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3 謊話連篇
“哀家無一點好處可給將軍,將軍也不想從哀家身上撈取什麼好處,怎麼相信將軍會爲哀家盡心盡力?”
甄命苦一臉尷尬道:“我也不是這麼勢利的小人吧?”
“你是,你只對你自己的女人好,對別的女人,就好像是對待路邊的小狗,你也許會可憐一下,但你不會帶把她回家。”
甄命苦哈哈大笑。
蕭皇后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甄將軍,哀家現在沒有一點好處給你,你如今已經是暗衛大將軍,先帝親封的顧命大臣,哀家許不了更多的好處給你,你怎麼能怪哀家懷疑你的動機,說不定哪一天你見哀家累贅,就把哀家丟給一個不認識的人,從此再也不理會了。”
甄命苦內心承認她說的確實有一定的道理。
蕭皇后淡淡說:“哀家早就看透你了,你把哀家當成是甩不掉的麻煩,甩掉又覺得良心不安,所以四處找人,把哀家隨便安置完了,就再也不願跟哀家有任何瓜葛,今天你來找哀家商量,不就是想找個收留哀家的人嗎?”
甄命苦敗下陣來,嘆道:“娘娘想要我做什麼保證,寫血書,立毒誓,儘管直說,只要我做得到的,都答應你就是,無有不遵!”
蕭皇后見他一副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神情,噗嗤一笑,“寫血書立毒誓這種事對你有什麼困難的,只怕立一百個毒誓對你來說都跟吃飯似的簡單,張口就來。”
甄命苦驚訝道:“娘娘莫非是我肚子裡的蛔蟲?”
“呸,你纔是蛔蟲!”蕭皇后的臉突然變得有些紅潤,朝他招了招手,“你湊過耳來。”
甄命苦湊過耳去。
蕭皇后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聽着聽着,他不由地愣住了,看着她漸漸羞紅的臉頰,心跳加劇,急忙強壓下亂竄的思緒,“娘娘實在不必這樣委屈自己,我答應你絕不拋下你就是,如果我真的做出這種乘人之危的事,我跟那宇文化及和裴蘊等人又有什麼區別?”
蕭皇后聲如蚊語:“怎麼能一樣呢,這次是哀家心甘情願的。”
甄命苦一陣發愣,怎麼也沒想到蕭皇后這樣心高氣傲的美人,竟會主動開口求與他一夕魚水歡。
她的心思,無非是想要與他有實質的關聯,有了這層親密的關係,才能讓他也無割捨,她深知這一點,他也知道,如果她真的跟她有了這種關係,他恐怕真的很難再將她當成與自己無關的女人。
但這種事他是絕對幹不出來的,倒不是蕭皇后不誘人,也不是有什麼良心道德上的牽絆,僅僅是因爲他不喜歡乘人之危,若真的對她做出這種事來,只怕楊侗和福臨知道之後,楊侗真的會將他的腦袋砍下來。
如果狠心拒絕,說不定蕭皇后當場就要羞憤自殺,如果不拒絕,他就真的淪落爲乘人之危的下流胚子,他雖自認不是什麼君子,卻也不是卑鄙小人。
正進退兩難之時,腦海中突然閃過福臨幽怨的臉容,心生一計,臉上裝着無比糾結的表情,湊到蕭皇后耳邊:“娘娘,事到如今,我也無需再瞞你了,其實我之所以要拼死從宇文化及的宮裡救娘娘出去,主要是因爲福臨的原因。”
蕭皇后愕然望着他。
“這個秘密,只有福臨和我兩個人知道,阿侗因爲某些原因,不能生育,這事想必娘娘也知道,所以福臨曾暗中求我讓我給她一個孩子。”
蕭皇后張大了嘴,一臉不可思議地望着他。
“噓!”甄命苦急忙掩住她的嘴,小聲道:“這事我從來沒有告訴過我娘子,只是福臨一直懷不上,正因爲有這層關係,我纔不可能將你拋下,更不可能與娘娘你發生這種關係,萬一被福臨知道我揹着她跟你……哎,如果這樣,這關係未免也太亂了,還請娘娘千萬不要告訴我娘子,要被她知道了,我下半身的性福就再也沒有指望了。”
蕭皇后神情複雜地看着他,臉上的羞澀之意漸漸淡去,恢復了她往日的莊重儀態,淡淡說:“甄將軍,今天的事,就當沒有發生過,福臨這孩子一生命運坎坷,請你好好待她。”
“娘娘請放心,我甄命苦絕不會虧待自己的女人。”
“招降的事,哀家知道了,竇建德那邊,哀家自會與他周旋,以後若沒什麼事的話,請不要再來,免得招人閒話……”
甄命苦暗叫女人的態度果然是瞬息萬變,道劃得也太清太快了,急忙回說:“我知道了,還請娘娘按時吃飯,保重鳳體,來日方長,定有家人團聚之日,若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告退了,改日再來探望娘娘。”
說完,轉身如逃大難地去了。
蕭皇后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喃喃道:“果然是個十句沒一句是真話的無賴之徒,你哪知道你家鵝鵝早就把你跟福臨的事告訴我了,還想騙哀家。”
……
從蕭皇后的宮中出來,竇建德派人來接他到府一敘,甄命苦在蕭皇**中待了一整天,還遣走了左右侍衛,早讓竇建德起疑。
甄命苦到了他府中,包括劉黑闥在內的十幾名將領正在等着他的消息,讓他吃了一驚的是,他在這些人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王世充的二子王玄恕和他的幕僚長孫仁。
這個長孫仁與長孫貝兒本是堂兄妹,上次在入高府正式拜見長孫貝兒家人的晚宴上見過,只是不知爲何成了王世充的幕僚。
王玄恕見了他的身形,先是有些疑色,看清楚他的面貌時,又釋然,竇建德一番介紹後,上來跟他見了禮。
“這位王公子,乃是洛陽尚書令王世充的二公子,這次來是與我大夏結盟的。”
甄命苦暗想正好乘這機會打探一下洛陽的消息,不動聲色,將蕭皇后醉酒之事說了,竇建德得知他已經說服了蕭皇后前往景城說降,心情大好,讓人設下酒宴,要重重犒勞一下他這個大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