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訓練場。
本屆木葉忍校畢業生倒數第一,原劇情中的世界主角——漩渦鳴人正得意洋洋地對他的老師旗木卡卡西展現着自己三腳貓的拳腳功夫。
當然,展現三腳貓功夫不是什麼重點。
鳴人真正的重點是:今天他贏了。他贏了佐助!
“卡卡西老師,佐助居然比你來得還晚,一定要好好教訓他!”鳴人大喊着。
這個時間段的鳴人還非常不可靠,甚至有時顯得很小氣,尤其是關於他認定的一輩子的對手、基友、愛人的佐助君,鳴人簡直就是蠢貨。比如現在,遲到和沒有遲到這種事,鳴人也將其看做與佐助一決勝負的比試了。
看着這樣的鳴人,卡卡西面上不露聲色,心裡卻忍不住重重嘆了口氣。
這真的是老師的孩子嗎……
或許他更像師母?不……不敢這麼想……卡卡西壓住了一個從久遠的過去就不敢想的想法。
外號血紅辣椒的師母怎麼可能是一個逗比?卡卡西虧心地想。
卡卡西覺得,對鳴人這種多動症的孩子,還是不理比較省心。所以他完全無視了鳴人。
從卡卡西這得不到什麼,鳴人卻也不氣餒。
他轉向了隊友,更是暗戀的對象的春野櫻。
小櫻比卡卡西老師重要多了。鳴人腦中閃動着能讓卡卡西對他施展一百次千年殺的思想。
“小櫻,佐助遲到了呢,果然,他不是本大爺的對手!”
鳴人開始圍着小櫻打轉。
“###”
外表淑女,內心狂野的雙重人格少女春野櫻覺得自己要繃不住腦子中的理智之弦了。
我要淑女!我要淑女!我要淑女!小櫻在心裡默唸。
決不能在佐助面前露出……誒,等等,佐助遲到了啊,也就是說,他不在這裡?小櫻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鳴人……”她輕聲說。
“小櫻?!”聽到女神發話,鳴人連忙與筆者和大部分讀者類似的,像哈巴狗一樣湊了上去。
然後他就看到了兇殘恐怖的野獸櫻,就好像隔壁姓大神的小櫻一樣的小櫻。
完了!鳴人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
“去死吧,鳴人!”小櫻把鳴人生生舉起。
接着,她準備把鳴人扔到訓練場外面去,於是將身體轉向了訓練場的入口。
“……”然後小櫻看到了她曾經很想看到,但現在卻絕不像看到的景象。
她慌得一批。
佐、佐助君居然這個時候來了!小櫻腦子裡瘋狂地大叫着。
“砰!”她瞬間將鳴人丟到一邊,從超究無敵肌肉櫻大王變成了鄰家淑女溫柔妹小櫻。
“佐、佐助君,你來啦!”她一臉嬌羞,完全不見剛纔霸氣側漏的樣子。
自第七班成立以來,這一套已經是小櫻的日常了。
佐助也很慣例地,沒有理她。
他緩緩從小櫻身邊走過,接着又走過鳴人。
“佐助,小櫻在和你說話,你竟然不理?!”鳴人跳起來對佐助大喊。
這也是鳴人的日常了。
而佐助也一樣很慣例地,沒有理睬鳴人。
“可惡,佐助,我要殺了你!”鳴人也很慣例地用他的方式與佐助遊戲。
按以往,佐助會用一句“白癡”來讓鳴人偃旗息鼓。
不過這一次,他有了變化。
“鳴人!”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來。
這是佐助的聲音。與過去完全不同,帶着沉重、緬懷與覺悟。
聽着這與過去完全不同的佐助的聲音,鳴人愣住了。
“努力變強吧,不要再這麼玩下去了。”佐助說。
“還有……”佐助又轉向小櫻,“小櫻,要試着有所覺悟了,不要沉浸在木葉虛假的和平里。”
然後佐助就再也沒有理會這兩個人。他走到卡卡西身前。
“卡卡西老師。”佐助開口。
“你似乎不一樣了,佐助。”卡卡西說。
剛剛,一聽到佐助是聲音,卡卡西就意識到了他的不同。不過觀察之後,卡卡西卻還是不太明白現在的佐助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想法。他能看出佐助似乎有了什麼覺悟,但這種覺悟,卻和他曾經在很多同伴身上感受到的不同。
