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他這套間裡,還帶有一件客廳,容下這麼五六個人倒也不是難事。
“粟米馬賽,#¥¥%……&*(”
幾個日本人進了客廳,然後就又是一個大鞠躬,然後嘴裡嘰裡呱啦的說了一大堆,看的金沐晨一陣莫名其妙。
小白臉這時候趕忙給他翻譯說道:“金先生,渡邊先生他們說,對於昨天的事情,他們很抱歉,在此向你表示非常誠懇的抱歉,希望能夠得到你的原諒。”
雖然金沐晨也知道,這些小日本最喜歡搞這些口蜜腹劍的一套,可是正所謂是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把姿態都放的這麼低了,如果自己在糾結於昨天那些事的話,倒顯得自己沒度量了,索性也就揮了揮手,說了幾句場面話,把昨天那件事一筆揭過了。
幾個日本人一看金沐晨表示不再計較昨天的事了,也很高興,又嘰裡呱啦的說了幾句,然後渡邊身後的一個人伸手拿出一個盒子,交到小白臉的手上,由小白臉給金沐晨送了過來。
“這是一份小禮物,渡邊先生他們希望金先生能夠接受他們的歉意。。。。。。等會兒,你把那天買到的鼻菸壺裡面的那四隻收起來。。。”
小白臉的話前言不搭後語,最後面這一句話說的很小聲,邊說還邊給金沐晨擠眉弄眼,金沐晨聽得也是一愣,這傢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他還真是搞不明白,不過既然別人願意送禮,那自己又哪有不收的道理,更何況這禮物還是來至於這些日本人。
小白臉把盒子送到他的手上,然後就退到了一邊,幾個日本人這時候看着金沐晨,然後滿臉渴求的看着他手裡的盒子,意思很明顯,打開來看看喜歡不?
金沐晨也沒客氣,當面拆開了盒子一看,這些日本人看來爲了給自己獻殷勤,還真是動了腦筋。
盒子裡面的東西,正是昨天和他爭的那一套可樂罐收藏裡面的幾件,第一件剛好是那隻紀念京城奧運會的可樂金罐,還有十二支則是可口可樂專門爲了討好中國下佛誒這而發行的十二生肖紀念罐。
這金罐可樂就不用說了,就算在國內,現在也很值錢,他那天競價失敗之後,還查了一下,現在國內這東西的收藏價格已經漲到了五千塊,而這十二生肖紀念罐,雖然材質不怎麼特殊,但是因爲當初只在京城地區發行了幾千套,所以也佷具有收藏意義,目前在國內的收藏圈子裡,也很搶手。
一套下來的價格,大概也要一萬二千塊。
這幾個日本人還真是夠大方,一上來就給自己送來了小兩萬塊人民幣的禮物,而且看得出還花了心思,知道自己是中國人,所以才送來這麼有中國特色的禮物。
白撿了一萬多塊錢,金沐晨當然很高興,嘴上哈哈一笑,臉上的表情也很高興的樣子,而對面的幾個日本人一看金沐晨笑了,也跟着笑了起來。
在他們看來,金沐晨只要高興,那他們的目的就完成了第一步。
接下來大家有開始互相介紹,閒聊了起來,這些日本人顯然是非常懂得談判的技巧,他們並不急於說出他們此行的目的,現階段他們只想和金沐晨處理好關係,好讓金沐晨放下對他們的戒心。
在這段對話中,金沐晨也大概知道了這幫傢伙的來歷,渡邊是日裔美國人,移民到美國二十多年了,但是他的生活方式就是日本美國兩地飛,一年之中待在日本的時間,要比美國還長,而且就算在美國,主要也住在洛杉磯那邊的日裔聚集區,這也是爲什麼他移民美國二十多年,可是英語還這麼爛的主要原因。
他本身就是做古董生意的,面對的客戶主要是日本那些專門針對美國的進出口貿易商,因爲匯率和外匯的浮動因素,很多日本貿易商都喜歡購買一些古董來對衝匯率和外匯浮動帶來的損失。
三十多年前日本人也這麼幹過,只不過那時候他們太過於迷信美國人的職業道德了,那時候他們的古董顧問都是美國人,結果那一次他們可是被美國人給坑慘了。
那些美國投資顧問良心可都大大的壞了,他們花幾十塊,從紐約那些落魄街頭的畫家手裡買來一些油畫,然後告訴日本人說這些畫都是美國最有潛力的年輕畫家畫的,非常有升值潛力,等過十年,這些畫價值就能上翻十倍,甚至是百倍。
於是日本人就把那些畫買了回去,結果等到需要用錢的時候,那這些畫出來賣的時候才知道上了當。
