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搖頭,白皙的長指輕點紅脣,美目流盼,無從拒絕。
祁叔叔見此動作,知道難逃一劫,苦着臉應下,“好吧,那美人先等等,我準備一下。”
美人頗有耐心的坐在牀沿上等待,祁叔叔見此架勢,心涼了半截,他半跪在美人身旁,苦苦哀求,“美人,我知道你想去外面,可是在外面會吵到別人的,要不在房間裡意思意思一下好不好?”
美人搖頭,面無表情的起身,率先走出房間,祁叔叔灰溜溜的跟着出去。
重雲散,月光傾灑。
面對面站立的兩人,頗有默契的撫摸腰帶,兩雙飽含深情的眸子嚓出幽美的火花。
“咻——”
兩人手腕一轉,同時從腰帶裡抽出一把鋒利的軟劍。
視線再碰撞,利刃嚓出燙手的火花。
只聞得哐啷幾聲,院子裡狂風大作,飛沙走石,劍風橫掃,叢林嘩嘩作響,兩人打的熱火朝天。
其他院子的人從睡夢中驚醒,不一會,附近院子的火光接二連三的亮起,衆人眯着眼睛出門,抄起石子就往那處院子砸去,抗議聲起此彼伏。
“你們兩個混賬,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辰,還讓不讓人睡了?”
“吵死了!你們兩個要打不會明天打嗎?啊——劍風開到我這裡來了,快住手。”
“……”
衆人抗議一會,打鬥非但沒有停下,反而越來越激烈,有些困到不行的叔叔,不爭氣的放下姿態求饒。
“兩位祖宗,饒了我們吧,讓我們好好睡覺,留着明天再打好不好?”
“看在老子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你們兩個快停手吧。”
“……”
衆人求饒一會,打鬥聲還是沒有消停,衆人無奈之下,各自賞手刀,互幫互助,不一會衆人都昏睡過去,也可見這種情況沒少發生。
這邊衆人睡得死沉,相府那邊衆人睡的香甜。
三更半夜時,一大羣俊美的侍衛隨暴躁的少爺搜索荒山,他們聽到最多的歇斯底里,是一句簡單的醜女,絕不放過你!
第二天,朱雀奉命回相府頂替雲月,雲月則聽朱雀說閻司有急事,一大清早就趕去禁地。
雲月聽到昨夜有人偷襲神影宮,頓時坐立不安,“什麼人偷襲?弒血宮的人我都全部清理完了,沒有剩下一個。”
“已經清理,無需擔心,可能跟你的師兄有關。”閻司神色輕鬆的安撫,對其他事情都不怎麼在意。
“師兄?”雲月很快想起曾經交手過一次的陰森男子,她記得他還沒死,結合以前的過節,倒也理解他的偷襲。
“他之前跟十惡門的人一起,之前偷襲神影宮也是他的意思,現在十惡門已除,他可能會找其他惡勢力偷襲神影宮,他心術不正,肯定會用卑鄙手段,你不要插手,讓我來就好。”
“不行,星塵還在那邊,我不放心,而且他那麼殘忍的對星塵,我一定要親手了結他。”雲月想起星塵面目全非的樣子,積壓的怒火,蹭蹭然。
“那就抓給你了結。”閻司寵溺的回道。
“不行。”雲月毫不猶豫的拒絕,她在閻司大腿上換了一種坐姿,執筆在桌面的白紙上揮舞幾下,冷靜的分析。
“閻司,我之前和他交過手,他被我重傷了,星塵的功力遠低於他,他可以輕而易舉的對神影宮出手,不過只有星塵被大長老重傷,弟子們都沒事,只是被搶走珍寶而已,那次突襲可能不是他的意思,閻司剛剛說昨晚突襲的人只是僱傭的殺手而已,那個師兄並沒有來,上次和他交手的時候他身上帶有血引絕,我覺得可能是他不小心自己中到導致功力盡失,所以只能僱傭別人來偷襲,否則以他的功力全滅神影宮都不成問題。”
閻司眉梢一挺,薄脣輕啓,“自作自受。”
雲月越說越起勁,紙上的文字也越來越多,“他能僱傭到那些殺手說明他背後還有人,他功力盡廢卻還有人在幫他,說明那個人很忠心,也說不定是那個人幫師兄那樣做的。”
閻司喜上眉梢,滿意的稱讚,“看來人類還是有教你一些好的東西。”
雲月得意的擡起下巴,十分驕傲,“那當然,叔叔說過遇到事情要冷靜分析,我現在優點多着呢。”
“是是,好多好多優點。”閻司枕着香肩,眉目含笑的誇讚,他沉默一會,接着問道:“那你分析的到他們是什麼關係嗎?”
