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凜了一眼外面的那熊熊高丈的火焰,又輕笑出聲:“這些火,燃燒得真美麗。越美麗的東西,真是越好吃呢。”
貝兒一時聽不明白,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呀?”
她把椅子挪過來,靠近他的身旁。
即使,這位披着羊皮的野心狼相當的腹黑,她也願意被他給拐賣了。
畢竟能讓他看上眼的東西,還是說明這東西挺有價值的。
而能讓他拐賣的東西,就證明了,你還入得他的眼,也還有其可觀性。
曼華回過頭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笑,然後溫文說道:“這裡只是我們一個小小的加油站!既然這些真火讓你害怕,我就讓它們消失好了。”
貝兒的粉瞳裡全是一簇簇燦爛的火花:“但是,怎麼才能讓它們消失呢?”
“朱兒!”
飛在前面的朱兒聽到後,點了點頭,張開大口,一吸氣,所有的真火都像長了翅膀的飛蛾一般,向着朱雀張開的口衝了進去。
直到第二層再也沒有火焰了一般。
四周變得空曠安靜。
貝兒從守護結界裡走了出來,看着曼華不確定地問:“就這麼簡單?”
他笑了笑,點頭:“是的,就這麼簡單。我安葵曼華要想讓其消失,那麼我看不慣的東西,我不喜愛的物品,都不準在我面前出現!即使前面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也要立刻被鏟爲平地!同樣的,即使是一片汪洋的大海,妨礙了我,照樣得給我立刻乾涸!”
曼華觀察了一下四周,問道:“朱兒,告訴我那隻死魚到了第幾層了?最好詳細彙報一下死魚的近況。”
“是,主人,請稍等。”
朱雀說完,就閉目凝神地探測起來。
“我們是不是落在羅蘭的後面很遠了?”
貝兒拉着曼華的手問。
去天界的路這麼遙遠,不知道他們一衝動就決定去也沒有考慮太多危險的因素。也許到後面,會有更危險的困境等着他們呢。
天界哪有這麼簡單。
貝兒的眼神有些迷茫,因爲,身爲擁有一半龍族血液的她,一直以來都有一種感應能力。
她一直覺得他們的一舉一動,其實都被人所監視着。
他們好像全部被放置在一個偌大的水晶球內,被人爲地觀看着。
真的,她的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一種不好的感覺,總是像一塊巨大的烏雲時不時地飄過來,籠罩着她的心。
曼華髮覺出她的意樣,問道:“你怎麼樣了,貝兒?又是那一種不好的感覺是嗎?”
她擡頭很認真地看着他,回答:“是的,可是爲什麼你總不相信我呢。我真的感覺很不對勁。好像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盯着我們的一舉一動,我們就像被囚在玻璃層裡,供人免費觀看。”
曼華凝思了一會兒,眼睫風情一綻地回答:“貝兒,你要明白一句話——既來之,而安之。對於你說的話,我沒有不相信的意思。可是,我們與其惶惶不安,不如靜下心,去走好每一步。天界這種地方,其實說難進,也好進。”
“爲什麼?我不太懂你話裡的意思。”
貝兒扯着他,有些期待,這個男人,也許骨子裡真的很壞很壞。
但是,這也說明了,這個男人,不容易被人所打倒。因爲在別人想打倒他的時候,他已經把一切危險都算計在內了。
“以後你就會明白了。我親愛的貝兒,萬物都有兩面,一暗一明。所以,他們看得到我們,同樣的,我們也如此。在鏡子外,如果你是惡的,同樣的,鏡子內的人也是惡的。”
曼華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又說:“所以,你只要什麼也不想,也就不會害怕了。就像你對着鏡子笑,鏡子裡的人也會對你笑一樣。”
“真的嗎?”
貝兒緊張的心因爲他的話,有一絲的鬆懈。
“嗯。”
他點了點頭,眸子幽藍似乎陷在甜蜜的回憶裡,補充着又說:“我老媽不會騙我的。”
“哦,呵呵。我很喜歡伯母。伯母曾經和我打過一個賭。現在想起來還真的是很好玩呢。”
貝兒笑得有些含蓄,因爲她突然間想起一件事來了。
呵呵,伯母曾經跟她打過一個賭。
不想還真記不起來了,現在靈光一閃,記憶倒越發的深刻起來。
“真的嗎?我媽媽說什麼啦?是關於什麼樣的賭注,呵呵,那是你贏了還是我老媽贏了?”
曼華很有興趣的問。
他的好奇心被強烈地挑了起來,就是不知道老媽跟貝兒到底是打什麼賭注的?
“還是不要說的好。”
貝兒決定把這個賭注給藏起來。自己偷着樂。
“爲什麼不說?”
曼華挑起軒昂的劍眉,有些悒火。
明明知道本帥哥的好奇心很強的嘛。
這不,從小就因爲聽力太靈敏,別人的什麼破爛事,都逃不出他的耳朵。
“我怕說了,你不高興的。”
貝兒盯着他,輕抖着如羽翎的眼睫。
“你越不說,我就會越追問。除非,你的皮膚又寂寞了,欠修理啦!”
繞圈圈的事,本帥哥一向是最鄙視的!
哼,特別是關於老媽的事,他就更要積極地追問了。
貝兒嘟了下嘴角,很無語地看着這個惡魔男,這傢伙一威脅她,她就害怕。
哎,好像都被他欺負習慣了:“知道啦。”
“那還不快說!這麼慢,是不是想讓我吸光你的血?”
他用兩個手指,扯了扯她粉嫩的臉頰。
貝兒只好立刻開口:“伯母曾經問我,是比較喜歡你,還是比較喜歡你哥哥……”
她一說完,曼華的眸光變得如熾光燈一般的明亮灼人。
在他的眉睫輕綻的剎那,好像有一束激光向她劈落下來,打了她的小心肝一個冷顫。
“那你怎麼說?”
他捏緊了她的手臂,不經意的力道,把她扯得好疼。
可是,他毫不察覺。
她一時心慌,這隻外表溫雅的惡魔,外表越冷靜,就代表他的內心越生氣。
所以,她只好很小心翼翼地說:“我那時候還小,還不知道喜歡這兩個字的意思。”
她都不想說話了,因爲她的餘光掃過他的俊臉,發現他的額頭上正籠罩着一大片,一大片的烏雲,好像傾刻間就可以把她給活埋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