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雪霽站在宿舍門口,看着汪雨澤那“作嘔”的難過樣,心裡一驚:“6號該不是病了吧?”她走上前,看見汪雨澤還撫住胸口,嘴裡“哇哇”着。她居然沒有絲毫厭棄,內心卻有點隱隱作痛,她走到他面前,關心地問:“6號,你病了嗎?怎麼嘔吐這麼厲害?走,我們去找醫生看看!”
汪雨澤沒有想到自己的狼狽樣被別人看見了。他一向不喜歡把自己不堪的一面暴露在別人面前,此刻見冷雪霽的目光中充滿關心,他又不好發作,只是生硬說了聲:“哪有什麼病,心裡有點不舒服,可能昨夜吃壞了肚子,所以今天反胃了吧!”
冷雪霽知道他是在掩飾,他是不肯把自己的不堪說出來而已。她看着他,就不好再說其他什麼,就徑直走進屋子,在自己的醫藥箱裡找了盒“胃必治”,然後不管三七二十一,塞在了他的手上就轉身離去。汪雨澤看着冷雪霽充滿關切的眼神,卻又故意作出冷漠的樣子,不由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他把藥拿出來,放在掌心旋轉了一下,就在剎那,他感覺自己的胃又舒服了。他不由笑道:“7號,謝謝,果然藥到病除,我拿到手裡就好多了。”
冷雪霽轉身回看了他一眼:“如果覺得可以,就吃了吧。”然後,一句多餘的話都不說,就埋頭做自己的事情了。其實,她的心卻亂糟糟的,耳朵卻注意到汪雨澤的動靜。
汪雨澤把藥盒朝天摔了一下,作出了一個非常漂亮的拋物線動作,然後又雙手接到,對冷雪霽大聲說:“好,那就謝謝了!”
汪雨澤走回宿舍,感覺胃裡沒有一絲不適了,他又把冷雪霽給的藥收了起來。今天休息,他想着乾點什麼。想到這麼久沒有和林海聯繫了,他掏出電話,給他撥打了過去。
“少爺,有事情嗎?”林海還在牀上睡回籠覺。
“呵呵,命可真好,這時辰了,居然還耐在牀上,昨夜和嫂子折騰厲害了,筋疲力盡了吧?”汪雨澤心情奇好的開起了玩笑。
“少爺,你在部隊寂寞了吧?要不要小的給你送兩個美眉過來?”林海也打誑語。
“去,去,去!我什麼時候用得着你給我送人來了。一混又一個月過去了,
土豆的事情有眉目了嗎?”汪雨澤收起了自己剛纔的調侃,一本正經的問。
林海聽見雨澤這樣問,不由把電話隔開,對着空氣唏噓了一下,他沉吟了一會兒,才訕訕的說:“少爺,我上次不是給你彙報了嗎,老首長不讓我再插手這件事情了。我現在就負責替你打理公司的一些內務。爺爺說,土豆那邊,他自有安排。或許,爺爺已經有了最好的安排。他老人家下令了,我就只好依言而行了!少爺,我對不起你,爺爺說有關土豆的事情,叫你問詢他。”
汪雨澤聽到林海這樣說,他長出了一口氣,恨不得把林海生吞活剝了,可是,他人不在自己跟前,他只有氣惱而已。
“你聽爺爺的,還是聽我的?”汪雨澤有點咄咄逼人了。
林海聽出了他口氣裡的不滿和生氣,他只好打着“哈哈”和着稀泥:“俺奴才一個,你們都是主子,爺爺還是太上皇,你說我聽誰的。好了,好了,我的少爺,保證你從部隊回來,給你的是好消息。至於其它,你就不要問我了,一切都問爺爺吧。”
汪雨澤聽到這裡,心裡釋然了幾分,但卻依然雲裡霧裡。“好消息!什麼好消息,難道土豆有線索了,他們卻不告訴我。不可能吧!”雨澤自顧揣摩着。
穆雨寒和馮姨匆匆趕到醫院。儘管才早上8點過點,可是,醫院的掛號窗口前,卻早已排了長長的隊伍。穆雨寒耐心的排在後面,足足等了十幾分鍾,才掛上了個專家門診號。
拿着號,她和馮姨搭乘電梯上了專家樓。由於是週末,今天的專家基本都是返聘請來坐診的。一個60多歲、面容和善的老醫生給穆雨寒把了下脈,然後問詢:“最近的經期是多久?”
穆雨寒努力想了一下,大腦裡卻一片茫然,她平時忙,幾乎沒有把這個放在心上,她半天張口沒有說出話來,良久才說了句:“真記不清了!”
醫生不由看了她兩眼:“真不知道愛惜自己,身體是你們自己的,還是要注意。特別是我們女性的月經週期,我們應該關注的。結婚了嗎?”
馮姨見穆雨寒臉騰的一紅,趕忙接話說:“她已經是一個孩子的媽媽了!”
醫生不由又多看了穆雨寒兩眼,慈祥的笑說:“呵呵,保養的還真好,看不出已經是一個做母親的人了。你去做個尿檢吧。”
說完,醫生又趕忙招呼下一位病人來坐診。
穆雨寒忐忑不安的從液體化驗科拿起一個小盒子,按照醫生的交代實施。
半個小時後,她從化驗室取出尿檢單,陽性、懷孕幾個大字讓她的心已經跳到了嗓子眼。儘管,早有心裡準備,此刻,面對化驗單,她還是喜憂參半,多少有點惴惴不安。
馮姨看着她拿着化驗單出神的樣子,以爲有什麼事情,急忙問:“雨寒,到底什麼情況?”
“馮姨,真的有了!”穆雨寒波瀾不驚的說出這樣一句話。
馮姨聽後,卻雙掌合十,嘴裡喃喃自語:“真是老天保佑!感謝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保佑我家雨寒順順利利生下這個孩子!”
穆雨寒見馮姨這般虔誠,她不由感動地問:“馮姨,你那麼希望我生下這個孩子嗎?”
“當然,雨寒,孩子是上帝送到人間的天使。你是個有福氣的孩子,感謝送子娘娘吧。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事情。”馮姨說着。她的心裡,卻快慰得很,她其實希冀這個孩子的出生,能沖淡雨寒對土豆的相思。如果有了這個孩子,即使沒有找回土豆,她多少也會欣慰些。
穆雨寒緊緊捏住化驗單,她猶豫着要不要告訴雨澤。
馮姨看見她滿臉沉思,笑着問:“想什麼呢?”
“我再想,告不告訴他呢?”穆雨寒微蹙眉頭說。
“哦,汪雨澤嗎?告訴呀,這可是天大的喜事情呀。”馮姨鼓勵道。
“好,回家再說。”
回家的路上,穆雨寒幻想着汪雨澤知道自己懷孕後的各種神情。她想,他一定會高興壞的,說不定會作出什麼樣的事情呢。還是讓他樂一樂吧,因爲他一直那麼渴望。懷土豆時,自己一個人,悄悄的,如今,應該讓他知道,應該讓他分享,他是孩子的爸爸呀。
穆雨寒胡思亂想着,就到了家裡。
一進家門,馮姨就讓她坐下:“雨寒,你以後多休息,不能再熬夜工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