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得先把你的雙腿砍了,這樣才能確保你不會逃跑。”她技藝非凡的舞動着血姬,看來她是個用刀高手,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就是爲了有朝一日可以得到血姬而練的。和她比起來,我真得自嘆不如,擁有了血姬少說也有幾個月了,可是刀技卻從來都沒有認認真真的練過,現在的那些刀技還都虧了第三黨派那些殺手的實戰練習呢!
“啊!”一個躲閃不及,我左手手臂上就掛了彩,不過傷口不是很深,所以我只是在心中輕輕的哼了一下,手腳卻沒有半點遲疑,敏捷的在巖壁上不停的跳躍着,絕對不能再中招了,不然時機到來時,也沒有體力把她怎麼樣了。
“你現在就像一隻受驚的小鹿一樣,害怕的四處逃命,剛纔的氣勢哪裡去了?哈哈哈。”她看到我毫無還手之力時,得意忘形的大笑起來。
“你以爲你已經贏了嗎?別忘了,我的雙腿可是還好好的長在身上呢!”我反脣相譏道。
“你不用嘴硬,我發誓一定會把你的雙腿砍下來,你等着。”說着,她對我的攻擊更加的猛烈,也許在旁人看來,我這是在自找苦吃,爲什麼非要把她激動呢!當然我並不是白癡,這是有目的的,那就是怒必急,急必亂,到時我就會有可乘之機了。
“你以爲你能這麼躲到什麼時候?”糾纏了好一會兒之後,她突然嘴角露出一絲邪邪的笑意道。
“當然是殺了你的時候。”我回敬道。
“殺我?哈哈哈!”好像我剛纔說了最可笑的笑話一樣,她大笑不止。
“有什麼可笑的?”我突然想到她是那種有一大堆希奇古怪實驗品的傢伙,也許她真得隨身藏着什麼可以保其性命的東西也說不定。於是我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她的全身,從剛纔我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可是卻沒有多加註意,現在仔細一看才大感不妙,雖然從一開始她受了不少的傷,流了不少的血,可是卻不見她有任何的不適,或者說是疲憊之態,現在一想才發現原來她傷口的血並沒有滴落下來,而是全部都反回進了她的體內,難怪她跟個沒事人似的。可是這又是怎麼做到的呢?
“凝血珠!”我脫口而出道。可是明明凝血珠並不是她的神器啊!
“看來你知道的也不少嘛!”她默認道。
“可是它並不屬於你?”我疑惑道。凝血珠也是十三件神器中的一件,可是它的主人並不是我面前的這個布琳娜,當然我很清楚凝血珠的奧密,比如貼身帶着它,它可以讓你的血液完全不流失,就算是傷口很大,流血很多,可是用不了多久,那些流出來的血液還是會返回進你的休內,所以這個珠子也可以說是保命珠。可是。。。可是這明明應該是屬於司佛蕾絲的神器啊!
“告訴你,我有一個小小的愛好,那就是收集神器,而凝血珠是我第一個收集到的別人的神器。”她說着臉上揚抑着幸福的神情。還好我沒有告訴她我,我的身上有幾件神器,不然我可就不止會被砍腿了。
“哦!那麼說你現在身上有兩件神器咯?”我向她確認道。
“不錯,有意見嗎?”她指高氣昂問道。
“當然。。。有,因爲我也有一個小小的受好,跟你一樣,我也喜歡收集神器,現在你身上有兩件,那麼你在我的心目中,就將升爲一等獵物,感到榮幸吧!”我冷俊的看着她,一點都不恐懼的說道。
“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我是一個第三代,血族中最忌諱的存在,而且還擁有兩件強大無比的神器,現在你還覺得你能把我殺了嗎?”她一臉無法理解的看着我說明道。不知何時,我們兩個都不自覺得停下了攻擊,而是面對面在崖壁上站着,對聊了起來。
“殺你不是必然的,卻是必須的,所以就算用我的命和你的命做交換,我也願意。”我平靜的說出了心裡話,每一次遇到第三代,我都會不由自主的這麼想,第三代有多強,衆所周知的事情,不需要我再來說明些什麼,而對於我這種沒有任何戰技可言的活了不到百年的小吸血鬼來說,能夠做到命與命的交換以是極其不易之事了,雖然我的天賦能力很強,可是在實戰中卻只佔了很少的比例,可能連30%都不到,而且對於我自身所具備的天賦,我到現在都還沒有弄清楚是什麼,說出來還真是有點慚愧。
“可是我不願意。”她突然橫刀向我砍來,我急忙上躍,可是腳下的岩石上長了薄薄的青苔,滑得不能着力,於是沒能急時躍起,當血姬的刃口到達時,我的雙腿還未安全的躍離,所以。。。所以和血姬的刀刃來了個肌膚相親,結果當然是失手從崖壁上摔了下來,重重的跌到了崖底的一塊平地上,還好是土地,如果是岩石的話,那麼我就會摔得粉身碎骨。
“怎麼啦?這樣就不行了嗎?我可是還沒有玩夠呢!”她也跟着跳下了崖底,站在我的不遠處嘲笑道。
“你這麼得意幹什麼,你不是還沒有把我的雙腿砍下來嗎?”我忍着雙腿上的劇烈疼痛,咬牙站了起來,可是傷口處血流如注,這樣的我真不知道能撐多久,可是我的性格卻早以註定了,別說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就算是見了棺材也不會掉淚。
“我看不用砍下來,你也跑不了了。”她一臉得意的用指尖點着血姬刀刃上我所留下的血滴,說道。
“沒本事就直說,何必假裝慈祥呢!”如她所說,別說跑了,我現在可是連走都困難重重,雙腿痛的要命,就是站着都在微微的顫抖,我還真有些擔心是不是裡面的骨頭都已經斷了,而且流失了那麼多的血液,體力已經大有不支,喉嚨口乾渴欲裂,以現在這個身體已經無法自由行動,也正因如此,我必須把她激怒,好讓她自己送上門來,不然我就真得什麼也做不了了。
“好,既然你要求,那麼我就滿足你好了。”她臉色一變,揮刀襲來,當她離我越來越近的時候,我淡淡的笑了,我知道這就是生死一瞬,如果我的計劃成功,那麼今天就是她死,不然就是我亡。
“砰!”震動整個山谷的一聲,她的臉和我的臉近得馬上就要湊上了,可是卻永遠都湊不上了,因爲她馬上就要消失了,而我當然是成功了。
“你。。。。。。”她驚愕不已。
“我想我忘了告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除了風之戒,我還擁有其它四件神器,其中一件你現在應該已經知道是什麼了,不是嗎?”我冷冷的直視着她的血色瞳孔,笑道。這就是勝者的得意,敗者的失意吧!
