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怪看着面前的七絕蠱,直接丟到一旁閃爍着青‘色’火焰的小小爐鼎裡,只聽“噼啪!”一聲,這隻讓君行之費盡心思的七絕蠱,立即化爲一絲灰燼。--
“受七情所染的七絕蠱,根本沒有任何價值。”荀怪‘抽’回目光,掌心一錯,青‘色’的火焰驟然熄滅。
恐怕這世上,再沒有人知道,這七絕蠱,需要的是一顆純淨的未被任何雜念所侵染的心。
這樣,得到七絕蠱的人,才能夠真正的擁有無尚的靈力。
可惜浮溟一族,早就不知道,這七絕蠱的作用。
就算之前的每一憑大祭司,都擁有七絕蠱,哪還有大胤開國的溟川祭司的千分之一的能力。而都成了權力爭奪的犧牲品。
“軒轅傾,軒轅傾……”暗啞的聲音,不斷的重複着這個字名。
若不是當年那死老頭子,用七絕咒這種禁咒來控制他,恐怕這大胤的天,早就風雲變幻!
他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拿起一旁放着柺杖,輕輕的敲擊了一下牆上的一處。
一個暗‘門’緩緩打開,他的身子沒入那個暗‘門’之中。
眼前的一切,突然發生了變化。
還是那一片參天古樹,跟本就沒有什麼萬丈懸崖,也沒有什麼幽暗的屋舍。
一切,都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般。
絲絲的寒風拂過,世間的萬物都染了幾分秋冷。
這一片蒼茫的天域下,貯立着的兩人,一個天縱英姿,一個‘豔’絕無雙,都是這世間,最爲出衆的男兒。也是這大胤朝,尊貴的皇族血脈。
君行之遠遠的看着那兩道身影,突然覺得,這畫面,竟然也有幾分說不出來的賞心悅目。
“你說,這一次,軒轅傾怎麼那麼痛快的就將東西‘交’了出來,他剛剛還有機會控制軒轅承吧?”
朱雀白了他一眼,一言不發。
“這個世界上,他唯一不敢賭的,就是千玥,所以,就算是軒轅承要他的命,他也會毫不猶豫吧。”
不遠處的燭光的照映下,可以看到得出,軒轅傾的臉‘色’,又一如既往的蒼白。
但絲毫不改那分氣度,他的目光淡淡落到軒轅承的身上。
“七絕蠱,你已經拿到了。”
軒轅承輕笑一下,皺了一下眉於,緩緩開口,“西北的一行,我輸了,但我並不認爲你就佔據了贏面。”軒轅承的聲音緩緩響起。
軒轅傾默然,並沒有接下這句話。
“廢什麼話,怎麼才能讓千玥醒過來!”君行之沒有那麼大的耐‘性’,快步朝兩人走了過來。
他有些擔心,軒轅傾失去了七絕蠱,又拿不到解應聲蟲的方法。
“君少不覺得,你的擔憂有點太過了嗎?”軒轅承朝一旁的君行之望去。
“我與千千,情同兄妹,又有生死之‘交’,我關心與否,跟太子殿下有什麼關係?”君行之大大方方的承認。
軒轅承的臉‘色’微變,終沒有吐出一個字。
他拿出一根香來,緩緩說道,“點燃之後,放到她的‘牀’頭,應聲蟲自然就會脫落。”
君行之一把接過,心中頗不是滋味,這一次吃了這麼大的虧,能解這應生蟲的,竟然就只是這一支看似普普通通的香!
他仔細的看了一眼這根香,與普通的香沒有任何區別,只不過,中間好像有一根血‘色’的線,可能問題就出在這裡。
“三日之後的的秋圍狩獵,真想與北翼王好好的一較高下。”軒轅承朝一旁貯力不動的軒轅傾說道。
“隨時奉陪。”軒轅傾說罷,從君行之的手裡接過香,迅速的消失在夜空中。
風捲起又是一寒,涼了整個秋夜。
軒轅承看着幾人消失的身影,深吸了一口氣,擡起頭,看着如墨一般的夜空。
情同兄妹?就連君行之,都能找到一個合適身份出現在她身前。
他自己呢?也許,就是作賤!
“殿下,若是皇后娘娘知道此事,該如何‘交’待?”一道黑影一閃而至,跪在軒轅承的面前。應聲蟲一解,就更難對北翼王妃下手了。
這件事情,怎麼看,都是太子故意爲之,雖然從軒轅傾的身上取走了七絕蠱,可是對他們來說,還不如控制着北翼王妃贏面大一些。
“我用一個只蟲子,換了軒轅傾一條命,難道不值嗎?”軒轅承沉聲迴應。他當初若是知道,這應聲蟲內,還能藏毒,或許,他就不會給她種下了吧。
“殿下……”那人想反駁,可是遲疑了一下,還是低下頭來。
“怎麼?覺得本殿下不是軒轅傾的對手?”軒轅承怒着反問了一句,拂袖而去。
那人緩緩站起身來,一臉無奈,太子殿下,一意孤行,要怎麼向皇后娘娘‘交’待?
