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射性地推開了他,雙手護在胸前:
“Stop!”
羅倫卡懊惱地擡起頭:
“你知道一聲stop有多傷人嗎?”
他帶着各種不滿,憤懣地坐了起來。
安全了之後,司徒純吐了吐舌頭,羅倫卡就把她抱住。
起初司徒純在掙扎,隨即就聽到他的呻吟聲,反應過來他還受傷,就不敢亂動了。
反倒是他,像抱着一隻抱抱熊似的摟着她不肯撒手。
“羅倫卡,注意你的傷,別抱我那麼緊。”
若不是她感受到他的心臟撲通撲通地跳着,她都害怕他的心臟是否還健在。
“你的心臟……”
昨晚留在他胸口的冰已經融化掉了,她看着他胸口,胸前除了一片已經幹了的血跡,便無其他。
司徒純顫着脣,呢喃道:“五刀啊……吸血鬼的自愈能力,這麼強嗎?”
她把手靠近他的胸口,不敢觸碰,又把手垂下。
她親眼看着羅倫卡撿起冷清扔過來的刀子,一把扎進了自己的胸口,那個時候,她的心臟,似乎也跟着停止了。
他怎麼就這麼衝動,讓他捅自己一刀他就這麼做了嗎?
就不能緩衝一下嗎?
“你怎麼那麼傻啊,冷清讓你捅五刀你就這麼做,有沒有想過死亡?你真的是亂來!如果你死了,我怎麼辦?”
司徒純激動地說了一大串,激動得胸脯上下起伏着。
羅倫卡揚了揚脣,在她脣上啄了一下:“傻瓜,不是五刀,我只捅了自己一刀,還是偏離了心臟的那種。”
“什麼意思?”司徒純懵了。
“後面四刀都是障眼法,六道陣法完成之初,會帶來幻覺。”
正所謂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司徒純的臉一點一點黑下來,手握成拳頭,又不敢往羅倫卡身上揍,只能咬着牙,一拳頭砸在牀單上。
“可惡!你騙我!你知不知道我昨晚都嚇死了,我以爲你死定了,我還想着……還想着……”
如果他死了,她也會隨他而去的吧?
“我的小純豬,繼續說下去啊,想着什麼?”羅倫卡摟着她,親暱地蹭着她的臉頰,把玩着她的一縷秀髮絲兒。
“沒事了。”
既然他現在平安無事,她也就把那些話收回去吧。
“是嗎?Pure,我昨晚可是清晰地聽到那句I love you呢,真好聽……”羅倫卡腹黑地笑了。
不是吧,他聽得見的?
司徒純蠻不好意思地擺弄着身上那件針織衫,羅倫卡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顯得她的人嬌小,而衣服的領口大,一邊衣領順着瘦不露骨的肩膀溜下來。
羅倫卡在她香肩上親了一口,幫她把衣領擺弄好,就把司徒純抱起來,放到腿上,抵着她的額頭說道:“你昨晚真的嚇死我了,爲什麼要一個人貿然過去?”
司徒純撇撇嘴:“先問問你啊,我在沙漏長廊等了你一晚上沒有出現,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以爲你無緣無故就不理我了……”
“薔薇古堡小學部出了事,我代表血族去處理了
。”
“小學部?出什麼事了?又是吸血鬼襲擊事件嗎?”這次都蔓延到低齡的學生周圍了嗎?
司徒純想着前不久纔去探望了方漣,突然就好擔心她。
留意到她心神不寧,羅倫卡摸了摸她的頭:“沒事,學生只是受到了驚嚇,並無大礙,只是有建築物被破壞了,處理後續的事情讓人浪費了不少時間,加上那時候我的手機也沒電了。”
“所以你才一直沒有出現,我還以爲你不要我了……”司徒純一個吊着吊着的心慢慢降下來。
“怎麼會呢?你的想象力要不要那麼豐富。”
“你知道的,女生就是會想太多啊。哎呀好想洗澡,你看,我們兩個人身上都是血跡,髒死了。”
“一起?”
“不要,會擦槍走火的。”
“要是告訴你,你全身上下,我都看過呢?”
“什麼時候?”司徒純又羞又窘地看着他。
大吃一驚,這究竟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她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啊。
他壞壞地揚起脣角:“不告訴你。”
“你——”司徒純氣結。
“自那之後,我覺得你什麼都不穿最好看,接吻的時候最美,抱我的時候最純。”
說着,把她攔腰抱了起來,往浴室裡送。
天知道司徒純窘得要命,蹬着兩條腿,怎麼都蹬不到他,氣餒得很。
“羅倫卡,耍流氓啦你!放我下來啊!”
可事實上,羅倫卡還是很尊重司徒純,只是抱着她進了浴室,在兩個浴缸之間拉上了一道簾子,遮擋了彼此的視線。
洗完澡之後,羅倫卡摟着司徒純坐在沙發上,問:
“小純豬,你什麼時候欠冷清五萬的?”
