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半夜了。--”軒轅傾附和了一聲,又摟緊了懷裡的小身子。
每天只睡兩個時辰,是他一直以來習慣。
後來,有了她之後,這個習慣好像變得讓他極不適應了。
陪她睡到天亮,也就等於他有好多個時辰,是獨自一人守着黑夜無眠。
但是,他也捨不得就這麼早早的起身,留她一人在這裡。
“離我遠一點,我要轉過來睡。”千玥有些後悔了,現在這個樣子,就等於落入狼口的小白兔子,太危險了。
“我覺得這們甚好。”黑暗中,他帶着一絲笑意的聲音響起。
好你妹啊!千玥心中暗罵一聲,伸出手朝他的腰間擰了一把,就知道,他現在心裡肯定偷偷的樂呢!
軒轅傾不是怕痛,而有被她捏的有些發癢,慣‘性’的往前傾了一下身子。
“嗯!”只聽剛剛還囂張的小‘女’人悶哼了一聲,就再沒有任何反應。
片刻之後……
“寶寶,這可不怪我。”
“……”還有比這更卑鄙無恥下流的男人嗎?
“終於找到家了,好溫暖,可以好好的睡覺了。”
“……”這形容,是夠貼切的!
“寶寶,睡吧,我保證不動。”
“……”你的保證,要是管用的話,黑妞都能吃素了!
她完全無言以對!
夜‘色’寧靜,屋內只有兩人的呼吸聲,對於他這種彷彿用不完的活力,她已經徹底的沒有辦法招架了。
“聲音好像從那裡傳來的。”千玥說完,打了個哈欠,無力招架,就選擇無視吧。
軒轅傾微微調整了一下睡姿勢,可是卻發現,這樣的情況下,靜止簡直就是一種酷刑。
“你騙我,你說不動的!”千玥立即朝一旁逃去。
他哪裡肯放她走,緊緊的抱着她的小身子,“寶寶,我不動了,真的不動了。”
“我不相信,你放開我。”
“睡吧,我捨不得,再讓你累了。”他的聲音帶着幾分低沉的溫柔,像是在哄着一個三歲的孩子。
聽到他這麼說,她稍稍安心了些。
這個時候,已經恢復寧靜了,相信宗政妙菡應該已經解決了。
不過,那個七公主真的很會來事,肯定,又鬧出什麼事來,晚上都不得安寧。
不過,現在,她懶得去想,真的很累,很困。
“不動?”
“不動!”
好!管他這一夜怎麼過,反正,他不動,她就能睡得着。
不一會,懷中的小‘女’人傳來均勻的呼吸聲,軒轅傾突然覺得自己現在這樣,好像是自虐!這一夜可有得受了!貪圖一時的感覺,要受一夜的罪,簡直是作死。
……
果然不出千玥所料,一早就傳出宗政妙菡昨天晚上險些喪命的消息。
千玥吃着早膳,聽着習秋將明天晚上的事情說清楚。
“輕生?”千玥聽完,挑眉詢問。
一旁的軒轅傾安靜的吃着粥,不時的給千玥夾着一旁的小菜。
“是啊,要不是發現的及時,恐怕會死在咱們這裡。”習秋連忙說道,臉上帶着濃濃的嫌惡。
“割脈死不了的。”千玥淡淡迴應了一聲,拿起一旁的包子咬了一口。
不過,死不了是死不了,恐怕今天也走不了!
“那個公主怎麼這麼討厭!”習秋忍不住抱怨一聲。
“是,的確討厭。”旁邊,傳來一道幽幽的聲音。
嚇的習秋身形一震,站在一旁,諾諾的不敢開聲。
一向冰冷的軒轅傾,突然開聲,的確讓人有些適應不了。
“可有說是爲什麼?”千玥已經沒有心情吃了。
“就是說,無顏再回赤狄,只求她死了之後,能讓殿下給她個名份。”
“啪!”千玥將手中的筷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丫丫的,什麼叫登鼻子上臉?!
軒轅傾擡頭,握着拍在桌上的小手,這纔算是正常的反應,只是他的小‘女’人是不是太后知後覺了?這個時候才發脾氣,早就應該有這種強烈的反應了。
突然,身旁的小‘女’人站起身來,他立即拽住她的手。
“你去哪?”
“去瞧瞧,小白‘花’究竟唱的是哪一齣。”千玥掙脫他的手,大步朝外走去。
看着那個氣憤的背影,軒轅傾的‘脣’角帶着一絲淺笑。
他的小‘女’人,真的是被惹‘毛’了,低頭吃了幾口粥,心中卻在思忖着,爲什麼這個世界上,還有這種讓人一見面就想‘弄’死的人?
千玥朝安置宗政妙菡姐妹的內子走去,遠遠的聽聞到一股‘藥’味。
宗政妙菡的婢‘女’‘玉’棋‘玉’書守在‘門’前,一見到千玥過來,立即讓開身子行禮。
“王妃。”
“長公主何在?”千玥站在‘門’口輕聲詢問。
“千玥。”宗政妙菡從屋裡走出來,還是昨天這樣裝扮,可見昨天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休息。
千玥瞧見,宗政妙菡的神‘色’有些憔悴。
“七公主怎麼樣?”