具體是哪裡不同,卡卡西發現,自己玩去沒有感受。
終究要開口詢問才能知道了。卡卡西想。
“你有了什麼想法嗎,佐助?”卡卡西問。
“有了很多啊,卡卡西老師。”佐助回答。
“我能問問是什麼嗎?”卡卡西說。
“沒什麼不可以,卡卡西老師。”佐助說,“我明白了鼬爲什麼會那麼做,然後,我決定從根源上解決那個原因。”
“能具體說說是什麼嗎?”卡卡西說着,輕輕把護額推了上去,露出了猩紅的寫輪眼。
如果佐助要走上鼬一樣的道路,作爲老師,我就不得不糾正他了。卡卡西想。
現在的卡卡西還不知道鼬叛變的真相。看着現在的佐助,他簡直覺得看到了當年的鼬,以爲又要出一個叛忍了。
佐助對卡卡西的動作毫不在意。
如果是過去,佐助會對卡卡西的寫輪眼大爲吃驚,甚至會大聲質問,但現在……
腐朽的封建家族私自佔有的多餘的生產資料,阻礙全人類進步的絆腳石。這就是現在的佐助對寫輪眼的想法。
“卡卡西老師,你覺得忍者這種存在,對於人類世界來說是什麼呢?”佐助對卡卡西說。
“……”卡卡西差點以爲自己幻聽了。
佐助,是要成爲哲學家了嗎?這種問題,他卡卡西可從來沒想過。忍者和人類世界?卡卡西只想過忍者的信條,同伴和村子。人類世界?忍者的存在?那都是什麼?
而佐助顯然也沒有指望卡卡西會回答他這個問題。
雖然在這個宇宙時序裡只是一天,但佐助卻在夢中讀過了不知多少年。在那光怪陸離的夢裡,佐助經歷了從前無法想象的人生。他這個宇智波家的二少爺,曾經沉溺於滅族的仇恨,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悲慘的人。但在昨夜之後,他終於明白,自己那些悲慘是多麼渺小。
在那無窮無盡的夢裡,佐助曾在赤地千里的土地上掙扎求存,也曾在羣山深處躲避追捕,還在黑暗的監牢裡度過過人生,也在奇怪的作坊裡當過童工。至於親情,他做過無數次孤兒,也做過無數次拋棄孤兒的糟糕父親,還做過被奪走孩子的悲慘母親。無窮的經歷以及讓他對過去那沉溺在仇恨中的自己毫無興趣了。
雖然夢中的一切,總會在夢醒時褪色,但佐助的夢,即使褪色,也讓他發現了,自己真正應該爲之奮鬥一生的事業。
僅僅作爲宇智波佐助進行復仇實在太過淺薄了。
他的仇恨的根源不是他的哥哥宇智波鼬,而是這個錯誤的人類社會。
他要改變這個錯誤的世界,解放全人類。
而現在,佐助想試試,能不能讓卡卡西他們理解自己的心。
夢中的世界終究是夢。即使他曾在夢中解放了人類,也不代表在現實中就能成功。而且就是在夢裡,他也失敗過無數次。
於是佐助開始談論他的思考,也不管作爲世家大族的少爺,談論平民的利益是多麼奇怪。
“卡卡西老師,忍者們在執行任務時會隨意殺死對任務有妨礙的平民,這是忍界同行的做法,但這究竟憑什麼呢?”
“憑忍者比平民強。”卡卡西淡淡地說。佐助的這個問題他還是想過的。
“對,因爲忍者很強。一個忍者,即使是小櫻和鳴人這樣最弱的下忍,也可以輕易殺死數十個平民。但,忍者和平民都是人類,憑什麼忍者能夠這麼輕易的殺死平民呢?”佐助繼續說着。
“因爲有忍術。”卡卡西接續着佐助的話。
“對,忍術。強大的忍術讓忍者與平民拉開了絕對打差距。現在,忍術是各大忍村和各大家族的秘密,平民無法接觸。平民中即使出了忍者,也無法與家族忍者抗衡。因爲家族忍者的忍術比平民強大太多,而且家族還有血繼限界,這就與平民拉開了絕對的差距。甚至最強如初代火影千手柱間和我的祖先宇智波斑,即使全世界的平民一起上也無法戰勝他們。可是,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差距呢?我們都只是人類而已。當我們是嬰兒的時候,我們的戰鬥力沒有什麼區別。”佐助又道。
“不,初代火影和宇智波斑有血繼限界,即使剛出生的時候,血繼限界還沒有覺醒,但附帶的一點素質也能讓他們擊潰普通的平民嬰兒。”卡卡西打斷道。
“但嬰兒期的差距並沒有成年後那麼大。而且,血繼限界也不是真正的根源。”佐助道,“忍者和平民的真正差距在於查克拉!”
