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纔是豬,你全家都是豬。”冷無心反擊。
“……”
其實暖風說的她不是沒想過,只是她想到他不願意聽自己的解釋時,她又退縮了,她想害是等明天慕容飛雲冷靜下來的時候,她再去找他解釋一下。
“要解釋就趁現在吧!”暖風像是看透了冷無心心裡的想法一般,淡淡的說道。
“就算你要回京,也要把誤會解除吧,你明日一早就要離開,哪還有時間去跟他解釋呢?”
冷無心沉默地垂下眼瞼,讓人看不清她眼中的神情,平靜的臉龐也讀不出一絲情緒。
“誤會不解釋就永遠解不開,如果你試着去解釋一下,或許還有一線希望,凡事都要往兩個方面去想,不是嗎?”
“郡主何不好好想想暖風的話?暖風先告辭了!”暖風見冷無心不說話,抱拳躬身退出雪松居。
冷無心靜靜地坐在房中,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一道炸雷猛然響起,纔將她從沉思中驚醒過來。
或許暖風說的對,誤會不解釋就永遠解不開,不管慕容飛雲信與不信,如果她連嘗試都不願意嘗試的話,那豈不是白白拱手將自己的男人讓給柳嫣然嗎?
像這種爛好人的行爲一點也不像是她的作爲,思及此,冷無心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起身走出雪松居,朝着書房走去。
“你們莊主在嗎?”冷無心站在書房門口,問守在門外的守衛。
“回冷小姐,莊主剛剛去了寒煙小宛。”守衛答道。
冷無心點了點頭,向兩名守衛道了聲謝,轉身又朝着寒煙小宛方向而去。
站在寒煙小宛的院中,看着裡面燈火通明,冷無心感覺好緊張,緊握的手心滿是細細的汗珠,心跳聲也猶如擂鼓一般迴響在耳邊。
慢慢地踏上階梯,在門上輕輕地敲了幾下,裡面沒有人迴應,冷無心再次敲了幾下裡面還是沒人迴應,便試探的推了推門,發現房門並未從裡面拴上,便推門走了進去。
屋中沒人,冷無心疑惑地繞過屋子正中間的圓桌,發現地上散落着幾件衣物,有女子的也有男人的,衣服一直向着內室延伸而去,一種不安的預感在冷無心的心底蔓延開,順着地上的衣物一步步朝着那紅木屏風走去。
“表哥……”一聲聲歡愉的嬌吟不斷地總裡面傳出。
冷無心呆呆地站在屏風邊,腳下就像是被釘住一般邁不開步伐,她不敢想象當她繞過屏風之後會看到何種同側心扉的畫面,但是那一聲聲的嬌喘不斷地迴盪在耳邊,不斷地提醒她裡面充滿的曖昧旖旎。
該來的始終要來,該面對的始終都逃不掉,與其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裡面並非自己想象的那樣,倒不如親眼看看好讓自己徹底的死心。
冷無心深深地吸了口氣,邁開步伐繞過屏風。
儘管已經知道看到的畫面會很震撼,儘管已經做好了面對的心裡準備,但是當她看到印入眼瞼的一幕,心還是痛得讓她快要窒息。
在那張掛着粉色帳幔的牀榻之上,柳嫣然衣衫不整,酥胸半露地躺在慕容飛雲的身下,眼神迷離,雙頰緋紅,一雙纖纖玉指緊緊地揪住身下的牀單。
冷無心緊緊地捂住心口,痛已經快要讓她無法呼吸,眼前的畫面
讓她幾欲作嘔。
“嘔……”胃中強忍的翻滾再也無法壓抑,冷無心扶着屏風彎腰乾嘔起來。
“原來郡主還有如此愛好啊!”慕容飛雲聽到身旁有聲響,回首便看到冷無心彎腰在那乾嘔,看着她蒼白的容顏,他的心猛然一緊,隨即揚起一抹戲謔的微笑,淡淡的嘲諷道。
冷無心擡起頭,看了一眼慕容飛雲,倉惶地朝外走去。
慕容飛雲看着冷無心離去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腦海中不斷地浮現她剛纔看他的眼神一片平靜,平靜地讓他感到害怕。
掀開錦被,露出下身穿着的月白色長褲,慕容飛雲翻身下牀,在桌邊坐下。
柳嫣然坐起身拉好身上的衣衫,目露寒光地看着門口。
成親將近一年,她與慕容飛雲之間始終未曾圓房,起初慕容飛雲是心疼她的身子孱弱,想要等她身體康復再行周公之禮,然而後面發生的一連串事使得這件事一拖再拖,最終變成現在的樣子。
慕容飛雲的去而復返讓她心喜不已,正盤算着如何讓自己變成慕容飛雲真正的妻子時,他卻突然將自己的衣衫褪下扔在地上,緊接着又將還不明所以的她的外衣扯下扔在地上,將她帶進房中。
她以爲是慕容飛雲想通了,要回到她的身邊,誰知道這一切只是他自導自演用來羞辱水天心的一出鬧劇,可笑她竟然還沉溺在他給的虛僞的柔情中不可自拔。
不愛我又何必再來利用我?難道在你心中,我只是你用來欺辱水天心的棋子嗎?我對你的愛你可以視而不見,但是爲何你要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將我對你的真心踩在腳下肆意踐踏?
