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看起來不倫不類的花瓶,原本沾上皇家之氣,更是世界上僅存的三件孤品之一,現在又成了歐洲藝術陶瓷的開山代表作,那還得了?
那價格還不得翻着跟頭似得往上穿啊!而這時候宋青雲腦子裡閃過的可以和這花瓶媲美的瓷器,好像也就只有那隻被中東土豪買走的元青花大罐了!
“那麼價值呢?居依先生,你能不能給出一個詳細估價?”
雖然居依說的金沐晨也都知道,但是這時候他更加好奇,這隻花瓶,在這個法國藝術人心中的估價。
之前這個居依說的很客觀,沒搞出什麼花頭,所以金沐晨感覺這個人的人品,還算信得過,雖然他是宋家的女婿。
居依扭頭看了金沐晨一眼,眼神裡充滿了奇怪的情緒,然後又扭過頭,看着前面站臺上那隻花瓶。
“這支花瓶,它是當年那段歷史的見證物,也是法國瓷器甚至歐洲藝術陶瓷歷史的開山鼻祖,所以在我這樣的法國人的心裡,它應該是無價的。這個很難說的,從藝術性上來說,它無可比擬,而它的價值更能體現在,他特殊的歷史地位,以及考古特性方面。價格方面更是很難估量,要知道塞弗勒的瓷器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堅持純手工製作,即便是現在也不過年產三千件,大部分是作爲國家贈禮,市面上很難能看見出售的,就算有部分剩餘。也很快就被大富豪或者博物館給收藏了,所以根本沒有可以作爲參考的價格依據。我們只能從年份,以及地位性相當的拍賣品種尋找出一個合理的參考價格。”
居依這樣一說,一直站在邊上的亨利和約翰森也點了點頭,顯然是認同居依這樣的價格參考標準。
之後居依擰着眉頭沒有說話。可能是關心則亂的緣故,作爲一個法國人,面對自己的國寶,確實很難能做出準確的價格估算。
而亨利這一次則站了出來,他作爲蘇富比在大中華地區的主要負責人之一,在價格評估方面。還是很有權威的,尤其是西洋古董。
“2007年的時候,我們蘇富比在倫敦秋拍上,曾經拍賣過一張1673年製作的,英王查理二世使用過的桃花心木書桌。當時拍出的價格是2700萬美元。這隻花瓶年代和那張書桌相近,而且也同樣是曾經是法國王室的御用品,而就稀缺性和珍貴性而言,絕對要比那張書桌更加珍惜,在考慮這幾年的通貨膨脹的因素,我覺得這隻花瓶,如果上拍的話,最開始的底價。就應該高於那張書桌的最終成交價。”
亨利作爲一個旁觀者,他的判斷還是比較精確的,這次就連一貫和他擡槓的約翰森也點了點頭。表示認可亨利的這個估價。
至於居依,則是滿臉陰沉的點了點頭,這時候的他心裡很是矛盾。
作爲一個法國人,他當然希望這隻法國的國寶,被估價的越高越好,畢竟這可是涉及到國家自豪感的問題。自己的國寶能夠拍出來的價格更高,說明世人對法國藝術的越加認可。而他作爲一個法國人,當然也會感覺越發的自豪。
可是另外一方面。他的另外一個身份,卻又是宋家的女婿,如果這隻花瓶被估價的越高,那就說明宋家在這次賭約當中,會輸的一敗塗地。
更何況這隻法國國寶,居然還落在了一箇中國人的手裡?
這樣一來,事情就很麻煩了,畢竟那尊座鐘可是他費盡千辛萬苦,才從法國找回來了,錢也沒少花,可就這麼白白的給這小子贏走,那就有點太那個了。
今天連續兩次栽倒這小子的手裡,這傳揚出去,對藏寶齋名氣的打擊就先不說了,光說被這小子贏走的那兩件寶貝,可就價值一個多億啊,這樣的損失換了誰能心甘情願的甘之如飴?
亨利的估價,讓在場的人陷入了一陣沉默。
那些故宮博物院的專家,到沒察覺有什麼不妥,畢竟他們也算是搞藝術的,知道這種藝術品的市場價值,尤其是這樣上升到國寶級的寶貝。
但凡是這樣級別的寶貝,就已經不能再以正常的藝術價值,或者考古價值來看待了,畢竟這裡面涉及到國家自豪感,民族自豪感等感情情緒了,所以就算價格被估計的再高,也都算是合理。
更何況這還是歐洲藝術陶瓷的開山代表作之一,在他們這些古董鑑定專家的心裡,這樣的寶貝,根本就是無價的!
