命,你居然想殺我。”因爲距離甚近,路大盛又不及防備,故那一掌打的甚重。韋斷橋聽他說話甚是微弱,知道其受重傷,當下欺身便上,那把匕首黑暗之中隱有光亮閃出,反倒顯出路大盛的身子位置,韋斷橋知道匕首甚是鋒利,上去之後將其匕首奪下,直接插入他的胸口,然後逃出墓室。當時路大昌三人正在墓室與三香說話。待風去歸與青芽尋到此處,路大盛已只剩下一口氣。
三人想不到他就會就此死去,一個個心中生出陣陣感慨。恰在此時,聽到外面一陣噪雜腳步之聲。有人道:“稟格格,剛纔那三個人便是從此進去的,小的瞧的清清楚楚。”一個女聲說道:“我知道了,你們有沒有聽到裡面有打鬥之聲。”那人道:“因爲此是禁地,小的不敢進去,但從墓口並未聽到裡面有任何聲響。不過,一位公公剛從這裡面出去,說裡面之人是苗人匪孽,前來破壞皇上寢宮安寧。”那女聲沒有應答,而是衝裡面喊道:“三香,三香。”
青芽聽到此聲,心中大喜,對風去歸道:“是紫嫣姐姐的聲音。”說罷搶先跑了出去。路大昌彎腰將路大盛的屍身抱在懷中,也向外面走去,風去歸問道:“路老伯,你現在去哪裡?”
路大昌道:“路瘋子死了,我要將他埋了,然後在墓碑上刻下路大昌師弟路大盛這幾個字。”風去歸也跟了出來,走出甬道,見前面有數十支火把,將墓室照的亮如白晝。只見三香,青芽親熱的拉着紫嫣的手,說個不停。那些官兵瞧見路大昌,各將刀槍舉起,待紫嫣一聲令下,便將路大昌給殺了。
青芽慌道:“先不要動手。”他對路大昌道:“前輩要走嗎?”路大昌滿臉蕭瑟之色,他此生最大心願便是強過路大盛,路大盛一死,突然覺的世間一切事情再也沒有任何意義,當下住嘴不答。
青芽道:“路前輩,能否將風哥哥身上的毒給解了。”路大昌從懷中掏出一包解藥,甩給青芽道:“一次三粒,服下三次,他身上的毒自然解了。”縱在平時,路大昌絕不會將解藥如此輕易給她,但路大盛死後,突然之間,他將這些事瞧的全都淡了,見他問起解藥,便從懷中掏出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