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在這座城市中可是大名鼎鼎的,不管是哪條道上的,誰不知姜家威名?
即便姜紫淮已經沒了,但家大業大的姜家還在,連鎖大酒店也在,那地位就在!
且姜家的勢力擺在那裡,不但豢養了許多古武高手做保鏢,更請了很多道法高人做客卿,在本城這一畝三分地兒中還真就是一方霸主的地位。
我笑了,然後,閃電般的一腳踹在扯虎皮做大旗大漢的小腹上。
“嗷!” шωш¤ ттκan¤ c○
一聲痛徹心扉的慘叫後,二百五十斤以上的龐大身軀,向後倒飛出去十幾米遠,落地後翻滾了十幾圈,撞到一株大樹才止住了勢頭。
在衆人震驚的眼神中,他擡手指着我,‘你、你’了兩聲,一口血吐了出來,眼白一翻翻,就此昏了過去。
此地霎間靜的宛似墳場。
佇足觀看的路人們看着我,都簌簌發抖的,一個個的噤若寒蟬。
我緩步走到姜奎身前,揪着他頭髮,讓其擡頭,和他飽含怨毒之意的眼睛對視,用只有他聽的見的音量說話。
“姜奎,你給我聽好了,我名姜度,和姜家還算是有點淵源。你竟然不認識我?如此孤陋寡聞,看來,你只是姜家遠房旁系子弟,剛來此城的山炮吧?就你,還是不該惹的人?真是天大的笑話!”
“據我所知,姜家嫡系子弟,雖也有不堪之人,但如你一般仗着世家名頭在外囂張狂妄、欺負無辜的敗類,真就不多,要都是你這樣的蠢貨,估摸着姜家早就完犢子了,豈能傳承至今?”
“知道了我的名頭,你回去打聽一下就知曉了,有種就來方內道館報復好了,滾!”
“啪!”
又是個大嘴巴,扇的這廝飛拋起來,另一側的臉頰高高鼓起來,手指印那樣的明顯。
“少爺……!”
還能站着的幾個保鏢連滾帶爬的撲過去接住青年。
“快走,回姜家。”
姜奎嘶啞的吼着,語音顫抖,真的快被嚇破膽了。
還能活動的幾個保鏢,將姜奎和其他幾個趴在那裡動彈不得的保鏢背起來就逃,包括那個被打昏的保鏢頭,轉眼間就消失在路的盡頭。
“啪啪!”不知道誰在鼓掌。
“打得好,這樣的惡霸就是該揍。”
“大快人心啊!”
有人打口哨,有人叫好。
不知不覺的,觀衆竟然有好幾十名了,一個個的神情亢奮。
“閉嘴!現在知道叫好了,剛開始你們躲得比誰都遠。都散了,喊什麼喊?找打嗎?”
我眼睛一瞪,對着周圍發威。
“呃?”
衆人宛似被兜頭澆了盆涼水,霎間作鳥獸散。
看他們嘴巴無聲的嘀咕着,怕不是在罵我?
“誰活得不耐煩了,就繼續罵哈。”
我揚聲一喊,登時讓一衆不安分的傢伙閉嘴。
他們走的更快了,半分鐘就散的無影無蹤了。
“你演的惡人很是形象嘛。”寧魚茹笑着走過來。
我收起惡狠狠的架勢,苦笑一聲,點點寧魚茹,忽然輕聲問:“沒被拍下來吧?我可不想出名。”
“還是有兩個膽大的偷偷錄像了,不過,我施展了小法術,他們回去後會發現,錄像不翼而飛了。”
寧魚茹笑着回答。
“那就好。”我鬆了一口氣。
在法師世界高調些沒問題,武力爲尊嘛,拳頭大的纔有話語權。
但俗世嘛,還是低調些較好,因爲自古以來,他們和我們就是兩個世界中的人,沒必要攪合到一起。
只要沒有視頻,那就引發不了太多的關注,我可不想以這種形式出名。
拳打惡少?算了吧,我又不是大俠。
那個‘掃雪人’蹲在一邊,一聲不吭的,好像是被嚇到了。
我幾步走過去,蹲在那人身前,儘量放緩語氣說:“你沒事吧?……啊?啊啊啊!”
噗通!
我猛地受到了驚嚇,一下子倒坐在路上,指着擡頭看向我的男人,失聲尖叫起來。
“度哥,你怎麼了?呃?啊啊!怎麼是你呀!怎麼回事?”
寧魚茹嚇了一跳,一閃身到了近前,剛說了一句話,一眼看清那人的長相,霎間如我一般的尖叫起來。
這是個滿臉大鬍子的老男人,問題是,這雙眼我和寧魚茹都熟悉啊,不是太虛閻羅周爵又是誰人?
我倆的尖叫似乎嚇到了周爵,他向後一縮,雙臂緊緊抱住自己的頭,似乎,想要拱到雪堆中去做鴕鳥。
我尖叫了好幾嗓子,這才控制住幾乎沸騰的情緒。
看着大名鼎鼎的太虛閻羅此等德行,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半年前,這廝還出現在分道場中,不但給我一記下馬威,還神經兮兮、無比跳脫,之後就沒了消息。
我做夢都想不到,大冬天的,竟然在墓園之外相遇了?
更詭異的是,此刻的周爵,一點法力波動也沒有,狼狽的像是喪家之犬,更可怕的是,他似乎不認識我了。
“怎麼回事?”
我和寧魚茹在初始的震驚之後,就是滿腹的狐疑了。
“咳咳,別怕,別怕,我不叫了,你看看我,認識不?”
我對寧魚茹打個眼色,然後,小心接近縮在那裡的周爵,語氣輕柔,像是在哄孩子。
身軀一震,周爵緩緩鬆開手臂,小心的擡頭看我一眼。
他的臉上魂兒畫的,加上將半邊臉淹沒了的大鬍子,要不是我倆對這雙眼記憶猶新的,怕不是很難認出他來?
他眼中毫無神采,茫然的看我半響,搖搖頭,表示不認識。
忽然,他腹中傳出‘咕嚕’聲響,他委屈巴巴的眨了一下眼睛,說了一聲:“餓!”
我和寧魚茹身體晃悠一下,好懸被雷倒。
墓園不遠處有個飯館,我指一指那裡,對寧魚茹說:“你帶他去吃飯,想辦法給他換一身乾淨的衣物,我去找墓園管理人員詢問一番,看看有什麼線索?周爵的木龍劍不見了,那東西可了不得,落到普通人手中,會鬧出事端的。”
“好,你去辦事吧,我們在飯館那兒等你。”
寧魚茹神態沉重的點了點頭,走到周爵身前,輕聲說:“跟我走,帶你去吃飯。”
“真的嗎?”周爵大喜,猛擡頭,盯着寧魚茹。
“真的。”寧魚茹很是心酸的迴應。
“太好了。”周爵像是孩子一般的笑起來,然後,站了起來。
兩米多的身高才展現出來。
最開始,他彎着身子掃雪,之後就縮在一旁,要是早看到這兩米多的身高,我早就注意到他是周爵了,好在,沒有錯過他。
看着周爵落到這步田地,我心中充滿酸澀之意。
脣亡齒寒,身爲法師,誰又敢說一輩子不遇到點事兒呢?通天之能的周爵也有落魄之時,何況他人呢?
“人生之無常,真的讓人唏噓、感慨。”
平復一下情緒,我向着墓園管理處行去。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