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嘿,是這樣嗎?”精靈的前任女王陛下點着自己的下巴,呆呆的說道:“難道是我誤會了?我還以爲一個堅定的騎士,一定會以雅拉世界的安危爲重,對於影響世界安定的因素,哪怕是自己的至交也不會袒護呢。+,唔,也許真的是我誤會了,這也難怪,畢竟最近這一百年來,世界上堅守信仰的人越來越少了呢。”
“不錯,一個堅定的騎士,的確會把守護這個世界作爲自己的責任,這是沒錯的。但是,我並不認爲我的至交裡有人是影響這個世界安定的因素。”凱瑟琳冷着臉看了看芙拉爾,芙拉爾並沒有和自己的母親站在一起,但是也沒有和潘尼斯坐在一起,女王陛下現在正和蜥蜴人的狩獵祭司面對面坐着,翼人雙子和蠍尾獅迪利左右陪在兩人身側,幾人面前的水杯裡飄散出淡淡鮮花的芬芳,夾雜其中的,還有茶葉略帶苦澀的清香。看到幾人態度曖昧似乎想要恪守中立的樣子,凱瑟琳的神色稍微緩和了一點,淡淡的說道:“反過來看,我想我們六個人走到這裡,希望達到的目的一定不是在這裡受到你們的指責和質疑,更不是爲了給你們一個解釋。我原本認爲你們和潘尼斯是朋友,起碼是友善的,所以我也把你們視爲長輩和朋友,沒想到你們身爲半神,僅僅因爲愛娃是三眼族,哪怕她正在爲了守護這個世界而犧牲的路上,也要懷疑她和神僕之間有所關聯,呵呵,對她給予這樣不公正的待遇,身爲一個以公正爲信仰之一的騎士,我決不允許。”
“騎士小姐,你也冷靜一點。”矮人科耐達從樹樁上跳下地,苦笑着說道:“我們和凱爾的確是朋友。但是這件事只與公事有關,不涉及私交的。”
“我的回覆也是如此,既然是公事,那就走公事的渠道,由冒險者公會出面來要求解釋。”凱瑟琳筆直的站在愛娃身前,依然毫不讓步的說道:“愛娃,睜開第三隻眼睛,你們看到了?愛娃,三眼族的後裔,奈莉冒險團第六位成員。我們的另一個家人,這就是我唯一能做出的解釋。我知道,由於神僕的原因,愛娃三眼族的身份會爲她帶來麻煩,世人很難接受她。但是,是否接受另作考慮,任何人想要傷害她,首先要跨過的,是我的屍體。即便對方是半神也不例外。”
少女們沒有說話,卻一個一個的站到了凱瑟琳的身後,默不作聲的面對着提出質疑的三個人,用實際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沒有猶豫,也沒有遲疑。兩隻小亡靈雖然不是很理解發生了什麼,但疑惑的四處看了看之後,啪嗒怕的跑到少女們背後。也擋在了愛娃面前。
“海洋的心胸無比寬廣,可以包容一切存在,無論是人類。精靈,海族,還是神民,身爲暴風祭祀,我代表卡勒託對三眼族的後裔表示接受。”多麗絲早已知道了愛娃的身份,這時第一個站出來表態了,充滿魅惑力的低語緩和了空氣中的壓力,也讓凱瑟琳漸漸冷靜下來。看到凱瑟琳的神色緩和了,多麗絲才嘴邊掛着很奇怪的笑容,無論是芙拉爾還是翼人雙子或是阿爾克墨涅都帶着同樣的笑容,不是調侃,不是嘲笑,而是一種混雜了無奈和欣賞,還有幾分瞭解內情之後哭笑不得的笑容:“另外,凱瑟琳,我想,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事?”
“誤會?”凱瑟琳一愣,對於多麗絲,騎士少女還是很有好感的,因此當聽到她說誤會的時候,氣勢立刻低了幾分,內心已經有了一點不安,遲疑着問道:“我想錯了什麼嗎?”
“你們是不是誤認爲,安圖因想要的解釋,是針對這個孩子的?”多麗絲這是依然保持着陸上形態,渾身籠罩在一層朦朧的水霧裡,微笑着說道:“所以認爲她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甚至有可能進一步受到切實的傷害,所以纔會這樣憤怒?”
凱瑟琳嘴角微微抽搐,聰明的少女在多麗絲說道一半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自己錯了,小麥色的皮膚漲得通紅,紅的想要滴出血來,頭幾乎要鑽進自己的鱗甲裡了,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問道:“那,那,那安圖因大師他要的解釋,是,是,是針對誰的?混蛋,我明白了,該死的傢伙,我恨死他了。”
“安圖因,聽說你想要解釋?要我解釋什麼?解釋愛娃的身份,還是解釋我隱瞞她身份的意圖?看來菲拉的事讓大家都變得敏感了,擔心我變成第二個菲拉?進而懷疑愛娃的身份和狀況?的確,這時候想要一個解釋也沒什麼不對的,換成我是你的話,突然出現一個三眼族女孩,我也會懷疑我自己有什麼問題。”潘尼斯終於吹涼了杯子裡的熱水,淺淺的抿了一口,似笑非笑的說道:“不過,不知道你是以什麼身份索要解釋呢?如果是以法師公會會長的身份,我會回答你無可奉告,如果以老朋友的身份,我會告訴你她的確是三眼族,而且沒有任何問題,如果代表你背後的幻象與僞裝之莫巴爾索要解釋,我就要回答你,你想在可能爆發第二次亡靈戰爭的時刻,再誘發一次神戰嗎?”
“神戰?她是神之子?”安圖因立刻明白了潘尼斯提起神戰的意義,進而猜到了愛娃神之子的身份,立刻用目光向一直曖昧的保持着重力的芙拉爾求證。在得到肯定的答覆之後,安圖因想到了,如果潘尼斯在一開始就這樣回答一句的話,那什麼誤會也不會發生了,但他偏偏一直沉默着,造成幾位不知情者心裡的懷疑越來越重,也讓氣氛越來越壓抑,最終導致了幾位少女們產生了誤會,以傳奇階的實力正面對抗半神的氣勢帶來的恐怖壓力,這樣想來,產生這種結果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潘尼斯根本是故意的。安圖因稍一思考,就明白了他故意這樣做的目的,立刻失去了平日的冷靜與鎮定,氣呼呼的咬着牙怒吼道:“凱爾,該死的,你居然利用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