“你。。。。。。”我輕輕的從她手中取下那把小的丁點的血姬,不!應該說是耳環血姬,她那種驚訝的眼神狠狠的盯着我,卻說不出第二個字。
“很吃驚,是嗎?其實你不必這麼驚訝,我不是從一開始就告訴你了嗎?我纔是它的主人,而你,哼!太弱了,所以它不會選擇你的。”我勝了,所以我可以用勝者的口氣對她如此說道。可是如果我輸了呢?我沒有想過,因爲我沒有輸過。
“我不喜歡被你這個老女人抱着,所以不好意思。”我說着輕輕的把她推開,她隨即倒地不起。
“我贏了,我終於贏了。”我把手中的血姬變大,用它當柺杖,一步步艱難的向那個屋子走去,可是這個樣子,我不知道是不是還能走到那裡,那裡離這兒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就算是吸血鬼的速度還得用上一會兒呢!
“你以爲你贏了嗎?”背後的布琳娜突然說道。
“啊!”知道不妙,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急忙瞬移,可是爲時已晚,我的後背傳來一種火熱的灼燒感,就像是被一根燒紅了的鐵針刺進了肉裡的感覺,我不由的哼道。
“這是。。。。。。”我反手把背上的暗器撥下來,看着小小如鳥羽的它,無話可說,只能怪自己過於粗心,竟然把布琳娜自己的那件神器——火羽的存在拋到了腦後。
“你不是說過嗎?用生命做交換,現在真得實現了!哈哈哈!咳咳咳!”她臨死前還不忘了要嘲諷我一下,才甘心的消失。
“你以爲後背的這點小傷就能要我的命嗎?”我不以爲然的感嘆了一聲,想繼續向前,可是後背傷口處的灼燒越來越厲害,慢慢的開始滲透進我身體的各處要害,不到三分鐘的時候,渾身就像火焚一樣的痛苦,本來就已傷重不支的雙腿更加無法站立,就算是有血姬的撐扶也無濟於事,所以我乾脆把血姬變成了耳環,戴到了耳頭上,然後自己舒舒服服的趟到了地上。
“真沒想到,這把小小的簪子竟然有這麼大的威力。”我無奈的感嘆道,其實這根火羽是一支髮簪可是我的身體越來越熱,也越來越虛弱,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天地都以旋轉不停,耳邊再次響起了那夜鶯的歌聲,它們是來爲我送行的嗎?
“薩佛羅特,是你嗎?”不知過了多長的時間,朦朧中,我竟然看到薩佛羅特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我也會產生幻覺啊!”薩佛羅特現在自身難保,好不容易纔逃離這個是非之地,怎麼可能會再次出現在這裡呢!於是我不由得自嘲道,可是聲音卻一點都沒有發出來,好像我的意識已經離開了肉體一般,真是一種十分奇怪的感覺。
人是軟弱的,吸血鬼也是軟弱的,到了臨死的時候,都會想到一些人,可能是親人,可能是朋友,也可能是心中之人。
“寧靜的深夜,夜鶯不再鳴叫,血腥之戰已結束,命與命的交換似乎馬上就要實現,遠處的親人,已經無法告別,近處的敵人,已經灰飛煙滅。這是神的失誤,破壞了遊戲的規則,毀了棋子,何來的玩耍,這是命運的撕裂,沒有了未來,何來的結果。”迷糊中,我輕輕的哼着,也許只是在心中,沒有人可以聽到的吟唱。
雖然我覺得自己馬上就要跟那個布琳娜一樣,消失殆盡,可是一切都將結束的輕鬆感,反而讓我覺得自己很輕,輕到毫不用力就從地面上飄了起來,飄向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