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臨噗嗤一笑,走過來,拉起他的手,朝她的閨牀走去,甄命苦不敢用力,因爲她很用力,若甩開,只怕會傷了她,跟着她到了牀邊,她將他用力一推,他站立不穩,倒在牀上,她騎了上來,甄命苦一動不動,任由她施爲。
福臨摸索了一陣,覺得興趣索然,惱羞成怒道:“甄命苦,本宮命你摸我。”
甄命苦眼中帶着好笑:“公主千金之軀,何必如此委屈自己?”
“不準叫我公主,我是馬妞兒!快摸!你不是大色狼嗎,是不是覺得本宮殘花敗柳,你嫌棄本宮了?”
“臣不敢。”
福臨怒了,抓起他的手,按在她那對飽滿的豐乳上,同時喝令道:“快捏!你們男人不是都喜歡捏這裡嗎?”
說完,她自己先羞紅了臉。
甄命苦從來沒想過吃一個絕色美人的豆腐竟是這樣痛苦的一件事,明明滿手的溫香軟玉,他卻如同握着一個定時炸彈般戰戰兢兢。
福臨的身材比起張氏來,也不遑多讓,這一點,他早在突厥的時候就已經領教過,更何況這幾年來在洛陽宮中養尊處優,調養得好,早已恢復了當年的豐腴和纖細,很難想象有她這樣傲人上圍的女人腰身卻只有22寸,張氏和長孫貝兒的腰身算是水蛇腰了,也都是23寸的尺碼,這是長孫貝兒爲她量身製衣時發現的,有着蕭皇后優秀基因的她,除了繼承了蕭皇后的容貌,比蕭皇后還多了一分青春的熱力。
換做任何男人,在這樣一個女人的香豔命令下,早已將道德責任拋之腦後,獸性大發,甄命苦卻發覺自己出乎意料地冷靜謹慎。
家中的三個娘子已經讓他窮於應付,如果再多一個馬妞兒,這絕對不會是豔福,只會是災難。
他現在很知足,沒有任何要偷腥的意思,更何況,這個是堂堂的長公主,絕不是可以吃幹抹淨腳底抹油就溜的,事後的麻煩比起一夕歡愉來,更令人頭疼。
福臨見他無動於衷的樣子,終於受不住,臉上浮起一絲屈辱,放開了他,站起身背對着他,冷冷道:“你可以出去了,本宮再也不想看見你。”
甄命苦站起身,說了句“公主請保重鳳體,臣告退”,說完逃也似地走到房門口,打開門,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不一會,便傳來福臨斷斷續續的抽泣,越哭越大聲,聲音悲切淒涼。
連宮中的那些宮女都不忍耳聞。
福臨哭了大約有半個時辰,房間裡漸漸沒有了哭聲,轉眼聽到有宮女在喊:“不好了,公主出事了!”
香凝宮登時亂成了一團,宮女紛紛尖叫着,驚動了宮中侍衛。
從剛纔開始一直躲在宮中的花園假山後的甄命苦從假山後衝出,衝進福臨的房間,只見房間裡的衡量上掛着一條白鍛,福臨掛在那裡,已經沒有了呼吸。
他心神劇震,隨手抄起一把椅子,一個箭步衝上前,踏上椅子,縱身一跳,同時抽出腰間匕首,割斷了白緞,抱住了下墜的福臨,兩人一同倒在地上,滾了幾圈後停了下來。
幾個宮女已經哭了起來,公主自盡,她們這些宮女也難逃一死。
甄命苦已顧不上太多,耳朵貼在她的胸口探聽了一下,已經沒有了心跳呼吸,想也不想,立刻給她做起了人工呼吸。
一旁的宮女一臉驚呆地看着暗衛大將軍對公主又是親吻,又是按胸,全然不知他在做什麼。
約摸過了幾分鐘之後,福臨才漸漸地恢復了呼吸,人卻依舊昏迷。
甄命苦大鬆了一口氣,長時間的人工呼吸讓他有些缺氧,頭昏腦漲,稍作恢復,起身將她抱上牀,吩咐了宮女們不要將此事傳出去,並叮囑她們好生看顧,不能再讓她獨自一人留在房間裡。
正要起身離開,一名福臨的貼身宮女走過來,鼓起勇氣說:“將軍,你跟我來一下。”
……
甄命苦跟着這名宮女到了一個書房裡,宮女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告訴他,福臨每次心情不好時,都會將自己關在這個書房裡,不停地寫不停地畫,每次從這裡出來後,心情就會變得好很多。
作爲貼身的宮女,她們不敢隨便過問公主的心事,只是在幫忙倒垃圾的時候,偶爾看見會看見廢紙筐裡的一些字畫。
身爲宮女的她們都忍不住爲福臨暗自心疼,由衷地希望這個人又好,長得有漂亮,歷經磨難的美麗公主能找到屬於她的歸宿,她們幾乎能預見這個公主的晚景,孤獨地思念着她中意的心上人,鬱鬱寡歡地死在宮中。
宮女走了,甄命苦走到書桌旁,書桌上擺放着文房四寶,一張宣紙上,還有一幅未畫完的水墨畫,畫中是一個男子的圖像,除了眼睛,其他部分都已經畫完了,是一個男人的畫像。
之所以一眼就能認出是個男人,是因爲這個頭像的側臉頰上有一塊獨特的疤痕,一直連到脖子根處。
他很快發現了地上的竹簍裡有幾十張被揉成一團,隱約畫有什麼的宣紙。
儘管已經猜到是什麼,好奇心還是驅使他一張一張地將那些宣紙攤開撫平,上面都是各式各樣他的畫像,有的是他裸着上身的,有的是他捧着一個女子親吻的,那女子的容貌一看就是福臨自己,有的則是他和身邊站在三個女子的……
每一幅都不一樣,畫得很精細,光是一幅,可能就要花費一個人數天的時間,這裡面的一竹簍,至少畫了有半年的時間。
所有的畫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沒有畫他的眼睛。
突然,一句娟秀的字跡映入他的眼簾,字跡很小,若不是他看得太入神,幾乎很難發覺。
“甄命苦,你爲什麼不看我?你不看我,我怎麼畫你的眼睛呀?”
