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叔聽了嘆氣道,“用這個東西想要借走蔣菡的壽命,除了紅包裡的錢和符之外,這符肯定還得有點別的東西。 ”
“什麼東西?”我忍不住問道。
黎叔看了我一眼接着說,“自然是來自於借壽人身的東西了,通常是一些毛髮、指甲之類的東西。只要將原主人身的這些東西連同紙符一起燒了,那算是單方面撕毀了這個契約。”
我聽了疑惑的說,“這麼簡單?那萬一撿到紅紙包的人無意把裡面的東西燒了呢?那豈不是既拿了錢又不用履行契約了嗎?”
可黎叔卻搖頭說,“不會,因爲不懂行的人撿到了這個東西后,要麼取了錢把剩下的東西直接扔了;要麼會像蔣菡一樣,不明所以的將東西一股腦的全拿回來。即便是真有頭獎的傢伙,稀裡糊塗的將那些東西都燒了,可是敢如此借壽的人都是厲害的角色,只要撿到紅紙包的人把錢花了,那對方一定能在借壽的期限之內找過來……可如果咱們現在把這些東西燒了,那對方沒有任何的時間補救了,而他想要借壽去救的人也會立刻死掉。”
我一聽頓時明白黎叔話裡的意思了,這是個得罪人的事情,先不說對方的做法是對是錯,可按理說這都和我們無關。如果現在我們燒了這些東西,管了這樁閒事,那我們和對方結下“死樑子”了。
如果放在以前的我,肯定不會輕易趟這渾水,可是現在的我卻見不得安妮着急難過,哪怕是她眉頭一皺,我心裡頭都不舒服。
我自己也沒想到,這說來來的愛情……勢頭竟如此的猛烈?!有的時候我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了她下的愛情魔咒。
我見黎叔有些爲難,小聲音的對他說,“燒吧!反正也是蝨子多不用愁,如果今天這事兒沒讓我遇到,那她是死是活我都管不着!可既然遇到了,她又是安妮唯一的朋友,那我說什麼也都要保住她一條命。”
黎叔聽了很無奈的看了我一眼說,“愛情果然可以使人變成傻子……”
之後黎叔打開了走廊的窗戶,然後用火機點燃了那個疊成三角形狀的黃紙符,將它在窗外化成灰燼之後,隨手扔在了空。
緊接着一陣疾風吹過,見剛纔還在icu門口徘徊的陰差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一樣,迅速的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我見了如釋重負般的鬆了一口氣。
安妮沒有陰陽眼,自然不知道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見她還是很擔憂的看着icu的大門,一臉的不知所措。我這時輕輕攬住她的肩膀,將她帶到旁邊的椅子坐下,然後柔聲的對她說道,“放心吧,蔣菡沒事了……”
“真的?你們是怎麼做到的?……把剛纔那東西燒了行嗎?”她一臉不相信的問。
我微微一笑說,“怎麼做到的你別管了,反正你也不相信我這個小神棍。”
吳安妮聽我這麼一說,小臉頓時紅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什麼小神棍啊?你的名字我早改了,不信你看……”她說完把手機微信點開給我看。
我接過來一看,發現我的名字果然已經從“小神棍”變成張進寶了。這時我忍不住低頭看向她,發現她也正笑盈盈的看着我……
頓時我的心裡有一種春暖花開的感覺,古時候有帝王爲了博美人一笑,烽火戲諸侯,而我現在爲了博她一笑,也算是赴湯蹈火了吧。
隨後我們在icu門口等了一會兒,突然看到有個護士一臉驚訝的從裡面跑出來說,“蔣菡醒了!”
安妮聽了立刻高興的抓着我的衣襟,激動的說,“小菡醒了!她真的醒了!謝謝你進寶!”
見她這麼開心,我也只好無奈的苦笑了一下,真不知道後續還會有什麼爛攤子等着我收拾呢。唉……要不都說紅顏禍水呢!
現在蔣菡也醒了,她應該很快會被轉進普通病房了。但是我們三個心裡都是清楚,這事兒還遠遠沒結束呢,如果我們現在離開醫院,只怕那個借壽的高人隨後會殺過來再次強行借走蔣菡的陽壽。
於是我讓安妮趁現在蔣菡醒了,趕緊問問她那個紅紙包裡到底裝了多少錢,現在我們要將那些錢原數放回紅紙包裡,然後等着那個“要債的“門……
安妮雖然不太懂這些,可她也知道蔣菡花了這些錢,如果不補肯定是不行的,於是她立刻和護士說想要見見蔣菡。
剛開始那個護士還不同意,說什麼病人剛剛醒,各項指標還不是很穩定,要看也得等到明天白天再說!吳安妮聽了拉着護士的手,小聲的說了幾句話……我這時看到她正在往那個護士的手裡塞東西。
我去!沒想到這丫頭竟然也知道走後門這一套啊!果不其然,見那個護士語氣瞬間變了,催促她進去以後快點出來,別耽誤太長時間。
安妮自然是不會多耽擱時間的,她進去後不到兩分鐘出來了。隨後她告訴我們說,這個紅紙包裡之前裝了一萬塊錢。
黎叔聽了冷哼一聲說,“一萬塊要買一條人命,真夠狠的了……”
我聽了搖頭說,“所以啊,有些便宜真不能隨便佔,有的時候往往都是佔小便宜吃大虧!!”
因爲我們身誰也沒有帶那麼多的現金,於是我陪着安妮去醫院樓下的提款機取錢。其實我出門的時候身也帶了卡,可實在沒好意思在“千萬富婆”的面前拿出來。
在她取錢的時候,我偷偷掃了一眼她卡里的餘額,立刻晃瞎了我的眼……頓時我在心裡唱起了一首涼涼,也許我和她之間的差距還真是有點大啊。
雖然說金錢並不是衡量一份愛情的唯一標準,可是做爲一個男人來說,女方自己還有錢……這真是讓我有種不知道該如何下手的感覺。
不過還好安妮不是那種從小含着金鑰匙長大的富二代,否則的話我可真是望塵莫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