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頭緒那就從最簡單的事情做起,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處理好那個即將出世的春秋戰國時期的王侯級大墓,所以你要安撫好大墓附近的蘇賈村村民。”
“你要應付那些媒體,該怎麼說,哪些能說,可以按照進度有選擇性的透露。我觀察過那邊的地形地勢,靠近太行山脈。臨縣依託太行山脈已經建設成了5A級景區,我同樣會以王侯級大墓爲核心,連接起太行山脈進行深度開發,建設一座規模更大的5A級景區。這些事情都需要你親身參與進去,親力親爲,等事情成了你的資本根基也就紮實了。年輕人做錯事不要擔心,也不必怕被誰下套子,如何和上級保持好溝通這個是有學問的,我給不了你什麼好經驗,需要你在工作中自己領悟。”
曹志新想了下才說道:“哥,不管做什麼事情在起步的時候都會有困難,但我有信心去面對。”
“你能這麼說我就放心了,有幾點你要謹記,不是你的你絕對不要碰,在這個世上,別人給不了你的,哥能給你。別人能給你的,也沒有我給的多給的好。在這世上無非就是名和利,你能堅守住本心,那我就有把握讓你一步步成長。”
李墨這是掏心掏肺的一番話,姑姑一家即使搬到了京都生活,可是他們依舊保持的很低調,平時工作也很努力,幾乎沒有人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
這樣的人不培養那還有誰值得培養的。
曹志新站起來目光鑑定的說道:“哥,我一定會努力的。”
“坐,隨意點,等會牛肉麪端過來,我們一起吃點。保持常態,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就隨我去蘇賈村,到時候縣裡和市裡的重要領導都在,我介紹你們相互認識下。”
“好,我聽哥的安排。”
棕熊這次端來了一大碗牛肉麪,還單獨用一個大碗裝了滿滿的香辣牛肉塊。
“只要肯付錢,想吃什麼都有。”
李墨笑笑,把面和牛肉分分,表兄弟兩人就吃起來。
“你外公和舅舅他們目前什麼情況?”
李墨問的是郎家父子。
曹志新吃完一塊牛肉,遲疑下道:“我爸媽私下裡每個月還會打些生活費給他們。舅舅他們幾個還能幹點苦力活,外公身子不行了。”
“他們再不好,你們之間的血緣關係是斷不了的。姑姑和姑父這麼做,我能理解,也很敬佩。這麼多年過去了,很多人和事情我看的比較淡,如果他們還能救一救的話,到時候你就拉他們一把。”
曹志新暗暗鬆口氣,這位無所不能的表哥果然不再是個凡人。
第二天上午十點多,十幾輛車子停在蘇賈村附近的小路上。李墨站在路邊,曹志新站在他身邊,手裡拿着一個工作筆記本。
“李教授您好。”
“胡先生您好。”
李墨和市裡的第一負責人握了握手接着說道:“路不通,今後的發展也會受到很大的掣肘。胡先生要儘快的拿出修路規劃,爲今後的5A級景區打下基礎。當然,如果在資金上不足,辦法有很多。”
“李先生說的對,此事我們已經開始籌劃,很快就有章程出來,上級也會給予我們大力支持的。”
第一負責人說完看向李墨身邊的曹志新。
“我弟弟,今後就要多多麻煩胡先生了,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一定要嚴厲批評,不批評他就不能進步。”
李墨介紹了下曹志新的身份。
果然年輕,但應該是見過世面的人,不是一個普通的才工作一年的那種小菜鳥。想想也對,李墨能將他調過來,肯定是對他的能力有所瞭解的,如果真是一個菜鳥,想必李墨也不會推薦自己人過來主持大局。
畢竟這不是過家家的有戲。
養豬場工地都已經拆除,現在有十幾個人考古工作者正在對王侯級大墓進行勘探,他們用洛陽鏟進行對封土的查看,判斷大墓的大致範圍。
等確認了大墓的範圍就會在這上面建立考古研究的大棚,然後開始發掘。
“李教授,這些考古工作者都是從哪裡調過來的?”
