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帝的傳國玉璽出世將發掘成吉思汗秘藏的熱度推向另外一個高度,要說始皇帝的兵馬俑是奇蹟,要說項羽的石人兵陣是奇蹟,可以他們真的和成吉思汗秘藏相比,給人的視覺衝擊力還遠遠不如。
“老闆,內蒙官方已經和我對接好了,在這裡所產生的一切費用都由他們承擔。之前我們花出去的錢明天就會打到公司賬戶上,另外明天的後勤採購不需要我們動手,他們會安排專業的公司進行配送。”
剃頭在晚上八點多的時候前來跟李墨彙報。
“多算了嗎?”
“沒有。”剃頭連忙回道。
李墨眉頭微動,有點不滿的說道:“我們倖幸苦苦的在這邊做事,他們不給我們報酬?不給那些考古專家報酬?難道我們來這裡是爲了體驗風吹日曬,就是爲了吃他們一口羊排手抓飯?”
剃頭愣了下,然後小聲說道:“那您覺得這個怎麼要呢?”
“我可不是爲了自己。”
李墨把自己摘出去,開玩笑,我是看上那點錢的人嗎?上次在賀蘭山尋找到恐龍化石遺址山谷,內蒙官方就沒有任何表示,反而有不少人對自己相當有意見。
這次成吉思汗秘藏出世,他們光喊口號,卻一直沒有任何的實際行動,這讓李墨對他們印象特別差。
剃頭此時終於明白老闆的話裡意思,他對官方不滿意不好親自出出手,所以就讓自己出面向他們找找麻煩。
“老闆,我覺得那些考古專家都是遠道而來,一大把年紀了還奮鬥在工作一線,值得我們敬佩,要多給點補助獎金纔對。”
李墨臉上最終露出一絲笑容,這樣想就對了呀。
第二天一大早,李墨剛到自助餐廳,就看到已經在吃自助早飯的托裡紛紛朝他打招呼。
“李院士,這邊坐。”
李墨裝了點牛排,雞蛋,炒飯和可口的涼拌菜,然後坐到托裡旁邊的空位上,一邊吃一邊說道:“托裡專家,你今天起的有點早。”
“年紀大了,睡眠比較少,天還沒亮就醒了,躺在牀上睡不着一直熬到天亮。”
“托裡專家,我覺得你這些天有點焦慮,心神不安的樣子。昨天開棺鑑寶的是我,師父柳川慶和人大教授司馬浩天負責的。今天就由你的團隊接手繼續,如果沒有比傳國玉璽還要貴重的寶物,大概率現在就能好。”
托裡果然打起精神,這句話讓他頓時笑容滿面。
“李院士,我還想問你,那個傳國玉璽要送走?”
“托裡專家,這事上面已經有了定論。況且,這傳國玉璽你覺得留在內蒙這邊影響大,還是送到京都所產生的影響力大?”
“話是這麼說,但它畢竟是從成吉思汗石棺中起出來的,單獨將它送到京都,就感覺成吉思汗秘藏一下子縮水了很多,分量嚴重不足。”托裡笑了下,“其實我這就是瞎操心,見笑了。”
“托裡專家,有句話我覺得有必要跟你私底下說一說。我們只是做研究工作的,其他的事情最好能不插手就別插手。”
托裡臉上露出一絲尷尬,很顯然他試探李墨口風的目的已經被看破了。
“我也是受人之託,其實我哪裡想管這事。”
今天石棺起寶的是托裡專家,李墨他們則站在一旁圍觀。石棺中還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木盒,他是從頭部空間開始的,雙手捧出一個體積中等的木盒,打開后里面躺着的是一件玉器,雕刻的是龍鳳呈祥。玉用的是最好的極品羊脂玉,整體長寬有十釐米,高有十三釐米,雕刻的是龍鳳纏柱,一看就知道價值非凡。
能夠成爲成吉思汗石棺陪葬品的果真都不是凡物。
“小心點,這是價值連城的鎮館之寶龍鳳呈祥玉雕。”托裡此刻也特別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雙手一抖掉在地上碎了。東西體積不算大,但玉質是最頂級的,雕刻技法也是最好的,所以成爲鎮館之寶也有足夠的資本。
不過接下來從石棺中起出來的寶物相對就要普通一點了,前前後後總共起出十八件,光是這十幾件就足可以陳列出一個獨立的博物館。這是預想的,將來是否會建設一座博物館還不清楚。
李墨不想摻合這事,所以也就沒有讓人去做前期的籌備工作。
石棺中的陪葬品都已經清理結束,剩下的就是這一具完整的黃金盔甲,在冰冷的石棺中,在頭頂上空的燈光照射下反射着令人不舒服的光芒。
“李院士,這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來處理吧。”
趙專家主動請纓說道。
“行,那就辛苦諸位專家。等這個主宮的事情都處理完畢,我們就準備打開其中一個副宮,裡面或許還有很多出乎我們意料的寶物。”
李墨臨走前簡單交代了幾句,然後和師父柳川慶走出秘宮。
“傳國玉璽已經送走了?”
