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度,你的意思是說,我們落到這種處境,是因爲你?”
趙飄飄扣住了關鍵的一點,開始發難。
我早有預料,淡淡一笑,輕聲說:“你若這樣認爲,那我無話可說,不過,你們在山道中遇到的髒東西斷然和陰靈詛咒術無關,因爲那時候詛咒還沒有發作呢。”
說着這話,暗中掃了劉媽一眼,其眼神中一點異常都沒有。
暗歎一聲:“果然,不是簡單人啊,從外表很難看出她的狀態來,城府深沉指的就是這類人。”
聽我這樣一說,趙飄飄陷入沉思中,她想不明白自己一行因何撞邪?
“度大哥,你說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隆渺忐忑不安的,她下意識的窩在白慶壇懷中尋找安全感,但其實我看的清楚,白慶壇身軀微微的顫着,被嚇的夠嗆,隆渺想要依靠他估計夠嗆,他的膽量真的不大。
相比於白慶壇,反應最大的反而是銅錘。
他倏然起身,來回的走動,不停的低吼着‘該死’。
身爲法師,可比普通人更懂詛咒的威力,他趕在我這邊詛咒正式發作的當口撞上來,此刻即便想走那也不能了,詛咒已鎖定了他。
振幅勢必發生了,就是不知道會振幅到何等地步?
劉媽道行等級不清楚,但銅錘的還不算高,這是唯一值得欣慰的事兒了,但劉媽和銅錘都在我身邊會不會產生更嚴重的疊加反應?這是沒法估算清楚的,只能希望可以逢凶化吉。
“好漢你不要轉圈了,我看的頭暈。”
趙飄飄不耐煩了,不管金苑的眼色,直接來了一句。
“呃?不好意思。”銅錘停住腳步,他再度落座,深沉的看着我,冷冷的說:“姜度老兄,被你害慘了!”
我愕然,然後搖搖頭,凝聲說:“閣下說話還請過過腦子,這天王殿都被堵的嚴實了,誰曾想你卻從地下鑽了出來?這等意外的發生若是也怪到他人身上,那我真的只能表示無奈了,只有一句,公道自在人心!這話同樣送給趙大小姐。”
我轉頭看了眼趙飄飄。
她的臉就是一紅。
緣由很簡單,該做的、能做的,我都做過了,爲了不牽連他們,甚至僞裝身份的驅逐他們離去,雖然事與願違,他們遭遇意外被迫返回,但誰也不能將禍害他人的髒水扣到我頭上來!
畢竟,道理這玩意始終存在,人,不能不講理吧?
“飄飄,姜度說的在理,咱們怨不到人家的。”劉媽轉頭和大小姐說話。
趙飄飄咬了一下嘴脣,輕聲說:“姜度,我收回剛纔的話,是我的不對。”
我很是意外,跋扈大小姐竟然當着大家的面道歉了?別說,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擺擺手,示意無妨。
銅錘尷尬的咳了幾聲,這才認真的說:“姜老兄,我也說聲抱歉吧,這事確實怪不到你的頭上,是我口不擇言了。
不過,事兒大了!
陰靈詛咒術我聽高人提及過,他們談虎色變,說是此術殺傷力逐漸增強,最終的那夜,甚至有可能達到君級陰靈的層次,非常之恐怖!
怎麼形容呢?以我眼下實力,捏死你們這樣的普通人只需要幾個呼吸,但君級陰靈捏死我卻只需要一個呼吸,諸位明白我的意思沒?”
“這麼恐怖?天,莫非,我要死在這裡了?咱們連夜下山成不?”
白慶壇忍不住接口。
“下山是可以下山的,但因爲目前是詛咒發作的階段,這山路如何走?外頭因着詛咒術振幅之後涌來的陰靈邪怪天知道分佈何處?數量又有多少?就問你如何直達山下?”
銅錘譏笑起來。
“這……?”
白慶壇人如其姓,霎間臉白如紙。
“那怎麼辦?”
金苑追問。
“目前來說,法師牽涉其中是沒法善了的,一直得持續到詛咒最終時,要麼是被詛咒之人死亡,要麼就是詛咒被破;
注意,被詛咒之人中,已經包括我這個法師在內了,因爲我在詛咒發作的時段闖到了姜度面前來,所以想逃也逃不了,唉!
而你們這些普通人並不屬於詛咒鎖定目標,所以距離姜度越遠越安全,前提條件是,詛咒振幅之後,不是陰靈遍地的狀況;
打比方說,殿外現在有數百陰靈遊逛的話,你們想要距離姜度遠一些都很難做到,因爲,首先得穿梭那陰邪封鎖線;
更要命的一點你們也聽姜度說了,沒有附身生人的陰靈是沒有實體的,它們鎖定了詛咒目標,可以穿透物質阻隔出現在目標身前,就是說於此刻起,說不定何時我們面前就會出現大量的陰靈。”
銅錘一番話出口,大傢伙都被嚇壞了。
“那我們就只能在此等死嗎?”
白慶壇不甘心的問。
“也不是這樣說,姜度,你想到辦法沒?”
銅錘目光一閃,轉頭看向我,語氣古怪,明顯是在試探我的腦瓜兒夠不夠靈活?
“還能有啥辦法?你是不是想說,他們這些普通人衝不過邪靈封鎖線,那就咱們自己衝過去,遠離同學們,因爲你我此刻都是被詛咒目標?”
我冷冷的看他一眼,給出答案。
“果然是個聰慧的,就是這話了,他們是沒有能力在陰靈遍地區域中橫行的,但你我多少還有點自保之力,再說已被趕到懸崖上無路可走了,不如咱們出去闖一條路吧?順勢將陰靈引走,它們就不會來圍攻這些年輕人了,你說呢?”
銅錘接話道。
“可以!只是,光咱倆離開天王殿沒用啊。”我攤了,攤手。
“爲何呢?”
銅錘不解的問。
“是因爲我的緣由。”
劉媽說話了。
我們的目光都轉了過去。
“劉媽,你這話啥意思,莫非,你也是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