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感放心,收回目光後,反手亮出陰火熊熊的阿鼻墨劍,對着上方一指,凝聲說:“諸位,方外和方內是否還有未來,就看眼前這一關了。
成功,就能保住這片天地,失敗,將失去所有,爲了守護你所在意的,拼就是了。”
“拼他丫的。”
嶺主吼了一聲。
“乾死異界雜碎。”
“擰下他們的腦袋當球踢。”
“阿彌陀佛,貧僧今兒要犯殺戒了,佛祖慈悲,體諒貧僧則個。”
“無量壽,貧道今兒替天行道,斬殺異界邪祟。”
“仙人闆闆的,老子和他們拼個痛快。”
“彼其娘之,老孃的一丈刀量砍死它們!”
劉美赫一聲吼,鎮住了所有人。
大傢伙都看向這位巾幗女豪,眼神非常複雜,大幻魔嶺老怪們眼中透出欣賞之意。
比如五長老邪手公子,看着劉美赫那是眼神熾烈啊,面甲都擋不住,當然不是男女那方面的意思,只是單純的欣賞一丈刀量性格,畢竟,劉美赫的話太狂野了些,非常符合大幻魔嶺長老們的喜好。
“美赫威武。”
大燭龍是個舔狗,這等時節還不忘了獻殷勤。
氣的劉美赫想砍翻他了。
我卻感覺辣眼睛,這真的不是在當衆秀恩愛嗎?
一衆大能都拿出了最強狀態,靜靜等待被異界軍團發現的時刻。
讓我驚喜的是,千葬陣盤支撐的時間竟然多了十秒鐘,也就是說,足足支撐了十五分十秒。
別小看這十秒鐘,意味着風險再度降低了一分,於我方而言是好事。
千葬陣盤只是隱匿能力超羣,它全力以赴的掩護了我們這麼久,內中儲藏的能量全部告罄,我忙伸手一招,此物就變爲巴掌大小飛回手中。
它可承受不住異界戰艦的轟擊,不趕快招回來,就是被轟成碎片的命運。
青水晶沖天直飛,將自身暴露在異界戰艦掃描網中。
不出意外的,警報聲震天價的響起來,高空懸浮着的超級戰艦羣齊齊鎖定了下方。
它們身下的擋板咔咔移動開,漆黑洞口位置探出密密麻麻的炮口,發出恐怖的藍綠之光。
集團攻擊即將降臨,不知多少異界大能的意識隔空鎖定了我們這羣不速之客。
更有無數陰兵吼叫的聲響。
一時間,就像是捅開了世上最大號的馬蜂窩,異界軍團炸鍋了。
第一時間敵方就意識到了我們的目的,這不,急了。
趕在異界的集團襲擊降臨之前,青水晶已經念動了咒語,同時拼命的將手中巨斧向上扔出去。
“轟轟轟。”
巨斧上燃起青色天火,閃電的擴大、變形,最終展現出一座山來。
釐山!
沒錯,青水晶用釐山擋在我們的上空,爲的就是爭取兩分鐘時間。
她本人位於釐山之下,伸出兩手,託舉向上。
青水晶剛做好準備,無窮無盡的陰屬性能量狂暴的傾瀉而下,轟轟的打在巨斧擬形成的釐山之上,打的山石崩飛、泥土四濺,但青水晶咬緊銀牙,渾身都在顫着,愣是抗住了這爆裂的轟擊。
同時,釐山釋放的某種禁制將周邊空間完全封鎖了,不管敵方發動怎樣的襲擊,不掀翻釐山,就沒法落到我們的身上來。
在下方看着這幕,我心頭說不出來的難受。
一羣大老爺們卻要依靠個天仙美人來護持,說實話,感覺非常的屈辱,這導致我的心底戾氣橫生,渾身的法力轟轟的運轉,就等青水晶支撐不住時,第一時間殺向異界大能團。
估摸着各派高人和我是一樣的心理。
鬼神皇彌羅口中發出意義不明的低吼聲,以他的地位和能力,卻不得不眼看着一個小女子爲了大傢伙拼命,心底滋味肯定是不好受。
但各派大佬都明白,眼下不是逞能的時候,要是沒有青水晶幫着阻攔兩分鐘,我方法師隕落的機率將無限拔高,天知道最後能有幾個人活着回去?
青水晶極爲吃力的換做肩膀扛着釐山,她在外的皮膚上出現一道道的傷口,沒有看到紅色的血,但我清楚的知道她受傷了,且傷勢隨着時間流逝在逐漸變重。
異界的集團轟擊綿延無限,各種各樣的能量光束在高空閃耀,照亮了整個天穹。
透過縫隙看的清楚,一大羣散發滔天陰能波動的異界大能已從戰艦中穿飛出來,還沒有落到釐山附近,就開始釋放各式各樣的陰能法術了。
配合戰艦炮口中傾瀉的能量光束,全部轟擊在釐山之上,將能量釐山打擊的縮小了三分之一,眼看着就要支撐不住了。
“砰砰砰!”
奇怪的聲響在青水晶身上響起,我們都看的清楚,她的臉上和皮膚上展現出古怪的符文來,顏色是黑色的。
這些符文和青水晶當初繡在人皮上的黑線符文有點類似,但明顯比那種符文更爲高級,因爲隨着青水晶展現了佈滿全身的符文,眼瞅着要崩潰的釐山一下子就穩住了。
任憑異界大能團和超級戰艦瘋狂的轟擊,就是能懸停在那兒巋然不動。
但我眼尖的看到青水晶的皮膚上竟然和二千金一般的出現了一條條細細的裂縫,顯然,爲了抗住這恐怖到無法形容的轟擊,青水晶已經啓動了某種消耗本源的禁術,不然這道防線已經被轟碎了。
我的拳頭狠狠握緊。
鬼牢戰甲在我的手上覆蓋的木質手套阻攔了進一步的動作,不然,指甲一定會將掌心摳破的。
“奶奶的,老子感覺太沒臉了”
某大幻魔嶺老怪雙眼赤紅的喊着。
他揮舞着巨大彎刀,恨不得立馬衝上去和異界雜碎們拼命。
“唐長老莫急,不要壞了大事。”
嶺主回頭安撫一聲。
狂暴的情緒在衆人心頭蔓延,他們都是當世最強的大能,如何感受不到青水晶處於崩潰邊緣?
這一幕深深刺痛了他們的心,傷自尊了!
我暗中計算着時間:“一分五十五秒,一分五十六秒……。”
極度震撼人心的一幕出現了。
青水晶那長度達到腳踝位置的青發,竟然一根一根的脫離了頭部,向下飄落,她的身體在崩壞。
“她快要撐不住了。”
揹着寧魚茹的阿菊急急的和我說話。
“相信她,她是青水晶,絕對不止這點能力。”
我的心也在承受煎熬,但深知必須抑制衝動。
口中雖這樣說,但看着青水晶瀕臨生死邊緣,心早就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