“沒事,只是一點小風寒,千玥,可能今天我們沒有辦法離開,但是,最多再休息三日。”宗政妙菡的輕聲說道。
“妙菡,我都知道了。”千玥拍了拍她的肩膀,這個時候,宗政妙菡想隱瞞她,可能只是不想讓她的心裡不愉快吧。
千玥可不是宗政妙菡,那朵小白‘花’,就仗着她這個姐姐的那點愛護心裡,爲所‘欲’爲!什麼責任,都要推到她這個姐姐身上。
那個嬌滴滴的小公主就算是死了,她都不會緊一下眉宇,完全就是個路人甲!
“我去瞧瞧。”千玥說罷,起身朝到殿內走去。
“千玥,真的很抱歉。”宗政妙菡一臉歉意。
“妙菡,這件事情,和你沒有關係,爲什麼要一而再,再二三的和我道歉?還有,我的心裡,可沒有一點愧疚感,就算是七公主真的死了也沒有。”
宗政妙菡微微一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滿是無奈。昨夜的事情,知道是瞞不住的她能怎麼辦?誰讓她這個妹妹,會固執到這種地步。
殿內‘侍’候的人不多,千玥第一眼就看到守在小白‘花’身旁的‘女’醫官,淡淡掃了一眼,將目光落到‘牀’上的小白‘花’身上。
那個‘女’醫官連忙讓出身子,只是被千玥那冷洌的眼神一掃,雙‘腿’忍不住顫抖着。
“王妃姐姐……”宗政妙萏微微撐開雙眼,失血過多的臉‘色’蒼白如紙,雙‘脣’沒有一絲血‘色’,小臉又纖瘦了幾分,真是病若西子勝三分。
“我比你小。”千玥就這麼站在‘牀’邊,冷眼看着‘牀’上的‘女’子。
宗政妙萏微微一愣,想說的話突然卡在喉嚨裡,對於這個王妃,她的心裡還有一點點的恐懼,因爲那雙清洌的雙眼,彷彿能夠看穿一切。
“你爲什麼尋死?”千玥輕聲詢問。
一旁的習秋瞧見,自家小姐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眉宇微微輕挑了一下,心中頓時一陣暢快,立即將一旁的椅子拉了過來,有好戲看了。
千玥緩緩坐下,目光一直盯着‘牀’上的小白‘花’,只見她本來就慘白的面容,在她的目光下,又白了幾分。
“我身爲赤狄的公主,一腔情誼前來和親,卻是這樣的結果,這和未嫁先休有什麼區別?我不想給姐姐抹黑,讓整個朝堂笑話,更無顏再活在這個世上……”宗政妙萏說罷,兩行清淚的緩緩流了下來。
“妙萏,傻丫頭。”宗政妙菡立即來到‘牀’邊,握着宗政妙萏的手。
千玥看着‘牀’上單純淚顏,‘脣’角扯出一抹冷笑。
這姐妹兩個,究竟誰纔是傻瓜?
真不知道,妙菡那麼個聰明的‘女’人,在朝堂之中,面對那麼多風雨,在戰場上,面對那麼多血腥,她都能一手遮天,怎麼在她自己這個妹妹面前,變得那麼蠢?
也許,她不是蠢,而是太念及這份親情。
“七公主,若是真的爲了你姐姐考慮,就應該好好的照顧自己的身子,珍惜自己的生命。”千玥的聲音淡淡的響起。
“姐姐,我對不起你,讓你爲我‘操’勞,我……”宗政妙萏頓時哭的跟個淚人一樣。
“不哭了。”宗政妙菡立即掏出手上的帕子給‘牀’上的妹妹擦着。
“七公主此次來和親的事情,可有人知道?”千玥的聲音淡淡的響起。
“這到沒有,只是皇叔,妙萏和我,還有這些親衛。”宗政妙菡的聲音緩緩響起。
‘牀’上正在哭的傷心的小白‘花’,一聽到千玥這麼問,馬上止住了哭泣,雪白的手緊緊的拽住一旁的被褥。
“這不就結了,七公主還有什麼好哭的?沒有人知道你們是來談和親的,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千玥的聲音還是淡淡的,但是任誰都聽得出有一點點諷刺的意味。
宗政妙菡一聽到千玥如此說,立即鬆了一口氣,她也是太急了,竟然沒有往這方面想!轉身看着‘牀’上的宗政妙萏,輕輕一笑。
“你聽到了吧,所以,心裡不要有任何的負擔,這件事情,姐姐保證,不會有任何人宣揚出去!王妃與北翼王夫妻情深,許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這一生,北翼王都不會另娶。”她這麼說,只是想直接斷了妙萏的念想。誰知,妙萏聽到這一句話,臉上的淚水更兇了。千玥覺得,事情肯定沒有那麼簡單的就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