“那當然!”雲月輕拍桌面,一副我已知看透一切的模樣,“叔叔說過我在凰凌山時也跟他交過手,他差點死在我手下,當時好像有個叫大宗主的人救了他,所以才活着,上次交手時他又被救走,那個人肯定是大宗主。”
“嗯,接着說。”
“大宗主這麼緊張師兄,關係肯定非比尋常。”
“嗯,說說是什麼關係。”
“這還用說嗎?”雲月詫異的看着閻司,斬釘截鐵的回道:“大宗主這麼緊張師兄又忠心,當然是跟我們一樣的關係啊。”
閻司忍俊不禁,耐心的提醒,“大宗主是男的。”
“我知道呀,人類這種事情是不分男女的,大宗主的種種跡象表明喜歡師兄,這已經很明顯了。”
“大宗主是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你再好好分析。”
“四五十歲啊,那年齡不太合適,應該不是這種關係。”
“當然不是那種關係,大宗主處處包庇你的師兄,又幫他聯繫許多惡勢力,又多次暗中幫忙,這種關係會很難想?”
“閻司是說大宗主總是默默付出,無怨無悔的幫師兄是麼?”
“的確如此。”
“這樣的話我知道了。”雲月神情一凜,瞬間理清他們的關係。
閻司見雲月一臉瞭然,正欲接着往下說,雲月再次拍桌,震驚的說道:“是暗戀,弟弟說過暗戀的人會爲喜歡的人默默付出,無怨無悔,也不索取回報,大宗主肯定暗戀師兄,所以次次暗中幫師兄。”
閻司揉了揉眉心,頗感費力,他扣住無處安放的手,不想再聽分析,直接道出真相,“是父子,是你哥哥跟你爹爹一樣的關係,可懂?”
雲月聽聞,恍然大悟,“哦,這樣啊,懂了,我就說他們的關係非比尋常嘛。”
閻司見雲月理解正確,終於鬆了一口氣,他點碎桌上的紙張後接着道:“大宗主在山下有不少人,你師兄毀了功力不會出面,你要親手了結,最好將他和那些人全部引出來。”
“要怎麼引?”
“已經有人在傳你屠殺弒血宮的消息,遲早會傳遍,不如順勢推一把,及早遍佈,那些人會很快浮出水面,其他人我的手下能處理,你師兄留給你。”閻司扣住纖長的五指,耐心的道出兩全其美的建議。
“那就這樣辦吧。”雲月估摸閻司的手下實力非凡,完全不擔心,她一回頭見閻司笑的安逸,隨口問道:“那閻司要做什麼,負責監督麼?”
閻司笑意更濃,節骨分明的五指勾出的線條越來越完美,“有人會替我監督,按照人類的規矩,我需要去你府上提親,等你鬧完,就可以嫁了。”
“提親是什麼?”
“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閻司要去我家裡?”
“那是自然。”
“那不行!”雲月猛地彈起,驚慌失措的拒絕,“閻司還不能去,我昨晚纔剛被叔叔們教育呢,閻司去會大亂的,絕對不行。”
閻司見雲月強烈反對也不好違揹她的意願,只讓她儘快和他們說起,兩人沒一會又撤回正題,雲月聽完閻司的部署後回相府做準備,閻司叫了另一名手下去神影宮暗中觀察。
雲月回到荒山附近,見崇霧帶着一大羣美侍衛搜山,感覺有些不妙,她剛回到房間,朱雀急不可耐的要交接,她恢復原樣後拿着廉夜叔叔的畫軸衝去找相關信息。
雲月爲了避免麻煩,換上月雲公子的行頭出行,雲月剛走到荒山腳下,崇霧一行人也從另一座山頭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