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域,教皇廳。
黑髮的教皇觀測着遙遠的天際。
看到了嗎,那就是雅典娜的力量,現在悔過還不晚!一個聲音在教皇心中響起。
閉嘴!
停手吧,不要再讓罪孽加深了。雅典娜是絕對不會敗的,快去向雅典娜道歉,然後贖罪……
“你這個傢伙囉囉嗦嗦說完沒有!”黑髮的教皇咆哮起來。
“究竟要我說多少次,我纔是這個大地的主宰者!區區雅典娜,區區雅典娜,那個愚蠢的女人,根本沒有資格統治這個大地啊!要不是宙斯偏心……”
黑髮的教皇鋼牙緊咬。
……你,究竟是誰?!聽到黑髮教皇的咆哮,那個聲音驚住了。
“哼,不小心說漏嘴了嗎?”黑髮的教皇睜開了血紅的眼睛。
“可惜,就算你知道又怎麼樣呢?區區凡人,即使這裡只是我的一部分,也足以壓制你了。愚蠢的雅典娜啊,沒有讓你忠誠的部下殺死你更能令我感到愉悅的了!”
你,究竟是誰?!雙子座的小宇宙咆哮起來。
然後,黃金的光芒從雙子宮衝向教皇廳!
撒加,那個被人尊爲神之化身的男人,現在要向愚弄了他十三年的存在發起決戰。
可是……
“蠢東西,如果你能反抗我,雅典娜還會像喪家之犬一樣逃出聖域?區區雙子,卡斯托爾不過是凡人,波呂克斯也只是宙斯一個不起眼的神子,也敢反抗我?我是宙斯所有子女中最高貴的存在。無論阿波羅、阿爾忒彌斯還是雅典娜,都無法與我比擬。他們只是一羣流淌着提坦罪血的骯髒之輩。而我,則是衆神之王宙斯與天后赫拉的第一個孩子,是奧林匹斯的嫡長子……”
“戰神,阿瑞斯!”
……
“阿瑞斯和厄里斯,早在神話時代就攪在一起了。”雅典娜翹着二郎腿,一邊瞅瞅正被紗織壓制的厄里斯,一邊看看聖域那邊正囂張的邪惡小宇宙,給美衣講解着。
“所以,當厄里斯出來搞事,阿瑞斯大概也不會閒着,反過來也是一樣。當然,美衣你是沒有遇見過,因爲在咱們那邊,由於這倆貨向來喜歡作死,早在神代就雙雙被打爆了。厄里斯更是連骨灰都沒留下來。在這裡稍微有些偏差,當年,厄里斯和阿瑞斯只是被雅典娜流放了。歷經數千年光陰,這兩個傢伙終於衝破了神代雅典娜的封印,跳出來給人添堵……”
“誒,當初雅典娜是一挑二打贏的厄里斯和阿瑞斯嗎?”美衣從雅典娜的話中找到了個了不得的真相。
“是啊。”雅典娜點頭。
然後,她看到美衣還是一臉吃驚,不由沒好氣道:
“拜託,厄里斯和阿瑞斯而已,就算加上厄倪俄,復仇女神這些,我一樣是一棍子敲死!”
“如果是小姐你的話我相信,可是紗織小姐……”美衣語氣遲疑地說,“有點難以想象呢……”
“就算有些不一樣,我們到底是雅典娜啊,就算再菜也是奧林匹斯十二神之一!”雅典娜說,“面對那種,神話時代從來只敢耍嘴皮子的,和百戰百敗的,要是還輸,那就是編劇腦袋有泡!”
“……”聽了這話,美衣默然。
小姐,你會這麼說的話……說明真的有平行世界的你輸給過這些傢伙嗎?
“……”雅典娜發覺了自己失言,連忙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四下張望起來。
“嗯嗯,紗織這一次幹得不錯。美衣啊,我們很快就能看的,無論在哪裡,區區厄里斯,區區阿瑞斯,都不會是雅典娜的對手!”
“……”美衣默默點頭。
小姐,我點點頭,你就當我信了吧。她如是想。
……
“回來吧,響子!”
“姐姐?!”