這句話就像一顆滿是滋味的炸彈,在他心頭炸開,將他炸得心無完膚。
他這才意識到,從她恢復福臨公主的身份之後,他從來沒有看着她的眼睛超過三秒鐘。
他害怕從她眼中讀出什麼東西,他知道自己不是一個意志堅定的男人,在二十一世紀,爲了討個老婆,相親二十次,沒有一個女人看得上他,然而來到這一千多年前的世界,他卻意外地相遇了這麼多可憐可愛可娶的女人,對他一往情深。
就算不是因爲愛情,他也想要將她們擁入懷裡,跟她們廝守一輩子,這種貪婪也讓他深深感到害怕和糾結,他真的不敢再多惹情債。
他曾多少次向他叔祈禱,不要再給他牽紅線,一個凌霜,一個張氏,一個長孫貝兒他已經知足了,偏偏又惹來一個福臨。
他躲着福臨,以爲這樣不會傷害這個經歷過不堪回憶的可憐女人,哪知道這種躲避卻成了她不快樂的因由,世事難料,若不是發生了福臨這事,若不是這宮女鼓起勇氣,他永遠不會知道,表面看起來快樂勇敢,無憂豁達的昌盛長公主,內心卻是這麼地柔弱敏感。
若不是他擔心她,躲在假山後多逗留了一陣,她可能已經死在那根白緞上,死得毫無意義。
他將竹簍裡的畫像一張張地展開撫平,疊在一起,每疊一張,他原來的堅持就減少一分。
花了大半個時辰,總算將厚厚一疊的畫像整理整齊,視若珍寶地揣入懷裡,轉身出了書房。
……
福臨醒過來時,睜眼看見的是哭得眼睛紅腫,一臉擔憂的楊侗。
見她醒來,急忙握着她的手,哭道:“姐,你爲什麼做這種傻事,爲什麼做這種傻事,你想過朕嗎?朕在這世上就你一個親人,你死了,朕怎麼辦?”
福臨眼淚如水閘放開一樣流下來,不停地說對不起。
“是朕太貪心,想要把姐姐一輩子留在身邊,卻從來沒有想過姐姐寂寞痛苦,是朕太自私,朕永遠也替代不了那個能走進你心裡的人,那是誰也取代不了的,對不起,朕以後不會再勉強你了,你若是覺得幸福,不要再爲難,勇敢地去追求你要的生活吧,朕會祝福你……”
福臨嗚嗚大哭,從醒來那一刻起,她就已經決定了,再也不想那個鐵石心腸的男人,再也不幻想那些美好的景象,就這樣靜靜地呆在宮中,跟楊侗終生廝守,老死宮中,這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她跟他保證着以後不會再做這種傻事,兩姐弟抱在一起失聲痛哭,連屋外的宮女聽得也無不偷偷擦拭眼角。
……
從洛陽宮中回到家中好幾天了,甄命苦經常將自己關在房間裡,幾天都沒出房門,張氏等人都幾乎以爲他犯了憂鬱症。
直到第四天晚上晚飯時間,他才從房間裡出來,恢復了平常的模樣,一通狼吞虎嚥,吃完還問了一句:“今晚誰侍寢?”
張氏她們原本正擔心,聞言無不失笑,紛紛躲開,“你幾天沒洗澡了,讓凌霜給你侍寢吧!”
甄命苦聞了聞自己身上,果然一股陳年臘肉的味道,放下筷子,嘿嘿一笑,放過了行動不便的張氏,最終抓住了長孫貝兒,將她扛進浴室,將她脫了個精光,扔進浴盆了,讓她幫他洗漱擦背,一起泡浴,自從家裡有了幾個妻子,他已經被她們慣出了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習慣,洗個澡旁邊沒人幫忙擦背,上下其手,會覺得有些不太適應。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他不知道生活裡如果沒有了她們,他的日子會變成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