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愛黨這會兒酒也醒的差不多了,他看着自己的孫女一臉慘白,雙眼緊閉,嚇的他半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表叔看他那慫樣真是氣不打一外來,就厲聲的對他說,“快去把今天上午和小雪一起玩的幾個孩子給我找來,快點!”
吳愛黨聽了表叔的話,這才知道穿鞋下炕,往門外跑去……
不多時,幾個平時和小雪一塊玩的孩子都被吳愛黨連拉再扯的帶進了表叔家的院子。他們一個個都哭喪着臉,肯定是先被吳愛黨罵了一頓。
表叔心裡這個氣,瞪了吳愛黨一眼,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他把這幾個孩子先是一頓嚇唬,一會兒哪個還敢說實話了!
這時表嬸從外頭進來,拿了幾個用水化開的的凍柿子來,然後笑着對幾個孩子說:“來來來,都別不高興了,這凍柿子剛化好了,都誰想吃啊?”
幾個孩子的注意力瞬間被表嬸吸引走了,他們一個個都舉着小手說自己想吃!於是表嬸就給他們一人發了一分,讓他們先吃着。
表叔則趁這個空檔,語氣平和的問他們幾個,“你們上午都和小雪去什麼地方玩了?”
其中一個稍大一點的男孩邊吃邊說,“她非說她家老院子裡有寶藏,讓我們和她一起去尋寶!平時我們都不樂意和她一起玩,今天要不是她一直求我們,我們纔不去呢!”
果然,表叔的心裡一沉,看來這些孩子是在吳愛黨的舊院子裡遇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於是表叔接着問他,“那你們找到寶藏了嗎?”
男孩忿忿的說,“找到是什麼啊,院子裡全是雪,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還灌了我一鞋的雪,現在鞋還是溼的呢?”
誰知另一個年輕稍小點的女孩卻說:“不是,小雪找到了一個寶貝,是你不喜歡!”
男孩一聽就撇嘴說:“那是什麼寶貝啊,就是女人的一個破發卡,還都上鏽了!”
一旁的吳愛黨卻是臉色一青,忙上前追問着,“是什麼樣的髮卡?”
小女孩想了想說:“就是一個上面全是水鑽的蝴蝶髮卡。”
表叔一聽忙轉身對劉芳說,“快點在小雪身上找找,有沒有這東西”
劉芳慌里慌張的在小雪身上找了半天,卻啥也沒找到,於是她扭頭,哭喪個臉說,“叔,啥也沒有啊?”
表叔聽了大步走到炕沿兒邊上,看着緊閉着雙眼的小雪,發現這個孩子不但眼睛緊閉,這雙手也是緊緊的攥着拳,表叔一見立刻將她的小手通通掰開,發現在這孩子的右手裡緊緊的攥着一個鏽跡斑斑的女人髮卡……
站在不遠處的吳愛黨看到了這一幕,嚇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表叔的臉色也是難看至極,他似乎看出了這東西的來頭,卻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劉芳在一旁着急的說,“叔,小雪這是咋回事啊?是不是衝到什麼東西了?”
表叔點點頭說:“衝是衝着了,可是這東西和你家的仇太大,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破解……”
劉芳一聽就哭着說:“小雪一個孩子能有啥仇啊?肯定是大人作的孽,叔,你救救小雪吧,我求你了!”說完就要給我表叔下跪!
一旁的表嬸見了就一把攔住說,“芳兒,你這是幹啥啊?你叔要是有一點辦法能不救嗎?你快點起來,你公公還在這裡呢!”
沒想到劉芳回頭呸了一聲說,“要不是老的做孽,能讓我們小雪遭這罪嗎?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攤上這麼一戶婆家!”
幾個來幫忙的人這時都有些坐不住了,紛紛連飯都不吃了,就起身回家了,那幾個孩子也早就不想在這裡待了,一個個拿着凍柿子都跟着跑了。
到是吳愛黨,就見此時他的臉上是一陣青一陣白的,一個屁也不敢放。
誰知表叔卻一把拉住了往外走的劉屠戶,讓他先留下一會兒,說是有一會兒可能有事讓他幫幫忙……劉屠戶雖然不知道表叔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可他是個老實人,一聽說有事求他,自然就留了下來。
表叔看着孩子,重重的嘆了口氣說:“大妹子,大人有什麼仇都和小輩的沒關係,你這麼作這孩子有什麼用啊?”
沒想到表叔的話音剛落,剛纔還一點反應都沒有的小雪,竟突然坐了起來,瞪着兩隻泛白的眼睛,鬼聲鬼氣的說:“我要見我爹,我要見我爹!”
劉芳一聽以爲小雪說的是自己的男人,吳愛黨的兒子呢,就轉頭對他公公吳愛黨說,“還不快點去找你兒子來!”
可表叔聽了卻擺手說,“不是不是,她說的是老村長,快去請老村長!”
劉芳聽的是一頭霧水,“叔,爲啥叫我叔爺來啊?”
表叔沒時間和她解決,着急的對她說,“快去吧?想要救小雪就去把老村長請來!”
我在旁邊看的是一愣一愣的,雖然知道這丫頭是讓什麼東西給衝了,可是這情景還是第一次遇見,心裡不免有些好奇。
表叔見我傻愣在一邊,就小聲的對我說,“你去找你表嬸,讓她在廚房裡竈王爺的神臺上沾點土,然後用清水衝開了端來!”
我疑惑的說,“幹啥用的?”
表叔瞪了我一眼說,“回頭再告訴你,快去!”
我立刻就跑到了廚房裡和表嬸說了,她一聽,就從碗架上拿出一隻白瓷碗,盛上一碗清水,然後用手在竈王爺的神臺上一抹,接着就把沾了灰的手在碗中涮了涮,然後遞給我說,“端給你表叔吧!”
於是我就把這碗滿是竈灰的水,端進了屋裡。這時吳老村長已經被劉方芳請了過來,他也不知道表叔叫自己過來幹嘛。
可就在他剛一進到屋裡的時候,就聽炕上的小雪突然站了起來,直愣愣的給吳老村長跪下,邊磕頭邊說,“爹,我對不住您,爹!我不住您哪!”
老村長被這一聲爹給嚇的不輕,忙看向表叔,“這孩子怎麼了?”
表叔聲音沉重的說,“這孩子讓四丫頭上身了!”
“什麼?四丫頭不是在北京打工呢嗎?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老村長不相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