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高曉書的離去

“小高,爲什麼要這麼做?”我看着出現在小高身旁的黑衣人不解的問。

高曉書聳了聳肩,這個動作不知道是他爲了掩飾自己的心虛還是無所謂,“沒有爲什麼,你現在不是被我打倒在地嗎,也許我就是爲了有這麼一份能力。”

說完話的高曉書卻恭恭敬敬給身旁的幾個黑衣人鞠了個躬,接着就退到黑衣人的身後,一幅很識趣的樣子。

領頭的黑衣人連看都沒看高曉書一眼,從他一走出來就一直打量着我和徐娟,很久黑衣人終於開了口:“人最醜陋和最高尚的永遠都是人心。”他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指着自己的心臟位置。

“背叛,這是一個永恆的話題,呵呵,我爲什麼要和你們說這些呢。”黑衣人是蒙着臉的,但我還是能從他那輕笑聲中聽出了諷刺和得意。

在徐娟的攙扶下我站了起來,也許是高曉書剛剛獲得力量,掌握的不是很好,雖說我被他一掌打飛了老遠,可我並沒有受到很嚴重的傷,擦去嘴角的血。

“你們是什麼人,還有我的那些朋友是不是也被你們給抓起來了。”說完我向旁邊的徐娟示意了一下,讓她不要輕舉妄動,想着拔刀突襲的徐娟只好一隻手緊緊的握着刀柄。

“沒錯,而且一會你倆就可以和你們的那些朋友相聚了。”領頭的黑衣人說話的語氣似乎很有信心。

“做夢吧!”說完徐娟拔刀就衝了上去,碰的一聲,徐娟就飛了回來,躺了在我旁邊,還沒等我去扶起她,就見徐娟吐出一口血,接着就昏了過去。

我連忙上前試了試徐娟的鼻息,還好只是昏了過去,我才放心了不少,轉身我就站了起來,拔出刀緊張的戒備着黑衣人。

“放心吧,這麼好的礦工,我可捨不得打死你們。”黑衣說,“還有就是你最好是不要反抗,就憑你那龍晶戰士的修爲根本在我的手中走不了一個回合。”

“能告訴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來到這裡有什麼目的。”我一直死死的盯着領頭的黑衣人問道。

“哈哈!這個你是沒有必要知道了,你這麼拖延時間,難道還指望着有人來救你不成。”

黑衣人的一句話卻讓絕境中的我有了一絲希望,我不禁想起了昨夜那個神秘的老人,我於是又說道:“我沒有必要和你拖延時間,有什麼手段你儘管使出來吧,”

“想讓我束手就擒,沒門!”說完我手中的刀握的更緊了。

領頭的黑衣人向身邊其他黑衣人揮了揮手,四個黑衣人立刻朝我衝了過來,沒辦法了,我只好硬着頭皮和四個黑衣人周旋了起來。

看來他們是真的沒有想傷我們性命的想法,一時間,我在他們“手下留情”的攻擊下倒也應付的有模有樣。

沒一會領頭的黑衣人似乎沒了耐性,“你們這幾個笨蛋,四個人這麼長時間還拿不下一個小小的龍晶戰士,我看你們是越活躍回去,趕緊的!”

在領頭黑衣人的催促下,我一下感覺壓力增加了不少,漸漸地我有些體力不支了,我心裡想着看來這回是真的要去當礦工了。

正在我要堅持不下來的時候,領頭的黑衣人在不經意中被一個突然出現的神秘人物給一掌拍飛了出去,擊飛領頭黑衣人後,神秘人迅速地解決了和我對戰的四個黑衣人。

看清神秘人的相貌後,我不由激動的脫口而出:“老前輩,是你啊,沒想到你還真來了。”

“怎麼?你知道我會來。”老人還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

“呃,這個…”被老人問的我一下有些不知道怎麼說了。

“戎老頭,我以爲你會一直當着縮頭烏龜呢,沒想到你還有膽子出來,”黑衣人嘴角帶血的站了起來,對着老人說道,“既然出來了,那就不要再躲了,一起留下吧!”

