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舊貨市場內，一盞盞昏暗的燈光在夜空裡隨着徐徐的清風左右晃盪!
不起眼的角落，一塊髒兮兮的布子，四四方方的平展在地面上。上面零散的擺放着幾件金器和幾塊零碎玉器。劉凱和殘少蹲在旁邊，雙眼的火光漸漸被現實粉碎成灰塵。市場的街道上冷冷清清稀稀落落的只有幾個行人在晃悠!
“沒事!這纔剛開始，等會買家就多了!”殘少安慰着劉凱也在安慰着自己。
殘少也是鬱悶:“那扛把子說了要介紹客戶的，咱在等等!”
劉凱無語，拿出魂引羅盤仔細的琢磨起來。這羅盤的材質通體用青銅打造。只有雲圖的位置卻分不清是什麼材質。黑白相間的八卦雲圖似乎是流動般不斷的循環往復。隱約間可以見到一點透明的光暈在雲圖裡一閃而逝。就如海里的落水者，掙扎沉淪。
劉凱的心裡頓時爽了起來。丫的吸乾爺，爺淹死你。
翻轉過來，卻見羅盤背面刻畫着很多符號。一朵蓮花的圖案不斷的和一枚酷似眼球的圖案總是出現的頻率頗高。短短一百多個符號，這些圖案足足出現了二十六次。劉凱看不懂這些圖案，卻隱隱感覺到這一定和自己有關。
“你這羅盤多少錢?”劉凱和殘少正無聊的打發時間，一個聲音從頭頂響起。
劉凱看也沒看，直接回到道:“羅盤不賣，其它的任調挑。”
殘少擡起頭來卻是驚喜的喊道:“六爺，您可是來了，這位是?”
劉凱這時才擡起頭來。卻見這位六爺不過是三十左右，膀闊腰圓，臉上清理的乾乾淨淨卻是一臉橫肉，怎麼看都是一股子兇相。旁邊卻是跟着一位二十多的青年。一身名牌，頭髮打着摩斯服帖的梳理在腦後，一身咖啡色西裝很是得體，脖子上還繫着一條紅色領帶。這位一眼看去就是一混的不錯的肥羊哈。
劉凱趕忙收起羅盤站起身來，很是恭敬的對着前面的壯汗道:“六爺。”
這六爺也光棍，點了點頭說道:“都是老孫家混口飯吃，不用那麼客氣。這位就是我帶來的把頭，剛纔對你手裡的羅盤很是感興趣。”
這青年走上前來恭敬的彎腰九十度鞠了一躬:“宮內起哇，考考一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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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凱和殘少頓時有點傻眼，這丫的怎麼是一日本貨!
六爺趕忙說道:“兄弟別介意他是代他爺爺來這裡看貨的。他們家是日籍華裔。那老爺子早就回咱西安定居了。目前是咱地道的中國公民。
六爺這麼說也是有道理的，東西在國人的手裡那叫交易，在老外手裡那就成了倒賣中國文物，這在行裡可是犯忌晦的事情，先不說別的就說政府在這一塊的力度也夠老孫家顫抖的了。這老孫家其實是行裡的黑話，意思是百姓手裡的貨色，把頭自然就是指的買家了。一般情況，買賣雙方談妥價格就只管交易，互相也是不問過往和來歷。
聽了六爺的解
釋，劉凱和殘少這才放下心來。殘少更是試探的問道:“你的什麼的幹活，看上那個地說，都是大大的良民，東西的沒有問的幹活。”
這青年愣了半響似乎是聽不太明白。旋即再次鞠躬用中文說道:“中文的，我懂一些，請用國語交談吧!”
殘少傻眼:“你丫的會中國話，在這整什麼鳥語呀，害的本少爺這個累呀!”
劉凱和六爺在旁邊卻是一陣搖頭。六爺呵呵的笑了一聲:“兩位兄弟你們談，談妥了到我那結賬就好。我先走一步。”
送走六爺，還沒等殘少再次開口這青年立即着急的說道:“您的那個羅盤，請割愛，多少錢您只管說，一切好商量。
聽了這話，殘少明顯動心了，穩住青年把頭，拉着劉凱走到一邊:“凱子要不咱開個天價，反正這假鬼子的錢不賺白不賺!”
“你丫的掉到錢眼裡了，這是祖師爺的東西哪能給他，再說了這魂引羅盤可是關係着咱的小命，給了他有錢咱也沒命花呀!”
殘少沉默了一會忽然咬着牙說道，要不咱忽悠着讓這假鬼子把面上的東西全拿下再說?”