那邊,紗織和厄里斯的對抗也到了最後。
雖然這兩個現在都是菜雞,紗織屬於還不怎麼會用小宇宙的半吊子,厄里斯更是還在封印中長眠,但她們的戰鬥也一樣堵上了各自的尊嚴。
堵上尊嚴的戰鬥,就沒有不好看的。
即使再菜。
可是,菜雞的戰鬥有一個問題。
那就是總會出現意外。
比如,可以對戰局產生影響的高手們,一般是等不急菜雞互啄出結果的。
“厄里斯,讓我來幫你一把吧!”一個聲音從遙遠的天際傳來。
“誰?!”正無聊的瑪爾達來了精神。
紗織救響子的行動中,她這個鐵拳聖女派不上什麼用場,現在來了第三者,正該是她出場的時候了。
然而……
“渺小的渣渣,滾一邊兒去!”某黑髮的存在對瑪爾達毫無興趣。
厄里斯、雅典娜和他的決鬥,不是什麼渣渣都能在一邊插手的!
儘管,現在的他狀態非常差,還要花大力氣壓制某個愚蠢的人類,距離這麼遠打過來的小宇宙還真未必打的贏瑪爾達,但他就是看不起這位鐵拳聖女。
不是瑪爾達身上有什麼令他看不起的素質。他半點也不瞭解瑪爾達。
他只是……
誰也看不起罷了。
當年,連雅典娜、阿波羅他都看不起,連波塞冬、哈迪斯都欠奉好言好語,連宙斯,都隨口頂撞的他,根本看不起任何人神!
早晚,一切都是我的。我將是無敵的永恆之王。我爲什麼要看得起你們這些必然的手下敗將?
他當年如此想。
即使被雅典娜封印了幾千年,他還是如此想。
儘管他百戰百敗,但他還是相信,自己必然取得最終的勝利。
他就是戰神阿瑞斯,遁逃出一絲精神,附身在雙子座撒加的陰暗面中的邪惡存在。
嗯,其實說邪惡有點不對。阿瑞斯並不邪惡。他是神,是司掌戰爭中的瘋狂、血腥和不義,不遭人待見的神。
也是,誰會喜歡瘋狂、血腥和不義呢?
而且阿瑞斯還極爲驕傲,看不起人,嘴巴又臭,更令人討厭了。
瑪爾達就被他一番瞧不起人的話氣得腦門上青筋直蹦。
“混蛋,有本事就出來打一架,看是你這不敢露面的傻13厲害,還是你家聖女爺爺我的鐵拳厲害!”她大嚷着。
“自不量力!”阿瑞斯給瑪爾達下了這麼個評語。
“嘖,這話居然沒法反駁……”雅典娜皺了皺眉。有什麼辦法,瑪爾達還真打不過阿瑞斯……即使在雅威下轄的主場《神曲》,瑪爾達這種公元后才誕生的聖女也一樣打不過阿瑞斯。
“小姐,我覺得瑪爾達小姐未必會輸。阿瑞斯大人雖然強大,但在以他的境況也使不出多大的力量。而穿着小姐您親手製造的鋼鐵聖衣的瑪爾達小姐,如果全力以赴,甚至可以給黃金造成一點威脅了。”
“也只是造成一點威脅而已。想跨越黃金和白銀的差距,我的手藝還差了點,大概要赫菲斯托斯親自出手才行。嘖,那傢伙當年給阿喀琉斯製造的戰甲,連阿波羅都感覺很難射穿。阿喀琉斯死後,那副戰甲可是讓不少神明都眼饞了一陣。”雅典娜道。
“不過現在的阿瑞斯大概也只有一擊之力。撒加那小子,別的不說,在精神意志上絕不比阿瑞斯差。阿瑞斯能憑着一點小宇宙壓制他已經很不容易了,想在他不願意的情況下肆意出手更是困難。而瑪爾達,說實在的也不是什麼重要的目標,阿瑞斯只要不是腦殘,就不會花大力氣對付她,讓自己與撒加撕逼的砝碼減少。”
“小姐……”聽了雅典娜的話,美衣突然欲言又止。
“誒,臥槽?!”雅典娜也突然發現了不對。
“阿瑞斯不腦殘,奧林匹斯就沒有腦殘的了啊!”
“哎唷,瑪爾達啊,請不要怪我。嗯,這裡畫風跟你不太一樣,所以先走了也沒事吧?正好,英靈殿裡有人正找你回去打麻將哈!”
……
“銀河星爆!”