……
軒轅傾帶着香迅速的朝行宮而去,七絕蠱離體的那一刻,那種各種情緒的復甦,讓他的心裡說不出的欣喜。
雖然,七絕咒,一瞬間發作,那也是因爲他想到了他的小‘女’人。
憑太子的行爲來看,這香應該不假。
太子再不濟,還沒有淪落到,用‘女’子來威脅人的地步。
這種手段,必然是皇后納蘭氏的主意!
他的身影更急切了幾分,只想快點看到他的小‘女’人。
在離行宮還有一里多路的時候,朱雀突然攔下與她同行的君行之。
“今日,在幻境之中,你救我一命,我救你一命,咱們之間恩怨,一筆勾銷。”
“小麻雀真夠爽快,就是‘女’人味少了些,要不是,你每個月也用着我纖度行的月布,我真懷疑你的‘性’別。”
朱雀秀眉微緊,二話不說朝君行之踹了一腳,君行之立即退後幾步,擋去一擊。
“行事如此漢子,可是偏偏又開不得一點玩笑,真是無趣!”君行之抱怨一聲,整理了一下他‘胸’前的那兩片樹葉,“我造型別致吧?”
朱雀白了他一眼,這種情況下,也就只有他還能樂得起來。
回想起剛剛在那片黑暗的林子裡的場景,都還讓人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若不是主上及時出現,她們肯定撐不了多久。
“我是不是很沒用?”朱雀朝身旁的君行之詢問一句。
“沒用的是我。”君行之第一次沒有‘陰’損的打擊,若真拿出全部的實力,他可以和白子陌、軒轅傾過招,但是一提到只會用‘陰’招,用蠱毒還有那些拿不上臺面來的‘陰’招的浮溟一族,他就很疼痛。
“最好別讓我抓到那個荀怪,我一定把他的皮剝了,筋‘抽’了,血放了,‘肉’全都拿去喂烏鴉!”
“下一次,一個幻境,便能困你一輩子!”朱雀絲毫不客氣的損了他一句。
“佈陣,也極爲講究,天時地利,借現有環境,才能製造出最強的效果,那陣中,暗無天日,跟本無法找到破陣之法,所以,才一時着了他的道。”君行之輕聲解釋。
“君行之,他日不要與我們爲敵可好?”朱雀突然轉過身來,正視着眼前這張,讓人一見到就如沐暖陽的容顏。
真如王妃所說,有一種人,第一次見面,都能讓人放下戒心,相處久了,更會潛移默化,等到真正敵對的那一天,再也下不了手了。
君行之突然沉默了,只是輕笑一下,將目光轉向別處。
“如果他日註定爲敵,何不現在就劃清界限,你也知道王妃的‘性’子,好自爲之。”朱雀說罷,幾個飛躍,將君行之甩在身後。
君行之本來準備往行宮的身形,突然轉了方向,有軒轅傾在,她應該沒有什麼問題纔對。
三日後,便是秋圍狩獵,而他也在受邀之中。
眼下,這一難關,軒轅傾不好過啊!
行宮內,寂靜無聲,一縷輕煙緩緩的飄在半空中,一股特殊的香味,從那縷輕煙中緩緩散發出來,幾雙目光,齊齊的盯着睡上睡着的人兒,耳跡的那一抹褐‘色’。
香快燃盡的時候,那一滴褐‘色’突然動了一下,緩緩的落在了準備好的絹布上。
軒轅傾立即上前,握着還未醒來千玥的小手。
“寶寶,寶寶。”他輕聲的喚了兩聲。
‘牀’上的人兒緊了一下眉宇,小手在他的掌心裡微微動了一下。
“寶寶……”
千玥的睫‘毛’微微動了一下,她感覺好像沉睡了好久,思緒也有些‘混’‘亂’,身上更有一種說不出的麻木感。
她這是怎麼了?
“寶寶,醒一醒。”
耳邊,傳來一聲溫柔的呼喚,讓她的心裡稍稍安心。
突然,她睜開雙眼,看着屋頂,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記憶也好像出現了斷層一般。
慢慢的,她回想起來,她正在馬車上,和軒轅傾聊天,突然間,一切都消失了。
屋內,燈火通明,而且還圍滿了人,一個個都鬆了一口氣的樣了,她立即握着軒轅傾的手,疑‘惑’的看着他。
“發生了什麼事了?我怎麼了?”
突然,軒轅傾用力一帶,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
千玥有些吃驚,緩緩擡起手,抱着他身子。
她感覺,他在微微的顫抖,她突然昏‘迷’了,他一緊張死了。
她的心裡,被一股暖意佔滿,可是,還有疑問沒有解開,立即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究竟發生什麼事了?我好像,突然就昏過去了。”“你被應聲蟲控制了,昏‘迷’了幾個時辰,現在已經沒事了,應聲蟲也已經解開了。”軒轅傾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