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這大副佐藤這麼火大,在他看來,聽了阿部正寬這麼一說,這高島陽寺的行爲,哪裡是踢鐵板這麼簡單?
這特麼,不就是以卵擊石呢嗎?別說是踢鐵板了,這完全是看着銅牆鐵壁也照樣往上踢呢嗎?
尼瑪的,你這混蛋,你自己要找死也就算了,還拽上大傢伙啊?
如果真的像這阿部正寬說的那樣,那艘船上的人來頭都不簡單,可是高島陽寺的行徑,是徹底把人家給得罪死了,到時候如果人家追究起來,給海上自衛隊的領導們施加壓力的話,到時候除了他高島陽寺之外,這艘山霧號上的其他人員,可都是要跟着吃瓜落的。
就比如自己,到時候就會被上面給扣上個辦事不力的帽子,高島陽寺上去闖禍的時候,誰讓你不拉着他來着?
他闖了禍,你爲什麼不上去給人家賠禮道歉來着?
反正到時候各種各樣的帽子,都會扣下來,自衛隊上面那些領導混蛋,想要整人可真是太容易了。
別以爲現在的海上自衛隊就是鐵板一塊,其實他們這個小團隊裡面的爭鬥和齷蹉可多着呢。
那現在咋辦?如果自己要是不想丟掉自己的工作的話,就只能聽從這阿部正寬的指示,原本他在下面等着,是等的非常的不耐煩的。
他原本是琢磨着,等到高島陽寺他們一回來,就馬上開船離開這裡的,可是現在倒好,想走也走不了了,只能和阿部正寬配合,跟着前面這條船,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麼詭異的行動。
就像阿部正寬說的那樣,等着看他們到底會不會往船下海里丟東西,如果要是對方有丟東西的話,那就要把那些東西全都撈上來,然後直接衝上去扣船。
和佐藤已經達成了一致,阿部正寬也放心了不少,原本他還擔心這個佐藤不配合自己呢,現在看來,這佐藤也是個聰明人,大家都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要是真的出了事,誰也跑不了。
山霧號這時候只能跟在那艘郵輪後面,不緊不慢的往九州島的方向駛去,如果按照目前的速度,也許今天晚上,才能抵達九州島。
儘管大家都有些着急,但是卻也知道,這時候着急也沒用。
阿部正寬待上船的那些警察,已經跟着折騰了一天一宿,這時候大家都已經很疲憊了,阿部正寬把這些人分成三組,輪流休息盯梢。
主要就是要看看,前面那艘郵輪,會不會像自己想象的那樣,往船下丟東西。
長谷川自告奮勇,擔任了第一波盯梢的隊員,這傢伙跟了阿部正寬已經十年時間了,所以他辦事,阿部正寬很放心。
簡單和長谷川交代了幾句之後,阿部正寬就回到高島陽寺專門給自己一行人分配的艙室裡休息區了,不過回到休息倉他也睡不着,而是問佐藤要了一部海事衛星電話,開始和東京方面聯繫,想要讓警視廳那邊派一隊痕跡檢驗方面的專家過來。
反正他覺得那艘船上肯定是有問題,只要痕跡檢驗專家們過來,肯定能夠在那艘船上找出一些端倪,到時候上面如果追究下來,他也能有個交代搪塞的藉口。
電話打過去,是他的頂頭上司接的,他把這邊的情況簡單的介紹了一下,當然大部分都是避重就輕,反正是把那艘船說得非常可以,船上的人也被他說的是面目可憎,拒不配合檢查工作的那種。
至於他搞出來的烏龍,比如闖進了產經大臣的房間,打傷了警示廳副廳長的事情,那肯定是絕口不提。
阿部正寬的上司,也是他十幾年的老上司,也是個搞刑偵出身的,家裡沒什麼顯赫的背景根底,之所以能夠爬上高位,到警視廳裡任職,完全是因爲他慧眼識人,當年重用了阿部正寬,而阿部正寬很爭氣,接連破獲了幾起大案,這才成就了他這直系領導今天的地位。
而這時候,這位領導聽到了阿部正寬這樣的描述之後,當然是一口就答應了阿部正寬的請求,畢竟別看現在是沒查出什麼,可萬一要是在那艘船上找出些什麼呢?
