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已經一隻腳踏上了流光的香兒愣住了,剛想轉頭看去,卻身子站立不穩,直接從流光上摔了下來,可那頭卻是一直看着張小虎的方向。
“小盆子,小虎哥沒有死”香兒激動的喊道。
“嗯嗯,師傅還活着”
激動的張鵬緊緊握着拳頭,眼珠一動不動的看着遠方,可心裡卻是不停地轉着。
剛纔師傅完好無損的時候也不是這傢伙的對手,現在重傷以後,不知道還有沒有翻盤的機會。
一直以來張小虎都告訴他,師門絕學就是一個受虐的功法,傷勢越重,晉級越快,只要習練了,就是一個打不死的小強。
可是這麼重的傷,再加上對手這麼的強大,到底還有沒有機會,張鵬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也許應該趁着這傢伙沒空對付自己的時候,趕緊讓師姑逃吧,張鵬這麼想着。
掩埋住張小虎的亂石堆突然炸開,大塊大塊的石頭向着四面八方射去,中央部位騰起遮天蔽日的煙塵,別說用眼睛看不清,就是那神識掃過去,也只是模糊一片。
修士微微退了一步,看似平淡的看着亂石炸開的方向,可是那雙腳不丁不八的站着,雙手背在身後,拳頭卻是緊緊握着,身子稍稍的彎起,那不斷騰起的氣血,如同實質一般,將那衣衫吹得呼呼作響。
別看剛纔那幾下輕描淡寫的便把張小虎打得嵌入了山壁中,可大巫心中明白,這第一是賺了個出其不意,第二是就這短短的不到幾秒的時間,全身精氣神起碼去了一半,要再來一次,恐怕很難做到了。
也許接下來的戰鬥該用上靈力了,修士暗暗盤算着,換做自己想要把這亂石炸開都有點難,何況對手被打得這麼傷,難道還有什麼隱藏起來的暗手?
按道理不應該啊,這修士對決往往就是一兩招就決出了勝負,哪有那麼多的力氣打來打去的,又不是猴子表演,真要藏着掖着,萬一陰溝翻了船,哭都沒地方哭去。
用煉體士的實力擊敗對手那是最好不過,可要是對方出來傷勢並不如想象的那麼嚴重,還是用上靈力穩妥些,實在不行,就是那大巫的手段也沒必要隱藏,反正在他眼裡這幾人都如同死人一般。
大塊大塊的石頭飛射,瀰漫的煙塵中,一道人影沖天而起,在空中一折,疾射向修士,遠遠的張開了手掌,向着這邊就是一擊。
“煉神期?”
那修士臉色大變,巨大的威壓把他給死死的罩住,便是想要逃都沒辦法動一下。
歷經大巫,煉體,練氣的他哪裡不知道煉神的厲害,這一級晉升可和原來晉級不一樣,完全是質的區別。
就像那煉皮的如果資質好,功法逆天,也許可以越級對上那煉骨的,煉骨也一樣,完全都有可能做到,可到了煉髒,就算你再牛,永遠都不可能對上煉神。
能掙脫煉神的威壓就已經算是精英了,打,那是想都不要想。
就像張小虎對上那元嬰老怪,煉體越級對上,按道理是能打個平手,再不濟逃跑總沒有問題,可到了元嬰就不是這樣,掙脫沒有問題,可逃都差點逃不掉,要不是當初手上有着那寶符,估計對方皮都不會傷到一點,張小虎就會灰飛煙滅。
“那是小虎哥”香兒驚喜的轉頭看着張鵬,指着遠去那飛出來的人影,大聲的喊着,激動的淚水順着臉龐就往下流,興奮得不得了。
張鵬哪有空回答,眼睛瞪得大大的,還用力揉了揉,生怕自己看花了眼。
果然,果然這是小強的功法,張鵬心裡激動不已,打不死的小強功法,太牛了,真的翻了盤了。
張小虎被打進山壁中暈厥過去,那身體裡的氣血和勁如同脫了繮的野馬一樣,突然瘋狂的運轉起來。
沸騰的氣血衝向那受傷的地方,一根根的肋骨彷彿有人在扶動一樣,自己一點點的回到了原位,那碎開的骨頭也被肌肉蠕動着,回到自己該在的地方。
金色的小點從血液裡脫離出來,緊緊的包裹住那受損的骨頭,裂痕已那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消失,只是幾個眨眼的功法,斷裂的肋骨完好無損的出現在了胸腔裡,原來潔白的骨頭,現在上面被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給人一種虛幻的感覺。
勁在體內如同滾滾江水一樣奔騰着,那被肋骨穿透的肺腑中的污血,一絲絲的被帶了出來,強大的恢復力,讓那肺腑不停的蠕動着,轉眼間,肺腑上的傷口再也看不到絲毫。
污血從張小虎的口中鼻中一點點的冒出,原本幾乎不動的胸膛,現在好像風箱一樣,呼哧呼哧的上下起伏,呼出來的氣流吹得眼前的巨石都搖了起來。
