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田佳彥果然是聰明人,很快就想明白了這裡面的蹊蹺之處。
看來還真是小看了渡邊這個流氓了,一個流氓能有這麼大的膽量,看來他能混到今天這樣的成就,果然不是一般人哈。
“嗯。。。怎麼說呢,那些東西,現在還不能讓看,因爲我還沒佈置好,今天來找你,只是想和你談談。不過我也很是好奇,野田先生,難道你就不怕那三井貴和嘛?要知道他可是你現在的僱主,而且他到底是什麼樣的爲人,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這時候的渡邊反而是對這野田佳彥產生了一絲好奇,這傢伙爲什麼就答應的這麼痛快?
要知道最開始的時候,他可是打算動用非常手段,來逼迫這個野田佳彥就範的,可哪想到,這傢伙一上來就反客爲主,居然猜到了自己的心思,而且還表現的這麼配合。
等到了這個時候,他就不由不有那麼一絲擔心了,這個野田佳彥到底是不是來找自己釣魚,套話的。
畢竟這傢伙給三井貴和幹活,那三井貴和自然也不會虧待他,這一點從他每次在賭場消費的這麼豪氣,就能看得出。
萬一他要是懷着套話的目的來的,那今天要是放他回去,他回頭就去找那三井貴和,兜了自己的老底,那可就麻煩了。
一想到這種可能,渡邊淳一的眼裡,就是寒光一閃,如果真的要是那樣的話,那今天這野田佳彥就沒有活着回去的必要了。
而這時候野田佳彥,聽了渡邊淳一的問題,也沒有急着回答他,反而是苦笑了一聲,然後把手裡那杯威士忌,一飲而盡,之後又意猶未盡的給自己又倒了一杯。
“其實也沒什麼,渡邊君你也看出來了。我就是一個賭徒,我很需要錢。而且我也不習慣就那麼長時間的給一個人打工,所以和你合作一次,能多拿一點錢。這對我來說沒什麼壞處,不是嗎?”
野田佳彥苦笑着回答道,而渡邊淳一這時候,聽了這樣的回答,唯一的感覺就是則野田佳彥在耍自己。他根本就沒和自己說真話,看來今天真的沒有放他回去的必要了。
就在渡邊暗下決心,打算解決了這野田佳彥的時候,之前一直坐着玩電腦沒出聲的金沐晨卻突然說話了。
“我想,我知道野田先生,爲什麼願意這麼主動的配合我們?野田先生既然你已經打算,和我們合作了,那爲什麼不能開誠佈公呢?反正那些事,只要我們想要查,就沒什麼能難得住我們的?你之所以這麼配合。恐怕就是爲了報復那個三井貴和吧?或者說想要報復三井光良吧!”
金沐晨突然說話,把野田佳彥和渡邊淳一嚇了一跳,因爲這傢伙之前表現的太安靜了。
尤其是渡邊淳一,之前還以爲金沐晨就是在玩電腦呢。
金沐晨說的是英語,而在房間裡面的幾個人,都能聽得懂英語,傑西就不用說了,不過她一直沒說話,也沒表態,但是卻一直在觀察野田佳彥的反應。
渡邊的英語雖然磕磕絆絆。但是和金沐晨交流卻也沒問題,至於野田佳彥就更是不用說了,早稻田大學的高材生,前幾年還在美國待了兩年。所以英語交流他當然沒問題,金沐晨的話,他當然也能聽得懂。
雖然他不知道金沐晨是誰,但是他一直坐在房間裡,而且看渡邊對這傢伙的態度,他也能判斷得出。這人肯定身份不簡單。
而這傢伙一張口就說英語,這讓他對金沐晨的身份,也是更加的好奇,而且看他臉上那樣的笑容,他的心裡也不知道爲什麼,總是感覺玄乎乎的。
算了,既然他說已經知道了,而且他們如果要查的話,也真不是什麼難事,那也就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好吧,這位先生你說的沒錯,我之所以表現的這麼配合,就是爲了要報復三井貴和,或者說就是爲了要報復那三井光良。”
既然已經決定開誠佈公,野田佳彥覺得自己也就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於是就把他和三井家的恩怨,全都說了出來。
原來他和那三井光良一直是同學關係,從高中開始,一直到大學,兩人可以說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那時候他還不知道,三井光良是三井財閥的子弟,只知道他是個有錢人家的少爺,而他野田佳彥的家境也不錯,畢竟他們家幾代都是玩古董的,而且還玩的不錯,所以家底也是頗爲殷實。
