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國際商務艙

10月9日是韓國的諺文日,所以大使館休假一天。諺文日又稱韓字日(英文稱作Hangul Day),顧名思義,是朝鮮民族紀念韓文發明的日子。在古代,朝鮮半島廣泛使用漢字。但由於韓語只有語言沒有文字,而韓語和漢語屬於不同語系,並且貴族階級壟斷着教育資源——只有士大夫階層有學習漢字的機會——因此平民大多是文盲。朝鮮王朝四代目世宗大王感覺漢字對文化的普遍傳播設置了很高的門檻,於是世宗大王組織一批學者創造了《訓民正音》——意爲“教百姓以正確的字音”——這一用於標記韓語語音的文字體系。而這一節日在北朝鮮則被稱爲“朝鮮字日”,定於每年的1月15日。

10月10日上午我開車前去韓國大使館領取護照和韓國簽證。之後去公司交接手上的項目。當時我正在做一個非常無聊又無意義的內部項目。在這家諮詢公司,每當你在兩個項目的間歇——也就是行話常說的“on the beach”——總會有人安排你做一些非常無聊的事情來打發你的時間。做的事情通常來說毫無意義,只是公司見不得付着你工資而你又無事可做。這種事情其實毫無必要,在兩個高強度到近乎摧殘的項目作息間隙,讓諮詢師好好休息從而快速恢復狀態從長遠來看其實效用更高。但在這樣一個短視的世界,又有哪家公司會在乎?

這位叫羅琥的Associate Partner對我要去做其他項目表現得並不開心。“你要知道,如果你想要去韓國做項目,我是不會不放你走的。但是你要認識到,我們現在做的事也是非常重要的。你應該提前至少三週告訴我你要去韓國做其他的項目,這樣我纔可以有充分的時間來安排。”Associate Partner,我稱這一職位爲“見習合夥人”。在這家公司,AP其實是一個很尷尬的職位,它介於項目經理(EM)和真正的合夥人(Partner)之間,但又有點四不像,很難明確地劃出一個清楚的責任界限。AP爲了儘快逃出生天成爲合夥人站到諮詢公司食物鏈的頂端,他們不得不委身做合夥人的“奴隸”。由於價格昂貴,通常他們沒有辦法100%在一個項目上從頭跟到尾,而爲了自己的利用率(Utilization)——一個衡量你有多少比例的時間是計費時間(Billable Hours)——AP們往往要傍上三個以上的合夥人。這樣每個合夥人每週給AP一到兩天的時間,合在一起就滿足至少80%的利用率。但這就需要AP非常勤勉,要額外投入很多的精力在多個項目上,才能跟得上項目的節奏,並且對項目組提供價值。但是一個不合格的AP往往會讓一個項目混亂不堪——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於是爲了保險起見,就什麼都要插一腳,於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到底應該聽EM的指示,還是這個其實級別更高一點的AP的胡話。

和我打交道的這個AP是我在這家公司最討厭的人。其實“討厭”不是一個很恰當的詞語,或許“輕蔑”更能表達這種情感。這個印度人在過去的八年裡換了六家公司,來到這裡之後彷彿如魚得水,開始火箭般躥升。在所有的諮詢師眼中,作爲AP,他的口碑是最差的:沒有任何值得一提的技能;項目中從來不出現,只是在和客戶交付時,草草地看一下項目組做好的PPT,然後開始正式胡說;對諮詢師極其粗魯,而對合夥人則極盡諂媚之能事。即使是在他的印度人同胞的眼中——他們往往在職場中緊緊抱團——他也是一個非常不稱職的人。當然,這也有例外,他從之前的公司帶過來一個印度女孩,並且成功地把她從印度調到了美國,這個印度姐對羅琥可謂佩服的五體投地並且忠心耿耿。“羅琥是我的精神導師,是指引我前行的明燈”——這位印度姐經常這麼感慨。說這話時,眼中滿是虔誠的光芒。當然,她的忠誠也爲她帶來了回報——作爲一個印度不知名學校畢業的統計專業學生,在這樣一家競爭激烈的公司居然可以在兩年內連升三級,不得不讓所有人目瞪口呆。

拿到簽證後可以開始訂機票和酒店了。公司規定飛行時間超過3小時就可以報銷商務艙,美韓的飛行時長遠遠超過了這一標準。本來興高采烈地想着終於可以嘗試一下大韓航空的直飛商務艙,但是美聯航轉機的航班由於價格更加低廉,於是系統強制只能選擇美聯航。儘管非常折騰地要先從美東花近七個小時到美西,然後再飛九個小時跨越太平洋到韓國。但是還是那句話:誰他媽在乎?我最終訂了星期三的航班。這樣由於時區我會在週四的晚上到達首爾,然後週五到週日的三天可以用來倒時差,順便可以在首爾放鬆地遊玩三天。接下來是選擇首爾的酒店。對於諮詢師來說,選擇一個好的酒店算得上是重中之重。忙碌十幾個小時後,最想要的就是一張酒店舒服的牀。但是令人驚訝的是,首爾居然沒有瑞吉酒店。作爲SPG酒店集團(現已被Marriott收購)的皇冠上的明珠,瑞吉酒店從環境到服務都稱得上業內執牛耳者。但是由於其價格昂貴,通常都會超出公司的酒店預算,我也僅在墨西哥出差時在墨西哥城的瑞吉酒店住過一個週末。沒有瑞吉,只好另尋他路,在SPG和Hyatt糾結了好久,最終選擇了江南區的Park Hyatt酒店。Park Hyatt是Hyatt酒店集團的最高級別酒店,其風格往往是性冷淡風。之前回國曾在上海環球金融中心的Park Hyatt住過幾晚,雖然在高層的酒店房間可以鳥瞰外灘全景,但是房間內的裝潢着實可以用“肅殺”來形容。但也正是褪色掉那些浮誇的色彩,才能感受到一種“靜心”。

之後,我打包好我的行李——兩個箱子外加一個揹包,對即將到來的旅途充滿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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