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們眼睜睜的看着那些野人即將踏進陷坑的當口,突然後面的那幾個鬼子兵對着前面的那些野人吹了一聲唿哨,這個聲音相當的刺耳有力道,我終於聽出來了,這個聲音不是用嘴發出來的,而是鬼子兵用哨子吹出來的,奇怪的是,那些野人聽得了這個哨聲後,立即調頭就朝後跑,一下子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包括那幾個鬼子兵,都沒有了蹤影,地上躺着的被老魏和老甘他們打死的那個鬼子兵的屍體也不見了,肯定是被拖走了,速度相當的快。
老甘和多吉想追上去,被我攔住:“別追,那邊山谷裡肯定有情況,咱們先想個法子再去追不遲!”
我們回到了樹林裡,老甘仔細的檢查了周圍的那些陷坑,與多吉一起又在外面挖起來坑,我們則急忙砍樹,削成尖頭,倒插在那些坑裡,上面覆上茅草樹枝等東西,升起篝火,準備開飯墊飽肚子,剛纔跑得我差點要虛脫,早上起來吃的那點東西早就頂不住了。
就這燒開的水吃着鱷魚肉,老甘將昨晚打死的那蛇肉拿出來熬湯,別看這個蛇王樣子醜陋噁心,但說實話,其肉味特鮮美,特別是那蛇湯,簡直是滋補佳品,在這個炎熱潮溼的熱帶叢林裡,能喝上這樣的,算是相當不錯的了。
老甘嚼着鱷魚腿,問我道:“連長,我看剛纔那些穿着鬼子軍服的好像不是鬼子兵,照說小鬼子在野人山失蹤也有差不多二十年了,即便他們當時只有十七八歲年紀,現在應該也有四十來歲了吧,可我看到的那些鬼子年紀輕輕的不像四十來歲的樣子。”
“啊,這個我倒是沒這麼注意,照你說來,這些不是真正的小鬼子?”我聽得老甘說道,心裡也有些嘀咕,老甘說的有道理,能夠在這個鬼地方生存二十年的鬼子絕不是一般的小鬼子,哪有怎麼容易被我們的那幾槍給引出來的?但從那四個鬼子的羅圈腿和個頭來看,跟我以前碰到過的小鬼子差不多的啊,那這是怎麼回事?
“我猜是不是這些鬼子隊伍裡有女鬼子,他們困在這裡反正出不去,就生下來了小鬼子吧?”“秀才”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聽得我差點要笑出來,但仔細一想,“秀才”這話也不無道理,既然鬼子在這裡有倖存者留下來,那不排除隨隊的鬼子慰安婦和女兵等存在的,那這樣“秀才”說的也是有道理的,將近二十年,生下來的小鬼子也該有十七八歲大了吧?
“你沒娶過媳婦的就別瞎說了啊,你以爲隨隨便便的就能生小孩啊,當時這裡野人山的環境和條件比現在還要惡劣,這個鬼地方連活下來都怎麼困難,鬼子還能繁育出後來?”老甘連連搖頭,認爲不可能,還認爲“秀才”閒書看得多了,腦筋有些歪了,都想到這個上面去了。
“有沒有這個可能,那就是當初活下來的鬼子控制了當地的土著或者流竄過來的土匪,並且在
這個野人山的某個地方建立了基地?”我突然想到了這個可能。
“哎,還真不好說,鬼子都是一根筋,認準的事情做起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我看有這個可能。”“秀才”點頭說道。
“你怎麼曉得鬼子都是一根筋的?好像你就是小鬼子似的。”老甘半開玩笑道,其實他知道“秀才”的這些東西都是平常看閒書曉得的。
“到底怎麼樣?咱們等下再過去偵察一番不就得了,這次咱們得做些準備了,那邊有河,老甘你和老魏趕緊做個木筏,咱們等下再去那裡看看!”我決定再闖闖那個河谷水簾洞,那裡肯定有鬼子的洞穴,以瀑布爲洞口掩護,隱藏的夠深的啊。
就在我們討論的熱烈之際,旁邊一直在鼓搗着無線電的通訊兵小邱突然驚叫起來:“有信號!”
我聽得這個,急忙過去,小邱拿過來耳機,我一聽,果然耳機裡傳來有規律的無線電發報聲,那“滴滴答答”的聲音聽起來相當的親切,雖然我不曉得這些聲音到底代表着什麼意思,但有了這個聲音,說明我們至少現在已經能夠聯繫到外面了,這樣的話,我們就有希望走出這個到處是猛獸毒蛇橫行的鬼地方了,只要能夠走出去,至於剛纔碰到的那些野人和疑似鬼子什麼的,統統跟我們無關!
