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雲月開始亂了分寸,她思緒流轉間,靈機一動。
“剛剛有人從星塵後面閃過去了,星塵快去看看。”雲月指着很遠的方向,一本正經的胡扯。
“師姐肯定看錯了,不會有人進來的。”星塵輕鬆的挪到腳步,一隻腳已經懸在水面。
雲月扣住星塵的腳踝使勁往岸上壓,一臉認真的強調,“真的有,我看見了,星塵去看看吧。”
“可能是弟子們吧。”星塵回頭看了一眼,聚焦的眸光掃動好一會,如若有所思的回道。
雲月有氣無力的揚起絢爛的笑意,輕聲提醒,“弟子們走不進來,可能是弒血宮的殘黨,星塵過去看一看吧。”
“好,我過去看看。”星塵臉色微變,稍顯嚴肅的回道。
雲月見胡扯的理由成功糊弄過去,不禁的歇了一口氣,隨後,她指向離這裡很遠的一處森林補充,“我好像看見那人去了那邊,星塵過去看看吧,要小心,實力不敵不要硬來。”
星塵漫不經心的撥弄指甲,眸光漸漸蘊暗,語氣波瀾不驚的回道:“師姐放心,能對付的了。”
“不要硬來,去看看就好。”雲月再次指向遠處的森林,擡手之際,身子前傾,某處柔軟卡住高挺的鼻樑,一縷緋紅從白皙的面頰直竄天靈蓋,高擡的手就此石化,微促的呼吸有一瞬間消失了無痕。
“好,我去去就回。”星塵拂袖而去,只見一束竄動的殘影飄過池面,遠處叢林傳來輕微的打鬥聲響。
雲月用力深呼吸,氣息穩定時,精緻絕倫的下巴被青筋暴起的纖手托出水面,黑曜的瞳仁被兇猛的火光吞噬,美眸只能看見明亮的赤紅。
“閻!司!”潔白的貝齒輕顫,怒氣壓界理性邊緣。
“爲夫無意。”閻司手肘抵着岸邊,悠閒的斜躺,深不見底的寵溺,隨肆邪笑意散出。
“呼咻——”
只見某人咬牙倒吸一口氣,靜如處子的她瞬間動如脫兔,只見一抹白影彈出水面,再入水池時,某王的肩膀已經被堅硬無比的玉齒咬住。
“哼嗯——”閻司笑意清淺的悶哼幾聲,寬厚大掌卻在纖腰上游走,他頭微側,俊顏輕貼她的額角,輕聲哄道:“月兒,輕點。”
“唰唰——”
帶着笑意的聲音旺了她眼底的火勢,她滋滋幾聲,牙齒張合無數次,深深的壓痕烙下,他依舊面無痛色。
“好了,月兒不要生氣,爲夫下次注意。”閻司揉了揉雲月的面頰,緊咬的玉齒不受控制的鬆開,幾個醇香四溢的輕吻落下,火氣不着痕跡的消失。
“閻司果然學壞了。”雲月氣呼呼的瞪着閻司,無名火還在心底蹭燃,她有一瞬間感覺閻司學壞,以前的閻司絕對不會這樣,他應該要清心寡慾,絕頂禁慾,絕不可能做出調戲她這種事,閻司是真的閻司,只是有些不一樣。
可她,還是一樣喜歡。
閻司輕點雲月的眉心,有理有據的解釋,“逐愈說女人喜歡有點壞的男人,他說依照月兒的本性,月兒會喜歡爲夫壞一點,爲夫只是適當學壞,不影響。”
雲月聽完,雙肩狂顫,剛剛緩下痠痛的玉齒又開始顫抖,她用力深呼吸,指着現在的自己反駁,“胡說八道!我現在可是正經的大家閨秀,閻司以前是什麼樣就什麼樣,不要亂學人類的東西,閻司要是學壞,我會被他們唸叨個沒完。”
閻司拖着雲月的後背放倒在石壁,腹部往下再往下的暖熱有意無意的緊靠,蠱惑人心的條件緩緩道出:“月兒也知道以前什麼樣就什麼樣,爲何現在要做正經的大家閨秀?月兒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大家閨秀,月兒都學了人類的各種規矩,爲夫自然要陪同,除非月兒放棄做大家閨秀。”