阿瑞斯確實像雅典娜想的那樣不長腦子。即使對瑪爾達,他也用出了雙子座的最高奧義,完全不顧剛剛與撒加撕破臉的情況,如果耗費小宇宙太多,搞不好會被撒加驅逐出去了。
事實也似乎就是如此。
“滾出我的身體,阿瑞斯!”一招銀河星報後,看準阿瑞斯小宇宙有損,撒加抓住時機再次跳反。
而且這次跳反與之前不同。之前,撒加只以爲阿瑞斯是自己的陰暗面,一直用精神意志與之抗衡。可現在,既然知道了阿瑞斯是外來的,身爲雙子座黃金聖鬥士,撒加有黃金聖鬥士特有的東西可以作爲依仗。
黃金聖衣!
黃金聖衣,自神話時代就沐浴太陽的光輝,而且號稱從未被破壞過,是諸神神衣下最強的戰衣。
當然,面對阿瑞斯,不管是能夠破壞嘆息之牆的太陽光輝還是無與倫比的堅硬都沒有什麼卵用。
黃金聖衣中真正能對阿瑞斯起作用的,是自神話時代起,雅典娜就施加在黃金聖衣上的祝福。
換言之,就是固化的,用來幫助聖鬥士作戰的雅典娜小宇宙。
雅典娜的小宇宙,用來對付阿瑞斯,實在再合適不過了。
畢竟早在神話時代,衆神之王宙斯就欽定了,“懲治阿瑞斯,她(雅典娜)比誰都在行”。
“愚蠢的凡人,這一點力量就以爲能戰勝我嗎?”阿瑞斯大笑起來。
“想要驅逐我,即使在雅典娜的聖域裡,即使是我這樣微弱的一縷小宇宙,也必須由雅典娜那狗頭自己出全力才行!”
……
“……”看到這一幕的雅典娜一臉冷漠。
“小姐,冷靜啊,冷靜!您不是要等最關鍵的時刻出場,讓自以爲得計的反派BOSS懷疑人生,不,是懷疑神生嗎?”美衣在一旁說道。
“美衣,給我記下來。愚蠢的阿瑞斯居然敢這麼說話,我一定要讓他好看!他已經忘了在特洛伊城下,斯卡曼德羅斯平原上的敗績。在當時,我就曾告訴那個傻鳥,‘你這個笨蛋!你從來不曾想過,此次亦然,試比力氣,拼搏打鬥,告訴你,我要比你強健得多……’”雅典娜說着,還用後代詩人荷馬流傳至今的頌歌描述起她當年的話來。
雅典娜絕不會告訴別人,當年她可不是這麼溫柔地跟阿瑞斯說話的。
‘強健得多’?這樣溫柔的詞彙,當年的雅典娜可不會跟敵對者講。事實上,在當年,在特洛伊城下,雅典娜是這樣跟阿瑞斯說的。
“你個智障!憑你也敢跟老孃放對?!就你這麻桿一樣的身體,老孃一根汗毛都比你大腿粗!跟老孃打鬥?看老孃不把你打出屎來……”
當年的雅典娜可是這樣說的。
嗯,很帥氣吧?!
可惜現在這個時代沒有幾個人能欣賞了。
……
在雅典娜被安撫的時候,紗織則想到了一個辦法。
這個辦法,她是最近聽雅典娜講如何批量製造神聖衣的時候想到的,還沒有真正使用過。
不是她捨不得用,而是這個方法限制太大,平常根本用不到。即使現在,能不能成功用出來,紗織心裡也沒底。
“阿瑞斯,你太傲慢了!”紗織高舉勝利權杖。
“人類固然柔弱,但他們也能變得非常堅強。只要還有生命,人類就能創造神靈也要驚歎的奇蹟!”她開始嘴炮。
“愚蠢的雅典娜,跟厄里斯糾纏還封不住你的臭嘴嗎?!”不過沒等紗織嘴炮完,阿瑞斯就打斷了她。
“老子沒時間跟你廢話。等老子處理了這個傻鳥,老子就過去取下你的首級!快去洗乾淨脖子吧,不要讓老子聞到你的臭味!”
“……”紗織差點被噎得上不來氣。
“小姐纔不臭呢……”小美衣臉色通紅地說。這個時候突然來這麼一句,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麻蛋,學到了,我以後絕不跟阿瑞斯說話!紗織好不容易緩過氣來,不再說話,直接默默開始行動。
“蓬——”鮮血迸濺。
紗織用指甲劃破了自己的手。
然後,循着小宇宙的指引,紗織將自己的鮮血送往撒加那邊。
在原命運軌跡中,紗織曾用自己的鮮血驅逐了附身在仙女座瞬身上的冥王哈迪斯,而這一次,她要試着驅逐附在撒加身上的阿瑞斯。
那麼,她能辦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