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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槿背過身,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這個男人,他對她的好,歷歷在目,可是一開始就抱有目的的接近,她要怎麼去釋懷。
“小槿。”歐陽洵掙扎着從‘牀’上下來,卻不小心跌倒了,蘇槿回頭,歐陽洵‘腿’部那個中了飛鏢的地方還有鮮血滲出。
“怎麼回事。”蘇槿變了臉‘色’,那個毒不是已經解了麼,晉慕染都沒有任何問題,爲什麼……
歐陽洵靠着蘇槿的幫助坐回了‘牀’上,他看着自己的‘腿’“也許……我從此就是個廢人了。”
什麼。如五雷轟頂般蘇槿不可置信的看着歐陽洵,她剛纔聽到了什麼,一定是他騙她的對不對。
“那日在宮中那個黎青及時幫我刮骨去毒,奈何毒素已經擴散了。”歐陽洵不在意的說着,好像是說着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回來以後蒼先生幫我把毒素‘逼’出,只是這裡……”
蘇槿皺眉“你可有請過黎青過來幫你看。”按理說歐陽洵抱病在‘牀’多日,皇上或者晉慕染也會使人幫他診治,晉慕染更是知道應該派黎青前來。
“黎青他不願意。”歐陽洵聳聳肩“皇上也奈他沒有辦法。”聽說晉慕染現在還成天泡在太醫院裡,威‘逼’利‘誘’都用過了,黎青還是沒有鬆口。
“不願意?”這黎青到底是何許人也,居然敢公然違抗皇命,奇怪的是皇上對他的容忍也是讓人詫異。
歐陽洵也有些不理解“他說,我本來就只是實驗品,實驗失敗了自然沒有必要趕過來。”
蘇槿感覺自己嘴角‘抽’了‘抽’,實驗品?難道歐陽洵是黎青第一個刮骨療傷的病人麼。
“這樣的我,又如何能夠許諾你什麼……”歐陽洵的眼睛停留在蘇槿臉上“小槿,我本無意騙你。”
蘇槿沒有說話“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歐陽洵想了想“確認你的身份也沒有很早,之前只是有猜想。至於爲什麼那麼確認,”他思索了下“因爲打聽到了你生母白‘玉’的消息。”
白‘玉’,原來她的生母叫白‘玉’麼。
歐陽洵接着道“你母親本是當地大戶人家的姑娘,‘陰’差陽錯救了當時的太子,兩人互生情愫。她失蹤了一段時間,等再次出現的時候身邊已經多了一個你,按照時間去推斷,你就是當今聖上的‘女’兒。”
“奈何沒有更多的證據,當年有關你和你母親的消息都是很難纔打聽到的,因爲有人做了滅口……”
“她……”蘇槿的聲音有點顫“她……”
歐陽洵伸手蓋住了蘇槿的眼睛“是的。”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手下那雙眼睛在發燙,自己的手很快就感受到了淚水的溫度。
那種巨大的悲哀快要把她淹沒了,雖然她早就知道她肯定不在這個世上了,但是記憶中卻始終沒有她的訊息,她一直在逃避,她以爲可以躲過去。
“歐陽洵……”蘇槿終於忍不住,哭着撲在了歐陽洵的懷裡。來這裡那麼久,她承擔了多少已經記不清了,陌生的人陌生的事,陌生的環境無時無刻不在折磨着她。
歐陽洵疼惜的‘摸’着蘇槿的頭,他知道她心裡的苦。
好不容易剋制了情緒的蘇槿擦乾眼淚,她看着歐陽洵蓋着被子的‘腿’“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麼。”
歐陽洵眼神暗了暗“至少現在都沒有辦法。”蒼先生一直在尋找治癒的法子,他也不會放棄的。
“其實,我有點事情想讓你幫忙。”蘇槿有點不好意思,自己先和歐陽洵鬧彆扭,最後還是有求於他。
歐陽洵倒是沒有想那麼多,衝外面喊道“白影,橙影。”
不一會就有兩個人走了進來“主子。”
“從今天開始,聽候蘇槿的調遣。”歐陽洵淡淡的開口。
兩人齊齊一怔,橙影最先反應過來“主子,你要和蘇姑娘成婚了麼。”
蘇槿和歐陽洵聽到這種話都有些不敢去看對方的感覺,歐陽洵板起臉“主子的事情也是你可以妄加議論的麼。”
橙影很是委屈,他明明沒有議論什麼啊,不過是問了一句而已,主子怎麼能這麼說呢。比起不靠譜的橙影,白影明顯就鎮定許多了“主子,是所有事情都是姑娘接手麼。”
不等歐陽洵說話,蘇槿搖頭“不是,我只是有一些事情想調查。”
如果僅僅是打探消息對於聽風閣倒不是什麼難事,白影鬆了一口氣“不知道姑娘想知道什麼。”
