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如畫的俏臉此時秀眉緊蹙。緊抿着雙脣。像是夢到了不開心的事情,一直緊鎖着。
“她好像有很多心事一樣。她到底經歷過一些什麼事呢?”黃冰收回遠眺的目光,望着仍舊在昏迷的墨妍兒,心中想道。
丹藥的威力開始運行起來。墨妍兒原本慘白的俏臉也慢慢變得紅潤起來。
“不知道她和他之間到底有什麼樣的經歷,居然能夠使得他如此這般。也不知她醒來之後,知道他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會出現什麼樣的反應呢?”
黃冰坐在墨妍兒身旁,心中不斷的胡思亂想道。眼前閃過她與那人的一幕幕。當初在“荊城”的相遇,在黃府中的旎旖,事後,黃冰也知道是她父親黃百萬與荊老怪合謀所爲。雖然也慶幸沒有被破掉精元,可是心中卻又深深的隱藏着一絲渴望。
她沒想到會在這天垣地界會重新碰這個男子,並一同共探上古洞府,一路上,她在一旁觀察着,曾經在她生命出現過的男子。可是,她越是觀察,自己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也越來越久。
許久,她才緩緩的吐出一口氣,從心底嘆息了一聲。她這時想起了在遠處,還有一個巫昌在捆綁着。
站起身來,身子向前躍去,紅色朱凌在她的身上飄起,落入她的腳下。化作一道紅光朝着巫昌方向而去。
只見巫昌平躺在那裡,緊閉着雙目。從氣息看來,並沒有多大的危險。黃冰看着巫昌捆綁着的紅絲線,美眸閃爍着,沉吟了一下,轉過身朝着宗政斌屍體方向走去。
這樣的法寶,自然不會如此輕易能夠解開。答案應該就在宗政斌身上,黃冰一邊想着,一邊向前走着。
在宗政斌的右手手腕上,黃斌發現了一隻淡紅色的玉手鐲。不用說,紅絲便是此物所爲。經過一番煉製之後,黃冰終於將玉鐲祭煉成功。
也將巫昌從紅絲的糾纏中解放了出來。
將巫昌放置在墨妍兒身旁,看着昏迷不醒的二人。黃冰暗歎一聲,又坐了下來。這個時候,整個洞府之中已經是寂靜無比。
黃冰也只能坐在那兒,靜等着兩人甦醒。
“他們只是師兄妹關係嗎?爲何一個是修仙者,一個是修魔者呢。”黃冰發現自己對他們的疑問,也越來越多。緊接着,她轉過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黑袍女子,幽幽的嘆氣道:“還想那麼多幹什麼?那人都已經不在了。”
想到這裡,她的心陣陣痛楚涌了上來,化作眼中濃濃的悲哀。
許久,巫昌翻過身,猛然睜開眼睛。跳了起來,一臉防備之色,望着四周。緊接着,他一愣神,因爲他看到黃冰坐在一旁,眼眸正盯着他看,眸中透露出奇怪的眼神。
巫昌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黑袍女人。
“這個...我們這是怎麼了?”遲疑了一下,巫昌對黃冰問道。
“宗政斌死了,我們活下來了。”黃冰看着巫昌,淡淡的說道。
此刻巫昌心中也緩緩出了一口氣,接着,他發現似乎少了一個人,問道:“那...趙天呢?怎麼不見人了?”
“也許死了吧。”黃冰說完,眼睛望向前方,目光變得空洞起來。
巫昌看着眼前兩個女人,眼睛一陣閃爍起來。一抹厲色閃過,右手悄悄的擡了起來。
宗政斌死了,這樣說來,他的儲物袋肯定落入了這個女人的囊中,想起宗政斌身上的那件法寶,巫昌的眼神變得炙熱了起來。眼前那個黑袍女人昏迷不醒,而黃冰的修爲也只不過是築基中期,現在正是好機會。
黃冰像是察覺到了他的舉動,收回了空洞的目光,慢慢的擡起了右手,一道道紅絲在她的身旁漂浮出來。
“你最好不要亂動,你可是嘗試過它的苦頭的。”黃冰美眸掃了一眼巫昌,神色不變,只是淡淡的說着。
看着漂浮着的紅絲線,巫昌頭皮微麻,他可是吃盡了這些紅絲線的苦頭。無論如何,他都不敢輕易的嘗試了。巫昌急忙放下右手,臉上堆起了笑容,對黃冰說道:“黃師妹,你可真會拿我來開玩笑,我怎麼會對自己的救命恩人動手呢。”
“不是最好。”黃冰瞥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語氣也有些不善起來。可是紅絲線一直在她的身旁漂浮着,並沒有收回的意思。
“真的,真的沒有。如果黃師妹不放心的話,我到那邊去坐。”巫昌轉過頭來,看了一下這一地的蒼夷,指着不遠處的一塊空地,說道。
這時,巫昌才注意到了周邊環境,心中大吃了一驚。要知道他在宗政斌轉過身的那一刻,由於身上的疼痛,昏厥了過去。根本不知道後面發生的事情,不過看到黃冰已經對自己起戒備之心,他也不好再過去詢問當時的發生的事情。