“根據宇智波家的資料,我發現在這個世界上的角落裡,居然有些人是根本不存在查克拉的。所以我有一個猜想,忍者之所以是忍者,完全是因爲在過去,忍者的祖先搶奪了應該由全人類保管的東西。雖然我不知道那個東西是什麼,但我知道,就是那個東西給了忍者存在的基礎——查克拉!”
……
火影巖上,看着佐助對卡卡西侃侃而談,雅典娜露出了有趣的笑容。
“小姐,這樣真的好麼?”美衣也看到了這一幕,忍不住對雅典娜說。
“馬克思博士的學說,即使是小姐您也是打擊的對象。而且,用夢的方式,一夜間讓那個孩子經歷千百次人生,讓他一夜之間從一個少年成爲一個馬克思主義戰士,這樣有些可憐呢。”
美衣說着,神色有些悲傷。雖然跟佐助一點都不熟,甚至有些討厭,但佐助這樣失去了作爲少年的幸福,也實在令人憐憫他。
“美衣!”雅典娜伸手抱住了自己青梅竹馬的女僕姐妹。
“我可不在乎馬克思博士的學說的影響。人類的解放,如果能打倒我那就打倒吧。如果被打倒,那就說明人類真的解放了,也沒什麼不好。我可不是某些醉心於奴役的神明,終日想着毀滅一切能威脅到他的東西。我歡迎進步,期待人類的力量,更歡迎一切挑戰。”雅典娜神色堅定。
在聖鬥士世界,雅典娜掌握大地幾千年,卻讓人類完全不知道有神的存在,就是因爲她一直期待人類的進步。期待進步的未來。不然,像海皇和冥王那樣隨便滅世,對雅典娜來說難道很難嗎?
接着她又說起佐助:
“至於佐助……這是他的選擇。美衣啊,不能因爲其他少年無憂無慮,就覺得選擇了戰士之道的少年是可憐的。在我看來,比起普通的少年,選擇了戰士之道的少年活的更加自我,更加精彩,更加能算是活着。”
雅典娜說着,眼神異常明亮。
看着雅典娜的面容,美衣終於明白了什麼。
原來如此,這就是小姐你當年會選擇成爲雅典娜而不是城戶紗織的原因嗎?
“我明白了,我會在心裡給那個少年加油的。”美衣笑着說。
而且,我會更加努力,爲小姐你的精彩付出一切。那也就是我的精彩。她暗想。
……
“你要毀滅查克拉嗎,佐助?”卡卡西吃驚。
“當然不是。雖然我們忍者的祖先做了錯事,但現在這個時代,擁有查克拉的人類已經成了忍界的大多數,我不可能毀滅大多數。”佐助說。
“那你……”卡卡西有些懵。
“我要幫助普通人,不止是沒有查克拉的人,也包括一切不是忍者的人,甚至包括忍者獲得力量。”佐助說,“當新的力量超越過去的一切,所謂查克拉、忍術,甚至血繼限界也只是普通的東西了。”
“那是不可能的,佐助。你一個人做不到的。”卡卡西說。
“卡卡西,你是不是以爲我是要研究超越忍術的其他力量?”佐助笑了笑,“那個我一個人確實做不到。甚至,窮盡我一聲也未必看得到希望。但是,我說的力量可不止是戰鬥力上的。”
“那你……”卡卡西又愣住了。
“解放全人類是遙遠的夢想,現在,我要先解放一部分人!”佐助說着,取出了一個卷軸。
卷軸是忍界的高級物品,算是一種空間裝備。不過比起其他世界的空間裝備,卷軸裝不了太多東西。
不過佐助也不需要裝太多東西。
“解!”他結印打開卷軸,從中出現了一面赤色的旗幟。
“我今天其實是來道別的,卡卡西老師。”佐助將那面旗幟插在身後。
“本來想說服你們跟我一起,但說着說着才發現,我的口才還是不怎麼樣。”佐助露出一個可惜的笑容。
“我要去五大國的夾縫,拯救那裡無數在戰爭中流離失所的人。”
“這種夢想,就憑現在的你和你背後的旗子嗎?”卡卡西搖頭。
“現在的我確實還不厲害。不過,卡卡西老師,千萬別小看這面旗子啊!”佐助笑着說。
他晃了晃身子,讓旗子展開了一些,令卡卡西看到了旗子的全貌。
“鐮刀,我要用它割去舊社會的毒藤;錘子,我要用它鍛造新世界的光明;爲此,我將不惜一切,即使把這世界用鮮血和烈焰染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