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大師撓着亂成一窩的頭髮,情緒漸漸失控,“啊——怎麼會這樣!爲什麼會這樣!”
多年的培養,他早已將四愛徒培養成能獨當一面的繼位人選,他還想今年交出位置後遠走高飛,如今四愛徒被戰王“拐”走,顯然是要他重新找人選,可是繼位的人選哪能說選就選?這樣下去他要什麼時候才能退位?
“師傅——我回來啦——”
正當天山大師快要衝出崩潰邊緣時,星塵的聲音突然飄了進來。
天山大師一眼就看見跟畫軸裡一模一樣的女子,理智漸漸聚攏,他兩眼一亮,頂着雞窩頭就衝出去。
“雲月,你總算回來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天山大師邊跑邊問,所有人不知爲何全都傻眼。
簾幕裡走出的男子,高大威武,一襲勁裝白袍,格外英氣,一雙細長的杏眸,略顯清秀,年近四十的他看起來卻像個俊小夥,但他渾身上下透出的成熟氣質令人心生敬佩,無人敢小瞧和不敬,他的聲音渾厚有力,中氣十足,他的五官比大部分男子還要立體,非常英俊,他走動時,威風凜凜,成熟的魅力,若隱若現。
只是,他任何細節都找不到瑕疵,整潔度和整齊度都無可挑剔,但,頭上卻頂着“雞窩”,卻令他的形象大打折扣。
雲月目不轉睛的看着天山大師的頭髮,其他地方卻只是簡單的過了幾眼,他的髮型不知爲何讓她很有熟悉感,她低頭沉思,思緒飄遠,這好像是弟弟說過的爆炸頭,莫非天山大師也是弟弟那邊的人?
星塵看見那凌亂的頭髮二話不說拉着天山大師回簾幕,幾番倒騰過後,一名從頭到腳都整潔整齊的成熟男子走了出來,他頭髮一整齊,形象飆升,稱他爲畫中仙也不爲過。
天山大師小心翼翼的攙扶雲月到長椅那邊坐下,他深呼吸幾口氣,用極度溫柔的語氣道歉:“抱歉抱歉,爲師一時衝動,沒嚇着你們吧,雲月你先休息一下,爲師慢慢問。”
雲月被天山大師的過度呵護弄得不知所措,最讓她不自在的是天山大師時不時的盯着她的肚子,有幾次還想下手,好在他想起男女有別才及時制止。
醫者們見雲月回來,想着會在這裡挑明她跟戰王的事情,於是默默的準備好銀針,好在星塵跟雪紋聽到震驚的消息昏厥過去時能夠及時扎針。
天山大師滿目疼惜的勸道:“雲月啊,你有孕在身就不要上山,等生完再回來也不遲,爲師能理解,之前說的事也不急,山上的人比較複雜,你要多加小心纔是。”
星塵和雪紋聽到身孕全都嚇得不輕,星塵瞪大眼睛,一卡一卡的走到雲月身旁,戰戰兢兢的問道:“師姐……你懷孕了?什麼時候的事?不對,姦夫是誰?”
“不得無禮!”天山大師板着臉訓斥,他按住星塵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警告,“你師姐懷的可是戰王的龍種,星塵以後可要注意分寸,不能沒規沒矩!”
星塵聽到戰王不但沒有驚訝反而鬆了一口氣,“嚇死我了,還好不是姦夫。”
雪紋走上前,不露聲色的問道:“師傅,師妹真的有身孕?她不是前幾天纔跟戰王相識嗎?”
雲月眯眼笑看雪紋,不慌不亂的解釋,“想不到三師兄這麼快就知道了,實不相瞞,其實前不久就已經認識了,有勞師兄關心。”
雪紋笑意溫潤的點頭,連連恭賀,“原來如此,那就恭喜四師妹了。”
雲月回以客氣的微笑,有意無意的撫摸自己的肚子,笑笑着道:“謝謝師兄,這可能是人們常說的因禍得福吧,不下山,我可能就遇不到了。”
星塵見雲月摸着肚子大圈圈,好奇的貼近傾聽,“師姐,這幾個月了啊,怎麼這麼平?”