“想要留下我,那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你……”領頭黑衣人指着老人一時間啞口無言,最後惡狠狠的說:“我是對付不了你,你那麼有本事,可還不是被我們滅了部落,就連你自己也被我們追殺的像一條喪家之犬一樣。”

“我要是你的話,我早就一刀抹了自己的脖子,也就你還有臉在這耀武揚威的。”

領頭黑衣人的話像刀子一樣,刀刀都紮在了老人的心裡,老人緊握的雙拳和不停抖動的身體可以看出他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啊——”暴怒的老人,瞬間在我的面前失去了蹤影,兩個上下翻飛的影子不一會就有一個從空中跌落下來,重重摔在地上的領頭黑衣人連忙站了起來,轉身就朝那個黑漆漆的洞口跑去。

老人落地後再一次追了上去,領頭黑衣人眼見自己要逃不出去了,正好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高曉書,不待高曉書有什麼反應,一把將他抓到身前,照着後背一掌將高曉書打向了老人。

雖然老人避開了高曉書,但速度卻慢了下來,領頭黑衣人見一招得逞,沒入洞中不見了,其他黑衣人也連忙奪路而逃。

我沒去管追到洞中的老人,走到臉朝下趴着的高曉書身旁,看着一動不動的高曉書,我的心一下凉了半截,急忙翻過高曉書的身子,地上留下了一灘的血,躺在我懷裡的高曉書嘴裡還不斷往外流着血。

“小高,你醒醒,醒醒啊。”我連忙叫着緊閉雙眼的高曉書。

小高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看到是我轉過了頭,似乎不敢看着我,我嘆了一口氣,看着奄奄一息的小高說:“小高,你聽哥說,你不要自責,哥沒怪過你的,真的沒怪過你。”

過了好一會高曉書才慢慢轉過頭看着我說:“哥,你真的不怪我嗎,我那樣的對你。”

“嗯,哥真的不會怪你的,我知道你一定是不得已纔會犯下了錯誤。”

“哥,我沒想真的要害你,是真的,我打你的那一掌真的沒用什麼勁道,只是做給黑衣人看的,哥,你相信我嗎?”

“哥相信你,”我堅定地和高曉書說道。

“哥,謝謝你能相信我,你知道嗎,我身邊的人從來都不會相信我,就連我的父母他們也不相信我。”

“我知道父母只是恨我不爭氣,可我還是害怕看到他們那張對我失望的臉。”

高曉書越說越激動,突然又吐出了一大口血,我連忙說:“好了,小高,你不要在說話了。”

“哥,你讓我說完吧,我知道我再不說恐怕以後就沒機會再開口說話了。”

“所有認識我的人都說我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小混混,我自己也不想這樣,我改變過,可沒有人相信我,他們還是說我是個無藥可救的。”

“他們看不起我,說我沒用,那種不被人所相信都幾乎讓我絕望了,我再也不去改變了。”

“在父母的喝罵中,我和一羣羣小混混攪在了一起,我以爲我能在那找到被相信的感覺,可他們也看不起我,說我是個膽小鬼,他們又什麼資格看不起我。”

“呃……噗”看着再次吐血的高曉書,“小高,不要再說了,這樣下去你會沒命的。”

高曉書根本就不聽我的勸,滿臉是淚的他固執地說着。

“我渴望有錢,有了錢那些人一定會對我另眼相看的,我找到了這裡,進到這裡後,卻和我想象的不一樣,我當時還失望過。”

“可黑衣人的出現給了我希望,我相信有了超強的能力後,我一定是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呵呵,可笑啊,到頭來還是一場空,也許我命中註定就是一個無用的人。”

說完這些的高曉書,似乎是到了彌留之際了,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瞳孔也開始慢慢放大了。

“哥,出……去……後,和……我……家人……說……對…不…起。”高曉書艱難地說完後,他緊緊抓着我衣服的手一下就鬆開了。

我將高曉書緊緊地摟在了懷裡,我沒有哭,可淚水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奪眶而出了,我不知道自己的淚水是爲了小高的死而流,還是爲了那個從不被相信的孩子的遭遇而流。

“心脈已經被震斷了,就神仙也就不活了。”從洞裡退了出來的老人蹲下把了把高曉書的脈後說。

看到我沒什麼反應,老人再次說到:“趕快走吧,這裡已經不安全了,說不定一會就有更厲害的黑衣人出現了。”

……

我再一次回到刻滿壁畫的洞穴,徐娟還在昏迷中,老人去樹林裡採藥了,是爲了給徐娟治傷的,我將高曉書埋在了一個開滿鮮花的山坡上,黃色的小花,如同一張張笑臉。

在趕回洞穴的路上,我回頭看了一下那個滿是鮮花的山坡,恍然間我看到了高曉書,他滿臉笑容的站在花叢中,不斷地向我揮手,似乎在向我告別,我揉了揉眼睛,只剩下了那一朵朵在風中搖曳的小花。

回到洞穴中,採藥的老人已經回來了,正在熬藥的老人擡頭看了我一眼後,又低頭在那看着架在火堆上的藥罐,我走到徐娟的身邊安靜地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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