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順着看了過去,隱隱看到些建築物的輪廓,和印象中的對比,可以確定,那邊就是莫家大宅和火車站所在的方位。
“大概得有二里地以上了吧?”
寧魚茹計算着,眼中精光閃動。
“寧師傅,你是說,我們是被萬碑法陣的力量轉到這邊來的?”
我問出大傢伙心頭所想。
寧魚茹這纔看向我,點點頭,又搖搖頭,不等我再問,就解釋起來。
“不過是我的一點推測罷了,不作數的。任何道法和陣圖,一旦牽涉到時間和空間,就變的無比複雜,天知道會發生怎樣奇怪的變化?”
“所以說,我們可能是無意中觸發了某種機制,瞬間就被轉到鎮子街裡來了,但換個角度去看,對我們而言不見得是壞事,因爲,附身於韋長臨他們的邪物太厲害了,要是逃不脫,我們幾個可就危險了,至於韋長臨他們?”
寧魚茹沉吟一下,接着說:“那些邪物需要活人身軀,一時片刻的,韋長臨他們還不會有生命危險,只要想辦法驅邪,他們就能恢復正常,過後大不了病一場,也就過去了。”
她這麼一說,我們懸着的心放了下來。
一想,也對啊,要不是突然轉到街裡來了,怕不是被韋長臨他們捉住了?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莫家那邊沒事吧?”我想起花井他們了,很是不放心。
“莫家老太太是黃仙兒,這些邪物不去招惹莫家也就罷了,若是招惹,沒準,莫家老太太就順手幫着我們驅邪了。”
寧魚茹抿嘴笑笑。
王探忽然說:“莫非,土著居民不受環境影響,他們的道行水準不會降低?”
他這話一出口,寧魚茹眼皮就是一跳。
我心頭也是一震。
我們先入爲主的確定了莫家老太太的強大,反而忘記了特殊之處。
“沒錯啊,莫家老太太的妖力波動我感應過,非常的強大,是我不瞭解的層次,對比血月他們被壓制到闢藏之下的道行……,你們還不明白什麼是闢藏吧?”
“我目前只知道法師的前兩個境界,第一個就是闢藏境,第二個是錯海境,更高的不知,師尊還未教導過。”
寧魚茹簡單的解釋一下,我們才懂,原來,闢藏境只是最低層次。
王探亢奮起來:“那就是說,莫家老太太的道行層次遠超錯海境?”
寧魚茹低頭回憶了一下,肯定的點頭。
“那就沒錯了,此地,壓制的是外來者。精準點說,其他位面生物的道行,如寧師傅,再比如血月三人組,你們的道行都被壓低到闢藏之下了吧?”
王探看向寧魚茹。
寧魚茹毫不猶豫點頭。
王探一揮手,接着說:“但土著居民,特別是土著的玄門法師和妖魔鬼怪,是不被壓制的。這樣算來,附身於韋長臨教授等人的陰靈們,就是土著陰靈。”
“不能這麼說。”寧魚茹不贊同。
“爲何?”我追問一聲,因爲,感覺王探分析的很是到位了。
“不管是我還是血月三人,我們的道行被壓低是肯定的,但這隻能說明,本地環境壓制的是方內和方位世界的來人,卻不能證明,本地環境是否壓制了其他位面的生物?”
“比如說人頭獸,那個十幾米高的女臉怪物,她的實力就超過錯海了。沒有正面交手之前,不能確定到底有多高。”
寧魚茹給出自家的理解。
“哎呀,我將人頭獸給忘了,對,寧師傅所言有道理,現在的線索,只能證明方內和方外這個位面的生物,被此地的環境所壓制,其他位面的壓制力度嗎。待定!這樣說,是不是就準確多了?”
王探表示認可。
我笑着看了看王探,眼神透出譏笑之意:“小樣兒的,王學弟,你不是自詡天才大腦嗎?怎麼滴,也有考慮不周的時候?這次,受挫了吧?”
王探當然看懂了我的眼神,慚愧的一笑。
我也就收回了目光。
開玩笑嘛,點到爲止即可,再過分的話,我擔心王探下不來臺。
和他有着同學的情誼,適當開開玩笑還是可以的。
“好,我們還能確認的是,土著法師不受限。所以,黃仙兒能發揮百分百的實力是吧?那麼,盟友鎖定在本地法師的身上如何?”
“有可能的話,和莫家老太太以及那個遠程遙控紙人邪物的傢伙合作,是不是就能搞定血月三人組了?方外空間隧道開啓之前不殺血月他們,但開啓之後呢?是不是可以襲殺了?”
王探直接拋出這麼一番話來。
我們都驚了!因爲,誰都沒想那麼遠。
“天才大腦果然還是天才大腦!”
我心中彈出這句話來。
王探這傢伙的特點就是思維速度超快。
要知道,按照剛纔的話頭延伸着想下去,在場的這幾位,都會想到新盟友上面來。
但只有王探想的最快!這就是天才人物和我等普通凡人的區別。
我們爲自己舉一反三沾沾自喜的時候,人家已經舉一反十了!
“厲害。”寧魚茹誇讚了一句。
王探難得的臉一紅,擺擺手:“寧師傅謬讚了。”
“不不,這不是虛話,王探,你的思考速度我拍馬難及,你得發揮這方面特長啊,要知道,大傢伙都命懸一線了,你越快的發現關鍵點,我們越是能提高安全係數。”
寧魚茹真摯的迴應。
王探眼神認真了起來:“寧師傅請放心,我一定竭盡全力,畢竟,我自己也身在險地,不是嗎?”
我們幾個相互對視着,都笑了。
“好了,我想,先找個地方休息一晚,明天再說吧?”
寧魚茹提了建議,我們都同意這般安排。
這一晚連驚帶嚇的,確實需要休息調整了。
再有,也得用些食物清水了,不管是精神還是身體都快撐不住了,好辛苦的說。
“血月他們不是說墳碑鎮中的倖存者不少嗎?我想,那邊的旅店,或許,還有人在營業?”
王探指一指馬路遠處某個位置。
我們看過去,看到了牌子,上面寫着,墳碑旅館。
“這名字?”我們都無語了。
“我想,鎮中人的眼中,那裡是豐碑旅館。”
寧魚茹失笑。
一想,也對,只有我們的眼中,纔是這等奇葩名字吧?
心情安穩下來,我揹着二千金,跟在寧魚茹他們的身後,走向墳碑旅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