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夜探病皇

新年剛過,魏忠賢就從宮中傳來消息,由於上次封禪的驚嚇,加上長期的荒淫無度,皇上身體已經越來越虛弱了,想復原只怕是不可能了,而皇上無後,朝廷又開始蠢蠢欲動了,太后想立皇上的四叔叔,魏忠賢不同意,似乎僵持着,皇位傳給皇叔似乎不合規矩,看來太后和這四叔有貓膩。

還好有魏忠賢,皇上年輕本來就好忽悠,如果換個年長的,再加上太后,似乎對魏忠賢最不利,朱顯波估計他心裡還是想立自己。這樣一來他魏忠賢就可以繼續做九千歲,甚至一手掌控朝政。

朱顯波知道不能再等了,立即讓王拓通知九江三女來京,三個女人打架可能幫不上忙,但是幾把手槍的威力還是蠻大的,關鍵時刻防身用的着,朱顯波也應該做好收網的準備了。

果不其然,魏忠賢,馬上就秘密派人接朱顯波和紫鴛回到了京城,這個閹貨對宮廷的控制確實得力,宮女太監全換新的,人員編制也壓縮到了最少,三加三。

朱顯波雖然有魏忠賢的支持,但是將來還是要幹大事的,不能落個閹貨傀儡的名聲,於是和紫鴛商量了下,決定冒險去見皇上。還好紫鴛在宮裡人緣不錯,沒費多少周折,撒了些銀兩給周圍的太監,很順利的見到了皇上,這皇宮裡的人個個鬼精鬼精的,要換平時估計沒人敢收這信王的銀兩,也不敢放行,這皇上不行了,信王不能隨便得罪,睜隻眼閉隻眼的事情他們很有經驗。

朱顯波以前剛假冒信王的時候,也隨紫鴛見過皇上幾次,雖然皇上在圍場受驚,但沒受傷,加上太醫給力,倒是每次都神采奕奕,但這次完全不同了,臥榻上的皇上雙眼微閉,面色蒼白,嘴脣發紫,身體好像還在不斷的顫抖,看到朱顯波和太妃娘娘來了,努力想伸直了身子坐起來。

朱顯波連忙讓太妃阻止了皇上,這皇上勉強露出微笑的看着朱顯波,好像在尋找什麼。紫鴛連忙示意太監和宮女們:“我和信王來看看皇上,皇上和信王是親兄弟,想必有話要說,你們暫且退下吧。紫鴛不愧是在宮廷浸淫多年,一招一式,都是那麼威嚴,由不得人反駁。

太監和宮女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一個有病的弟弟,一個太妃娘娘看皇上,也不會有什麼事情。

皇上也朝太監們點點頭,這下大家放心出去了,整日守在皇上身邊,難得有休息機會,巴不得信王呆得越久越好呢。

待到屋內只有朱顯波他們三個人了,皇上拉着朱顯波的手,仔細打量着他。

“太妃娘娘,朕五弟的病好些了嗎?”

紫鴛不知道怎麼說,只好沉默不語。

“魏公公都跟朕說了,辛苦你們了,想朕幾個兄弟裡面,原本五弟最聰明,也最勤奮。朕自知時日不多了,要是五弟病痊癒了該多好啊。哎,天不佑我大明啊。”這皇上看起來也是很欣賞信王的,只是以前自己身強力壯,怕信王威脅到自己的帝位,如今病入膏肓,倒想起信王的好了,真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聽皇上的口氣,這皇上以前心目中的第一人選是信王無疑,只是可惜天不作美。

“皇上年紀輕輕,一定會好起來的,皇上你一定要保重啊。”紫鴛連忙幫着朱顯波說話。朱顯波也只好跟着說:“皇兄,您多保重,一定會好起來的。”

“好不了啦,太醫們也沒辦法,朕自己也知道啊,可惜朕無子嗣啊,魏愛卿倒是很支持五弟你,可母后不同意啊。真讓朕爲難啊。”看來這兩個垃圾還沒等皇上掛了就在皇上面前爭起繼承人來了。而且都談到了他,朱顯波糾結了,怎麼辦?皇上似乎也偏向自己,可就是擔心自己失憶,犯傻。

這個時候再不告訴皇上裝病的真相,只怕皇上會同意太后的想法,就算不同意,只怕要另立他人,那他朱顯波就是落空了,就算魏忠賢幫着他強搶帝位,只怕將來落個不好的名聲,不行,我得來個名正言順,奉詔繼位。

想到這裡,朱顯波撲通一下跪在皇上病榻前:“皇上,臣弟該死,臣弟該死。”