“我想知道德王府周七郎的事情,還有楊pi/子的下落。”周七郎的模樣像是會因爲賭錢和楊pi/子走近的人麼。
歐陽洵皺眉“德王府的周七郎?”那可不是一個好惹的人,極其善於僞裝自己,周七郎在京城的名聲可不亞於自己,不過自己是feng/流,而周七郎則是嗜賭如命。
他和周七郎雖不相熟卻也見過,那周七郎怎麼可能是外界傳聞的那樣一個人。聽風閣也曾試探的去調查,只是一無所獲,好像他就是那樣一個人。
“屬下一定照辦。”白影朝蘇槿鞠了一躬便轉身離開了,既然主子說了聽蘇姑娘的話,他是不會有任何異議的。
“哎?你就走啦?”看到白影離開橙影連忙跟着出去了。
“小槿,到底發生了什麼。”沒有理會兩個隱衛的去留,歐陽洵有些擔憂,那個周七郎不是個簡單的角‘色’,蘇槿怎麼會想着要調查他。
想起臥病再‘牀’的大娘和香桃那僵直的身子,蘇槿的身子顫了顫,她捏緊拳頭拼命控制着自己的情緒把來龍去脈和歐陽洵說了一遍。
“楊pi/子想要娶香桃又怎麼會隨便害她‘性’命。”歐陽洵疑‘惑’的問道。
“也許是,香桃不從他就惱羞成怒……”蘇槿忽然覺得有些不太對“可是我看香桃的手腳有被繩子捆綁的痕跡……”
如果是死後,那自然不必捆綁起來,如果是在死前,既然她被綁住也沒什麼辦法反抗……若說她羞辱楊pi/子,且不說香桃並非那種牙尖嘴利之人,楊pi/子那種人早已經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什麼難聽的話沒聽過,又豈會在乎這些。
那,最有可能的解釋就是……
“她可能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歐陽洵忽然擡頭,一下撞在了蘇槿的下巴上。
蘇槿吃痛“哎呦”一聲,歐陽洵有些緊張的問道“小槿,你怎麼樣了。”
那一下撞的蘇槿眼淚都快出來了,劇情不應該怎麼發展吧,不是應該不小心的‘吻’上麼,怎麼到這裡劇情就變成這種造型了。
她偷眼看了一眼歐陽洵那紅潤的嘴‘脣’,忽然反應過來自己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臉一紅,忙擺擺手“沒什麼。”
心中的煩惱感覺解開了不少的蘇槿和歐陽洵調笑道“你可是要被召爲駙馬的人,怎麼能如此‘毛’手‘毛’腳呢。”
歐陽洵好笑的說道“明明是你自己撞上來的。而且八公主還那麼小,我怎麼可能是她的駙馬。”
“怎麼不可能……”蘇槿剛要說下去,馬上意識到,自己這是在幹什麼,吃醋麼。
歐陽洵看了一眼蘇槿,佯裝不知“晉慕染也不會同意的,他對自己這個妹妹寶貝的緊,怎麼會讓她和我這個feng/流成‘性’的人過一生呢。”
晉慕染麼,蘇槿嘆了口氣,其實她能隱約感覺到晉慕染對自己的不同,只是,如果她真的是皇帝的‘女’兒,那他們可是同父異母的親生兄妹。
……
楊pi/子哆哆嗦嗦的看着周七郎,渾身顫抖“少爺,我真的不知道那‘女’人是什麼‘女’官。”
周七郎滿臉厭惡“我看你似乎有點用,把那‘女’人送給你做獎賞,你倒好,直接給‘弄’死了。”如果不是那個叫香桃的死了,那個蘇良人也不會到處找楊pi/子。
楊pi/子這種貪生怕死之徒,只怕沒兩下就會說出實話,那到時候……
周七郎眼神閃過狠厲,他示意下旁邊的手下便轉身離開了。
“少爺……少爺……”楊pi/子見周七郎轉身,立刻哀嚎着“求求……”話還沒說完,他已經看到一柄長劍貫穿了自己。
楊pi/子死了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蘇槿的耳朵裡,不過不是白影告訴她的,而是楊pi/子的屍體被直接扔在了大街上,這件事傳的沸沸揚揚。
“怎麼會……”蘇槿想起在賭場見過的周七郎“一定是他……”
“良人,你怎麼了。”雪芽看到蘇槿面無血‘色’的站在那裡,“宮裡來人了。”
皇后娘娘再一次招蘇槿進宮,不過,這次不是泡茶,而是賞‘花’。
“這人年紀大了,就覺得孤單。”被蘇槿攙扶着的皇后笑眯眯的逛着御‘花’園“那些個公主又是靜不下心的,都是活潑好動,不願陪我。”
“娘娘說哪裡話,公主們想必是極羨慕蘇槿可以陪您賞‘花’的呢。”蘇槿面上笑着說道。
“你可不要寬慰我了。”皇后走了幾步,看着遠處的亭子“我有些乏了,上去坐坐吧。”那個亭子建在一處小山丘上,別有一番風景。
“你們在此候着吧。”皇后讓宮‘女’們都停留在了原地“蘇良人扶我上去便好。”
蘇槿看了看那層層的階梯,心中一緊。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