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鬼?!”莫德雷德的話讓藤丸立香雲裡霧裡的。
“雖然還不能完全確定,但也八九不離十了。”阿爾託莉雅說。
“這段時間以來,從我們居然能降臨的異常開始,通過聖盃的態度,阿賴耶側的守護者的恭謹,還有能與抑制力聯繫的恩奇都的證言——他說調用抑制力的力量比過去容易了許多,就好像力量的主人不在,東西卻放在原處隨便別人取用了。所以我們猜測,這個平行宇宙整體都被抑制力放棄了,有某種抑制力也不得不妥協,甚至是懼怕的力量從抑制力手裡奪走了這個平行宇宙。如果我們再找到通曉平行世界干涉的法師進行平行世界觀測,這件事就能最終確定了。”阿爾託莉雅說。
“平行世界觀測……”瑪修想起了一個傳說中的名字。
“誒,瑪修,你認識這樣的人嗎?”藤丸立香奇怪道。
她半吊子到連澤爾裡奇都不認識。哈,這也是沒辦法,她原本並非魔道中人,在迦勒底那短暫的時間,根本不足以讓她對這個世界的暗面有什麼瞭解。
沒辦法,瑪修只得對自己的御主解釋:
“前輩,還記得五大魔法嗎?”
“那個吹噓普通人永遠不可能做到的五個魔術?”藤丸立香歪了歪頭道。
“吹噓……好吧,就是那五個魔術。”瑪修嘆了口氣,順着藤丸立香道。
這個前輩……說實在的有些粗魯,對魔術的世界也不太看得起。她經常說,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道理是永恆的,那就是大力出奇跡,只要力氣夠大,什麼東西她都給你手撕起來看。
每次說這句話的時候,前輩還會把某個食物——包括但不限於麪包、巧克力、香腸、大辣片等——手撕給別人看。
迦勒底說到底也是個以魔術爲主要力量的阻止,藤丸立香這樣藐視魔術,在迦勒底的人緣自然不怎麼好,也只有瑪修跟她關係還過得去。因此,每次藤丸立香用這個手撕梗惹了人,瑪修都是在後面擦屁股的那個。
這樣下來,儘管爲了瑪修,藤丸立香收斂了不少,但轉過頭卻要跟瑪修吐糟上一夜,瑪修也就漸漸習慣了藤丸立香的話了。
瑪修早已學會了無視藤丸立香的話,直接解釋需要她講的內容。
“其中第二法就是平行世界干涉,其魔法使是澤爾裡奇,是迦勒底的主要投資方時鐘塔的院長……”瑪修小聲解釋着。
“哇,瑪修懂的真多呢!”藤丸立香誇張地大笑起來,然後一把摟住了瑪修。
“前輩……”瑪修小幅掙扎着。
真是的,前輩又來了。她心中嘆息。
還在迦勒底本部的時候,她就經常被這個性格跳脫的前輩襲擊,都要麻木了。
“所以您的意思是,雷夫教授的陰謀就此結束了?”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是羅馬尼醫生!”瑪修很高興。看來和迦勒底的通訊又恢復了。
“是你們的同伴?”阿爾託莉雅挑了挑眉,“這樣倒是可以把事情告訴你。”
“我們也不確定那個陰謀家的陰謀是否會結束,唯一能確定的是,那個陰謀家本人會很慘。”
“這是什麼意思?”羅馬尼有些糊塗。
雖然有着不凡的身份,但那畢竟是前世的事情了。今生的羅馬尼,還真不如前世聰明。
“你不理解?”阿爾託莉雅有些奇怪。
她的直感告訴她,這個與她對話的人很不凡,而且是有些類似梅林那樣的,把一切都看在眼中的不凡,可這樣的不凡,居然沒有理解這樣簡單的話語,實在有些奇怪。
是深埋在這個軀殼背面的存在嗎?阿爾託莉雅想到了一種可能。
這樣的話,恐怕這次的陰謀會很可怕。她想。作爲王,各種可怕的陰謀她都見過,有很多就是外表美麗,內心骯髒的存在設計的。在過去,阿爾託莉雅憑着準確無誤的直感直接找到了陰謀的關鍵點。所以當時的人會說,只要有王,卡美洛就好像天堂一樣潔淨。
不過這次,阿爾託莉雅曾經無往而不利的直感竟然也沒有給她足夠的迴應。
這個說話的人背面的傢伙隱藏之深,是阿爾託莉雅前所未見的。
連吉爾伽美什的傲嬌都沒有隱藏得這麼深!