易老笑嘻嘻的上前接話,“我們上次幫赫連小姐檢查時是兩個月零八天,現在應該三個月了。”
星塵兩手端在自己的肚子面前,疑惑不解的問道:“三個月,不是應該這麼大嗎?應該要有點隆起纔對啊,師姐的好平啊。”
雲月心淡從容的插話,“三個月不都是平的嗎?要有變化起碼要三年吧。”
衆人聽聞,汗顏不止,天山大師見雲月小腹平平也感覺十分奇怪,他雖至今未婚,但是懷孕的整個過程他一清二楚,三個月的時候的確該隆起。
星塵有氣無力的白了雲月一眼,小聲的嘀咕,“師姐,那是以前,這裡的是十月懷胎,三個月就跟你當時的三年差不多了。”
雲月聽完,頓時又學到了新知識,她低頭看了眼那平坦的小腹,很快接收到無數抹疑惑且狐疑的眼神,她清咳幾聲,面不改色的解釋,“我的體質比較特殊,也可能不止一個,所以隆起的慢。”
“哦,原來是這樣。”這種毫無邏輯的解釋一出,衆人莫名其妙的就信了,易老他們檢查過兩次對身孕一事深信不疑,他們皆想着是雲月的體質問題才導致沒那麼明顯。
天山大師聽易老說特殊情況也不沒有再糾結隆不隆起的問題。
他聽雲月簡單的說起她跟戰王的事,雖然雲月沒有明說,但他隱約也感覺到雲月“生”完之後不會回凰凌山,一時間,他也陷入進退兩難的困境。
深夜一來,天山大師送雲月回第四宮殿休息,他在外面巡邏幾回確定沒有危險後才離開,星塵和其他人也回自己的住處休息。
雲月回來後一直在宮殿裡轉悠,近千平方的宮殿卻只有一張兩米竹牀,一副竹製桌椅,一排書架,這座寢宮十分空曠,單調建議,和赫連雲月在家裡的風格如出一撤。
雲月看完四周時,沒有到處找石室的入口,她徑直的走向書桌旁邊的竹椅,準確無誤的按住扶手下面的按鈕,只聞得叮叮叮三聲,牀下傳出輕微的顫動。
雲月推開竹牀,順通道走進地室,地室裡的佈局也極其簡單,一座石牀,一張桌子,桌上放着幾本書籍。
雲月轉了一圈,簡單過目書籍內容,她在石牀上坐了一會,聚精會神的捕捉所有細節,她試探性的摸了摸背後的石壁,只聽見咔嚓幾聲,石壁裡開出一個小窗口。
一尺長寬的小格子裡面放着一朵藍色蓮花,雲月打量一會,好奇的拿出藍蓮,她拿在手裡轉了轉,藍蓮在極速旋轉中保持懸浮狀態。
雲月若有所思的把玩藍蓮,模糊的記憶又有了大概的輪廓,半晌過後,她將藍蓮放回暗格,心事重重的回到地面,她躺在牀上不出十秒就已經進入夢鄉。
於此同時,六大寢宮外面突然傳開一則駭人聽聞的消息,還未到深夜,小魔女回凰凌山的消息已經傳遍整個宗凰顛宮,緊接着傳入十多萬名弟子的耳中。
那些盯着四弟子之位的弟子們在暗處暴動,不少地方引起了騷亂,離凰凌山很遠的兩個地方也引起了騷亂。
這一夜,所有地方都不得安寧。
水泯庭和墨炙交戰,慘敗,他不得不回水家修復反噬,墨炙有傷在身,也不得不離開一段時間去療傷。
殘擎鄂調動了蒙邦域的兵力,準備對旁邊的淮彌域進行慘無人道的大屠殺,權孤霜收到鴦陰的消息也做好部署。
金家少主派兩萬隱衛軍搜查丞相府的位置,但是一無所獲,爲此,金家少主不得不回金家重新做計劃,禁地裡的各大上中下主發現絕殃不知所蹤,金家少主又剛好帶着隱衛軍回禁地,所有人都以爲是他帶走了絕殃,於是金家上演了極其精彩的混戰。
在月牙閣落腳的權貴們都被赤櫻查清身份,她列了一份名單去相府找雲月,代替雲月在相府周旋衆叔朱雀收下了那份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