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天短暫的軍訓很快就結束了,最後會有一個軍訓大檢閱的環節,每個班都要進行一次全校新生軍訓大檢閱。
白楚凡筆直地站在操場上,雖然帶着軍帽,但是方晴空和同學們都可以清晰地看到,豆大的汗珠從他清秀的側臉流下來。
操場上,每個同學都穿着迷彩服,在進行大檢閱前最後的備戰。
“同學們,今天我們將學習過的內容再練習一下。練習的內容有稍息、立正、齊步走、正步走,跑步等等。下面由班長樑天俊出列,帶領大家進行訓練。整體先練習一遍,然後分成小分隊進行訓練。”白楚凡鏗鏘有力地喊着,而17班的教官在不遠處也在較勁,喊口號的聲音飄過來,使得同學們鬥志昂揚。
由於兩個班是兄弟班,除了班主任是不同的人之外,語文、數學、英語、物理、政治等學科都是同一個代課老師教的。
16班的班主任汪許祥是語文老師,而17班的班主任是英語老師。所以從軍訓開始,16班和17班就進行着各種比較和競爭。
對比教官洪亮的聲音,樑天俊的聲音略顯磁性,像老式的點唱機播放的感覺,方晴空聽了之後,有一種耳朵要懷孕的感覺。
方晴空像是樑天俊的頭號迷妹,在他帶隊訓練的時候,不自覺地偷偷看向他,然後在快要四目相對的時候,就快速地躲閃開,只要是樑天俊朝她的方向看過去,她就感覺像是被閃電擊中了一樣,渾身發麻。
白楚凡靜靜地在旁邊指導,有錯誤的地方,就重新示範給同學們看。似乎因爲是和教官相處的最後一天,大檢閱結束後,面臨的是離別,所以同學們都格外賣力地訓練。
白楚凡不時地會誇讚一下同學們:“大家表現地非常好,再接再厲。”
由於同學們努力練習,在大檢閱的時候取得了第三名的好成績。白楚凡被同學們抱着拋向空中,同學們都喊着勝利的號子:“小白教官真帥,小白教官真帥。”
軍訓的幾天,只有教唱軍歌的時候,偶爾會露出微笑,其餘的時間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但是他帶領着同學們訓練的幾天,雖然同學們很尊重他,但是在同學們的心裡,早已經把白楚凡當成了朋友。
偶爾,幾個女生還會嘰嘰喳喳地八卦,白楚凡是自己的菜。
方晴空的內心也是非常地不捨,與白楚凡的感情就像是戰友情,一旦有了,就會融入血液,終生難忘。
晚上,每個班級都舉行了歡送會,希望以一個快樂的方式進行離別。
方晴空依稀記得,在她的每段成長中,都會有一次或兩次的分離,好像分離時的傷感和不捨是人的本能,每一次都會淚流滿面,都會默默許願,期待和分離的人有再次重逢的機會。
可以很多年過去,小學和初中遇見的實**師們,一旦分離,彼此就變成了平行線,很難再有交集。
晚上7點,汪許祥簡單地交代了一下:“我知道我在這裡,你們也玩不開,我就不參與了,你們自己組織,和教官一起再娛樂一下,珍惜最後和教官在一起的時光,想和教官說什麼趕緊說,有什麼想送給白教官的就趕緊送吧,樑天俊組織一下。”
汪許祥退場,樑天俊上場。
樑天俊似乎有一種天生的領導能力,他一點也不怯場,似乎一站到講臺上就有一種掌控全場的感覺。
他捲起一個本子當話筒,同學們看到被他逗樂了。
他說:“今天是我們和教官相處的最後一天,同學們要珍惜啊。這幾天,教官除了叫我們唱軍歌,也沒有唱過別的歌曲,我們讓白教官唱一首流行歌曲,怎麼樣?”
幾個男同學非常積極地起着哄:“好,好。”
“其實我基本上就會幾首老歌,那我唱一首《忘情水》吧。”
“好。”方晴空不顧同學們的眼光,大聲地應和着,教室裡她的聲音最大。
白楚凡轉向樑天俊:“可否借我話筒用一下?”
樑天俊也很配合,微笑着連忙把那個用本子捲成的麥克風遞給白楚凡。
方晴空心想:白教官也有調皮的一面嘛。
白楚凡說來就來,帶着軍人的灑脫和不扭捏,“一首劉德華的《忘情水》送給大家。”
說完,他就閉着眼睛深情地唱了起來:“曾經年少愛追夢,一心只想往前飛,行遍千山和萬水,一路走來不能回······”
白楚凡唱到“給我一杯忘情水”的時候,開始像明星一樣,吆喝起來:“會唱的一起唱。”
頓時,同學們某一種對於經典的情緒一下子被帶動了起來,於是跟着白楚凡合唱了起來:“給我一杯忘情水,換我一生不傷悲,就算我會喝醉,就算我會心碎,不會看見我流淚。”
這首歌緩解了離別的氣氛,似乎把同學們帶回了90年代。
白楚凡一曲結束,樑天俊問道:“有沒有自願表演的同學?”
似乎在一種被動式的學習中,很多學生的個性是羞於表現自己的,當樑天俊問完,現場突然冷場,這是意料之外的。不知道是羞澀,還是沒準備好。
方晴空的內心是渴望表演的,可是她又羞於在衆人面前表現,由於不夠自信,她的內心無比掙扎。
這時,上官錦大喊道:“方晴空想唱。”
方晴空聽後,臉忽然變得發燙,然後很鄙視得看了上官錦一眼,小聲嘀咕了一聲,“真是個多管閒事的傢伙。”
由於軍訓的餘溫,同學們也跟着喊:“方晴空,來一個,方晴空,來一個。”
樑天俊也順勢接話話茬:“那就有請方晴空來給大家唱一首吧。”
唱什麼?唱什麼?方晴空在這個時刻,突然大腦一片空白,會唱的很多,突然沒有準備地讓自己唱,還真的想不起來。
她的大腦在飛速地運轉着,突然,她想起來:“可以唱最近剛學的《六月的雨》,前幾天在回家的路上唱過給上官錦聽,估計是他覺得好聽,就讓我唱了吧。”
方晴空鼓起勇氣,唱完後,又再次鼓起勇氣對着白楚凡說:“小白教官,我可以擁抱一下你嗎?”
白楚凡先是吃驚,後來大方地答應了。
方晴空抱了一下白楚凡,同學們沸騰了,好多同學都跑到前面索抱。
樑天俊看情況,控制住了場面,讓同學們坐好。“接下來,同學們有什麼禮物可以送給教官,想擁抱的得先徵得白教官同意,不可以強抱,尤其是男同學。”
歡送會在一片喧囂中落幕,教官收到了一些信紙或者本子之類的小禮物。
白楚凡作結束講話:“這段時間和大家相處,很開心。我也有很多不捨,但是無論多少相聚,都會有離別的時候,感謝同學們給我留下那麼美好的回憶,祝同學們學業有成,以後考生理想的大學。再見,珍重。”
說完,白楚凡走出了教室。
同學們很安靜地聽着他說完話,一些多愁善感的女生看着他遠去的背影,默默地擦着眼淚。
方晴空默默地許願:“希望我們以後可以和小白教官再次相聚吧。”
也許離別是爲了再次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