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吾主的賜福,一切果然非常順利。..”兩位老人對着聖潔之光虔誠的躬身,手指不斷在胸前畫着方形,對相當於黛妮雅降臨的聖光獻上恭敬,一旁的學徒看起來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神蹟,已經徹底呆住了,直到潘尼斯在背後偷偷踹了他一腳,纔想起自己這時該做什麼,趕快在安卡瓦和艾麗莎身後對聖光行禮,避免了過後被老主祭找他算賬的命運。
“但是,爲什麼會這麼快。”艾麗莎驚歎的說道:“這實在太出乎意料了,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麼快的速度。”
“怎麼了?”安卡瓦發現自己的老搭檔一副驚詫的樣子,忍不住低聲問道:“很快嘛?麗娜那孩子進去多久了?”
“剛剛進去了五分鐘而已,這也太快了。”艾麗莎愣愣的說道:“歷史上,服侍主的修女們,在出……呃,在這次祈禱的時候,即便是最受女神寵愛的幾位,也至少要花費二十分鐘的時間進行祈禱,纔會獲得女神的迴應,女神纔會賜福與她們,麗娜五分鐘就得到了女神的恩准,而且得到了主親自降下的神恩作爲迴應,這簡直是至高的榮耀。不過,爲什麼會這樣?是那孩子太受女神寵愛,還是因爲……”
“恩?你們看我做什麼?”潘尼斯發現兩位老人的目光從空中的神蹟上移到了自己身上,被這樣兩雙殷切中帶着審視的目光盯着,潘尼斯一臉茫然的說道:“你們這是打算問我原因嗎?別開玩笑了,我連到底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可能給你們答案啊,都說了別再這麼盯着我看了,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啊,喂喂,你們再這樣的話我可逃跑了啊。”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安卡瓦顫巍巍的說道:“你真的不是教會的信徒嗎?當然不是指你正式的加入了教會,只要是信徒就可以,你真的不是嗎?”
“我就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我的通用語應該很標準纔對吧。”潘尼斯很無奈的說道:“而且我真的不信仰黛妮雅啊,雖然很感謝她吧,但是感謝和信仰可是兩回事,我信仰的神靈是父神雅拉大人,這麼說你們應該明白了吧。”
兩位老人的眼角一陣跳動,對於潘尼斯的信仰不予置評。在雅拉世界裡,基本上每個人都會信仰一個或者幾個神靈,以此作爲心靈的寄託,而作爲最初之神的雅拉,當然也在被信仰的神靈之中。但是,雅拉大人的存在實在太過遙遠,也從不迴應信徒的祈禱和呼喚,因此信仰他的人,基本上只有高居於神國的神靈們,和迴應雅拉意志而誕生的守護者一族們,凡人真正信仰雅拉大人的人幾乎沒有。對於一個凡人來說,信仰雅拉大人,或者代表着這個人極度傲慢,或者代表他極度自信,他們會認爲神靈們並沒有足夠的資格被自己信仰,只有無所不能的雅拉大人才是他們崇拜的對象。所以,當一個凡人自稱只信仰父神雅拉的話,往往代表着他在潛意識裡已經把自己拉到和神靈同一個地位了,自然會迎來凡人們異樣的眼光。
“原來你是父神的信徒。”安卡瓦看看潘尼斯,又側頭看看正在漸漸散去的神恩,苦笑着說道:“而且,女神大人似乎也承認了你信仰父神的資格,對此並沒有什麼……不滿?”
“爲什麼又用了疑問句?”潘尼斯不滿的說道:“每次一聽到你們用疑問句我就心慌啊,總覺的你們又要追問我什麼問題似得。而且黛妮雅她爲什麼不能承認?怎麼說我也給她鞠過躬行過禮吧,就算我偷偷在心裡鄙視過她性格惡劣,對小時候的麗娜和貝蒂過於……呃,在這個場合,我說的話是不是黛妮雅她都能聽到。”
“恩。”兩位老人正在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潘尼斯,聽到他突然提出的問題,同時用力點頭:“肯定可以聽到的,也就是說,你這是在當面瀆神。”
“哈,哈,哈,今天真是好天氣啊,黛妮雅大人。”潘尼斯干笑了幾聲,低聲問道:“我現在逃走躲起來,你們說是不是有點晚了?”
“恩。”兩位老人再次用力點頭:“已經晚了,而且吾主的意志無所不在,所以你無處可逃,神罰也無處可躲。”
“哈哈哈,果然是這樣嗎?”潘尼斯眼神飄忽的四處張望,像是真的在尋找一處躲藏地一樣:“那個,我突然想起來了,早晨我在家裡的草坪上砸出了一個大坑,還是先回去填起來比較好,免得有人不小心掉下去了,恩恩,沒錯,就是這樣,所以我先走一步了,你們幫我跟麗娜說一聲啊,唔,有危險,我躲。”
“你這個傢伙,又在戲弄安卡瓦叔叔和艾麗莎阿姨,不可饒恕。”眉目間神采飛揚,彷彿充滿了喜悅的麗娜像是把外面的交談全部聽到了,這時突然推開祈禱室的門衝了出來,以飛踹來表達內心的激動:“什麼時候你這個混蛋才能正經一點,而且你越來越過分了,居然敢在黛妮雅大人的面前說她壞話,女神大人要我代表她來懲罰你。”
“啊,原來這次的神罰是以這種形式嗎?果然無處可逃啊。”潘尼斯抱着頭,靈活的避開了少女的飛踢,習慣性的叉着腰大笑道:“太天真了,就算是神罰也打不中我,嗷!好痛。”
“活該。”麗娜收回踩着潘尼斯腳掌的腳,皺着鼻子哼了一聲,心裡的快樂卻像是怎麼也隱藏不住一樣,嫵媚的白了潘尼斯一眼,這才轉過頭張開雙臂,把兩位老人抱在懷裡,開心的說道:“安卡瓦叔叔,艾麗莎阿姨,我回來了,女神大人很快就恩准了我的祈求,而且對我降下了祝福。”
“我們都看到了。”兩位老人笑容滿面的說道:“在主的祝福下,你以後一定可以幸福的,那麼,你準備什麼時候舉行儀式?”
“那個還要很久啦。”麗娜滿臉通紅的說道:“而且就算舉行儀式,也要回內維爾市的總殿纔可以,到時候我會接你們一起去的。”
“所以說,誰來告訴我,到底在說什麼啊。”潘尼斯對着旁邊那個可憐的學徒說道:“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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