“小邱,你聽得出來這些信號是什麼意思?”我問小邱道。
“很古怪,不像我們隊伍的信號,也不是國際通用的明碼,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個信號源離我們這裡不遠。”小邱肯定的回答着。
“哦,那你試試國際明碼發信號看看,對方有什麼反應?”我說道。
“我試過了,但對方沒有反應。”顯然小邱已經做了嘗試,但沒有成功。
好不容易接收來的無線電信號又沒有價值了,這令我們感到很詛喪,如果小邱的判斷沒錯的話,那這個無線電信號極有可能來自那邊水簾洞那裡,或許在那個水簾洞裡,有小鬼子的基地存在?即便沒有基地,但能配有無線電臺,那說明那裡肯定有人,至於是不是以前失蹤在野人山的那些鬼子兵,在沒有面對面的看到過的情況下,都不好說。
解放軍勝利進軍大西南之時,逃竄道雲南一帶的國民黨第八軍李彌部就逃入了緬北境內,並且同當時的緬甸政府軍打過好幾年,令世人沒想到的是,這些在解放軍手下接連打敗仗倉皇而逃的國民黨軍殘部,對付起來緬甸政府軍確是砍瓜切菜一般的利落,很快這些國民黨軍殘部就在緬北羣山中站穩了腳跟,做起來了山大王,靠種植鴉片爲生,而野人山就在緬北地帶這裡,莫非這個無線電信號來自這些國民黨軍殘部?
我思來想去,覺得這裡的情況越來越複雜了,快成一團亂麻了,看來這個野人山這裡除了這些無處不在的猛獸毒蟲以外,還有許多或明或
暗的各類人馬,想到這裡,我不禁感到一陣發涼,野獸毒蟲雖然兇殘,但卻也好對付,但要是碰上那些流竄的土匪和日本鬼子餘孽的話,那可就不好辦了,我們這裡的七人所面臨的情況就更爲艱險複雜了。
“不管前面什麼樣的情況,我們必須先去偵察偵察,小邱你是幹通訊兵的,能以現有的這些器材,搞出來能夠偵查附近無線電訊號的設備嗎?”我相當,可以用簡易的無線電探測設備來定位對方的大致位置,這樣行動起來,我們就更有把握了。
小邱點點頭:“可以搞,但要拆這兩部無線電裡的配件的,我怕萬一搞不成,我們就連可以向外面聯絡的無線電都沒了。”
“沒關係,照我說的做,“秀才”你留在這裡幫小邱搞這個設備,我們這裡五個人分成兩組,老甘和我一組,老魏小蔡多吉你們一組,藏獒跟着你們行動,沿着河谷摸上去,注意行動配合,不要貿然突進,一旦發現有險情,立即鳴槍示警!”我下定決心要再去闖闖那個水簾洞後面到底有什麼了?對手下兄弟們佈置道。
“鳴槍示警是好,但我們彈藥不多了,我剛纔做了幾個土炸彈,用火藥做的,雖然沒有什麼爆炸威力,但用來報警卻比開槍要好,我在裡面摻了些東西,還能當煙霧彈用。”老甘手裡拿着四顆東西,原來是他將那些舊彈藥裡面的火藥倒出來做成的土製炸彈,用來當煙霧彈報警用的。
我們留給“秀才”和小邱各一把手槍和兩顆土製炸彈後,就從樹林這裡沿着河谷朝水簾洞方向出發了,這條路我們熟,很快就趕到了那條大河邊上,剛纔在這裡的那些野人屍首不見了,但地上石頭縫裡還有血跡,估計是很快就被清理掉了。
看的這個,我心裡暗暗驚訝:“看來我們的對手不簡單啊,經過了剛纔的那一波戰鬥,敵人是不是都已經開始了戒備,我們這次能順利的衝進去嗎?”
既然都已經到了河邊,可不能就這樣回去的,我定了定自己的心神,仔細看了看河面上的動靜,發現河面那裡的那幾只大鱷還在遊蕩,這些可惡的鱷魚擋住了我們渡河的去路,我們一旦渡河,肯定要招致這些大鱷的襲擊,這樣就可能引起水簾洞後面那些敵人的警覺,他們要是趁着我們在河裡跟鱷魚搏鬥的時候出來突然來那麼一下子,那我們這幾個人豈不是白白捱打,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的。
“老甘,我看我們得好好合計合計,那道瀑布後面肯定有情況,而我們要過去必須得渡河,河裡的那些鱷魚擋住了我們的去路,有沒有辦法引開那些鱷魚?”我扭頭對旁邊的老甘說道,想聽聽這位老工兵有什麼法子。
“嘿嘿,連長,你看我這裡的是什麼?”老甘一臉壞笑着,從腰間處的解放袋裡掏出來一樣東西,我一看,血糊糊的,竟然是一隻毛茸茸的野人手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