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月沒有急着接話,而是虛心的請教白袍醫者,“你不是醫者麼?醫者不從醫還能幹哪行?”
白袍醫者愣了一下,詫異的瞪了帶跑話題的雲月,“我要幹哪行是我的事,與你無關,你還是先關心你能不能完成我說的條件。”
雲月禮貌的打了請的手勢,“你說。”
白袍醫者坐在箱子上,慢悠悠的開出條件,“你要是能把隔壁的風花娘請來,我就答應你轉手。”
雲月回頭看弈木淵,使了幾個顏色,弈木淵示意繼續後,雲月追問,“就只是把人請來是嗎?還有其他要求嗎?”
“呵呵——”白袍醫者冷笑,好心提醒,“小子,你以爲風花娘是什麼人,說請就能請的嗎?要是那麼容易請,我早請了,用得着和你談條件?”
“是不是人請來了就可以?”雲月心平氣和的追問。
“是,你能請來,那些東西可以都拿去。”白袍醫者爽快的回道。
“你會做不禮之事嗎?”
“不禮?前提要有命做才行,放心,我堂堂懸醫樓的大醫者豈會是無禮之人?”
“你保證嗎?”
“保證!”
“好,我知道了,那你等等。”雲月瞄了白袍醫者一會,爽快的應下,客套一番後,雲月和弈木淵動身回去,兩人停在山腰處,揣度白袍醫者的用意。
“淵叔叔,你不是說醫者都很清高的麼?他請風花娘做什麼?莫非有仇?”
“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那醫者說起風花娘時沒有殺氣也戾氣,可能不是有仇,風花閣開在懸醫樓旁邊,可能對懸醫樓有影響,他們應該是要談談生意上的事情吧。”
“好像也是,那個位置的確有些彆扭,那他們要是打起來怎麼辦?”
“應該不至於,小姐放心,我會看着點的。”弈木淵清掃路上的落葉,帶着雲月加快步伐回府。
雲月興沖沖的跑進陣法圈找風花娘,弈木淵招呼其他叔叔進陣法圈,準備一起去搬東西。
大廳裡鬧得如火朝天的叔叔們和剛剛醒來星塵聽到呼叫聲,齊齊停手,一回頭,發現大廳中間的箱子不見,幾人大眼瞪小眼,突然轟的一聲擠出相府,急匆匆的趕去。
星塵剛跑來就看見雲月那張假面,頓時嚇得心拔涼拔涼。
雲月見到星塵更是震驚,“星塵,你怎麼這麼快醒了?”
“大白天的哪睡的着啊,師姐不要過去!”星塵大驚失色,邊跑邊喊。
雲月剛要收買風花娘,剛上前就被一手掐吼。
“公子!你上次說有大哥的下落你還沒告訴我們呢!你快告訴我們該往哪找。”
衆叔手忙腳亂的拉扯,好不容易將風花娘拉開,其他美人齊齊上前將雲月圍住。
隕叔叔趴在長椅上熟睡,對周圍的東西無從感知。
“公子公子,你說過要告訴我們的啊,快點告訴我們。”
“我——”
“公子別我了,快說好不好。”
“他……他回家了吧。”雲月掐指一算,推出個這麼一個瞎掰的結論。
“真的?太好了,我們終於能回去了!”美人感恩愛戴立即投入雲月的懷裡,星塵見勢不妙,將弈木淵推前後,拉着雲月衝出陣法圈,其他叔叔也識趣的溜走,經過淵叔叔一本正經的胡扯之後,風花娘和其他美人漸漸冷靜。
風花娘半信半疑的看着周圍,警惕道:“真的?剛剛看到的只是幻覺?”
其他美人聽到是幻覺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再睜眼剛剛見到的人全都不見,弈木淵胡扯的情真意切,她們稀裡糊塗的相信。
弈木淵正正經經的回道:“當然,你們在陣法圈裡呆太久了,出現幻覺也正常,在下先送你們回去吧,等在下擴大範圍後再來。”
弈木淵話落,不等風花娘迴應,將她們全部送回風花閣。
雲月在陣法圈外冷靜,各種吵鬧的聲音在耳邊迴盪不息,擾得她心煩意亂。
“師姐,這張假面就是師兄啊,你怎麼能戴出來在她們面前轉悠,之前沒聽她們說你拐走她們的人嗎?”