“表哥,時候不早了,早點安歇吧!”柳嫣然下了牀,走到慕容飛雲的身後,彎腰趴在他的背上,一雙玉臂環在他的脖頸上,在他耳邊吐氣如蘭。
“嫣然,你早點休息吧,我回雪松居去看看!”慕容飛雲拉下柳嫣然的手臂,起身穿上衣服。
“表哥,那水天心坐下如此齷齪之事,難道你還放不下她嗎?”柳嫣然聞言,怒氣衝衝地繞到慕容飛雲的面前,沉聲責問。
“表哥,就算你不介意她如此放蕩成性、水性楊花,慕容家的列祖列宗難道也不介意嗎?”
“嫣然,我把你當成是妹妹一樣看待,這並不代表你能羞辱我所喜歡的女人,慕容家的列祖列宗是不是介意我不知道,你也沒必要將祖宗搬出來,這是對老祖宗的大不敬,我一直以爲你是個溫婉賢淑、知書達理的好姑娘,可看看你現在這樣,像什麼話?”慕容飛雲說完,便越過柳嫣然朝外走去。
“我變成這樣是誰的錯?”柳嫣然聞言,轉身衝着慕容飛雲的背影歇斯底里的吼道。
慕容飛雲停下步伐,靜靜地站在原地不動。
“你說你只喜歡我一個人,你說你娶水天心只爲了慕容山莊上下數百條人命,可是水天心來了之後你就變了。”
“你不但愛上了她,你更爲了她要將我嫁出去,我是你的妻子,慕容山莊的莊主夫人,你怎麼能說出如此狠絕的話來?”
“水天心把你當成草,你卻將她當做手中珍寶,我對你的好你視而不見,我對你的感情你視而不見,我到底哪裡不如水天心那個賤人?”
柳嫣然越說越激
動,到最後,她幾乎是用盡渾身的力量在嘶吼,慕容飛雲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地聽她宣泄。
他無法爲自己辯解什麼,因爲柳嫣然說的都是事實,只是當愛情來了,誰又能拒絕呢?愛了就是愛了,他知道他傷害了她,所以他可以不計較她曾經做過的那些事。
他……不是不知道,不是不願意承認,只是他覺得自己虧欠與她,不管如何,他都希望能用自己的方式彌補她。
柳嫣然哭得累了,吼得力竭,虛軟地跌坐在地上,抽泣。
慕容飛雲嘆了口氣,轉身走到柳嫣然的身邊,彎腰將她抱起,朝着牀榻走去。
將柳嫣然放在牀上,扶她躺好,又爲她拉過被子蓋好,才轉身離開。
“表哥……”
“嫣然,對不起!對於你的感情我無法回報,你做過的事我也可以不計較,但是我希望以後,你能待在寒煙小宛閉門思過。”慕容飛雲打斷了柳嫣然的話,無奈的說出他一直不願說的話。
“表哥,你不要相信水天心的一面之詞,我沒有做過,我沒有!”柳嫣然聞言,心下一慌,連忙坐起來拉着慕容飛雲的衣袖急切的解釋。
“嫣然,做沒做過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以後就待在這寒煙小宛吧!”慕容飛雲說完,從柳嫣然的手中抽出衣袖,離開寒煙小宛。
表哥知道了!表哥他知道了!怎麼辦?我該怎麼辦?難道我苦心經營多年的一切都要拱手讓人嗎?不行,絕對不行!
水天心,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
冷無心倉惶逃出寒煙小宛,一路上神情呆滯地走着,她現在腦海中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如此作踐自己,一次次的想要抓住卻一次次的被放棄、被傷害。
她……
真的……
累了……
午夜的寒冬格外的透徹身心,冷無心就像是沒有知覺一般漫無目的地遊走,在這午夜,身着白色長裙,披散長髮的她,與這寧靜的夜晚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也帶起幾許陰森的詭異。
天空飄下片片雪花,落在冷無心的發頂與肩頭,偶爾有幾片貼上冷無心的臉上,觸及肌膚的冰冷讓她茫然地擡起頭,看着揚揚灑灑飛舞在天地間的白色小精靈。
看着映入眼瞳的飛雪,腦海中浮現那一日她與慕容飛雲在雪中緊緊相擁的情景,那是何等的浪漫溫馨,當時的幸福甜蜜任然歷歷在目,轉眼間甜蜜便被苦澀的痛楚所取代。
“幸福真的就這麼的難以掌握嗎?”冷無心擡起頭,任由滿天飛雪飄灑在臉上,任由那冰涼的觸感冷卻自己隱隱作痛的心。
悽悽復悽悽,嫁娶不須啼。
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只可惜世間並無這種只羨鴛鴦不羨仙的感情存在,就算有也不會出現在我身上。
冷無心,你還是繼續做個無心的人吧!只要回京確認那名男嬰的身份,你就可以遠遠的離開了。
無情姐姐,我現在終於能夠體會你當初的心情了!
“慕容飛雲,但願此生永不復見!”冷無心喃喃低語,看着滿天飛雪,眼神漸冷。
沉浸在思緒中的冷無心絲毫沒有察覺身後有人靠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