哪怕是隻找到了一些關於東京國立博物館失竊案的邊角料,那也足夠兩人升官發財的了。
所以他的領導,也沒怎麼多想,就答應了阿部正寬的要求。
阿部正寬聽他老上級的承諾,也很是放心,打完了電話,這才能夠徹底放鬆身心,躺倒牀上開始休息起來。
忙乎了好幾天,而且一直神經緊繃,這時候的阿部正寬也是累壞了,原本他有一個多小時的睡眠時間,可是才睡了半個小時就被手下給叫醒了。
帶着幾分起牀氣的阿部正寬有些惱火,可是當手下,把那個瘋狂響個不停的衛星電話,遞到他面前的時候,阿部正寬也就不出聲了。
拿過電話一看號碼,剛好是他的老上級打過來的,阿部正寬心裡一喜,自己這個老上級還這是夠給力的,這麼快就幫自己搞定了那些痕跡專家的事情,這次自己如果能夠安全過關的話,可一定要好好的謝謝這位老上級。
可視電話一接通,阿部正寬就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不對勁的味道,老上司和自己說話的語氣,和以前可是有着天壤之別,不再像之前那樣嘻嘻哈哈的毫無壓力了,而是充滿了冰冷。
“阿部,你在那船上到底都遇到了什麼人?你是怎麼處理的?”
“額……沒遇到什麼人啊?只是檢查了幾個艙室,雖然在搜查的時候沒什麼發現,但是在船艙的中央大廳裡,找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阿部硬着頭皮回答道,畢竟有些事現在還是不要告訴自己的老上級的好,他這個老上級其他都還好,就是膽子太小,如果自己把查了產經大臣的屋子的事情告訴他,自己這個老上級,搞不好都得被嚇出心臟病。
“你不要在掩飾了,你這個混蛋,枉我這麼信任你,可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瞞着我?你知道你這次,闖了多大的禍事?惹出了多大的麻煩不?”
阿部正寬的老上級猛然間爆發了,阿部正寬隔着電話的聽筒,都能感受到,他這老上級暴怒所帶來的高溫,阿部正寬有點傻了,特麼的,這事情是怎麼傳到他耳朵裡去的呢。
要知道自己一共也不過搜查了兩個房間而已,副廳長被自己打傷了,現在應該還在醫院,他應該不會亂說話,畢竟自己闖進去的時候,可是在他的房間裡,找到了不少白粉的,所以如果副廳長大人,還想繼續在警界裡混的話,他肯定會守口如瓶的。
而那位產經大臣那邊,可就不好說了,按理說自己闖進去的時候,那傢伙的形象很丟人,他應該不會到處去亂說他自己的醜事。
可怕就怕,那傢伙他咽不下這口氣,那可就麻煩了,反正那傢伙一貫是醜聞多多,現在也不在乎再多出這麼一件來,所以他應該不會太在乎,他自己的形象。
萬一他要是忍不下那口氣的話,他可是真的敢去警視廳廳長哪裡告狀的,大不了他自己就丟了大臣的位置唄,一個引咎辭職就可以讓他省去很多麻煩和道德上的指責。
可是以他的出身和地位,到時候就算****下臺了,下一屆的新總理上來,還會選擇他成爲大臣去組閣的。
所以阿部正寬最害怕的到不是他槍傷副廳長的事情會東窗事發,他最怕的是那產經大臣揪着自己不放,那樣一來可就麻煩了。
他如果真的去廳長面前告狀的話,那就算自己的老上級在照顧自己,到時候也保不住自己的。
“嗨!部長我在檢查的時候,確實是對幾個房間進行了簡單的搜查,可我並不認爲我闖了什麼禍?至於惹了什麼麻煩?部長你也知道,幹我們這行的,難免會得罪人,也許是有人告狀整蠱我呢?”
阿部正寬這時候只能是嘴硬到底,因爲他知道,如果這時候要是說錯一句話,他就要面臨萬劫不復的局面了。
“八嘎,你這個混蛋,都這時候了你居然還要狡辯?你知不知道,就這麼短短半個小時的時間裡,外交部那邊收到了多少抗議電話,說你無故到郵輪上檢查,濫用權力。外交部那邊的傳聲筒,這段時間都已經把廳長大人的電話都快給打爆啦。而且海上自衛隊那邊也給廳長打來了電話,說你肆意妄爲不聽勸阻,執意要去船上搗亂,搞得他們接待的貴賓,也受到了騷擾。現在他們那邊的貴賓是非常的不滿意,海上自衛隊那邊正在安撫呢,如果安撫不下來的話,可能涉及幾十億美元的軍火交易就要泡湯了,海上自衛隊和特高科,還有一些武器製造企業的領導,對這件是非常的惱火,現在正輪流給廳長打電話施壓呢……”
阿部正寬聽了這話,心裡破口大罵,特麼的,高島陽寺你居然給我玩惡人先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