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越將她的手放到自己手裡,小小的手剛好夠他包住,看上去十分的可愛。
檀越心情好了一大半,然後他擡頭,十分認真地回答了她這個問題:“唐鏡可能還不知道,我並沒有告訴他在S市見到樂清的事情,他們之間的事情很複雜,你這小腦袋就不要再爲別人的事情操勞了,如果你這麼有空就多想想我啊!”
……檀大少爺的認真維持不到三秒,就開始給自己刷存在感了。
許歡顏白了他一眼:“我知道很複雜,牽扯到人命的事情,怎麼可能會簡單,我只是想知道……樂清當初到底是‘爲什麼死’,而現在又‘爲什麼活’的,說實話,我很喜歡樂清,嘛,你看我們,她很多年前的畫造就了很多年後我創作人魚的靈感,我想我們一定很有緣分!”
聽到許歡顏說了一大串,檀越腦門卻黑了,他心裡的小人惡狠狠地瞪了樂清兩個字一眼,他都還沒得到許歡顏的喜歡二字,一個剛剛出現的樂清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被表白了,關鍵……還是當着他的面表白的,這還能忍嗎?
檀越眼眸一沉,許歡顏頓時感覺不對勁,怎麼檀越的氣息突然暴漲了許多一樣,陰陰鬱鬱的籠罩着她難以呼吸。
檀越手腕一用力就把許歡顏拉了起來,許歡顏一怔,還沒反應過來,人就被檀越翻了過來,壓在身下,姿勢非常曖昧……簡直……
檀總都什麼時候了你居然想辦公室play,你節操呢?
許歡顏看着檀越,接着就伸手推了推,然後她悲催的發現自己根本推不動,而且是紋絲不動。
許歡顏看着如狼似虎的檀越心下一沉,檀越看着她眼眸深沉,十分曖昧的湊到她耳邊說:“許歡顏,你知道你哪裡做錯了麼?”
許歡顏看着檀越只想嚶嚶嚶,大人,奴家真不知道錯在哪裡,求放過行不行?
示以,許歡顏誠實的搖了搖頭。
檀越看着她,笑的眉眼彎彎,然後伸手捏起她的下巴,惡狠狠地道:“你都沒說過喜歡我,竟然就說喜歡她?你信不信我吃醋給你看啊!”
檀越說的明白極了,許歡顏懂了,於是她看着檀越,嘟起了嘴說:“那你還有那麼多學妹女朋友呢!我喜歡一個女孩怎麼了?”
真以爲肖敏和穆特兒這兩件事她不放心上?圖樣圖森破,就是這個時候拿出來翻翻舊賬,纔有理有據好嗎!
你有那麼多女孩喜歡我都沒說什麼,我喜歡個女孩怎麼了,怎麼了!哼。
聽到許歡顏這麼說檀越也瞬間秒懂,然後他的眉眼就更彎了,身邊的天氣瞬間由多雲轉晴。
原來是吃醋了,他還真以爲她不會放在心上,卻沒想到是這麼小心眼,檀越笑的更開心了。
小心眼什麼的真是非常惹人疼愛啊,檀越喜歡看她吃醋生氣的小模樣,簡直愛極了她這番斤斤計較的摸樣,一眉一眼都是十分可愛的。
檀越低頭在許歡顏脣上輕輕一嘬,旋即又似想到了什麼,故意板着臉說:“什麼女朋友,我長那麼大,女朋友就只有你一個,不要亂吃醋!”
許歡顏哼哼的偏過頭:“女性朋友咯!”
檀越笑着捏了捏她的臉頰說:“你要是不喜歡我以後不跟她們來往了就是了啊!”
許歡顏瞪了他一眼:“那我不是成了全城女人的公敵?都是你,長的那麼受歡迎!”許歡顏憤憤的伸手在他胸口捏了一把。
力度跟撓癢癢一樣卻把檀越一心都攪亂了,不可避免的也起了反應,他知道這種事情對於許歡顏來說還是太早,所以就想起身免得破壞了這旖旎的氣氛,卻一不小心在許歡顏擡腿的時候剛好碰到了那一處。
檀越滿頭大汗的咬牙沒有出聲,許歡顏卻紅透了臉,她憋着臉紅瞪圓了雙眼看着他說:“說兩句話就要起反應,檀越你真是人……禽獸!”
檀越苦笑,被碰了個正着,他還能裝沒事嗎?果斷不能的,他又不能說我是在裡面放了根棍子。
誰把棍子隨身帶着走,那不是蛇精病嗎?
檀越看着臉冒熱氣兒的許歡顏絲毫不知廉恥的說:“我也沒辦法啊,它就是很喜歡你啊!早上的時候不也是這樣嗎?”
它喜歡我,難道我還能跟它打個招呼不成!許歡顏憋紅這臉真是不知道做什麼反應纔好,她怒氣騰騰的瞪着他:“起來!”
