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月在陣法圈裡兜轉一個時辰,正常情況兜上幾天幾夜都未必兜的出去,可是不知爲何,幾刻鐘後,突然兜到外面。
雲月確認無人後聚起光毯,火速開溜。
她剛離開時,那羣走得匆忙的醫者也回到凰凌山,他們稟報了檢查結果,整個宗凰顛宮瞬間地動山搖。
第三主殿裡,驚歎聲,抓狂聲持續不斷。
天山大師直接從簾幕裡的座椅上摔了下來。
大師姐拍了拍面頰,暈頭轉向好長時間,她冷靜之後,隨手抓住一位醫者,狠厲的呵斥,“胡說八道!師妹沒有成親,哪來的身孕!簡直胡說八道!”
醫者低頭,怯怯的回道:“我們一開始也覺得奇怪,不過丞相府的人都不感覺奇怪,赫連丞相和赫連尚書都沒有什麼反應,他們應該全都知道,赫連小姐一向獨來獨往又神神秘秘的,有所隱瞞也正常。”
“胡說!師妹瞞着我們就不說什麼,但是師妹絕對不會瞞着星塵,她跟星塵形影不離的,真要有這樣那樣的事,星塵絕對會知道,我們不可能什麼風聲都收不到。”
“大師姐,你都說赫連小姐尚未成親,她雖然和小師妹的感情好,但這種事終歸不好開口,隱瞞也是情有可原,再且我們所有人都檢查過了,結果都一樣,難道我們都說謊不成?”醫者好聲好氣的解釋。
“啊——我不信!我不信!”大師姐抓着髮髻,東倒西歪的吶喊,兩位師弟上前拉住,殿內的莊嚴氣氛才勉強保持住。
天山大師暈暈沉沉的坐回椅子上,他聽到老醫者的保證,也開始不鎮定。
“老夫閉關期間雲月竟然有身孕,放肆!哪個混賬如此放肆!竟然敢對老夫的愛徒下手!炎雙,立即派你手下弟子下去追查。”
“是,弟子會親自徹查。”
“易老,雲月體內可是有血引絕,胎兒有沒有事?幾個月了?”
“上宗請放心,赫連小姐體內的毒素已經被她府上的醫者清理乾淨,胎兒沒事,已有兩個月零十八天。”
“那豈不是老夫閉關的第一天,竟然敢趁老夫不在對雲月下手,絕不饒過!”天山大師拍案而起,暴跳如雷,整個主殿都被雷霆吼聲震得搖搖晃晃。
大師姐冷靜想想後,走到簾幕前請示,“師傅,師妹有都有了,總不能不要,這要怎麼辦?如今師妹有孕在身,山上人多複雜,的確留在相府修養合適一些。”
天山大師在裡面走來走去,猶豫不決,“雲月這一修養起碼也要一年,老夫還有很多事還沒交代完,哎——”
“師傅就先放放吧,事到如今沒有說什麼比師妹好好修養更加重要,那些事等師妹生完也還來得及。”大師姐好聲安撫,其他兩名弟子也上前勸說。
天山大師沉思一會還是有些不相信,他回頭看了一眼才發現總是爲雲月的事情而打鬧小師妹不在,好奇的問起,“星塵哪去了?”
“星塵她……。”大師姐一時語噎,朝兩名師弟使了個眼色。
兩人會意,面不改色的接話,“小師妹去修煉了。”
“哼!星塵那丫頭會這麼勤快?肯定又偷偷跑下山,你們兩個去把星塵帶回來,老夫要好好問問。”天山大師揮揮手完全不信修煉這種胡話,他沉思一會,板着臉吩咐,“炎雙你先別追那個混賬,去查一下血引絕,山上的血引絕老夫全部銷燬,大宗主不可能有,肯定是來源別處,你記得帶血靈珠在身上,以防萬一。”
“是,弟子馬上去。”大師姐領命,即刻帶着手下弟子下山追查,兩位師弟也一同下山。
天山大師令幾位醫者送些保胎養身子的名貴藥材到相府,片刻之後,衆多醫者扛着大箱小箱下山,很快又去到相府。
這一次幾人放下箱子就走,沒有多留,衆叔也遊刃有餘的應付過去。
醫者走後,雲月也抵達漠垠森林的東邊仙境。
穹天大樹上,閻司靜站,他散開百里的暖流,混入純淨空氣,蔓延到森林各個角落,他閉目凝神,靜心探析,怕錯過她的氣息,一直保持着探析的狀態,不敢鬆懈。
片刻之後,一道紅白流光,恍入森林內層。
閻司瞬間睜開,血色柔光微漾,薄脣微勾,笑意醉人的看向流光方向。
紫墨色流光划向雙色流光,極速相纏,雲月凌空急剎,紅光被側漏的氣息衝擊到紊亂,一腳踩空,尚未墜落,一隻溫暖的手落在腰間,轉眼,雲月已經落入溫暖的懷中,閻司身形一閃,兩人眨眼就回到大樹頂上。
雲月狐疑的看着閻司許久,能在飛行間攔截下她,只有一個可能,閻司也會飛行。
“閻司——”雲月凝視閻司,欲言又止。
“怎麼了?”閻司俯身與她面面持平,心平氣和的笑道。
“閻司是不是也……。”雲月邊問邊摸了摸閻司的掌心,輕觸幾下,眉心蹙起疑惑的褶,她確定閻司沒有她那種奇怪的能力,話也問到一半。
“是不是什麼?”閻司摩挲着雲月的眉心,撫平蹙起的褶,輕聲的問道。
雲月擡手環着閻司的腰,額角抵着胸膛,搖了搖,“沒……沒什麼。”
“讓閻司久等了。”雲月不着痕跡的轉移話題。
“不久。”閻司低頭抵着雲月額角,輕輕的摩挲,摩出綿延無盡的鐵血柔情,面具之下俊顏再次浮起一抹顛倒衆生的笑意。
他等的不久,因爲是等她,多長時間都不算久。
“閻司,我的身子比較虛弱,需要定期檢查,這次醫者花費的時間比較長,抱歉,讓閻司久等了。”雲月套用儻叔叔那番話,一本正經的解釋。
“你說你嬌弱?”閻司有些詫異的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