嘆出一口氣,巫昌神情頗爲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這次上古洞府之行,只能是空手而回了。不過還好,能撿回了一條小命,這也是不幸中的萬幸。
他走到空地處,盤膝坐了下來,將一顆丹藥納入口中之後,回覆了起來。
無盡虛空中,原本閃爍着白色光芒的小圓球。在動盪着濃霧中變得暗淡無比,那微弱的光芒似乎就要隨時熄滅掉一般。
白色小圓球無助的飄蕩在這片無盡的濃霧之中。此刻,它感到了十分的迷茫。不知道過了多久,原本還在閃爍的白光,也完全的暗淡了下來。
現在也只剩下了在白色小圓球中那一簇小小火苗,依舊在燃燒着。不過已經是時明時暗,如果此刻吹來一陣微風,必定能將它熄滅。
時光彈指而過,小圓球已經不在漂浮,而是定定的浮在濃霧中某一處,一動不動。毫無生機。
“你不是說他很快就會醒過來嗎?”龍吟瞪着鶴望說道:“怎麼那麼長時間都不見有動靜,反而是氣息越來越弱。”
鶴望撓了一下頭,神情也是一臉的疑惑,看着龍吟說道:“我怎麼知道,按道理來說,應該是早就醒了,我給他服用的可是主人以前留下來的龜息丸,那是無論受多大的傷,都能夠恢復的丹藥。”
“什麼?你給他服用的是龜息丸?”原本在一旁低着頭,撫摸着紫貂的紫玉。擡起頭來,奇怪的問着鶴望說道。
“是啊,有什麼不對嗎?”鶴望看到紫玉的反應,心中頗爲不解,繼續問道:“這這裡記載的丹藥解釋中,就是這龜息丸最適合墨白現在的狀態了。有什麼不對嗎?”
“話雖然不錯,可是...”紫玉神情有些無奈的說道。
看到紫玉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妥,鶴望心中咯噔了一下,急忙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什麼問題,應該會對他的身體很好。”站在一旁的龍吟,神情十分怪異的看着鶴望,說道:“只是這龜息丸恢復的時間過於緩慢。我看我們原來商量的事情,再等上百來年之後再說吧。”
說完,龍吟聳了聳肩膀,走到一旁盤膝坐了下來。沒想到記載着上千種丹方的《丹王》玉簡的器靈,居然連這樣的常識都會犯錯,真是讓人覺得無奈。
鶴望一怔,這個問題他倒沒有考慮到,當時只是緊張墨白傷勢,用了最適合他的丹藥,卻沒有考慮到時間的問題。他無辜的看向紫玉,說道:“紫玉,我...。”
“好了,別說了。既然這樣,我們就等等吧。”紫玉也搖了搖頭,瞥了一眼,對鶴望說道:“這百來年的時間,對於我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可是墨白不行啊。”鶴望知道修士的壽元並不像器靈一般,有着漫長的歲月。如果墨白就爲了自己的一個失誤,而失去了百年的修煉時間。那豈不是耽誤了他的修行?
看着鶴望着急的神情,紫玉嘆息了一下,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那我去試試吧,不過至於能不能夠幫的上忙,我可不敢保證。”
“真的?”鶴望眼睛一亮,急忙說道。他知道紫玉沒有把握的事情,一般都不會去嘗試,看來這下墨白真的很快就能甦醒過來了。
紫玉瞥了他一眼,並不說話,放下紫貂,便化作一道白光進入墨白的身體之中。不一會兒,墨白身體上閃爍着白色的光芒。
火苗依舊在微弱的燃燒着,四周一片寂靜。翻滾着的濃霧也慢慢平息了下來,
驀然,無盡虛空中的濃霧開始翻動起來。一股細小的白色靈氣瞬間侵入這片寧靜的虛空,快速進入小圓球之中,小火苗無意識的輕輕的觸碰了一下,這股細小的白色靈氣。
小火苗噌的一下,明亮了起來。
此刻,小火苗看起來,已經有了生機。
它開始貪婪的吸吮着白色靈氣。火光也開始搖曳了起來。
這時,墨白“醒”了過來。準確的說,是墨白的神識醒了過來。他下意識的運轉起“神照經”,加快了白色靈氣的注入。
小圓球裡的火苗,吸收白色靈氣的速度也越來越快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墨白對身體慢慢的有了感覺。它看到了這股白色靈氣來自於自己的體內,神識便順着白色靈氣傳過來的方向探去。
只見在丹田上方的玉燈,不斷的閃爍着白色的光芒。將體內一股不知名的丹藥所形成的藥力,轉化成爲白色的靈氣,不停的在體內運轉着。
可這時,墨白的神識突然發現,他並沒有能夠控制自己的身體。他嘗試着睜開黑眸,可是眼瞼卻是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