或者那些美國投資顧問,找來一些西洋的贗品,垃圾古董,欺負日本人不懂行,以高價把那些東西賣給讓日本人,結果可把日本人給坑慘了。
據說當年在藝術品投資上,日本人可是被美國人給坑了至少幾十億美元。
於是打那之後,日本人就再也不相信美國的這些投資顧問了,而渡邊這樣的自己人,則成了他們可以信任的對象。
“對了,今天聽陳桑提起,前天的時候,金桑你曾經在市場裡收到手一套鼻菸壺收藏,我們聽說了非常喜歡,所以今天冒昧前來,就是想過來看看這套精品。金桑不知道您能不能拿出來給我們欣賞一下呢?不瞞你說,昨天因爲一次失誤,我們沒能完成本次的任務,如果您這套鼻菸壺收藏,要是合適的話,我們願意出高價購買。”
前面的鋪墊和熱身也差不多了,渡邊就開始直入正題了,而這時候站在他身邊給他當翻譯的小白臉,則是一邊翻譯,一邊衝着金沐晨擠了擠眼,提醒他別忘了之前他告訴他的話。
金沐晨一看這小白臉這樣的動作,心裡一動:“好吧!你們等會兒,那些鼻菸壺我放在臥室的保險櫃裡了呢,我去取。”
說完他起身回了臥室,不過卻給臥室的門留了一條縫,進了門,他並沒急着直奔保險箱,而是躲在門縫後面向外看。
他一進臥室,那幾個日本人果然神情一變,渡邊裝作不經意的起身,然後靠近他臥室的門口,緊盯着這邊的動靜。
而小松和另外一個傢伙,則是一個箭步就撲倒了,他放在客廳的那隻黑漆描金木箱子旁邊,一下就打開了箱蓋,然後熟門熟路的在箱蓋裡面找了起來,很快他們就發現了那些簽名,然後衝着這邊的渡邊滿臉狂喜的連連點頭。
看到這幾個日本人這樣的德行,金沐晨心裡嘿嘿冷笑了一聲,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其實昨天從市場裡走的時候,那小松盯着他手裡那隻木箱子的眼神,他可一直都沒忘呢,那傢伙就好像是看到了肉的惡狼一般。
今天這些日本人一來,他就大概猜到這幫傢伙是衝着這隻木箱子來的,沒想到他們到會裝,還知道和自己兜圈子,居然先提起了自己的那套鼻菸壺。
哼!老子就看看你們到底要耍什麼把戲?
那隻箱子就放在哪,他也不擔心他們會看壞,而且這箱子,五十公分長,三十公分高,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他們想偷可能性不大,就讓他們看好了。
不過那些鼻菸壺,就不太好弄了,那小白臉和自己說,要自己把那四隻收起來,這說明他對這鼻菸壺也是懂行的,這肯定是一個善意的提醒。
那些鼻菸壺可是裝在菲爾送給自己的那個小木匣子裡,裡面裝了海綿防震層,而這些防震層都被摳出了一些固定的形狀,如果拿出去給日本人看,空了四個位置,那就不好了。
他乾脆索性就把這些鼻菸壺全都到了出來,然後裝在一個紙袋子裡,直接從臥室裡拎了出來。
不過他出來的時候,那幾個日本人已經都回歸了自己本來的位置,都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絲毫看不出來他們剛剛可是圍着那隻黑漆描金箱子嘀嘀咕咕了半天。
“喏,就是這些了,你們看吧!”
金沐晨把那個紙袋子往茶几面上一放,小松和另外兩個日本人小心翼翼的打開袋子,然後把那些鼻菸壺全都一一拿了出來。
幾個傢伙裝模作樣的,又是戴眼鏡看,又是用放大鏡看,反正看的很仔細,不過金沐晨一看他們上手的架勢,就知道他們幾個肯定對鼻菸壺這玩意不是很精通。
而站在一邊的小白臉翻譯,當看清楚那些鼻菸壺裡,沒有了他之前提起的那四隻也是鬆了口氣,然後趁着日本人沒注意,還悄悄的像金沐晨豎起了大拇指,示意他做得對。
這個小松和另外兩個鑑定師,雖然是古董方面的專家,但是術業有專攻,他們這次是來美國搞鑑定,所以他們的特長,都是針對西洋古董,油畫,或者雜項方面。
雖然中國的古董,他們也略有涉略,如果說瓷器,或者是古畫他們倒也能懂一些,但是這鼻菸壺,可是中國古玩雜項裡面的一個小分支,他們還真是不特別專精。
所以裝模作樣的看了兩眼之後,他們就揮手把翻譯小白臉給叫了過去,可他們卻不知道,這小白臉已經暗地裡反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