檀越摸了摸鼻子從許歡顏身上下來,意料之外的許歡顏並沒有急哄哄的說要走,而是——坐的離檀越遠了一點。
她偏過頭不看檀越,然後說:“你不要去解決一下嗎?”
檀越一開始不解,看着許歡顏臉紅的樣子,又懂了,他看了看許歡顏又看了看自己,半響苦笑着說:“歡顏,我都不知道原來你是這麼害羞的,能幫我解決的人又不肯幫我解決,那我就只好隨它去咯!”
能幫他解決的人除了許歡顏還是誰,不管怎麼樣,許歡顏還是紅着臉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正經一點!我還有事要問你呢!”
許歡顏不敢看他的身體,於是只好看臉,就見檀越一臉認真地點點頭說:“那好吧,那你到底想要知道什麼呢?”
許歡顏想了想:“我猜樂清和唐鏡之間大概是一段很長的故事吧?我其實也沒什麼想問的,我只想問,樂清和唐鏡還有機會在一起嗎?”
聽完許歡顏的問題,檀越纔是真的扶額了一下,他家的歡顏當他是什麼?神仙?還是神棍?
“這種事情誰說的清,不過,按照唐鏡的性格,樂清騙了他那麼久,他應該會很生氣吧!”
許歡顏愣了一愣,然後她咬着脣想了想:“如果是我和你呢?如果是我不見了那麼久又突然出現,你會生氣麼?”
檀越愣怔,這種問題……
如果許歡顏不再了……檀越眸色沉了沉,漆黑的眼睛裡一些不明確的東西在翻騰,他伸手在許歡顏頭上揉了揉,出口的嗓音低沉而危險,他說的話許歡顏這輩子都記得,而唯一這一句,卻是衝擊到了許歡顏內心裡。
他說:“歡顏,不要有這種假設,也不要有這種如果,否則,我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
興許的檀越的眼神太過深沉,又或許是他的話令人不能反駁,許歡顏動了動嘴脣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只是一個假設,檀越的眼神卻讓她整個人都發軟,根本不能動作,檀越就像一個黑洞將她整個吸附,且不由她逃跑,明明應該是那麼可怕,許歡顏卻覺得一陣心疼。
她不知道自己在心疼什麼,也許是心疼這個明明冷心冷情的人,把所有的感情都給了她,也許是心疼他的這份沉甸甸的感情……
明明是那麼可怕的樣子,許歡顏卻只想抱抱他,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纔不由得苦笑,原來……她早已經中了一種名爲‘檀越’的毒,而她卻不自知。
說到這裡,檀越又主動給許歡顏講了一段故事,一段充滿華麗色彩的故事。
樂清和唐鏡就像一場現代版的羅密歐與朱麗葉。
兩個家族是有世仇的,而他們卻在命運的牽引下相愛。
那個時候的唐鏡並不知道樂清的身世,而到後來纔有人告訴唐鏡,樂清是樂家派來的人,目的就是搞垮唐家。
唐鏡並不相信這樣的話,且還在計劃着等他和樂清結婚後,該去哪裡度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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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切卻都來得太快。
唐鏡的父母接連出事,所有的證據都直指樂清,而那個時候的樂清卻失蹤了。
等樂清再度出現的時候,唐家就已經不復存在了,唐鏡過了一段借酒澆愁的日子,直到再見樂清。
樂清跟他說,如果他想殺了她爲他父母報仇,就動手……
因爲,是她騙了他。
那一瞬間唐鏡所堅信的一切都崩塌。
而後來,唐鏡卻收到了一份匿名人寄來的文件,那裡面是唐家所有的財產,還有一副畫着人魚的油畫。
後來,唐鏡就收到了樂清因爲背叛樂家被人追殺掉進大海死了的消息。
故事到這裡差不多就已經接近結尾,後來的唐鏡並沒有繼承家族的事業,而是成爲了一個畫家。
每走過一個地方他就會畫一幅畫。
這樣的紀念這樣的執着,沒有人知道他想要做什麼。
所有最愛的人和愛自己的人都死了,唐鏡那段日子過的很黑暗。
然而他終究是走了出來。
多年以後他也能直面那副油畫。
然而,如果這個時候出現一個人告訴他,‘死了’很多年的樂清其實並沒有死,她一直都住在F國,有時候還能到處走走,這樣的事情對於唐鏡來說實在太過殘忍,所以檀越也一直沒把見到樂清的事情告訴唐鏡。
既然樂清在唐鏡的生命裡已經死去,那就永遠的死去好了。
至少他再不會要掀起那道傷疤,再不會痛,再不會難過。
許歡顏聽完這個故事倒是真的愣住了,她想,樂清和唐鏡應該是有故事,卻沒想到這個故事如此跌宕起伏,牽扯的愛恨情仇盡是如此廣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