這一切都在張小虎暈厥中自動的完成,那勁在修復了體內所有的傷勢以後,一頭扎進了內腑中,消失的無影無蹤,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過了幾息,心臟泛起微微的白光,更是從那心臟中緩緩流出一絲勁,不過不像以前那樣泛着白光,而是隱隱的帶着一些金色。
從心臟中流出來的勁慢慢流向那肺腑,過了一會兒,在那心臟和肺腑之間連成了一道淡淡的金線。
肺腑跟着把那白光泛起,不過此時的白光帶着一些那金線的顏色,顯出極淡極淡的金色。
金線從那肺腑中流向那肝臟,金色越來越亮,金線也越來越粗。
等進到那肝臟之後,再泛起的光芒明顯的呈那金色,停頓的時間也明顯的變短,轉眼便從那肝臟中流出,直向那脾臟而去。
一條金線連着心,肺,肝,脾,腎,其中四個臟器已經亮起淡淡金光,只有那腎臟仍然毫無光彩。
隨着源源不斷的勁流入腎臟中,那腎臟就像喝飽水的肚子一樣,一點點的脹大起來。
轟的的一聲,在張小虎胸腔裡面響起。
腎臟終於吃夠了那勁,終於泛起了淡淡的金光。
如同被脹-破了一樣,一道金色的勁從腎臟中流出,迅速的連向那心臟,就在五臟被完全連通的那一霎那,金光大起,五大臟器閃着耀眼的金光,就是隔着肚子都可以看到裡面的光芒。
無窮無盡的勁涌向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即不在胸腔裡,也不在頭顱中,彷彿是存在於另外一個空間。
勁在體內奔流不息,不管那不知名的地方吸收多少,這勁仍然不斷的流出涌去,好像不把那地方填滿,這勁永遠都不會停歇下來。
嗡嗡嗡。
張小虎掙開眼睛,突然愣了一愣,記得自己剛纔是被打得受了重傷,嵌入了那山壁中,可是現在怎麼卻到了這裡?
眼前一切和以前來到時完全不一樣,菱形水晶高高的懸掛在空中,如同太陽一般閃着光芒。
兩個白色光球圍着自己旋轉着,嗖的一聲撞入了體內,一下子,張小虎頭腦裡多了好多好多的力巫的知識,大量的數據涌入,差點把他腦袋給撐破。
以前菱形水晶僅僅是照亮面前那十多丈的空地,現在卻是照亮了百丈千丈,一個巨大的空間呈現在張小虎的眼前,大地,天空,那如同太陽一般的菱形水晶。
眼前一個虛影凌空坐着,一道紅線在虛影中不斷的運轉。
張小虎咧開嘴呵呵笑了,果然是受傷越重晉級越快,這不知不覺的便是跨過了煉髒了。
只是不等他看清眼前虛影傳授的功法,一個聲音在腦海裡響起,“既然沒死,就不要躲在裡面了,再不出來,我便追上去,殺了你那兩個小輩”
顧不得再看功法,張小虎四下亂看,想要找尋出去的路,不過念頭剛剛出現,張小虎便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身體中。
一股極其強大的感覺出現在身體裡,張小虎深深吸了一口氣,也不去感受那煉神期帶來的變化到底如何,雙手用力一震,掩埋他的碎石同那山壁瞬間炸卡。
張小虎腳下用力一蹬,想要躍起,不成想瞬間出現在了幾十米的高空中。
“煉神期?”
張小虎順着聲音看去,那陰森的修士一臉慌亂的看着自己,身體轉動想要逃走。
好不容易出來的張小虎哪裡肯放了他,氣勢一下全部放了出來,如同實質一般,壓得那修士一動不能動。
身子在空中一折,向着那修士便撲了過去,遠遠的張開手掌,狠狠的打了下去。
手掌剛剛伸出,方圓百丈的靈氣如同那被將軍指揮的士兵一樣,飛快的聚攏在手掌下,形成一個巨大的靈氣手,只是模模糊糊,隔着靈氣手都可以看到下面的修士。
張小虎皺了皺眉頭,這靈氣手出現得奇怪,也不知道有什麼用。
轉眼間,那靈氣手便到了那修士面前。
轟的一聲巨響,煙塵散去,地面上出現一個巨大的掌印,深深的凹下,那修士全身破破爛爛的,滿是鮮血的躺在掌印中,早已沒了那陰森可怕的樣子。
張小虎輕輕落在地上,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搖了搖頭,想不到這煉神變化這麼大,這一掌要是再重一些,估計當場都可以把這修士給打爆了。
看着那修士,張小虎邁開腳步走了過去,右手握起,便要一拳擊下。
那修士身體骨頭斷得不成樣子,動都無法動彈,想要調到體內靈力,卻發現在那一掌之下,靈力竟然全部被打散,一絲都找不到了。
修士臉一沉,看着走過來的張小虎,突然張嘴用力一咬,將那舌頭咬了半截下來,幾下嚼成碎肉,裹着血水向着那張小虎噴了過去,手中捏着奇怪的手勢,口中含含糊糊的不知念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