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色’像一隻大手籠罩着世間萬物,細雨又再次從無盡的蒼穹落下了起來。,
流風轉過身子,看着一旁着着的只有黃豆般大小的‘藥’粒,切成幾片之後,輕輕放在鼻間輕嗅着。
“怎麼樣?”青龍立即詢問一聲,“主上的意思,一定要以最的速度研製出解‘藥’送到西北去。”
青龍的神‘色’有些擔憂,這一次,從帝都傳來的消息,的確讓人一點也欣慰不起來。
“這種毒‘藥’名叫失寸心,是一種慢‘性’的毒‘藥’,中毒的人昏‘迷’不醒,心臟漸漸衰竭而死,解‘藥’要與下毒的劑量完全相同,少一分多一分都不行,要不然就從解‘藥’就變成了毒‘藥’!”流風的神‘色’有些凝重。
“也就是說,只有赤狄的那個七公主,才知道真正解‘藥’的劑量?”青龍暗暗握緊雙拳。
“我不能一次‘性’配出來,只能先按照小傾送來的劑量先配一副,然後要知道長公主用‘藥’後的反應,才能再着手配下面的解‘藥’。”流風將手上的‘藥’彈到一旁的‘玉’杯裡,在一旁的‘藥’方子上,開始書寫配方。
“那不是要很長時間?”青龍的聲音有些急切。
流風點點頭,“至少都要配三次,如果,我人在赤狄,應該很快就能配出解‘藥’,可是我現在人不在赤狄,只能多耽擱些時間。”
“流風公子,主上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啊!”青龍一臉着急。
“別無他法。”流風沉聲迴應。
“可是,帝都的眼下的情況……如果長公主還能及時醒過來,憑宗政寒無法控制赤狄局面,主上又被賜婚,明天要與赤狄的七公主大婚了!”
“就算是我現在研製出解‘藥’來,又來得及嗎?”流風的心裡被青龍吵的有幾分煩躁。
“對不起,流風公子,是我太急切了。”青龍立即道歉。
“你去瞧一瞧,君行之怎麼還未歸來。”流風最關心的,是懷南的情況。
“好,我馬上去。”青龍立即朝外跑去。
“等等!”流風喚住他的身影,“不管發生什麼,暫時都不要告訴小玥了。”
“我知道。”青龍點點頭,沒入雨夜之中。
漆黑的夜‘色’,伸手不見五指。
千玥的眼前也是一片黑暗,難道蠟燭被風吹滅了嗎?
不,這一種感覺好像很虛幻,而且她感覺,同圍的氣息也不像是竹屋裡。
她憑着感覺朝前方走去,一步一步,彷彿踩在軟綿的棉‘花’裡。
前方,有一絲光亮,她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步伐。
突然,眼前閃過一絲炫目的白光,整個世界一下子明亮起來。
四周有些虛幻,便是那一道墨‘色’的身影卻越發顯得清晰可見。
“軒轅傾!”千玥心中一喜,迅速的朝前方跑去。
軒轅傾聽到她的呼喚,緩緩轉過身來,那張絕世無雙的俊顏上,緩緩漾起一抹淺笑。
他就在她的眼前,可是她拼盡全身的力氣跑過去,好像並沒有縮減兩人之間的距離。
他依然在原來的方向,對着她淺淺一笑。
那一絲笑容,包含着無盡的寵溺與愛意,千言萬語,全都匯聚其中。
千玥停下腳步,已經累的跑不動了,可是他始終還是與她有一段無法觸及的距離……
“軒轅傾,你怎麼了?你不要我了嗎?我怎麼也到不了你的身邊!”千玥失聲朝不遠處的身影喚道。
“寶寶,別過來!”軒轅傾迴應了一聲。
接着,一道光芒從他的身上炸開,她清楚的看到,七處‘穴’位上金光一點,一個陣型的光芒頓時從他的體***了出來。
眼前,一片血‘色’!
“不!”千玥痛苦喊了一聲,拼命全身的力氣朝前方跑去!
“不要!不是這樣的,結局不是這樣的!”她的噪子都嘶啞了,拼了命的奔跑着!
終於,在那一道墨‘色’的身影倒下的時候,接住了他的身子。
他的全身,冰冷的可怕,白‘玉’一般的面容上都是血,已經沒有一絲氣息。
“不!”千玥不停的搖頭,全身控制不住的顫抖着,雙目腥紅的四周望去,不遠處,還有一道雪‘色’的身影,在這一片亮白的保護‘色’中被她一直忽略了。
“白子陌!”
“身中七絕咒,即使破解了也是一個死,他的下場,就該如此。”冷冷的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從同樣冰冷清貴的人口中吐了出來。
突然,千玥覺得,整個世界都被冰封了一般的寒!
“不!不會的!”‘牀’上的人兒瘋狂的叫着。
“不會的!他不會死!不會死!”
