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歡呼,每個人看起來都比李墨還要開心。但站在場地中心的李墨卻微微皺起眉頭,他的苗刀還未歸鞘,因爲他依舊感應到有人要對他不利,而且不止一人心懷惡意,他們混在島國劍道聯盟中在等待出手的機會,等待將他一刀斃命的機會。
李墨心中升起一股股怒火,看來他們是做了兩手準備,贏了自然更好,萬一輸了就會啓動另外一個計劃,無論如何都要搞死自己。
島國劍道聯盟的人走上來十幾個人,擡的擡,扶的扶。
李墨看到四周的鏡頭依舊還針對着,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他轉身一揮手,那柄鑄龍身苗刀飛起掠過四米多的距離準確插入符亮手中的刀鞘中。
這一手漂亮無比。
四周又是一陣歡呼。
李墨朝華夏一方走去,忽然他後背升起一股寒氣。他看到符亮和陳小燕臉上出現驚恐的神色,他看到觀衆席上那些傳統劍術代表歡呼的神色立刻變爲僵硬的瞬間。
他聽到了身後兩聲拔刀聲,聽到了他們朝自己這邊衝殺過來的腳步聲,聽到了他們粗重的呼吸聲。
兩柄刀,一刀斬向自己的脖子,一刀只刺自己的心臟位置。
刺殺,瞬間爆發。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當着很多媒體鏡頭,當着全世界人的面發生這如此惡劣的事情。
他們來不及反應,只能傻愣愣的看着兩柄刀在三米外襲擊李墨。
李墨身形動了,朝右邊橫移一步並且側身。斬向他脖子的那柄刀貼着他的下巴劃過,他能清晰的捕捉到刀鋒的冰冷,但是他眼神沒有任何變化。
而另外一柄直刺的刀破開他的衣服,貼着他的胸口肌膚將衣服刺個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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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終於響起驚呼聲。
場地中,唯有李墨自己一直保持着古波不動的情緒,他的異瞳睜開,眼前世界一切都變得緩慢起來。
背後刺殺他的兩個人一個是一刀流系的,另外一個是宮本神劍流系的,他們看起來二十多歲,眼中充滿了瘋狂。
李墨抓住宮本神劍流系弟子手腕,五指一抓,他感受到那人的手腕已經碎裂,瞬間奪下他手中長刀割破胸口衣服,那刀鋒猛地一捅刺向一刀流系弟子的脖子。
戰況是瞬息萬變,一刀流弟子並不知道剛纔這一刀是否奏效,是否斬破了李墨的脖子。所以他雙手握刀正欲反身一斬,追殺一刀。
可是。。。
噗嗤—
一柄長刀將他的脖子捅個對穿。
李墨不再管他是否有活下來的可能,因爲還有一個需要他解決。
被控制住手臂的宮本神劍流系弟子咬牙忍住巨痛,左手已經拔出了腰間的短刀直接朝李墨胸口刺來。可是他忽然整個人都飄起來,就像一隻被牽線的木偶,四肢軟弱無力,不受自己控制。
李墨施展出太極柔勁手法,宮本神劍流弟子那一百多斤的身體被他輕易的在半空操控翻滾着。
“八極崩!”
李墨一步跨到他側面,一聲大吼,右掌狠狠一拍轟在對方的胸口。
轟的一聲,宮本神劍流弟子砸到地上,他的胸口肉眼可見的凹下去一大塊,躺在地上嘴裡不斷的吐着血,兩眼翻白抽搐着。
體育館中一片死靜,靜的讓人渾身發毛,讓人渾身是雞皮疙瘩,脊樑骨升起一股股寒意。
太快了,從偷襲刺殺到反擊殺似乎才過了幾個呼吸。
一刀流系弟子倒在地上,一刀貫穿他的脖子,地面上流淌的都是血。宮本神劍流弟子胸骨全部震斷,心臟估計已經打爆。
血腥味在比賽場地中彌散開來。
陳小燕最先回過神來,提着早就準備好的降龍伏虎棍衝上去護在李墨身邊。要是島國的劍道聯盟中再有人偷襲刺殺,她第一時間就衝上去戰鬥。
符亮也提着苗刀衝到李墨另外一邊,同時跟着他衝上來的還有他老子符友仁。他已經拔出苗刀大聲吼道:“符亮,保護你師叔趕快離開這裡。”
“啊?”
符亮一愣,一時沒反應過來。陳小燕已經拉着李墨的手臂匆匆朝出口處走去,第一時間離開再說。
符友仁護在最後,警惕的看着島國劍道聯盟的人。他們還沒走到出口,就看到全副武裝的特警已經衝進來。有四個立刻護在李墨身邊,其他人則衝向比賽場地。
李墨鑽進車裡,陳小燕這才鬆口氣看向他胸口:“小師叔,你有沒有受傷?”
