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紅杏,之桃很是傷感,她雖然和紅杏不太熟悉,但那麼可愛的姑娘竟然被錢四那種人侮辱了,讓她有種兔死狐悲的淒涼感。.
紅杏還有家人,身後還有個李嬤嬤都是這種命運,而自己無依無靠,又不得小姐喜歡,不知會落個怎樣的下場。
“蘇蘇。你說以後我們會被配個什麼樣的人。”‘女’子最關心的莫不就是婚姻。
蘇槿陷入沉思沒有聽到,直到之桃晃了晃她的胳膊才擡頭“什麼。”
“你在想什麼呢,我問你,你覺得自己以後會嫁個什麼樣的人。”之桃嘟嘟嘴,蘇蘇原來只是不愛說話,現在是一天到晚就在想事。
“我在想那錢四怎麼會有那麼大的膽子,夜晚‘摸’進二少爺的院子,而且當時紅杏肯定有掙扎,二少爺院子的人難道一個都沒聽到麼。”蘇槿細細思索,她總覺得這件事沒有表面那麼簡單。
“也許錢四捂住了紅杏的嘴呢,他那人,‘色’膽包天的,仗着自己是大管家的兒子有什麼不敢的。”對於蘇槿的問題之桃有些不以爲然。
蘇槿皺皺眉,大管家是夏啓晨的人,怎麼會任由自己兒子欺辱夏啓晨的婢‘女’,這事怎麼說都說不通。
“我要是能配個能幹的小廝就滿足了。”之桃臉上滿是憧憬未來的神‘色’,只是,如果能嫁給那個人的話,就好了,那個人,哪怕能成爲他的妾室都好。
想到那個人,之桃的臉‘色’有些微微的紅暈,她趕忙看了一眼蘇槿,見她似乎沒有發現自己臉紅不由有些慶幸,不過她很快又反應過來,蘇蘇這是沒聽到她在說話啊。
她有些氣惱,拿過繡了一半的荷包開始繡,決定以後都不理蘇槿了。
蘇槿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先找墨竹瞭解下錢四這個人再說,不經意她看到了之桃氣鼓鼓的臉,試着喚了一聲“之桃?”
之桃不滿的哼了一聲,故意轉過身,背對着蘇槿。
知道之桃是故意不理自己,蘇槿轉了轉眼珠,一下撲過去撓了撓之桃腰間的癢癢‘肉’。
“哎呀。”之桃不曾防備被她撓個正着,她不甘示弱的打算反擊回去。
兩個人笑鬧成一團。
……
“錢四?你打聽他做什麼”墨竹這兩天明顯的消瘦了不少,他的聲音也有些嘶啞,蘇槿有些愧疚。
“錢四要娶紅杏的事情你知道麼。”蘇槿想了想,還是先探探口風吧。
“他要娶紅杏?”墨竹的表情如吞了蒼蠅一樣難看“他憑什麼娶紅杏那麼好的姑娘。”
蘇槿垂下眼瞼,紅杏的遭遇看來墨竹一無所知,夏啓晨的院落防範難道已經疏忽與此了麼。
墨竹也不是傻子,看到蘇槿的表情聯繫她之前的話,知道這其中必有蹊蹺“到底發生什麼了,是錢四那小子強‘逼’紅杏麼。”
蘇槿嘆口氣,墨竹也不是那種多嘴多舌的人,可是這關係到紅杏的清譽,她實在說不出口。
墨竹有些着急,蘇槿越這樣越證明事情還不小。
“他……他辱了紅杏。”蘇槿終還是慢吞吞的開口了,她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可奈何和滿滿的怒意。
墨竹臉‘色’立刻變得慘白,甚至倒退了一步。
蘇槿見墨竹這麼大的反應,心中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莫非墨竹喜歡紅杏。
“墨竹,你是不是……”蘇槿忽然有些懊悔,自己不應該這樣直接說出來的,她怎麼都想不到,墨竹對紅杏有情。
墨竹苦笑一下,算是默認了。他有一年染了風寒,高燒不退,是紅杏細緻入微的照顧纔將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從那時起,他就喜歡上了這個善良的圓臉姑娘。他本想等紅杏及笄以後,就去求二少爺,請他將紅杏許給自己,可如今……
自己心儀的‘女’人被別人給強佔了,而且那人還是個不學無術的hao/‘色’之徒,這種痛苦,沒有人能體會。
“我不能讓紅杏跟着那個畜生受苦。”墨竹握緊了拳頭“我現在就去找他。”
“等等。”蘇槿拉住墨竹“你要鬧得人盡皆知不成,還讓紅杏怎麼做人,而且……”她說不下去了。
“而且什麼!”墨竹的眼已經有些紅了。
“而且紅杏和他拜堂了……”
什麼是五雷轟頂,墨竹的身子晃了晃,他扶住旁邊的大樹勉強站住,紅杏已經嫁給錢四了麼。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自己最好的朋友受辱不算,還委曲求全的嫁給了這種‘混’蛋,她有一種無力的感覺。
墨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和蘇槿現在在王府的後‘花’園,顯少有人經過。
看到這樣的墨竹,蘇槿覺得自己今天說的對他來說太殘忍了,她嘆了一口氣,還是改日再說這其中的蹊蹺吧。
“紅杏她到底……到底……到底怎麼被……”墨竹深吸一口氣,閉上眼“怎麼會被那個畜生盯上的。”
蘇槿望着天,把紅杏今天來講述的東西又複述了一遍,她怕自己會忍不住落淚。