“一大早就送走了,那等寶物我留在手中也有很大的壓力。”李墨打開礦泉水喝了幾口,突然說道,“師父,我晚上就返回燕都,這邊的事情就交給你和司馬教授全權負責,沒問題吧?”
柳川慶正準備抽根菸,聞言驚訝的問道:“這邊的考古工作纔開頭,你怎麼要離開?”
“師父,你不覺得這邊的氣氛有點不同尋常嗎?”
柳川慶將香豔放到鼻子下聞聞,他沒有點火,想了下才說道:“你是不是多想了,我沒覺得有什麼異常啊。”
也是,跟他說這事他也轉不過彎來。
“師父,你說這成吉思汗秘藏要是整體搬遷的話是個什麼規模的工程?大概需要多久能夠完成?從開始到結束大概要花費多少錢在上面?”
柳川慶露出凝重的神色,他對這些沒有清晰的概念。
“隨便想想就知道這是一個非常巨大艱難的工作,但是到目前爲止這邊的官方根本就沒有一個人出面跟我們這邊溝通對接以後的事情。甚至到目前爲止連一個正式的新聞發佈會都沒有,將來如果規劃,如果整體搬遷,選擇地點在哪裡,這些他們最起碼要先和我們交流一番吧。”
“那肯定是需要的,他們懂個屁。”柳川慶很肯定的說道,“小墨,你是說有人對你不爽?”
“這個不需要懷疑,另外我也擔心有人會對這個成吉思汗秘藏動什麼歪腦筋。所以我會找個藉口返回燕都,至於打開副宮通道的事情如果你們能夠搞定那就繼續,如果搞不定就等事情明朗後我回來再繼續。”
柳川慶把香菸又收起來,輕嘆口氣說道:“以你目前的威望,一般人也不願意和你打擂臺,難道還是那個第二負責人在背後搞得鬼不成?”
“那我就不清楚了。”“行吧,我送你。”
“別呀,這幹嘛還要你送。”
李墨離開了滿洲里,晚上的時候這個消息已經傳遍了。很多人都去問柳川慶,他就說李墨又有點發燒,上次在這裡沒有確診病因,所以他一感覺不舒服就決定立刻回京都去好好的檢查治療。
這個理由很正當,誰也沒有懷疑。
李墨是傍晚走的,深夜凌晨的時候飛機降落到機場上,陳小軍過來接機。
“小師叔,事情都安排好了,是直接去醫院嗎?”
“那是當然,既然理由是回來做全面檢查的,這個流程肯定不能省。至於我到底病的有多重,還不是我自己說了算的。反正我感覺渾身不舒服,他們就算懷疑那又能怎麼樣。”
“明白,做戲要做全套。我也約好了吳老,他老人家一聽你身體不舒服,立刻保證說明天天一亮就趕到京城醫院給你把脈診斷。”
“那就好,這樣才演的更真一點。”
李墨當夜就住進了京城醫院最好的套房,衝個熱水澡就上牀,很快入睡,等到甦醒過來後已經是上午九點多。
他正準備起牀,就聽到有人推門走進來。吳老雖然有八十多歲了,但起色顯得特別好,一頭白髮,還留着長長的白鬍子。穿着唐裝,手中握着一根柺杖,戴着一副老花鏡,來到病牀前。
他的孫子吳畏則揹着古樸的藥箱跟在一旁。
“吳老您好。”
“呵,聽你聲音中氣很足啊,看你臉色也不像個有病的熱啊。”吳老有點奇怪的說道。
李墨嘿嘿一笑,然後朝吳畏招招手喊道:“姐夫好。”
“叫什麼姐夫,喊我名字就好。”吳畏把藥箱放到牀頭櫃上,笑着說道,“思琪聽說你生病了,我臨出門的時候她還說在家給你燉個正宗的草雞湯,中午給你送過來喝點補補。她說估計你就是累出的病,要吃好和好就沒問題。”
“思琪姐什麼時候學的廚藝?”
