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帥看我真急了,不再怠慢,三兩步越過車頭,拉開車門,發動車子往學校大門開去,我不知道他要往哪開,心中大石懸在半空,七上八下都不能形容現在我驚慌的心情。
腦子裡不停浮現以往沈子偉跟我的點點滴滴。
送我手鍊,給我買東西,給我驚喜。
跟我一起過生日,那次是我們第一次親吻,雖然是無意的,當時我對他並沒有現在的感情,但我卻不排斥。
難道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已經對他有好感,只是自己懵然不知?
還有其他好多畫面,此刻就像黑白電影片段,在大腦裡來回的過,只有一個想法,"沈子偉,你別有事,不然我可怎麼辦呀?"想着想着,不自覺的哭了起來。
"哇哇哇"我張開嘴,毫不顧忌形象的大聲哭了,越想越哭,越哭越傷心。
李帥轉過頭來,看着哭相如此難看的我,眼神不知道怎麼形容。
我覺得像看到金剛那麼驚訝,可能他從沒見過哪個女生這麼哭的,我的眼睛被淚水矇了霧,但仍能看見他不時瞄我。
我心想,這都什麼時候了,人家哭都不行呀,我不管,就要哭。
繼續張大嘴,哭,大哭特哭。
咦,這不是去沈子偉家的路?我抽泣着聲音,一頓一頓的說,"這…這是去哪呀,沈子偉的家?"
"恩。"李帥淡定的回答我,繼續開車。
沈子偉在家?
難道傷得都不能住院了?被醫院勸回家了?
到了沈子偉家小區樓下,車還沒停穩,我就迫不及待的把門打開,從車上跳下來,直奔電梯,走到門口,我用力的拍門,大聲喊"沈子偉,沈子偉,開門。"
喊了兩聲,突然想起,李帥不是說沈子偉……,那誰在家照顧他?誰來開門呀。
門一直沒開,李帥怎麼還不上來呀,他會不會有鑰匙?
急得我都想直接踹門了,我撥通李帥的電話,問道"你有鑰匙沒,怎麼沒人開門呀。"
電話裡傳來聲音"你試試輸你的生日。"我的生日?
我試着在密碼鎖上按出自己的生日數字。
剛按完,就聽見門發出"咔"的一聲,竟然,開了。
這怎麼回事?
沈子偉家的門鎖什麼時候變成我的生日了?
我也管不了這麼多,進門就喊"沈子偉",到處看就沒見他的身影,卻看到滿地的酒瓶,踩着空隙往樓上臥室跑,打開門,也是到處的空酒瓶子,酒精的味道充斥着鼻腔內,簡直快把我薰暈了。
一地的凌亂,只有牀上蜷縮着一坨疑似是人的物體。
我小心的走過去,牀上那一物體一直沒動,安靜得我自己的心跳聲都能聽見,走到牀邊,看見一個人把頭蜷縮在被子裡。
我大氣都不敢出,顫抖着手去掀被子。
"沈子偉"我小聲的叫着他的名字。躺着的人依舊沒動,我伸出手撥開擋住臉的被子,這纔看見一張憔悴,那張讓我心疼的臉。
我坐在牀邊,撫摸着此刻熟睡的人,凌亂的頭髮,疲憊的臉,下巴已經長出扎手的鬍渣,摸着讓我一驚。
"沈子偉,你醒醒。"我有些心疼,小心的叫醒他。
聽着我叫他,這才動了動,眼珠轉了幾圈,慢慢睜開,眼神迷茫的看着我,很快,又揉了揉,再看了我一眼,沙啞着聲音問道"歐陽,是你來了嗎?"
"恩,是我,你怎麼了?"我伸手摸着他的臉,此刻只想知道他身體怎麼樣,其他的我一律不想問。
沈子偉扭動了身體,掙扎着想從牀上爬起來,突然又伸手抱着頭,發出很痛苦的呻吟,"怎麼了,頭痛?"我趕緊伸手摸着他的額頭,心都跟捏碎了似的跟着他一起痛。
"歐陽,我想枕在你的腿上。"沈子偉沙啞着跟我提要求,佈滿紅血絲的雙眸含着期待。我伸手抱着他的肩膀往我腿上拉,笑着說"你過來,我抱着你。"
他移動着靠過來,頭靠在我的右手邊,沈子偉的右手握着我的左手,我們就這樣相互看着對方。
不過一晚上沒見,沈子偉就像老了幾歲,看得我心募地一揪着生疼,想着昨天沒解釋清楚,就好後悔。
"怎麼了。"沈子偉伸手輕輕試掉我眼角的淚水,問道。
我突然控制不住自己情緒,忍不住哭了"剛纔,李帥說你…你,你不知道我多害怕。沈子偉,你別離開我…。"說着說着,又開始大聲哭了起來。
"別哭,別哭。"沈子偉趕緊坐起身來,給我擦眼淚,眼底都是不忍和焦急。
聽到熟悉的,溫柔的聲音在耳邊迴響,更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淚水就像決了堤似的,收都收不住,我胡亂用手抹着眼淚,委屈得跟個小媳婦似的。
沈子偉看得着急,突然伸手抱住我。
圈在背上的手輕輕的有節奏的拍打,鼻腔內都是他身上的味道,和濃濃的酒精味。
靠在他頸脖裡的頭,我貪戀的蹭了蹭,臉頰觸及到脖子裸露的皮膚,感覺到熟悉的氣味和溫度,我漸漸止住了哭泣。
意識清醒過來,想到進來時和房間內這麼多空酒瓶,便擡頭問道"怎麼這麼多這個。"我伸手指了指地上的瓶子,還掛着淚珠的雙眼疑惑的看着他。
沈子偉微微嘆口氣,"還不是因爲你,我以爲你想離開我,所以心情不好,就喝多了。"他抓着我的手,輕輕捏了捏,淡淡的解釋。
我靠在他懷裡,雙眼向上一翻,詫異的反問道"喝多了?"就是喝醉了而已?