於是,阿爾託莉雅對羅馬尼開始謹慎了起來。
她一邊解釋着雅典娜這個神的無聊,十有八九會把那個陰謀家一腳踢開,然後自己來幹這個陰謀。不過這個陰謀的結果大概不會像在那個陰謀家手裡那樣可怕,最多不過是讓男人女裝,讓女人倒立這樣的惡作劇而已,一邊仔細聽着羅馬尼的回答,好確定羅馬尼是否有別的陰謀。
羅馬尼醫生並沒有發現阿爾託莉雅那越來越警惕的態度。
他也不會發現。
他的前世許下了獲得普通人的幸福的願望,那麼他這個今生就不會像前世那樣強大無匹,甚至在普通人中也不算強的。
不過發現不了也沒什麼關係,阿爾託莉雅的警惕本來也沒什麼意義。
羅馬尼卻是屁的陰謀也沒有。
而且就算有陰謀,憑着靈魂與肉身的聯繫,深埋在羅馬尼這個存在的背面的前世,也不敢在雅典娜面前搞事。
他的身體和七十二柱魔神的聯結體都被對方輕易鎮壓了。他只要不是智障,就不會在這個時候跳出來搞事。
所謂搞事,只有最強的那個人才能做,其他的,敢在最強的那個沒搞事結束就跳出來搞事,只能被最強吊起來打。
所以阿爾託莉雅試探了一番,終究沒有什麼發現。
難道我想多了?她的眉頭漸漸舒展。
看來,不是所有隱藏起來的傢伙都是梅林那樣的混蛋。
“喂,既然沒發現什麼,那我們該說些正事了吧?”莫德雷德道。
“看來你可以相信。呵,也是我多想了,那個純潔的人既然會幫助你們,那你們就不會有什麼問題。那麼,少女啊,你可知道你手中寶具的真名嗎?”阿爾託莉雅對瑪修說。
這兩父子,看上去自顧自地說話,卻好像在對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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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說畢竟是克隆級別的血緣,再加上愛豆和腦殘粉的關係,這種默契卻是不是蓋的。
突然成了衆人話題的中心,瑪修有些緊張。
而且,這可是亞瑟王在問話啊!該怎麼回答才能“含蓄而不失犀利,犀利而不失委婉,委婉而不失個性”呢?
好吧,這根本不是瑪修能做到的。
吹出這句話的那個人也一樣沒做到,還被生活教做人了。
“看來你並不知道。”阿爾託莉雅走到瑪修身前。
“不過早晚你會知道的,因爲那個純潔的人選中了你,說明你有着和他一般的特質。那麼,早晚,你會明悟這個與你一體的寶具的真名的。”阿爾託莉雅安撫着瑪修。
瑪修很感動。
着可是亞瑟王,居然這樣安撫她這種小姑娘。
雖然是個隱藏的吐糟役,胸中裝着無數段子,但瑪修的性格卻是有些怯懦的,被阿爾託莉雅這麼安慰,她幾乎瞬間成了對方的腦殘粉。
“切!”看到這一幕,莫德雷德當即就吃醋了。
他麼的,老子給亞瑟當了這麼多年的腦殘兒子粉,都沒受到過半點表揚,別說這種摸頭殺了!