“上個月的事了,別提了。這件事算我沒有考慮周全。”
“我說了多少次了,你缺錢可以找我要,要多少,什麼時候還都可以,不要去冒險。”
司徒純“嚯——”地坐直身子,面對着羅倫卡,端肅地說:“我不是冒險,而是我想知道洛家的事情,你聽說過血外家族嗎?和密黨血族合作的人類大家族,我懷疑洛家就是這樣的家族,如果冷清能把情報賣給我,那我就可以深入瞭解。”
羅倫卡抓住司徒純的一雙手腕,逼近她:“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我在書上看過,只要是血族的知識,我看一遍就能記住。”
她真的是不容小覷。
司徒純見羅倫卡的表情有點嚴肅,又說道:“我也知道我好奇害死貓了,下次會謹慎一點的了。”
羅倫卡摟着她的肩膀,手指在她肩上一下一下輕點。
“不過這次冷清露出了馬腳,我手下的人很快就查出了他是密黨血族十二守護排行第九的吸血鬼,而上次襲擊你的裴幼幼,排行第十二。”
司徒純瞭然:“難怪上次她說,把我帶回去就可以從第十二位上升都第十一位。看來這十二守護對於密黨血族而言,好比正統血族中的貴族。如果我們有機會把他們一點一點揪出來,順藤摸瓜,說不定到後來就能知道一整個密黨血族的體系。”
“聰明,不愧是我的
未婚妻。”
羅倫卡捏起茶几上的一杯幻緣木果汁,湊到司徒純脣邊:“賞你一口?”
司徒純聞着那血腥味就有點犯惡心,忙推開:“你喝吧,我無福消受這種味道。”
望着羅倫卡把幻緣木果汁喝盡,司徒純還有一點是不明白的,幹嘛她有種全世界要搶她的感覺,自己怎麼就成了搶手貨了?
……
僕人A跟着僕人B走進羅倫卡的房間:“離幽大人讓我們去做什麼?”
“少爺說要換牀單。”僕人B答道。
“牀、牀單?難道少爺和司徒小姐……滾牀單了?”
“嗯哼,你說他們會發生什麼,剛還給少爺和小純送了兩套消過毒的新衣服去呢。”
“照這樣的情況……我們是不是很快就有小少爺可以玩了呀?”
“有可能喲……”
“咳咳——”
離幽在門口清了清嗓子,兩個僕人忙正經起來。
“好好工作。”
“是!”
離幽爲人很溫柔,家中的僕人都很喜歡離幽,也不乏對銀髮的他冒粉紅泡泡的小女生,當然,也有構思離幽和羅倫卡同人小說的人……
司徒純穿着女僕裝,外頭裹了一件羅倫卡的外套,走到離幽的面前。
“司徒小姐。”離幽跟司徒純點了下頭,“請問少爺今天情況如何?”
司徒純撇撇嘴:“我剛剛哄他睡下了,他心臟的傷口好得很快,但是胸口那兩道傷痕還沒痊癒,甚至還有惡化的趨勢。”因而導致他一連幾日都無精打采的。
羅倫卡也真是的,睡之前還非要和她接吻,她好心好意靠近他,準備給他一個蜻蜓點水的吻,他一手把她拽到牀上,好不留情地深吻,她的嗚咽悉數被他霸道的吻吞沒。
對,他在吃豆腐上還是很有力量的。
真是親到嘴都腫了,她現在頭都不敢擡起來看離幽。
“離幽,你有事找我嗎?”
“是,司徒小姐,這邊請。”
司徒純跟隨離幽來到了書房,房門一關,離幽示意她坐下。
“司徒小姐,之前讓你和殿下發生矛盾的事情,我很抱歉。”
“之前的事情,過去了就讓他們過去吧,我知道你的出發點都是爲了羅倫卡好。”
司徒純知道離幽護主,某種意義上來說,保護羅倫卡幾乎是離幽的一種信仰,所以她不能全責怪他。
“司徒小姐,這幾天我一直都在找機會問你一件事,那天你究竟是怎麼變出冰和白薔薇的?”
司徒純掀起眼簾,低聲說:“我也不知道,當時冷清要對我不利,我只有一個念頭,保護好自己和羅倫卡。不過……”
她頓了頓,道:“據我所知,司徒家族傳說是古老吸血鬼家族,但現在是蘭斯洛特家族的鼎盛時期,也許我這個姓氏的祖宗在以前就是吸血鬼也說不定,後來慢慢退化了吧。這後半句話我是瞎說的啊,你別想太多。”
“薔薇古堡高中部的學生會會長和副會長有意願邀請你加入血獵?”
“是,但是我第一時間就拒絕了。”
“你這是爲了殿下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