星塵急忙掏出一個銀翼面具別在雲月臉上,叮囑雲月以後注意出行,以及提醒避開幾個容易引起麻煩的地方,那些地方雲月全都沒有印象,不過聽星塵說會有麻煩便一一記下。
“算了,小姐還是恢復原樣,戴面紗出行吧,風花娘那邊已經糊弄過去,等下不要說漏嘴就好。”弈木淵拍了拍雲月肩膀,安慰她回雲月閣。
雲月換回之前的衣服,回到門口後,弈木淵拿出白紗爲雲月繫上。
其他叔叔也做好矇頭蒙臉的準備,弈木淵和雲月兩人先去風花閣,幾人在門口等候。
風花娘在閣樓裡走來走去,她揉着剛剛掐雲月脖子的那隻手,一臉迷茫的自言自語,“人的體溫都是溫的,剛剛碰到的卻是冰冰涼,莫非真的是幻覺?”
閣樓裡的美人叫了風花娘幾次都不見迴應,雲月只好進去請她。
“你過來一下,叔叔有話跟你說。”雲月牽着風花娘往門外走,邊走邊解釋。
風花娘的指尖傳來似曾相識的冰涼,她狐疑的看着雲月,警惕的問道:“你的手怎麼這麼涼?”
雲月不露聲色的解釋,“叔叔說我身嬌體寒,手腳冰涼,多吃點活血的東西就沒事了,謝謝關心。”
風花娘怔了幾秒,扯起尷尬的笑意回道:“多注意身體。”
弈木淵站在門外,蒙着臉,像是被人看見那樣,鬼鬼祟祟的東張西望,視線時不時的往人最多的地方掃動。
風花娘見弈木淵一腳都不肯踏進來,態度不友好的回道:“公子要是嫌我的地方髒,那就請回吧。”弈木淵俯身行歉禮,眸色複雜的解釋,“在下並非這個意思,請風花娘不要誤會。”
“你既然有事要跟我商量,那就進來說話!”風花娘態度一橫,指着雲月身旁的位置喝道。
弈木淵默不作聲的擡腳,袖中的手微微轉動。
此時,雲月三人已經回到相府門口。
風花娘見衆叔那身要去幹壞事的行頭,心生不好的預感。
弈木淵在雲月耳邊嘀咕幾句,雲月兩眼冒光,笑眯眯的點頭。
“姐姐——”雲月執起風花娘的手,溫柔的喚道。
“做什麼!”風花娘被雲月過分甜蜜的笑嚇到,周身的警覺提高到極致。
“姐姐,我突然想改主意,那幾顆藍石子我不要買其他姐姐的時間,我想買姐姐你的時間可不可以?”雲月握緊風花娘手,彬彬有禮的問道。
風花娘見衆叔眸閃精光,下意識的抽回自己的手,嚴厲的喝道:“你把我當什麼人,我閣樓裡的姐姐都不賣身,我又怎麼可能,我真是看錯你們了,走開,讓我回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姐姐別生氣啊,我們不是那個意思,沒有非分之想,只是想讓姐姐跟我們去個地方搬東西,我們人手不夠。”雲月一本正經的解釋。
“搬東西?你們矇頭蒙臉的,就是去搬東西?”風花娘越聽越覺得雲月幾人可疑,絲毫沒有放鬆警惕。
“是呀,我們真的是去搬東西,不過那裡有個人比較難纏,需要美人才能鎮的住,我們只是想請姐姐去幫忙鎮一鎮,這樣我們方便我們搬,姐姐就只要站着就行,不會冒犯姐姐的,這可是好事哦。”
雲月心平氣和的解釋,各種保證後,風花娘開始動搖。
“站到你們搬完東西,那些藍曜石就是我的了是嗎?”風花娘態度漸漸轉好,對這種不用任何代價的好事動了心,很快改變主意。
“那是自然,我們搬完東西姐姐就可以走了,不會再麻煩姐姐,那些藍石子都歸姐姐。”雲月信誓旦旦的保證。
“好,我跟你們去。”風花娘沉思之後,爽快應下。
弈木淵和雲月相視一笑,蒼木衣袖輕拂,幾人全都被轉到白袍醫者的房間。
白袍醫者正在軟塌上休息,探到數抹強勁的氣息後猛然睜眼。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嬌媚動人的容顏。
白袍醫者瞳孔一擴,急忙起身,歡笑着喚道:“敏敏——”
“白執兀!”風花娘見到那張礙眼的笑顏,下意識的捂住臉,匆忙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