第一負責人問道。
“總負責人是我的老師朱昌平教授,還有京都博物館青銅器館的諸位專家,然後從高校考古專業抽掉了一些老師,研究生。如果按照正常的考古速度,要將這片大墓都發掘出來至少也要四五年的時間。我和老師還有諸位專家都研究過,可以同時組織幾支團隊,從多個方向進行同時發掘。”
朱昌平帶着草帽,正在不遠處和幾個專家在討論着什麼。
“老師。”
朱昌平轉身看了眼,然後笑着朝這邊走過來。
“小墨,你的初步判斷是對的,地下的這座大墓很大,肯定是王侯級的,就不知道是誰留下的。對了,你之前說在縣城的文化街淘到一件帶有銘文的青銅器短劍,現在在哪裡呢,我先瞧瞧。”
“就知道你會問,我隨身帶着呢。”
李墨讓棕熊從包裡掏出一個長方形盒子,當着所有人的面打開,裡面是一柄短劍,連劍柄約四十公分的長度。
幾個青銅器專家立刻圍上來,朱昌平戴上手套取出青銅劍仔細的看看,隨後說道:“從這劍的長度來看,不是護身用的兵器,一般是用來做裝飾的。青銅劍身上有兩個大篆體字‘豐義’,可能是某個人的名號。”
“可是從目前我們勘探出來的結果來看,地下的王侯級大墓並沒有被打通,這柄青銅器短劍是從大墓外圍的通道中起出來的,到底代表的是人名還是其他的含義還需要進一步的核實。”
朱昌平將短劍放回盒子裡接着問道:“那些被盜走的青銅器都已經追回來了嗎?”
“根據審訊,僅僅是從一條外圍的通道中就盜走了各種青銅器共計一百三十二件,其中我我們已經追回了八十一件,其他的五十一件已經通過各種方式流轉了出去,正在全力的追查中。”李墨長嘆一口氣,“盜墓者所言,那些流轉出去的都是帶有銘文的重器。老師,這纔是大墓外圍的一條通道就起出了這麼多帶有銘文的青銅重器,可以想象下在王侯級大墓中到底又陪葬埋藏着多少數量的國之重器。我們能夠及時的破掉這樁大案,也是不幸中的大幸。”
官方媒體今天被允許進來跟拍,他們知道機會難得,所以一定要把雙方關係處理好,這樣今後要進來採訪就要容易的多。
“朱教授,李教授,初步勘查結果出來了。”一個五十多歲的考古工作者拿着測繪圖走過來說道,“第下的這座大墓南北長約一百一十五米,東西寬約一百零五米,是一個很方正的佈局。”
朱昌平接過測繪圖看了看,然後遞給李墨:“你看看。”
“看來我們大家要創造一個新的考古工程記錄了,洛城的周天子墓葬羣和臨縣的中山王大墓規模都比不過這座王侯級大墓,很期待是春秋戰國時哪位大人物的大墓。”
“李教授,那我們接下來就開始搭建大棚了?”
“恩,工程隊已經準備好,貨車工人都在村外等待着。既然已經確認範圍,那就開始吧。等大棚搭建完畢,我們的考古工作纔好正式有序的開始。”
棕熊拿出對講機開始安排,曹志新被派過去進行工作上的對接,既然工作沒有頭緒,那就從一些小事做起。暫時讓他負責總後勤的事情,安排衆人的衣食住行。
官方的人在這邊逛過一圈就離開了,他們來此的目的就是在鏡頭前正式露面,這爲今後的輿論宣傳做準備。
蘇賈村春秋戰國時期王侯級大墓考古工程立項,這消息開始陸續的報道,隨之而來的就是逐一的透露有多少人被抓,他們到底有什麼特別的身份背景。
時間又過去一週,這一天早上李墨剛跑完步回到酒店,就看到朱昌平和京大的兩個副教授正站在門口溝通着什麼。
“老師,你們早飯吃了沒?”
“還沒,先出來透透氣。要說這空氣質量,還是小地方的好,呼吸一口都能感覺到空氣中似乎帶着一絲絲甜甜的味道。”
“哈哈哈,朱教授哪裡有你說的那麼誇張。不過京都的空氣質量的確令人堪憂,實在不行你也可以學學李教授,在燕都那邊也安個家。燕都現在的平均綠化面積,湖泊面積等等在全國各大城市中都是名列前茅的。我可是聽說京都很多有錢人都跑去燕都買房了,我兒子和兒媳最近就一直嚷嚷着要換地方生活。”
一個副教授略帶羨慕的說道。
“前些天燕都不是登上了全國最宜居城市的前十位了嗎?”