李墨驚訝的問道。
吳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然後拍拍他的肩頭道:“兄弟,她要是真親自下廚燉什麼草雞湯,到時候不好喝你也稍微忍下。”
“行了,我先給你把把脈。”
吳老讓他伸手右手,他搭脈了會兒,又換了一隻手,大概三分鐘後說道:“吳畏,你也來把把脈。”
同樣兩三分鐘後,吳畏就直接說道:“爺爺,小墨身體好的狠呢。”
“小墨,你從內蒙那邊跑回來是不是那邊有什麼事情?”薑還是老的辣,吳老直接把話說到點子上了。
李墨對吳老豎起大拇指道:“吳老,還是你厲害,我就是回來暫時躲一躲,所以就算我沒事,你也要給我開個方子調理下才行。”
“你有點內火,要不我就給你開一點去火的,熬藥湯可以,直接泡茶也行。”
“那就熬成湯劑吧。”
“可以,吳畏你來開方。”
吳畏滿臉古怪的看了眼李墨,然後小聲說道:“兄弟,你回家住兩晚內火就消了,沒必要吃中藥的。”
這傢伙說話隱喻的還挺清楚的,回家找老婆睡兩晚包準內火盡去。
“讓你開方照做就行,別耽誤小墨的大事。”
吳老眼一瞪,吳畏立刻點頭笑道:“好嘞,我馬上開藥方。”
“小墨,聽說那個成吉思汗秘宮中全部都是寶物,還出現了始皇帝的傳國玉璽,你跟我講講。”
老爺子也是個好奇心挺重的人,李墨盤坐在牀上就前前後後講了很多很多,畢竟都是親身經歷過的事情,所以從他口中講出來就不是一個故事那麼簡單。
“還真是一個歷史謎題啊,後唐失蹤的傳國玉璽怎麼就被當成吉思汗當成了陪葬品了。這麼重大的歷史事件,不管是正史還是野史居然都沒有任何字言片語的記載。好在它沒有永遠的深埋在地下,終究還是重見天日。”
“是啊,歷史謎題,無人知道。”
吳家祖孫倆走了,然後京城醫院的專家和護士也過來給他做檢查,因爲他的體溫已經恢復正常,而且身上沒有明顯不舒服的地方,所以本來安排的一系列檢查暫時不做。
“李先生,今天觀察一天,如果一切正常,明天就給您做個全身健康檢查。”
“好的,謝謝大家,麻煩了。“
麻煩什麼,這些專家巴不得李墨這樣的人天天泡病房呢。住的是條件最好的套房,配備了一支專家團隊服務,這些可都是要付高昂的服務費的。
這種現象在醫院不少見。
下午的時候,陸續有人來醫院探望李墨,然後到了晚上,全網都在爆料李墨生病了,在京城醫院住院治療。
“你沒事裝什麼病呀,我和爸媽都擔心死了。”病房裡只剩下李墨和秦思睿的時候,後者捶了他胸口一下,有點抱怨的說道,“內蒙那邊的攤子如果你不願意在摻合那就直接退出來就好。那麼多的考古專家都在,少你一個沒關係。”
李墨假裝很疼的揉揉胸口說道:“裝病可以一勞永逸的解決很多問題,也可以堵住很多人的嘴,這可是姑姑傳授我的高招。”
“啊,還是姑姑給你出的主意,真是的,昨天還在爺爺家一起吃飯呢,她都沒跟我提這事。等我們聽到你生病返京的消息後,都擔心死了。”
“這不是爲了演的更像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