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先生,你這話說的好沒有道理啊,這是司馬公子的婚宴,我們既然以客人身份參與了,就不能看着你攪黃了婚宴。
你現在確實具備了和我等平等對話的資格,不過,你使用了禁術秘法,勢必對壽元和本源產生不利影響,真是有夠拼的,但你能堅持多久呢?
這股恐怖的力量一旦消耗殆盡,你就成了墊板上的魚肉。
我奉勸先生一句,趁你還有力量,帶着這些人逃走吧。想要傷害司馬公子,那是不可能的,我們四個就不能同意。”
紅衣小女人用清冷語調說了一通,威脅意味深重。
“你這個……!”
莫棄燒就要破口大罵。
“住口,弟,不要口無遮攔。”身後,莫棄哆罵了一聲,莫棄燒閉上了嘴巴。
“度哥,小船她們還在對方的手裡。”衛紅扇在我身後低聲說了一句,意思很明確,沒有救回來同伴,她絕不甘心獨自逃生。
我任憑陰火在體表燃燒着,這東西似能搞懂敵友區別,即便燎到衛紅扇她們,也不會點燃,更不會燒到我自己。
感覺黑墨眼睛都在往外冒陰火了,對方的迴應讓我無比的憤怒,但心知肚明,四妖既然表態了,想要斬殺司馬就成了難題,起碼,現在就殺死他是不現實的。
即便我被禁術加持到這般強大了,但心中有感覺,絕不是四妖對手。
不過,只對付其中一隻妖或是兩隻妖,應該還有點把握。
“女士,你們的立場我曉得了,我可以不殺司馬,但是,他擄走的那些人,必須給我釋放回來!同時解開她們身上禁錮,讓她們恢復自由,至於仇怨,以後哪裡遇到哪裡算就是。”
我看向紅衣小女人,提出條件。
“哈哈哈!”
對面,司馬仰天大笑起來,然後,低了頭板着臉,大吼着:“你這麼個不人不鬼的木頭傀儡,憑什麼提條件?”
“哼,你個只會逃跑的廢物,有種和我一對一的決鬥啊,看我不將你的腸子打出來!不就是法具庫禁制賜予了你地位和權利嗎?若是隻憑你自己,我一拳頭就能打爆了,你要不要試試?你說我憑什麼?當然是憑實力說話!”
我冷笑一聲,毫不客氣的回了一嘴,氣的司馬幾乎吐血暴走。
“本公子弄死你!”司馬大怒,蹦着高的叫囂。
“司馬公子,稍安勿躁。”紅衣小女人深沉的打量我一眼,轉頭,冷冷的說了一句。
像是一桶冷水澆灌到頭頂上,司馬公子大張着嘴巴,但卻不再敢發出聲音了。
半響後,他緩緩的閉上嘴巴,只陰狠的盯着我,但真就不敢叫囂了。
我心中一動,再度仔細打量紅衣小女人,心中隱隱感覺到,即便法具庫賦予了司馬很大的權利,但司馬其實很懼怕紅衣女妖,確切的講,要不是地位足夠高,司馬甚至不敢對女妖他們提出任何要求。
這四隻妖,在法具庫無限空間中,是非常特殊的存在。
司馬,並不能命令它們。和它們說話時,帶了點兒祈求的味道。
我心中有點兒底了。
司馬的表現讓紅衣小女人比較滿意,她輕輕轉頭過來,沉吟一下,看向我說:“我們妖族最尊重強者,弱肉強食是最基本的法則,強者纔有話語權。
木頭閣下,我不管你內中的靈體到底是誰,你的態度讓我尊重,能夠不放棄同伴的,都值得尊重。有鑑於此,我願給你個機會,不過……!”
“不過怎樣?”我心頭一跳,冷冷追問。
“還是那話,強者纔有話語權,你提出的那些條件,其實是很合理的,但在我們的世界中,光有道理是不夠的,你得證明自己足夠強大,這些條件才能被履行。而此刻,我給你的選擇是這樣的。”
啪嗒!女妖打了個響指。
“嘿嘿!”