李墨用毛巾擦擦頭上的汗珠笑道:“如果你們誰想在燕都買房生活,到時候跟我說一聲,成本價拿不到,找人給你們打個八折肯定沒問題。”
“行行行,我們肯定要請李教授幫忙的。”
兩個副教授大喜,京都和燕都的房子,打個九八折都少,更別提八折了,那得要有多大的面子啊。
“不過聽者有份,大家可不能再把我的話傳出去。”
幾人都大笑起來。
“小墨,你先上去洗澡渾身衣服,我們等你一起吃早飯。今天準備正式的破土,八個團隊都嚴陣以待,我們還是要早點到達現場的。”
“行,等我十五分鐘。”
“還是李教授仗義,一個電話就能給我們剩下兩三百萬。”一個副教授感慨的說道。
朱昌平笑而不語,李墨還是很保守了。燕都的房子他可是買了很多,那些別墅什麼的都是用來獎勵給集團高管的,跟大白菜一樣想買多少就買多少。
李墨趕到自助餐廳時,朱昌平正在一旁接聽電話,幾分鐘後臉色古怪的坐到李墨對面。
“老師,發生什麼事情了?”
朱昌平輕嘆一口氣說道:“是尤院長打來電話詢問這邊考古進展情況的,順便又說了一件事情。經濟系的一個大一女學生在課堂上被警察帶走了,聽說和什麼大案子有關,需要她配合調查。現在學校裡都快鬧翻天了,都在打聽那個女學生到底犯得是什麼大案,但警方一直沒給答覆。”
李墨一邊吃着牛排,一邊平靜的說道:“老師,你回個電話給尤院長,讓京大校長,院長和系主任就不要再打聽了,而且還要儘快的安撫學生。”
朱昌平和其他兩個副教授都驚訝的看着他。
“難道你知道內幕?”
李墨喝一口檸檬水:“那個女同學叫楊揚,以她犯下的事情就算不吃花生米,這輩子估計也要把牢底坐穿。”
“什麼?”
三人同時動容。
“小墨,到底怎麼回事?你在這邊怎麼知道京都的事情的,似乎還很熟悉。”
朱昌平震驚之餘連忙問道。
“蘇賈村盜墓團隊都是一些小癟三而已,在他們上面還有一層層的嚴密組織。這個組織網羅了社會各個階層的人,有商人,有官方的人,有混社會的,生意上還涉及到走私。而這個龐大嚴密的組織有兩個核心首腦,一個外號叫‘主公’,一個外號叫‘軍師’,而京大今年的經濟系新生楊揚就是那個組織的首腦之一‘軍師’,是一個真正的高智能犯罪。”
四人一陣沉默。
“現在的年輕人真可怕,李教授,那個叫‘主公’的人呢?”
李墨微微搖頭:“他的來歷更爲特殊,暫時無法透露。”
“按理說警方抓人,怎麼也要先和校方先打個招呼再動手纔對啊,怎麼會如此的粗脖魯莽直接在課堂上就帶走人,不然學校也不會如此的被動。”
李墨嚼着一塊牛肉,想了下說道:“警方抓人的節奏顯得很緊迫,有可能是另外一個‘主公’的人出了意外,所以警方纔不得不立刻動手的。”
“李教授分析的有理。”
李墨放下刀叉,拿出手機走到一邊無吵雜聲的地方撥通了詩令遠的電話。
“令遠舅舅,那個外號‘主公’的人出事了?”
“你的消息很靈通,那人已經順利的逃到了國外。我們都大意了,他居然早就暗中培養了個替身,關鍵時刻使用了金蟬脫殼之計。等警方抓到替身的時候才知道真正的那個‘主公’早就逃到了歐洲,更關鍵的是他還順利將五十多億的資金轉入到了海外。”
“知道逃到了哪個國家嗎?”
“暫時不清楚,李墨,這個人如果抓不到,資金追不回來,那這個大案辦的就不夠完美。我得到彙報,之前還有一批的青銅器已經轉運出去,目前下落不明,而知道具體情況的只有那兩個核心首腦。”
“令遠舅舅,將那個人詳細的資料發我一份,他要是真的逃到了歐洲,那就是自尋死路。我找人去調查下他,在歐洲,真正的主宰是那些地下勢力的王者,就算他化成了老鼠鑽進鼠洞也能把他給扒出來。”
“對呀,我怎麼忘了這茬事情。你稍等,我把資料發給你。”
李墨掛掉電話回到餐廳,朱昌平也剛打完電話。
“我們繼續吃吧,一天天鬧心的。”
“老師,你那是瞎操心。”
吃過早飯,衆人乘坐大巴車前往蘇賈村,發掘工作今天正式開始,地底下大墓到底隱藏着多少國之重器很快就能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