那個死李帥居然說快死了?老子不打他,不曉得我文武雙全。
當然,我是打不過他的,只能心裡想想而已,我詛咒他上廁所忘帶紙,有這麼嚇人的嗎,太沒節操了。
氣不能找李帥出,只能朝沈子偉發了。
甩開他的手,故意發火,"你以爲,你以爲,你怎麼不直接找我,給我打電話,自己悶不吭聲的在這喝酒,還喝這麼多。"
沈子偉被我騙着了,慌張的解釋道"昨天你那麼生氣,不理我,拉你,你也跑,哪敢再給你打電話,怕把你惹急了,我就只能回家自己憋着氣,喝着喝着,就喝多了。"
頓了頓,沈子偉的手指在我手上來回摩梭,繼續說"歐陽,你最近在幹什麼呢,怎麼我找你,都不怎麼理我,所以我纔去等你的,你還跟我發火。"說到最後,沈子偉好像有些不高興了,聲音透着一絲無奈。
我想着蕭蕭的話,決定坦白,繼續誤會下去,我怕哪天會真的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了。
"沈子偉,我想和你一起跳舞,我想和你有一致的步伐,不想到某一天,你已經走到山頂,而我還在山腳原地踏步,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我很認真的跟他說着自己心中最真實的想法,希望他能明白我的苦心。
沈子偉鬆開抱着我的手,驚訝的看着我,說"你意思是,你這段時間都在學跳舞?纔沒時間的。"
"恩。"我點了點頭。
他滿臉高興的神情,"那怎麼不告訴我,我們可以一起去呀。"
一起去?那不就都知道了,我還怎麼製造驚喜。誰知道弄得這麼複雜。
我嘟着嘴,小聲的呢喃"我想給你個驚喜,現在變成驚嚇了。"
沈子偉立馬認真起來,帶點小強迫"我不要驚喜,只要你能陪着我就好,歐陽,我……。"
"什麼,你什麼?"我以爲他哪兒不舒服,緊張的問道。
突然湊近我的耳朵,輕聲說道"歐陽,你把臉湊過來。"說完,居然沈子偉臉微微泛紅,不是吧,還會害羞?
現在誤會解開,真好,我們又好好的了。
我主動貼上他的脣,笑着親了一下。
沈子偉一愣,不過一瞬,他一手摁在我的後腦勺,一手抱着我的腰,溫熱帶着濃重的酒精氣味的脣瓣立刻壓了下來,在我的嘴脣上溫柔的舔舐。
繼而,越來越用力,轉變得有些霸道,彷彿要把昨夜的憤怒和情緒都要變成肆意的掠奪。感受着他柔軟的舌尖在我嘴裡不停的攪動,意識也越來越模糊,雙手無力的搭在他的頸脖間。
突然,一個天旋地轉,被他強健的身體壓在牀上。
他的手慢慢在身上游離,好似有魔力,指尖掠過之地猶如過電一般,身體也跟着熱了起來。
他的吻轉移到我的脖子上,手也移向了胸前,不知道什麼時候上衣被撩開了,只感覺他修長的大手那毫無遮擋的觸感,讓我渾身一個激靈,既緊張又有些興奮,我們忘我的纏綿,享受這屬於我們的美好。
"沈…"李帥驚奇的聲音傳來。
沈子偉迅速用被子遮擋住我,在黑暗的空間裡,只覺得這次真的丟大了,以後還怎麼見人呀。
"什麼事?"沈子偉的聲音倒是淡定,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
"我說,剛纔看你樓下這麼亂,給鐘點工吳阿姨打了電話,她會來收拾的。我先走了。"李帥語速超快,隱約聽出有些尷尬,接着就是腳步往外離開的聲音。
聽見急促的腳步聲消失,蓋在臉上的遮擋物掀開來,立刻看見光亮,我趕緊蜷縮在一團,不好意思的用手捂住臉,"好了,起來吧"沈子偉有些好笑的伸手拉我,我就是不動。
突然,我一躍而起,坐起身,抓住他早已散開的襯衣衣領,懊惱的抱怨"都怪你啦,以後怎麼見人呀,羞死人了。"
他見我這樣,疲憊的臉上掛着淺淺的笑,安慰到"誰敢說,我把他滅了。"說完,沈子偉眼神下移,喉結滾動了幾下,吞了一口口水。
看他愣神,我低頭一看,啊,我外套衣服都敞開,露出裡面低胸衣,春光乍現,胸前的嬌嫩袒露出來,我趕緊雙手護住,看着他,冷聲道"不準看。"
"現在不看,以後天天看。"沈子偉立馬換了一副無賴樣。
我以爲他要撲過來,正想着要是過來,就擡腿踢他。沒想到他卻伸手幫我拉好拉鍊?
突然,我電話鈴聲響起,伸手拿出電話,是個陌生號碼,接通後"歐陽,你送一份資料到我家來。"
我正疑惑是誰,怎麼知道我的名字,還要送資料?
電話裡繼續說道"我是蘇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