“稍安勿躁,我沒事。”李墨低頭摸摸胸口,“就是這套定製的衣服廢了。”
符亮也想跟着鑽進車裡,哪知被他老子朝旁邊一推,他自己跟着坐進車裡關切的問道:“師弟,受傷了沒有?”
“沒事。”李墨剛回答完,就扭頭看他一眼奇怪的問道,“我什麼時候成了你師弟了?”
“師弟,別跟師兄開玩笑哈!”符友仁似乎沒把體育館發生的事情放在心上,而是哈哈一笑道,“我可是代父授藝,從輩分上來講你就是我師弟嘛。”
他也不管李墨承不承認,伸頭朝車外的符亮大吼道:“你愣着做什麼,還不趕快來拜見師叔?”
符亮這才繞過彎來,心中大喜,立刻抱拳深深一拜:“拜見師叔。”
李墨只是笑笑,看着已經圍上來的棕熊和陳小軍說道:“把那些人給看住了,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什麼時候四十八萬件藏品運回來再送他們回去。”
“是,老闆。”
“把剛纔比賽的那塊區域地皮都剷掉重新做。”
李墨交代完就閉上雙眼倚靠在椅背上,那兩個人突然背後刺殺襲擊正好給自己抓住把柄。
殺雞儆猴,震懾那些躲在暗處的宵小之輩。
“小師叔,我們現在就回家嗎?”
“不回去,先找個地方泡泡熱水澡,洗去身上的血氣味。小燕,讓我師兄和符亮陪着就行。接下來最重要的事情還是要把那四十八萬件華夏的古董給弄回來,你把精力多放在幫你姑姑的事情上。”
“好的,小師叔。”
符友仁聽到李墨喊他師兄,腰板頓時更直了,忙說道:“師弟,符亮這傢伙你隨便使喚。”
“以後再說吧。”
北方十二月正是泡溫泉的好時機,在燕都就有天然溫泉,符亮跑前跑後包了一個獨立的室外溫泉。說是室外,但是在四周和頭頂上空還是建了玻璃房,四周種植了很多綠色植物,和京都那邊的不少溫泉度假村經營方式差不多。
李墨脫掉衣服,用白色毛巾圍住腰身,露出精裝的上身,上面有淡淡粉紅色的閃電之吻,肩頭上有疤痕。他走進溫泉中,那適宜的水溫頓時讓他放鬆下來。
“師弟,點的食物很快就送過來。”符友仁很有一種春風得意的樣子,別看年紀大了,可一身肌肉卻沒有褪去。他把腦袋以下都藏入水中,舒服的說道,“師弟,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泡這種天然溫泉,真是託了你的福。”
“師兄,以後有什麼打算?”
“我能有什麼打算,都一大把年紀了,沒什麼太高的追求。不過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是真的想把符家苗刀術給好好的傳承下去,讓更多人的來練習苗刀術。雖然從未想過符家將來能夠像徽州陳家八極拳那樣耀眼,可至少在華夏提到劍道,大家能夠知道在嵊州有我們符家這一脈。”
李墨笑笑,這位撿來的便宜師兄其實要求真不高。他們符家的底蘊自然不如陳家八極拳,可是八極拳也僅僅是在國內流傳,但嵊州符家苗刀術在今天一戰中已經傳遍了全世界,符家起點低,可是拔高的速度快。
“我準備建設國術館,將老祖宗傳下來的實戰型武術給重新研究起來,再好好地傳承下去。比如徽州陳家八極拳,五郎八卦棍,嵊州苗刀術,大槍術等等。”
符友仁一聽,頓時來了精神,這麼說來他會支持符家苗刀術的推廣。
“師弟,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我做不好就讓符亮那小子去做。雖然死心眼,但腦袋瓜不笨。”
“爸,你又說我什麼壞話了?”