後來上大學之後,一次偶然的機會,他才知道,這三井光良居然是三井家族的人,而當時已經在商界闖出了名氣的三井貴和,居然是他的親大哥。
但那個時候,他風頭正盛,連續發表了多篇考古論文在國內外的考古雜誌上,正是考古界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所以就算知道了三井光良的身份之後,他也每天把他的身份當回事,反而依舊是把他當成普通的好朋友來對待。
三井光良當時學的也是考古專業,不過他在這個專業上,可沒有野田佳彥的天分,只是一個成績平平的傢伙,考試的時候,甚至要靠野田佳彥的幫襯,才能勉強過關。
後來兩人畢業之後,三井光良靠着家裡的關係,進了東京國立博物館,而野田佳彥則是選擇了留校,並且和學校的幾位教授一起,參加了好幾個國內外的考古項目,並且發表了多篇論文,成了早稻田大學考古系最年輕的教授。
後來在三十幾歲的時候,他獲得了東京國立博物館的邀請,成了東京國立博物館最年輕的一任館長。
而到了東京國立博物館的時候,野田佳彥可謂是豪情萬丈,還多次請來好朋友三井光良一起喝酒,說好了兩兄弟,在這裡一起好好混,一定要把東京國立博物館辦得漂漂亮亮的,在他們手裡發揚光大。
可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在過了最開始的兩年之後,就不斷的有關於他的負面消息,被人傳揚出去。
就比如他偷吃了博物館裡幾個美女講解員的事情,本來他做的都挺隱秘的,知道的人並不多,那幾個女人也不可能到處去宣揚的,可就是不知道怎麼回事,被人傳揚了出去。
再後來因爲這事,他那老婆是把他鬧得家宅不寧,每當他有煩惱的時候,就不得不跑出來找三井光良喝酒。
而也就是三井光良,領着他第一次進了賭場,並且帶着他在賭場裡越輸越多。。。
一直到他第一任期將滿的時候,突然就有人把他沾染上賭癮的消息給捅到了報紙上,接下來就是在清點庫房的時候,有那麼幾件古董突然消失。
然後就簡單了,染上了賭癮的他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自己的冤屈了。
最後他只能選擇辭職了事,而這時候的他名聲已經是臭大街了,他老婆帶着孩子和他離了婚,家族也不在以他爲驕傲了,反而是把他當成了反面教材,要和他劃清界限。
最後沒辦法,他只能在老朋友三井光良的安排下去了美國。。。
兩年之後,當他覺得自己漸漸的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的時候,才發現這時候的三井光良已經當上了東京國立博物館的館長,而他原來的老婆,現在已經成了三井光良的妻子,甚至他原來的孩子,現在也改姓了三井。。。
這可真是一個莫大的諷刺,原來自己之前一直最信任的人,竟然就是那個在自己背後,一直給自己捅刀子的傢伙。。。
想明白了這些之後,野田就再也沒辦法在美國待下去了,而是選擇回了日本。
不過才一下飛機,就被三井光良給接了過去,說是給自己接風洗塵,介紹工作什麼的,其實還不是要把自己放在一個他看得見的地方,監視起來麼?
而這一次野田佳彥,壓下了心裡的怒火,一直表面上和這個三井光良虛以委蛇,因爲他知道,現在還不是和這三井光良翻臉的時候。
後來他就在三井光良的介紹下,來到了三井貴和手下,開始給他當起了投資顧問,通過一段時間的接觸和秘密調查,他發現原來當年給自己挖坑的,並不止是三井光良,還有他這個哥哥三井貴和。。。
那時候他才鬆了口氣,因爲他和三井光良一起同學共事了十來年,他真的不信三井光良有那樣的智慧,去算計自己。
直到和三井貴和接觸久了,他才知道三井光良是怎麼想出那樣縝密的計劃的了。。。
從那時候開始,他就一直在謀劃着,怎麼算計這兩兄弟一把,只可惜一直沒什麼好機會。
原本這次要不是渡邊找上來,他也在琢磨着,到底該怎麼去見渡邊一面的,因爲他之前就不相信這渡邊手裡真的有那曜變天目碗。
不過他已經大定注意,即便他手裡沒有,自己也要幫他弄到一隻差不多的贗品的,不過現在看來,完全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