“千玥。”白子陌握着千玥‘亂’揮的手,藉着燭光,看到她滿臉淚水。
究竟是什麼夢,讓她如此痛苦?
“千玥!”白子陌見怎麼也喚不醒不由得提高了幾度。
千玥被驚醒,呆呆的看着‘牀’頂的輕紗,淚水還在止不住的流,心痛的感覺也沒有一點衰減,她控制不住‘抽’噎幾聲。
“千玥,沒事了,那只是一個夢。”白子陌輕聲安慰。
千玥緩緩轉過頭來,她還在那個夢中沒有回過神來,還沉浸在失去軒轅傾的痛楚中不能自拔!
看着眼前的人,突然,‘抽’出枕頭下的九瓏‘玉’刀朝白子陌刺了過去!
“白子陌,我要殺了你!”這瘋狂的一刺,直接沒入白子陌的肩胛!
直到溫熱的血流到她的手背上,她才恍然驚醒,“你,你爲什麼不躲開?”
“僅僅是爲了一個夢?”白子陌沒有關心身上的傷,只是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千玥滿臉淚水,‘迷’霧了雙眼,手顫抖着移開了那把‘玉’刀。
“對不起。”
“我接受你的道歉。”白子陌握着刀柄,直接‘抽’了出來,割下一片衣袍將‘玉’刀上的血擦拭乾淨,放到千玥身旁。
接受你的道歉,就像接受你的謝意一樣。
如此一來,你便什麼都不欠我。
如此恩怨分明,愛憎分明的‘女’子,他又怎麼忍心,因爲他而讓她有一絲負擔?
白子陌連肩膀上的傷口都沒有處理,擡步朝外面走了出去。
“小白!”千玥突然朝他的背影喚了一聲。
“我去處理一下傷口。”白子陌緩緩轉身,朝滿臉淚水的千玥淡淡一笑。
千玥感覺心中一陣悶痛,窒息的感覺讓她哭都哭不出來。
竹林深處,那道白‘色’的身影緩緩停下腳步,擡起手,封住肩上的‘穴’位止血,他扶着一根竹子,身形緩緩的滑在地上。
一道人影迅速的朝他的方向而來,他的手中提着一個小小的燈籠,看着那雪白‘色’的華服上全是血跡的時候,整個人都是一驚。
“怎麼會這樣?”君行之放下燈,朝白子陌的身上瞧去。
“我天!我早就警告過你,不要在半夜的時候‘亂’入‘女’子的閨房,你看,被砍了吧。”君行之雖然嘮叨着,但是迅速的撕下白子陌肩膀上的衣服。
一看到白子陌的傷口,倒‘抽’了一口冷氣。
“九瓏‘玉’刀傷的,你真想廢了這條胳膊嗎?”君行之這些男人一個一個都怎麼了?!
堂堂國師白子陌,豈會躲不開這一擊?!
“少廢話。”白子陌冷冷的說了一句。
君行之看着白子陌的樣子,實在是不忍心再落井下石,取下身上的傷‘藥’,迅速倒在白子陌的傷口上。
一陣冰冷的感覺傳來,白子陌側身朝肩膀上的傷瞧去。
“鮫血製成的傷‘藥’,你這傷,也只有我的‘藥’能治得了。”君行之將手上的‘藥’扔到白子陌的身上,“一瓶‘藥’,換一個問題。”
“問吧。”白子陌面無表情。
“剛剛發生什麼事了?”君行之立即八卦的看着白子陌。
“你這麼‘浪’費了一個好機會?”白子陌冷哼一聲。
“我呢,最近有一個習慣,就是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別人越是難受,我就越覺得舒服,當然要選讓你最難受的問。”君行之說的理所當然。
白子陌緩緩站起身來,“你不關心成思吉的事情,大晚上的,在這裡守着我做甚?”
“誰讓那個黑妞不防備你,老防備我?”君行之脫口而出。
“黑妞?你說那個蠱雕,它不在。”白子陌也隨口迴應了一句。
“不在?你怎麼不早說!”君行之立即懊惱,要不然,他也不用守在竹林外面,冷冷的風吹的全身都僵了!
“你這麼做又是爲了什麼?”白子陌反問一句,目光清冷的盯着君行之,不放過君行之臉上任何一個表情。
“我……”君行之燦笑一下,“我喜歡啊,我喜歡做什麼就做什麼。”
“哦。”白子陌淡淡的迴應一句,似有些嘲諷之意,擡步朝前方走去。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要不,我猜猜先。”君行之一臉正‘色’,追了過去,“是不是你看着最愛的‘女’人就在面前,一個不把持住,做了什麼禽獸不如的事情?結果被千千一刀砍了?”其實,君行之心裡是真的想知道,爲什麼千千會對白子陌下這麼重的手。他不是八卦,他就是想知道,白子陌是不是失控了,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一定要知道這件事情,想來,好像與他什麼關係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