倆人嘀咕了一番，殘少再次走到那青年把頭的面前很是做作高深莫測的說道:“這東西是我們祖傳的，沒想過出手，不過咱們第一次見面，這些面上的貨色你可以先拿上，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嘛，一切好商量。
殘少說的話模棱兩可，即給了對方希望，有沒說賣的話。這正反都是自個說的有理。不過誤導的成分那是絕對有的。
“哈伊!多謝!”這假鬼子再次鞠躬。倒是仔細的看着地面上擺的幾件貨色。末了還拿出一個高倍放大鏡，又拿出一個專用玉石手燈。仔細的觀摩起來。
“看不出這假鬼子居然卻還是一個內行!”殘少很是心虛的對劉凱咕噥一句。
劉凱和殘少都是小白，數錢可以，去辨別古玩的真僞看代一類的那就真的是唱山歌了。不過兩人帶不擔心東西是假的，不過對於價值卻是一點不知了。
那假鬼子一個個翻看了許久，站起身輕輕的搖搖頭一臉的惋惜。
“這是秦漢時期的物件。沒錯的可惜這些都是小件。流傳下來的雖不多也不少。這些東西應該是將軍的隨身物品。你看這件金器，其實只是件銅器鍍金。這些玉牌一類的並不是什麼稀缺的材料。古人上朝的時候手裡都會拿着滏，只是身份的象徵，一般所用都是漢白玉，其實就是和大理石同一個層次的材料。”
劉凱和殘少聽的一愣一愣的。東西是什麼朝代這對於二人來說摸不準，可那糉子的身份的確是一個將軍。~這金器居然變成鎏金的銅器，這玉牌變成了石頭，這讓倆人着實抓狂了一把。
“你丫的，在講故事嗎!”殘少的眼睛都紅了。伸手拿起一件金器仔細的看了看，忽然就真的閉上了嘴。
劉凱接過仔細的看了一邊。果然如假鬼子所說
，這金器的表面有着一些細微的劃痕，裡面和表面的顏色果然分成了青褐色和金黃色。在鐵一般的事實面前，劉凱也有些無力，不過卻也佩服這假鬼子眼力果然了得。
殘少撓撓頭很快就調整好了情緒，從新擺起譜來。伸手從懷裡掏出一面銅鏡，帶着得意的表情說道:“好東西咱有，不過你看不上的這些是我們要出手的。至於這些壓箱底的，那就要找好場子才能盤口了。”
殘少說的場子自然是熟人或者混熟的人。盤口自然指的就是談價格了。這些都是行面上的黑話。
假鬼子的眼睛在看到殘少的銅鏡，目光陡然一凝，卻是不動神色的再次說道:“兩位這面子上的貨我都要了，這鎏金器，一個按照市場最高價五萬收，這有三件就是十五萬，這玉牌碎片，我可以按照完整的物件，兩萬收購，總共十七萬。可以嗎?”
劉凱哪見過這麼多錢呀，內心裡不由得一陣肝顫。殘少也好不到哪去。
假鬼子這會卻沒有理會倆人，就好像這條件沒有人會拒絕似的，拿出手機給扛把子打去了電話。
不一會，扛把子小跑的趕了過來，也沒打招呼，直接拿起一件鎏金器仔細的看了起來,片刻後，扛把子才擡起頭苦笑的說道：“唉！還真的是看走眼了，你說這古時候都實行山寨了嗎！”
扛把子有些歉意的看了殘少一眼：“兄弟，這分子錢我就不要了，這樣以後再有什麼樣子貨，儘管拿來，哥這裡給你包場。”
這陣勢，就是再不明白的人也該明白了！這假洋鬼子看來處的價格的確是非常地道。
價格一談好，剩下的就是刷卡交易，現金秒到賬戶。東西給了假鬼子後，劉凱和殘少正要離開。扛把子卻開口攔住了。“殘少兄弟，等會咱們去跟前的醉仙樓，哥請客。”
劉凱和殘少卻是沒有這方面的打算，兩個人算是小暴發戶了，現在只想着找一個地方，兩個人能盡情的發泄一下。就在兩人準備開口拒絕的時候。假鬼子忽然開口了。
“扛把子請客太客氣了，我能得到這麼好的貨色，應該是我請客纔是。這樣吧，兩位今晚有空嗎？”假鬼子一臉的皮笑肉不笑，眼神卻是渴望的看着劉凱殘少二人，給倆人的感覺很像是兩隻肥羊被狼給盯上了。
劉凱和殘少的臉上明顯露出了戒備的神色。假鬼子倒是立即反映了過來。“呵呵！這樣吧，明天我在碑林區的皇城豪門酒店擺下桌子，扛把子和兩位請一定光臨。”
假鬼子很是恭敬的姿態掏出名片遞過。等到劉凱和殘少接過名片，他確實直接了當的說道：“承蒙照顧，告辭。”
扛把子很是奇怪的看了假鬼子一眼轉身問道：“二位兄弟難道是和這位有瓜葛？”忽然又覺得這話問的不對，轉口說道：“來兩位兄弟，就在今晚咱們還是去醉仙樓先小聚一下，至於那個什麼皇城，咱可沒那本錢，你們也就只能跟我將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