“這事你就先不要‘插’手了,我來想辦法。”自己喜歡的‘女’子被人這樣欺負,墨竹咽不下這口氣,他會想辦法‘弄’清楚的。
蘇槿點點頭,她能理解墨竹的心情,她現在所要做的就是安撫好紅杏。
紅杏因爲是夏啓晨的婢‘女’所以住在夏啓晨院子裡,蘇槿思索了一下決定還是先去找魏氏。
大廚房的人告訴她魏氏請了幾天假,回鄉下老家去了。自己的‘女’兒遭此劫難,魏氏怎麼都不應該現在回老家的,蘇槿沒能找到魏氏,只有先去看紅杏了。
“蘇槿?”才進夏啓晨的院子,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原來是蝶舞。
她比之前看起來似乎多了幾分風韻,只是臉‘色’有些蒼白。
“我還以爲自己看錯了。”蝶舞被個小丫鬟攙着向她走來“你來這裡做什麼。”
“來找個朋友。”那夜究竟發生了,讓蝶舞最後還是成了夏啓晨的人,她雖不清楚這其中的曲折,但是毫無疑問的是,蝶舞聽命於夏啓正,她最後還是遵照了夏啓正的命令。
“朋友?”蝶舞勾起嘲‘弄’的微笑“我一直以爲你是大少爺的人呢,怎麼和二少爺也糾纏不清的。”
“蝶姨娘此話可不妥,我是六小姐院子裡的人,大少爺和二少爺都是這夏王府的主子,我聽他們吩咐也很正常。”這個蝶舞怎麼感覺完全變了樣。
“你先下去,我有話和蘇姑娘說。”蝶舞身邊的小丫鬟恭敬的福了福身,轉身走到不遠處的大樹下去了。
“蘇槿,明人不說暗話。你到底是誰的人。”蝶舞不想和她虛以爲蛇,她是代替她做了夏啓晨的姨娘,她此生都沒法和大少爺在一起了,但是這個蘇槿爲什麼要幫夏啓晨。
“蝶舞,那日可不見你如此問過我。”
“那天時間緊迫,加之……”蝶舞抿了抿‘脣’。
“加之你根本不想做二少爺的姨娘,但是又不敢違抗大少爺的命令,所以才幹脆順水推舟,一旦大少爺怪罪下來自有我扛着,是吧。”蘇槿面含譏笑,當時是她自己不想,不知怎麼後來又改了主意,但是這樣責問自己是什麼意思。
蝶舞被蘇槿道破了心思臉有些紅,不過她很快整理好思緒“是又怎樣,是你自己想兩邊討好,世上又怎麼會有這等好事。”
蝶舞說的沒錯,自己其實不想捲入他們兄弟之爭,之前和夏啓正做‘交’易也是迫不得已,現在因爲一時心軟不願主動陷害夏啓晨,蘇槿有些煩躁,她只是不想做一個忘恩負義之人,到目前爲止夏啓晨也沒有真的做過什麼害她的事。
見蘇槿忽然沒了聲響,蝶舞語音更爲尖銳了“你這樣朝三暮四不過是爲了把他們都當成墊腳石吧,到時候在擇優麼。蘇槿,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擇優?蘇槿愣了愣,她從未想過一定要在夏啓正和夏啓晨之間選擇誰,她只是想做不違背本心的事情,她只想做她自己。
不過蝶舞的話也提醒了她,有些時候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夾在夏啓正和夏啓晨中間求生存,本身就是錯誤的吧。
“蘇槿,你是來找我的麼。”紅杏的出現打破了蝶舞咄咄‘逼’人的氣勢。
蘇槿看了一眼蝶舞,她已經收斂了所有情緒,笑盈盈的拉起蘇槿的手“原來你叫蘇槿,我真的覺得我們很有緣分呢。”
蘇槿的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不愧是在qing/樓‘混’過的,這翻臉比翻書都快。
蝶舞笑眯眯的從頭上取下一支木簪遞到蘇槿手裡“我也沒什麼好給你的,這就當做見面禮吧。”
蝶舞再不濟也是姨娘,賞賜下人怎麼會用木簪呢。待蘇槿有些納悶的接過後,頓時變了臉‘色’,這支木簪和她送給紅杏的一模一樣。
當日她給了紅杏兩支木簪,都是類似的款式,但因爲是手工雕刻的,所以樣式並不完全一樣,賣她木簪的小販還向她誇耀,不可能出現兩支一樣的木簪,那自己手中這支,爲什麼會和送給紅杏的其中一支一樣呢。
蘇槿在心裡安慰自己,那小販一定是誇大其詞的,相同的木簪有很多,或者自己記錯了也不一定。
看到蘇槿瞬息萬變的表情,蝶舞顯得心情極好,她湊近蘇槿“這木簪,可是錢四那得來的。”說完她就直起了身子“這可是我們之間的秘密哦。”
紅杏有些好奇的看着她們,蝶姨娘似乎和蘇槿很投緣呢。
蘇槿將木簪收進衣袖,扯了扯嘴角“以後還請蝶姨娘不吝賜教。”蝶舞和紅杏被辱的事情脫不了干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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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解釋一下,蘇槿並非瑪麗蘇‘女’主,她也是普通人,也會犯錯。她之所以沒有陷害夏啓晨是因爲過不了自己心裡的良心,和感情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