至於宋家的爺孫三個,這時候則全然是一副目瞪口呆的神情,就連從頭到尾都裝的道貌岸然的宋書雲,這時候臉上的情緒,也是接連不斷的在激烈變化。
這姓金的小子,可算是接二連三的抽了他們的臉,現在他抽還不過癮,居然直接把他們打倒在地,用腳在他們的臉上反覆的碾……
兩次比寶都輸了,這對於藏寶齋的聲譽打擊可是難以想象的,今天這裡發生的事情,肯定會通過今天現場這幫人的嘴裡發酵,明天就能傳遍全國古董界,到時候他們這藏寶齋的名頭,可就要完蛋了。
一想到這,這老頭心口是傳來一陣劇痛,之前一直保持的超然物外的風度在也保持不住了,伸手就忍不住抓向了自己的胸口……
而同樣目瞪口呆的還有宋青雲,這時候他看着眼前桌面上那隻不倫不類的花瓶,感覺是無論如何也想不通。
自己精心準備的b計劃,還有千辛萬苦,花了大價錢從法國淘回來的乾隆御藏座鐘,就要這麼敗在這樣一件不倫不類的花瓶的手裡?
不光是他想不通,就連一貫不怎麼關心家裡生意的宋時輪,這時候也感覺想不通。
難道這些天來。家裡精心佈置的一系列計劃,就沒有一個能起到作用的?難道就繼續看着這小子,在自己面前逍遙得逞?
不但砸了老子家的招牌,還要連續贏走家裡兩件總價過億的寶貝?
這時候他再擡起頭,看着金沐晨才時候。兩隻眼睛恨不能噴出火來,把這傢伙一把火燒成灰燼。
而那些評審專家們,看着金沐晨的眼神則是更加的古怪了,尤其是幾個從故宮博物院出身的老傢伙,更是聚在一起,不斷的低聲交頭接耳。
他們在商量。要不要給金沐晨一個名號,把這傢伙招安了算了,這小子才入行短短几個月,就能收攏到這樣級別的寶貝,連續幾件國寶級的藏品啊!
而且還不光是中國的國寶。甚至連法國的國寶,這小子都能淘弄的到,這樣的人才,還不趕緊攏在手裡?
到時候就算他手裡的寶貝,淘不過來,好歹也能讓他幫忙在海外,多踅摸幾件國寶回來啊?
而臺下的藏有觀衆們,這時候看着金沐晨的眼神也全都不一樣了。如果說之前,大家看待他,大多還都是抱着好奇的心思。而現在大家看他的眼神,已經不能不變成尊敬了。
才入行短短几個月,就能淘弄到別人一輩子都淘不到的寶貝,人家這可叫真本事,就算這裡面有運氣的成分,可是爲什麼。別人的運氣,就沒這小子好呢?
甚至有些有心人。已經開始琢磨着,等回頭是不是去紐約這小子的店裡一趟看看。說不定這傢伙手裡,還藏着很多能讓大家驚喜的寶貝呢。
到時候就算這國寶級的寶貝,大家淘不會來,但是淘弄幾件其他上檔次的寶貝回來,也行啊!
這時候整間大殿裡的氣氛都很安靜,各路人馬可以說是各懷心思,只不過大家看着金沐晨的眼神,已經都變了,從今天開始,這小子就不再像以前那樣是個無名小卒了,而是這個圈裡,實打實的鑑定大師!
就憑人家尋寶的這份眼力,就沒人敢跳出來問憑什麼!
金沐晨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於是就笑嘻嘻的來到了那隻彩蛋花瓶的前面:“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我還有事,大如果還想看,等下次到我在紐約的新店裡,可以盡情對面看,今天就到這裡吧!”
說完也不理會大家的反應,就把那隻花瓶收進了旅行包裡。
金沐晨要收花瓶,大家也都無話可說,但是看這傢伙隨手就把花瓶往旅行包裡丟那渾不在意的表情,無數人都在心頭滴血啊!
“尼瑪的,那小子,那可是法國的國寶啊,輕拿輕放你就不知道麼?”
“就是,按說你小子也不差錢怎麼就連個像樣的裝寶貝的箱子額買不起嗎?這麼值錢的寶貝,你就這麼放在這個破包裡啊?”
無數人看着金沐晨的動作,在心裡暗罵到,不過另外一方面,卻又不能不佩服這小子是灑脫。
人家之所以敢這麼任性,那就說明了人家的自信,這東西人家還不放在眼裡,就算是打壞了,恐怕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在找出另外一件和着價值差不多的寶貝來。
收好了花瓶,金沐晨則是直接來到了那尊乾隆御藏座鐘的面前,然後笑嘻嘻的看着站在一旁滿臉苦澀的宋青雲一眼。
“怎麼樣?宋老闆?要不然你在請出幾件寶貝來,咱們在比比?”
不過這一次宋青雲則是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還是算了,金先生,看來我之前還真是小瞧了你了……”
“誒!宋老闆,你這麼客氣做什麼?怎麼說也得我來感謝你,這麼熱情好客,你看請我來參展就算了,還非得強逼着送我這麼幾件好東西,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