面上都是黑鱗的男妖,和拎着酒葫蘆的道袍白鬍子老頭,應聲走了出來。
“你要是能擊敗他倆,那我方就釋放所有俘虜,而且,司馬公子會解開她們身上的禁錮,給予自由。反之,你可能會戰死,你的同伴也會死。
因爲,你敗了的話,就沒有力量掩護他們逃走了,他們必死無疑。現在,你們需要做出選擇。”
紅衣女妖嘴角噙着一抹含義不明的笑,說出惡魔般的話來。
“不用選,我不獨活。”衛紅扇清冷的動靜最先揚起。
“嘿,還是我妖族的後代有勇氣。小姑娘,雖然你只是個妖和人的混血生物,但要不是激發了妖力,你怎能滅殺那麼多的陰魂?還不錯,很有勇氣嘛。”
紅衣女妖的眼神落向位於我身後的衛紅扇。
“你說什麼,混血生物?人類和妖怪?不可能,我不信,不信!”
衛紅扇大驚,連連否認,情緒幾乎失控。
“紅扇,鎮定些。”我沒有回頭,而是厲喝一聲。
“呃。”衛紅扇猛地閉口,然後,重重的呼吸着,但正在逐漸的恢復冷靜。
“度哥,不用考慮我,不能救回大家,我沒臉活着。”莫棄哆的語調很是平靜,但很有力量。
“度哥,我附議!田堂他們不能白死,小船她們必須救回來。”莫棄燒咬牙切齒的吼着。
劉艾玟還處於禁錮狀態中,沒法說話。
我回頭看向劉艾玟。
衆多的鬼火照耀下,劉艾玟拼命的眨巴眼睛,眼神很清晰,絕不願意苟且偷生。
我對着劉艾玟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身去,大踏步的向前,一直到兩個男妖的身前十米處站定。
嘩啦啦!
兩根封魂鎖鏈只剩下一圈的纏繞在木質手腕處以做固定,其它的部分都被釋放開了,落在地上,體表燃燒着鬼火。
坐在熊妖肩膀上的小女人拍了幾下小巴掌,輕笑着說:“你們,勇氣可嘉,只是太過愚蠢。”
“你們爲何要以多打少?不公平。”衛紅扇遠遠的喊了一句。
“小姑娘,我就告訴你爲什麼。因爲,實力爲尊的世界中,沒有所謂的公平,今兒若是異地相處,一衆法師堵住了我們妖族夥伴,你覺着,他們會公平一戰嗎?
還不是使用各種歹毒設置,什麼符籙、陷阱、陣法,或者是禁制,加上以多打少,多少年來都是如此,我族不知有多少夥伴死在人類卑鄙無恥的偷襲中。現在,你跟我要公平?真是可笑啊。”
一番話說出來,堵的衛紅扇啞口無言。
確實,這世界哪有絕對的公平可言?
人們只是在不利於自己的時候,纔會想到這個詞。卻忘了,自身可曾給予其他生命公平二字?
“紅扇,不用和它們講道理,不是一個族類的,思維方式不同,沒有道理可講的,無非是手底下見真章。
我還是第一次和妖怪交手呢,說實話,很是期待。你們,不要讓我失望啊,若是和那幾頭蠢殭屍一樣的不堪一擊,那可就太沒勁兒了。”
我沒有回頭,而是揚聲喊着這話,不但是在安慰衛紅扇,更是在激怒對面的兩隻妖。
但顯然,激將法對他倆不太管用。
黑鱗男妖只是嘿嘿一笑,眼中殺意一閃,就不在意了。
而那個道袍老叟,自顧自的喝了兩口酒,就像是沒聽到我的話一般。
心頭微凜,我知道,這兩隻妖絕對難纏。
“我是姜度,請二位賜教。”我鄭重其事的抱手一禮,並說出完整姓名。
“姜先生客氣了,老朽姓黃,喊我老黃即可,民間倒是有人喊我黃十九爺,但想來,閣下不會這樣稱呼吧?哈哈哈。”拎着酒葫蘆的老頭笑嘻嘻的來了一句。
我的七魄顫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