雲月黑着臉避開“攻擊”,拒絕的乾脆利落,“不行!這可是我唯一能改變形象的機會,我不會放棄的,我要證明給閻司還有她們看,我已經不一樣了!不要總覺得我……總之不行!還有,閻司不準學壞。”
蒼勁的五指緊扣白皙纖指,修長精壯的腰身強勢緊貼,絕美的脣線洋溢極度肆邪笑意,“月兒學,爲夫也學,反正回去後不會有什麼影響,月兒越正經,爲夫就越壞,所以,月兒最好儘早放棄。”
“我考慮一下。”雲月透過銀翼面具彷彿看見一張狂野又溫柔,邪壞又深情的“壞”龍,她擦了額角的冷汗,靜悄悄的從閻司手下穿過,一上岸,倉惶逃離。
閻司目送嚇跑的王妃離開,他一仰頭,浩瀚夜空裡的星光全部暗淡,日月山河都黯然失色,他的鐵血柔情滲透百里春風,拂醉萬處生靈。
雲月回到大殿,落雁正端着一杯熱湯出來,她看見雲月,快步過去,“雲月大人,這麼快就泡好啦。”
雲月接過落雁遞來的熱湯坐在長椅上慢品,她的腦海裡全都是一張半遮容顏。
她捧着水杯,輕輕摩挲,半晌之後,她突然出手拉住落雁的衣襬,虛心的請教,“落雁,女人喜歡壞一點的男人是真的嗎?”
落雁被這個突然的問題問的有些招架不住,不過她見雲月如此認真,倒也配合的想了一下。
“好像有聽說過,男男女女的事情我也不懂,不過有挺多人這麼說,大概是真的吧。”落雁仔細琢磨之後,道出自己的見解,雲月聽完,心跳頓時加快,她拉着落雁坐下,緊張的追問。
“真的?爲什麼要喜歡壞的男人,女人的口味這麼喜好這麼特別的嗎?”
“我也不知道,可能有部分是吧,喜好這種問題的確因人而異。”
“那落雁喜歡壞一點的男人嗎?”
“呃……不喜歡,我喜歡溫柔的,斯文的。”
“落雁不是女人嗎?爲什麼跟她們不一樣?”
“每個人的喜好都不一樣,女人都有很多種類型,男人也是,喜好當然也會不一樣。”
“哦!原來如此,那女人喜歡怎樣的壞男人?殘殺?暴力?歹毒?惡毒?”雲月一臉認真的問道。
“呃……。”落雁頓時無語,她醞釀一會,耐心的解釋,“雲月大人,此壞非彼壞,不是犯罪的那種壞。”
“那是哪一種?不犯罪的話就不算壞人啊,具體是怎樣的?”
“這個……具體真不好說,總之不是壞人那種壞,雲月大人怎麼突然問起這個?”落雁想盡辦法解釋,最終的還是簡單帶過,這種兒女情長的事情她還接觸,實在不敢說的太自信。
“沒什麼,隨便問問。”雲月大概確定閻司不是要趁機拿那些要叛加倍反傷罰的人開罪,莫名的安心許多,她喝完熱湯後,神清氣爽的走出大殿。
她剛伸了伸懶腰,殿外突然下起大雨,豆大的雨點砸得房頂磅磅響。
“落雁!”雲月看到磅礴大雨,心瞬間提高到嗓子眼,她回頭大喊,下意識的衝向落雁。
落雁被驚慌的聲音弄得嚇退幾步,她看見大雨瞬間明白雲月爲何慌張,她跑邊揮手,大喊喊道:“不是我!雲月大人不是我,這是正常的雨。”
雲月見落雁眼睛清澈無水珠當即急剎,自從那次晚回一步而沒有攔住落雁下淚雨導致她折了五年的壽命,每次見到雨她總會心神不寧。
落雁看見雲月的慌張,莫名的心生一暖,自從她離開蓮雨族,沒有人關心她的眼淚,星塵待她很好,所以每次都會安慰她說有委屈不要憋着,想哭就哭。
而她,卻是不能哭的一類人。
雲月吐了一口冗長的濁氣,恍然間她想起星塵還在遠處的森林,她束好裙襬,作勢去帶回星塵。
“啊呀呀——怎麼突然下雨了呀!可把我淋慘了。”渾身溼透的星塵抱頭抵擋珍珠那般大的雨滴,稍顯狼狽的東躲西竄,邊喊邊衝,最後在急剎中滑進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