符亮換好衣服走進溫泉裡,這時有兩個男服務員端着各種好吃的走過來,輕放到岸邊的休閒圓桌上。
其中一個男的目光在李墨臉上一掃,頓時愣住了,我靠,沒看錯吧,那個泡溫泉的不是李墨李教授嗎?他不是在燕都體育館狠狠教訓島國那個什麼狗屁劍道聯盟嗎?怎麼又出現在這裡泡溫泉,還點了這麼多好吃的。
不過他們沒多久,放下東西就走了。
“我先吃點東西。”
李墨走到圓桌旁大口吃起牛排,三份牛排全部吃完,肚子終於不再感到飢餓。
三人泡兒兩個多小時才結束,李墨沒有第一時間返回古韻軒莊園,而是直接去了外公家。詩老,秦老,邱老他們正在靜靜的下棋,今天詩老的手感應該不錯,至少到目前爲止是佔了一點上風的,他一邊等待着秦老落子,一邊端起旁邊茶几上的紅茶喝起來。
“秦老,我看你還是直接認輸吧。”
“還沒到認輸的時候。”
“你就犟着吧,直接認輸會少一塊肉嗎?”
秦老擡頭看他一眼搖搖頭,一本正經的說道:“主要是不想看到你得意的樣子。”
哈哈哈——
邱老坐在一邊看着棋局,一邊還給他們倒茶。
“這局我輸了。”
秦老突然扔掉手中的紅棋,拍拍手端起茶杯也悠閒的喝起來。
“秦老,邱老,今天一戰後,你們覺得爲民有多少把握上去?”
秦老想了下回道:“接下來的一步實在太重要了,但是爲民的根基其實都是來自小墨,也就是意味着他實際上自己的根基不穩,這也很容易成爲競爭者的攻擊把柄。”
“秦老說的也是我想說的,爲民有資格去競爭,但也容易受到致命的攻擊。我倒是覺得我們什麼都不用做,順其自然就好。”
邱老喝完杯中的茶,咂咂嘴繼續道:“我就很是納悶,小墨的苗刀術怎麼會那麼厲害。四十八萬件華夏流失出去的各種藏品古董,要全部運回來需要多少飛機去運多少趟啊。”
“那孩子這兩年多時間深居簡出,本來是讓他稍微淡化點影響力,哪裡知道他會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世人面前。這一戰,打出了華夏的威名,打的非常好。”
秦老由衷的讚歎着。
“爺爺,你是在誇我嗎?”李墨聲音響起,隨即就見他推開門走進書房,先脫掉外套搓搓手笑道,“我這兩年時間沒白瞎折騰吧?”
“來來來,快坐,你外公最後一點存貨被我們給敲詐出來了,手慢一口都沒得喝。”
秦老忙朝他招招手,給他倒了一杯大紅袍茶。
“雖然有些事情我們覺得難以理解,但你的確做到了完勝,所以我們三個老人家也懶得再去多想。”詩老看了他一眼,“最後發生的事情雖然很令人惱火,但也正好被我們抓住把柄。他們死了兩個人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而且還要想辦法平息這事引發的一系列風波。”
“算他們倒黴碰到我了。”
李墨平靜的說道。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走一步算一步吧,這次從島國迴流四十八萬件各種古董藏品,其中珍品數量驚人。以我目前的能力無法一下子消化掉如此驚人數量的古董,所以我想了下,除了挑選一批用來對外陳列展示外,其餘的都交給官方自行處理吧。”
三位老人相互看看,李墨的這個決定再次出乎他們意料之外。
“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這事我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不單單是這次迴流的華夏古董,還有燕都城那些在國內起出的各種藏寶博物館,比如西楚霸王寶藏博物館,太平天國寶藏博物館,龍山新石器文化遺址博物館,明建文帝藏寶博物館,二戰金百合掠奪計劃紀念博物館,還有即將建館的平西王吳三桂藏寶博物館,冀地佛門朝拜聖地,夏禹九鼎祭天聖壇,周天子駕六博物館等,這些博物館裡的所有藏寶都會一起交還於官方,我只保留屬於自己的古韻軒各個博物館。”
“至於官方是否需要我們千年盛藏集團來繼續運營,都看他們自己的決定吧。”
李墨說完,自己倒了一杯大紅袍喝起來。
“小墨,你怎麼突然有這種想法了?”
“博物館太多了,而人才太少了,光靠我自己培養的人才根本跟不上需求。一個博物館的籌建需要館長,副館長,各種日常保養專家,修復專家,學術性研究專家,還沒說那些主要的工作人員呢。”李墨苦笑說道,“燕都接下來已經籌建的博物館所需要的人才還沒着落呢,我就差去各大高校挖那些考古專家來坐鎮了,可要是他們真的走了,那又有誰去培養新的人才。這事只有通過官方的能量去大批量的培養人才,我現在已經力不從心。千年盛藏集團管理運營上沒有任何問題,但古董這玩意都是不可複製的,都是唯一的,他們可不懂。”
秦老聽完點點頭說道:“小墨,你的決定我完全贊同,個人力量再強在國家面前也是微不足道的。”
“我準備明天就去和官方溝通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