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之餘,最開心的就是看學校組織的各種聯歡會。
方晴空是個文娛愛好者,她有的時候內斂斯文,有點的時候大膽活潑。外放的一面絕對離不開媽媽陶鑫的教導。
每一次有重大活動,比如演講比賽之類的,她就會找到像閨蜜一樣的媽媽訴說內心的不安。
陶鑫每次都會對女兒用大嗓門安慰道:“怕什麼,你是人,別人也是人,大家都一樣,有什麼好怕的。把他們當空氣,大膽一點,沒什麼大不了的。”
做了幾十年生意,媽媽陶鑫的性格多多少少地在影響着方晴空。
在元旦匯演的報名階段,方晴空每次想到媽媽說的話,就充滿力量。雖然高音也高不上去,低音也低不下來的她,並沒有什麼勝算,但是盲目自信的她還是決定試試。
這時候連上官錦都打趣她:“你的外形,哎,你的歌唱得,哎。”
方晴空不屑地懟他:“怎麼了,我就不能參加,那你參加!”
“我可不參加,我有自知之明,不像某人。”上官錦撇着嘴說。
“找打!看我怎麼收拾你。”說完,方晴空又追着上官錦打鬧了一番。
雖說方晴空實力不濟,但是四平八穩的歌曲,她還是拿捏得很好,並且她聲音甜美,也並非五音不全。
在上官錦總是打趣她的時候,陳夢露會默默地給她加油,喜愛詩和遠方的仙氣飄飄的陳夢露,總是自帶着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
“別理這個大俗人,我覺得你唱得挺好的,還記得以前我們坐同桌,教室裡停電,你給我唱歌聽,唱了十幾首歌,我覺得都好聽。加油,相信你可以被選上。”
聽到了如此溫暖的鼓勵的話,方晴空給陳夢露一個大大的熊抱。
報名的時候,方晴空看着空空的報名表上只寫了沈晴思自己的名字,她才知道,同學們並不是很積極,只有她和文娛委員報了名參加海選。
沈晴思因爲方晴空的加入,萬分地愉快。而相比之下,17班的同學比較踊躍積極。16班的體育是全校第一。
俗話說:人無完人。班級也不是都是全能的。
行政樓的大講堂幾乎坐滿了,只有零星的幾個位子空着。
由於參加海選的同學要把伴奏拷到負責海選的老師那裡,還有拷完音樂要進行簡單的走位和彩排,現場顯得又些嘈雜。
沈晴思比方晴空矮一點,不算很胖,圓圓的眼睛,喜歡把小辮子綁成一個斜馬尾,酷愛唱歌。
班上幾個不想上晚自習的男生來爲這兩個女生助威,有上官錦,楊踏浪和趙洪強。
趙洪強,臉很大,身體很瘦弱,人送外號“大臉”。他曾經在英語課上被老師問了好幾個問題,他都不會,總是說“I don't know。”於是英語老師開玩笑說他的臉就是回答不出問題給憋大的。他爲人簡單,想笑就笑,喜歡看美女雜誌,上課時總是會接老師的話。
好的,我們再把故事轉回來。話說她們參加海選,方晴空一曲王心凌的《愛你》落選了,沈晴思的一曲《馬德里不思議》入選,給16班狠狠地爭了一回光。
在入選的第二天,又到了每天進行一次的跑操活動,沈晴思因爲鞋帶開了,被站在她後面的劉莎無意間踩到了,一下子,她的臉嗆到地上,嗆了好大一塊皮下來,並且有些淤血。
突然再找人代唱已經來不及了, 因爲排練的時候,方晴空都在,所以只有她熟悉流程,沒辦法,只有她代唱了。
排練老師後來告訴方晴空她落選的原因,是因爲唱歌的時候緊張,有幾個音唱得抖,所以把她淘汰了。所以需要方晴空自己調節自己的在臺上的緊張情緒。
可是沒有幾天的準備,這讓方晴空格外緊張,但是她不斷練習,爲了舞臺上那幾分鐘的閃耀,她非常努力,對着鏡子練習,回家的路上練習,在操場上練習,這種感覺讓方晴空覺得她在奮鬥,沒有虛度青春年華,讓她覺得快樂,讓她覺得“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的真正意義。
匯演現場。
身材高挑,身着一襲金黃色亮片長裙的主持人報幕:“17班的同學們用精彩的舞姿展現了青春的朝氣,下 面我們跟着16班方晴空同學一起走進流行部落。
舞臺大燈熄滅,主持人隨即下場。
“啪”的一聲,控制舞臺燈光的開關被打開了,方晴空身穿白色短裙,頭上別了一個白色羽毛髮卡驚豔地上場了。
平時不愛打扮的她稍微濃妝淡抹,竟然也有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她拿着話筒,有點微微顫抖,在華麗的聚光燈下,她看不到每一個人的臉,只看到臺下是黑壓壓的一片人,她的心彷彿已經提高嗓子眼了,剛要唱,發現話筒沒開,趕緊開後就開始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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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歌的中間有一段很長的伴奏時間,沒有沈晴思那麼多的舞臺經驗,方晴空唱到一半時,呂鴻飛上臺獻花給她,讓站在臺上不知如何是好的她舒了一口氣。
方晴空接到花,大腦一片空白,就在這時候,有人接手機,導致磁場混亂,聲音不能正常播放。
她的臉變得很蒼白,這麼辦,說兩句吧:“可能這是個意外,但我相信這是個美麗的意外,雖然有些遺憾,但我相信這是對我的考驗,也許很多事都不能完美,所以我們在新的一年裡更加努力,再創佳績,加油,同學們,我們一起加油。”
16班同學聽到後,跟着狂喊,加油。
“在這裡我要感謝一個人,他就是我們班的班長,樑天俊,他給了我很多支持和鼓勵,雖然他今天不在,但是我還是要感謝他。”方晴空心裡默默地想着。
校慶在一片愉快和歡呼中結束,雖然有些遺憾,沒有很完美的結束,但是每一段回憶似乎都有自己的顏色,每一次都不一樣。
散場後,同學們紛紛回了教室。
方晴空一進班級,同學們立刻鼓起掌來。
“再唱一遍,再唱一遍。”班裡的同學起了哄,這時化了妝的方晴空楚楚動人。
她應邀再唱一遍。
校慶的餘溫很快就散盡了,同學們很快也再次投入學習中,而在舞臺的一幕幕似乎就好像夢一場,好像從未發生過一樣。
放學後,呂鴻飛把方晴空叫住,他看了看四周,沒有人之後,就小聲對她說:“花是班長打電話來讓我送的,不是我,他說代表他送的。”
“真的嗎?”方晴空內心藏不住的激動,微微一笑,小鹿亂撞。
“我看他對你•••••••”呂鴻飛詭異地一笑,然後說“再見。”
夜,星空中稀疏的星,學生放學,全是騎自行車的,一起涌向學校門口。
方晴空跟着人羣,朝學校門口的方向推車,她想:難道班長看到那封信了,還是沒有看到啊,只是他的本意?我喜歡的才子,能把新概念英語的每一個故事倒背如流,能在每一次模考後,升國旗的時候站在領獎臺上,他對我是怎樣的態度呢?或許他更喜歡像學習狂徐青蒂那樣的女孩子吧,徐青蒂的英語也特別好,參加全校背單詞比賽,獲得過第二名。
有一種曖昧在星空中氤氳開來,方晴空感到不安,又有小小的自卑,原來在喜歡的人面前,自己總會把自己低到塵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