“哼,不就是你吃飯的桌子嗎?這玩意我也很熟的!而且,總是‘那個純潔的人、那個純潔的人’地說着,好像你不記得他的名字一樣。嘿,難道是因爲這傢伙在,你不方便說嗎?不是吧,你不是放棄了那個大婦,和那邊的後媽好上了嗎?還糾結跟這傢伙的破事?!”莫德雷德說着作死的話。
阿爾託莉雅還好,無視莫德雷德,她生前就非常熟練了。
可是蘭斯洛特不行。
他生前就悔恨自己,成了英靈最想的就是求得阿爾託莉雅的制裁,其次就是幹掉莫德雷德。
要不是蘭斯洛特自覺戴罪之身,在阿爾託莉雅面前沒有資格去與莫德雷德決鬥,他早就跟莫德雷德大打出手了。
可現在,老子不跟你打,你不感恩也就算了,還戳老子和王的傷疤?
什麼小媽後媽的,你還覺得摩根那女人是你媽……好吧,她確實是你媽……但那也不是你誹謗王的理由!蘭斯洛特握緊了劍。
還有,加拉哈德的名字,王想說就說,用得着你提醒?
想到那個被自己辜負了的兒子,蘭斯洛特心中更痛。那個孩子是圓桌騎士中最純潔的,與他這個最骯髒的,竟敢與侍奉的王后有染的背德騎士有着天壤之別。最諷刺的是,自己這個背德騎士居然是純潔騎士的父親。
蘭斯洛特的眼神危險起來。
他盯着莫德雷德,如果對方敢再說一句褻瀆的話,就算他蘭斯洛特是戴罪之身,也要保衛王的名譽。
這樣危險的氣氛,其他人卻一無所覺。
阿爾託莉雅是習慣了無視莫德雷德,於是連與莫德雷德相關的這個危險的氛圍一起無視了。
而藤丸立香是個神經大條的,哪裡感受得到什麼氛圍。
瑪修正沉浸在害羞中,可感受不了什麼東西。
唯一有可能感受的是羅馬尼。可惜他剛剛又掉線了。
於是……
“這是餐桌?!”藤丸立香驚喜的聲音響徹長空。
“……”這一下子就打碎了莫德雷德和蘭斯洛特之間的風起雲涌。
這女的/小姑娘在幹什麼?!兩個差點拔劍互砍的英靈不約而同地想。
“那你都在上面吃點什麼?英國好像沒什麼好菜啊,還要用這麼好看的桌子,難道是吃的BBQ?”
“我那時候哪有BBQ!”一聽到吃,阿爾託莉雅眼中一亮。
她似乎在回憶着什麼。
雖然是英靈本體,但吃貨這個屬性似乎與從者狀態沒有任何區別。
“那時候我最喜歡的是炸小黃魚。金黃酥脆的小黃魚,我每次都要吃滿滿一桌。”阿爾託莉雅說。
“……”看着興奮的阿爾託莉雅,藤丸立香一臉無語。
雖然炸小黃魚不是不好吃,但……
“不列顛這麼多年就吃這一樣菜嗎?”藤丸立香一把奪過瑪修手中的,寫爲“平等的圓桌”,號稱“已然遙遠的理想之城”,讀作“王的餐桌”的寶具,找個支架,往上一放。
嗯,這下才是徹頭徹尾的桌子了。
“今天就讓你看看真正的菜式是什麼!”藤丸立香大喊道。
“wow!”明白要吃大餐,阿爾託莉雅忍不住氣勢雄渾。這就是阿爾託莉雅的隱藏職介——eater!
這個職介一出,正常來說必然會亮瞎周圍人的24K純鈦合金狗眼。
然而藤丸立香不怕,因爲……
“哼,去迦勒底之前,我可是曾在比這個島國那所最強的名門料理學院——遠月學園更強的,大海的對面,那所叫做新東方的超級料理學院進修過的啊!”藤丸立香驕傲地宣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