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健匆匆離開的背影,我的心裡還是有些隱隱的擔憂,但願事情別讓我給猜了。 可同時我也堅信我認識的白健,是一個知道事非對錯的好警察……
回去的路我一直用眼神“挑逗”着黎叔,想讓他說說這個便宜師叔的事情。可這老神棍總是眼神飄忽,是不接我的茬兒!
最後沒有辦法,我也不回家了,非要讓袁牧野把我們兩個先送到黎叔家裡去,我知道這老神棍可能是因爲有小袁在的緣故纔不肯跟我們交實底……
於是等我進到屋裡坐定之後,纔不緊不慢的對黎叔說,“你現在總可以說說你那便宜師叔,丁一的便宜師叔公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吧?”
黎叔聽後長嘆一聲道,“當年我也是剛剛入師門,知道的事情並不多,而且自從他逃離師門之後,他的事情成了師門裡的禁忌,無人再提了……”
我聽了厚着臉皮說,“沒事,我還不是你門下弟子,和我說說無妨。再說了,我還想聽聽他到底是欠了你什麼人情,能讓他今天晚給你這個天大的面子?”
黎叔被我纏的煩了,只好一臉無奈的說道,“你這死小子的好心怎麼這麼重呢?你沒聽過好害死貓嗎?”
我聽了呵呵笑道,“說說唄,那老東西着實厲害的很,萬一以後再遇呢?我總得知道他是什麼來路吧?”說到這兒我突然臉色神秘的說,“你不想說難道是因爲他當年在師門裡幹下了什麼灑狗血的事兒?還是和師孃有什麼不倫之戀啊?”
“得得得!!!你可別瞎猜了!再猜下去我師父師孃晚得託夢和我說道說道了!”黎叔一臉蛋疼的說道。
隨後黎叔給我們講述了一件發生在他師父那一輩的往事……要說這件往事啊,那還真是不堪回首啊。
黎叔師父的師爺,也是他的師公當年收了三個徒弟,其他最爲喜愛的是自己在花甲之年收的一個關門弟子,名叫裴宗林,也是黎叔的那個便宜小師叔。
具說黎叔的這個小師叔那是生的一顆七竅玲瓏心,長的一表人材不說,還對道家玄學的悟性極高,小小的年紀可以跟着師爺一起走南闖北,降魔伏妖。
可誰知在裴宗林過了弱冠之年後,竟發生了一件誰也沒想到的事情,正是因爲這件事兒,導致他被逐出了師門,成了一個四處漂泊的遊方散人。
那年黎叔10歲,他的雙親在剛剛結束的十年浩劫全都離世了,尚未成年的他只能在村裡頭東家吃一口西家討一口的度日。
可是那個時候家家都窮啊,最怕的是多養個像黎叔這樣半大的孩子,因爲這麼大的孩子正是能吃的時候,可是在大隊裡卻又不算是個大人,掙不了公分。
於是黎叔的大伯一狠心,將當時只有10歲的黎叔送到離村子一多百里外的一座山道觀裡,希望他好歹有口飯吃能活下去。
這座道觀名爲元慶觀,因深藏在山,所以在10 動盪之倖免遭難,不過黎叔也聽自己大伯說過,當初的紅小將不是沒有組織人是去砸毀道觀,只去了幾十個人愣是在山裡轉悠了一天一宿都沒有找到,最後只能無功而返了。
從那個時候起,黎叔的大伯覺得這個道觀裡的人是真有本事,所以偶爾遇到道觀裡的人下山,他們村裡的人也會偷偷施捨一些米麪。
而黎叔的大伯之所以會知道這個道觀具體怎麼走,那完全是因爲他在幾年前進山砍柴的時候不小心掉到了山澗裡,差一點小命不保,後來幸好遇到元慶觀裡的人才被救起,將他帶回觀裡養了幾日,然後又送他下山,這纔有了後來偷偷和觀來往的事情。
當時黎叔的師父見黎叔年紀尚小,心性難定,於是收他當了個俗家弟子,好歹勉強能活命,不至於無依無靠,忍飢挨餓。
那個時候黎叔的師父和另外兩位師叔都是火居道士,平時在觀耕作,儘量做到自給自足。偶爾也會下山去討些糧食,順帶幫山下村民解決一些邪門的事情。
黎叔還記得那是在他山的第二年,他的小師叔裴宗林闖下了大禍,被師公趕下山去……說要這裴宗林到底是因何事被趕下山去,當時的黎叔還只是一知半解,只不過是偶爾聽師父和師公說起時聽了一嘴,好像是因爲一個女人……
誰知在裴宗林被趕走之後的第一個月圓之夜,他突然悄悄潛回觀內,正好被起牀尿尿的黎叔撞見。黎叔到現在都清楚的記得,那晚天的月光皎潔,可他卻在那樣明亮的月光之下,見到了一身是血的小師叔裴宗林。
當時黎叔的年紀太小,被裴宗林一身血嚇的立刻傻在了原地。裴宗林臉色蒼白的來到黎叔的身前,輕聲的說道,“別出聲,師叔只是回來取樣法器……”
黎叔當時嚇傻了,自然不會出聲,那麼眼看着裴宗林跌跌撞撞的去了師公的書房裡,沒一會兒的功夫,他手裡拿着一個用白布卷着的包裹走了出來。
在裴宗林再次經過黎叔身邊時,他才小聲的問了一句,“小師叔?”
裴宗林一愣,立刻全身緊繃,一身的肅殺之氣,“何事?”
шωш⊙тt kΛn⊙c o “你……你還會回來嗎?”
裴宗林輕嘆了一聲,然後一臉淒涼的搖搖頭說,“不會了,你好好學道,將來一定會小師叔有出息……”他說完之後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那晚裴宗林走後沒過幾天,小黎子同學在一次半夜茅房的時候突然發現天的月亮殷紅似血,一股從來沒過的寒意正悄悄的爬了他的脊背,嚇的他趕緊跑回房裡蒙被子再也不敢出來了。
後來黎叔才知道,裴宗林當時回來取走了的法器是一把“量天尺”,是觀裡一件非常厲害的法器,具說有此法器即可縱鬼又可馭屍,如果它落在正道人士的手,那是件降妖除魔的利器;可如果是落在心術不正之人的手裡,那成了爲禍一方的兇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