皇上很好奇的看着朱顯波,又轉向紫鴛,想尋找答案。

“臣弟爲了自保,一直在欺騙皇上,一直是裝病,全部然不顧皇上的擔憂,甚至連皇兄病重都無法前來看望,臣弟該死。”說完一個勁的擠眼淚。

“你是說。。。”皇上半信半疑。

“是的,皇上,當初有大臣向你進言說信王結黨營私,他爲了不引起你的猜忌,也爲了自保,所以卑鄙裝失憶,這點魏千歲也並不知情。”紫鴛見皇上不信,也幫着說話。

“皇兄,臣弟真不是故意的,朝中有大臣猜疑臣弟,臣弟只好出去避避,免得皇上在中間爲難。”

“五弟,起來,朕不怪你。”皇上聽得朱顯波沒病心情大好“朕當初也不該輕信讒言,逼你離宮,如今你平安歸來就好。”

“謝謝皇上。”

“五弟啊,我們兄弟幾個當中你最聰明,朕希望將來你繼承大位之後,要勤奮努力,爲天下蒼生多做事情,不要學朕碌碌無爲。”這算是是皇上的自貶書嗎?原來在皇上心中和那些大臣們一樣,信王是當仁不讓的接班人啊,難怪魏忠賢那麼早就花心思在他身上,甚至冒險除掉信王。

“皇兄,你一定會康復的,臣弟不要什麼繼承大位,臣弟只要你好起來。”朱顯波醞釀很久,終於哭出來了。

“生死有命,哪怕朕貴爲天子,也無法逆轉。你還年輕,朕是擔心母后會爲難你,如果可以你儘量順着她一點,魏愛卿哪裡也要爭取支持,朝中大臣們大部分是牆頭草。”皇上說了很多話,體力有些不支了。

說到太后,朱顯波眼前立刻顯現了那個惡毒的婆娘,不行,不能讓他知道自己沒病,“皇兄,你安心休養吧,臣弟以後爭取常來看你,只是太后那邊,可能對臣弟有所誤會,所以希望皇上。。。";

“不要把你裝病的真相告訴她是吧,放心的,朕有數,你們在宮裡也要注意,朕不想家庭不和。”

朱顯波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就留無益,寒暄了幾句,便起身告辭了。

回到自己府中,朱顯波想這個皇上還不是十分昏庸,知道信王是合適的繼承人,當初要是這麼英明,又何至於精盡人亡,年紀輕輕就病入膏肓呢,哎,這也難怪,換了誰當皇上,面對這數千後宮佳麗能熬得住,能坐懷不亂,除非他性取向有問題,不知道自己將來能不能抵住美色的誘惑,多活幾年。

臨別皇上前,朱顯波不忘表表忠心和自己的偉大理想,皇上在病牀上聽得頻頻點頭。朱顯波知道這個時候再不抓緊機會裝逼,那天皇上撒手西去,自己得不到大位只怕還是要被魏忠賢投入到大牢裡去。紫鴛自然也明白其中的厲害關係。

“皇上,恕本宮多言。本宮和信王日夜盼望皇上龍體安康,只是爲了平息朝廷內部紛爭和謠言,皇上如果心中有合適的皇儲人選當早立之。”

“太妃娘娘說得沒錯,請兩位放心,只要朕還有一口氣在,一定把後事交待好,明日朕就召中書省右丞大人與魏公公一起前來決定立儲事宜。”

話已至此,朱顯波心中懸着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按照目前這情形,如果是皇上與中書省右丞大人及魏忠賢三人商量立儲,那他這信王是不二熱選,一定會順利的寫進詔書當中。想到魏忠賢,朱顯波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皇兄,爲了不暴露臣弟裝病的事情,還請皇上替臣弟在兩位大人面前隱瞞。”

“這,朕要是不說你無病,兩位大人只怕肯支持你啊。”

“臣弟只要皇兄儘快好起來,朝中大臣同心協力,別無他求。”

“也罷,朕今日就寫密函一封,用作他日你證明自己無病之用。你幫朕準備筆墨。”

“皇兄,你還是早點歇息吧。”

“寫完密函,朕就歇息,你快點準備筆墨吧。”

“是!”

不一會朱顯波將準備好的筆墨紙硯端到皇上面前,這病皇到底是古代人呢,寫起毛筆自來還是蒼勁有力。不一會又讓朱顯波找出硃紅大印,哐當的蓋上個戳,就算完事了。朱顯波滿臉不好意思的看着皇上,這病皇倒像是了卻了一樁多年的心事,心情越發高興。

“五弟,你一定要保管好這個密函,它是將來唯一能替朕說話的東西啊。”

“皇兄。。。”朱顯波跪在牀前又是一頓哭。自從來到明朝後,朱顯波發現自己裝逼、演戲的水平日漸純熟。

接着兄弟兩人一直嘮啊嘮,嘮小時候的事情,嘮他們的皇爺爺,父皇,不時傳來陣陣笑聲,直到深夜,朱顯波才起身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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